珏心记
第四章 书院论政
应天府书院的银杏叶落成金毯时，谢承渊己在听雪楼暗桩蛰伏三年。
他扮作寒门学子坐在讲堂角落，指尖摩挲着袖口的冰棱暗纹——这是听雪楼最新传来的密报，“寒渊秘境入口现于墨梅书院后山”。
讲台上，顾明烛的青衫被夕阳染成蜜色，正对着他摇折扇，扇面上“明烛照夜”西字是新帝御笔。
“诸位可知，为何本朝盐铁官营却屡现贪腐？”
顾明烛的声音清亮如泉，“非制度之失，乃漕运关节处无‘活水’也。
就像这银杏叶，”他轻挥折扇，落叶盘旋成漩涡，“看似飘零无序，实则暗合天道循环。”
堂下响起会意的低笑。
谢承渊注意到右首第三排的灰衣书生握紧毛笔，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那是墨梅书院的标记。
他翻开《盐铁论》，夹层中掉出张纸条，上面用顾明烛的笔迹写着：“亥时三刻，藏书阁顶楼，见寒渊图。”
暮色浸透窗棂时，谢承渊踩着木梯登上藏书阁。
顾明烛己在等候，案上摆着半卷发霉的《寰宇记》，书页间夹着片枯黄的寒梅花瓣。
“这是我在祖父书房暗格找到的，”少年推过书册，袖中滑出枚刻着“玄冰”的铜钥匙，“寒渊秘境，是前朝皇室为藏传国玉玺所建的地宫。”
谢承渊的目光被钥匙上的螭虎纹吸引，那与他的银镯纹路相差无几。
顾明烛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银镯的纹路凹陷处：“鹤庭，你可知‘寒渊’二字的来历？
传说尧帝曾铸冰鉴以镇国运，其下所藏，乃‘受命于天’的真正玉玺。”
窗外传来夜枭啼鸣，三长两短。
谢承渊反手扣住顾明烛脉门，却发现对方没有反抗。
少年眼底映着烛火，忽然露出苦笑：“别紧张，是我让听雪楼的人放的信号。
你看这个。”
他翻开《寰宇记》某页，空白处用火漆印着半朵墨梅，旁边是顾阁老的笔迹：“蓝玉案误，寒渊存真。”
“我祖父当年弹劾谢伯父，是为了保护真正的玉玺残片，”顾明烛的声音发颤，“但曹化淳提前动手了...鹤庭，你腕间的银镯，应该能打开寒渊的第一道门。”
谢承渊后退半步，撞翻身后书架，竹简散落间露出暗格——里面躺着块刻着“明”字的玉佩，与他八岁时收到的半块仙鹤佩严丝合缝。
“你早就知道我们的玉佩能拼合？”
谢承渊攥紧玉佩，触感温润如昔。
顾明烛低头看着自己掌纹，那里有道淡淡的疤痕，是十二岁替他挡刀时留的：“三年前在破庙密室，我看见你父亲的密档里画着双珏合璧图。
鹤庭，传国玉玺分为三块，得其三可证天命，而你我手中的玉佩，正是其中两块。”
楼板突然发出吱呀声。
谢承渊拽着顾明烛躲到书架后，只见三名灰衣人闯入，腰间玉佩刻着墨梅与飞鱼纹交织的图案——竟是墨梅书院与东厂的双重标记。
“顾明烛果然在此！”
为首者抽出弯刀，“曹督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明烛摸出袖中的太子令牌，却在对方举刀时突然掷向谢承渊：“接着！”
谢承渊本能接住，却见令牌背面刻着“曹”字——与三年前刺杀顾明烛的刺客玉佩如出一辙。
刀光劈来的瞬间，顾明烛甩出腰间双鱼玉佩，玉坠裂开露出半块冰纹残片，正是寒渊秘境的钥匙。
“走！”
顾明烛踢翻书架挡住追兵，拽着谢承渊冲向露台。
月华中，两人踩着银杏叶跃下，谢承渊听见顾明烛在耳边说：“去墨梅书院后山，找最大的寒梅树，用银镯叩击树根三下...别回头！”
他们在街巷间奔逃时，谢承渊忽然瞥见顾明烛后颈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那形状，分明是朵墨梅。
东厂的灯笼在身后亮起，顾明烛突然将他推进巷口的茶馆，自己却转身迎向追兵，袖口金铃响得急促，像极了金銮殿那场血案的前夜。
茶馆二楼传来琴弦声，弹的是《梅花三弄》。
谢承渊躲在柜台后，看见茶博士掀起衣襟，露出墨梅刺青，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轻轻摇头。
对方指尖快速比划，竟是听雪楼的“安全”手势。
当顾明烛的金铃声渐远，茶博士忽然递来包东西：“楼主说，该让小公子知道‘双珏归一’的真相了。”
油纸包里是半卷残稿，开篇写着：“靖安侯谢崇谦，玄冰教外门弟子，身负守护寒渊之责...”谢承渊浑身剧震，想起父亲书房暗格的机关锁，那形状分明是玄冰教的冰棱图腾。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子时己至，而顾明烛的金铃声，此刻正朝着墨梅书院的方向而去。
他摸出拼合的玉佩，月光下，仙鹤与螭虎竟化作完整的龙形。
谢承渊忽然想起顾明烛在金銮殿替他挡刀时，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那不是单纯的情谊，而是某种更深的羁绊，像寒渊下的冰棱，既冷且坚，又藏着不为人知的光。
他扮作寒门学子坐在讲堂角落，指尖摩挲着袖口的冰棱暗纹——这是听雪楼最新传来的密报，“寒渊秘境入口现于墨梅书院后山”。
讲台上，顾明烛的青衫被夕阳染成蜜色，正对着他摇折扇，扇面上“明烛照夜”西字是新帝御笔。
“诸位可知，为何本朝盐铁官营却屡现贪腐？”
顾明烛的声音清亮如泉，“非制度之失，乃漕运关节处无‘活水’也。
就像这银杏叶，”他轻挥折扇，落叶盘旋成漩涡，“看似飘零无序，实则暗合天道循环。”
堂下响起会意的低笑。
谢承渊注意到右首第三排的灰衣书生握紧毛笔，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那是墨梅书院的标记。
他翻开《盐铁论》，夹层中掉出张纸条，上面用顾明烛的笔迹写着：“亥时三刻，藏书阁顶楼，见寒渊图。”
暮色浸透窗棂时，谢承渊踩着木梯登上藏书阁。
顾明烛己在等候，案上摆着半卷发霉的《寰宇记》，书页间夹着片枯黄的寒梅花瓣。
“这是我在祖父书房暗格找到的，”少年推过书册，袖中滑出枚刻着“玄冰”的铜钥匙，“寒渊秘境，是前朝皇室为藏传国玉玺所建的地宫。”
谢承渊的目光被钥匙上的螭虎纹吸引，那与他的银镯纹路相差无几。
顾明烛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银镯的纹路凹陷处：“鹤庭，你可知‘寒渊’二字的来历？
传说尧帝曾铸冰鉴以镇国运，其下所藏，乃‘受命于天’的真正玉玺。”
窗外传来夜枭啼鸣，三长两短。
谢承渊反手扣住顾明烛脉门，却发现对方没有反抗。
少年眼底映着烛火，忽然露出苦笑：“别紧张，是我让听雪楼的人放的信号。
你看这个。”
他翻开《寰宇记》某页，空白处用火漆印着半朵墨梅，旁边是顾阁老的笔迹：“蓝玉案误，寒渊存真。”
“我祖父当年弹劾谢伯父，是为了保护真正的玉玺残片，”顾明烛的声音发颤，“但曹化淳提前动手了...鹤庭，你腕间的银镯，应该能打开寒渊的第一道门。”
谢承渊后退半步，撞翻身后书架，竹简散落间露出暗格——里面躺着块刻着“明”字的玉佩，与他八岁时收到的半块仙鹤佩严丝合缝。
“你早就知道我们的玉佩能拼合？”
谢承渊攥紧玉佩，触感温润如昔。
顾明烛低头看着自己掌纹，那里有道淡淡的疤痕，是十二岁替他挡刀时留的：“三年前在破庙密室，我看见你父亲的密档里画着双珏合璧图。
鹤庭，传国玉玺分为三块，得其三可证天命，而你我手中的玉佩，正是其中两块。”
楼板突然发出吱呀声。
谢承渊拽着顾明烛躲到书架后，只见三名灰衣人闯入，腰间玉佩刻着墨梅与飞鱼纹交织的图案——竟是墨梅书院与东厂的双重标记。
“顾明烛果然在此！”
为首者抽出弯刀，“曹督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明烛摸出袖中的太子令牌，却在对方举刀时突然掷向谢承渊：“接着！”
谢承渊本能接住，却见令牌背面刻着“曹”字——与三年前刺杀顾明烛的刺客玉佩如出一辙。
刀光劈来的瞬间，顾明烛甩出腰间双鱼玉佩，玉坠裂开露出半块冰纹残片，正是寒渊秘境的钥匙。
“走！”
顾明烛踢翻书架挡住追兵，拽着谢承渊冲向露台。
月华中，两人踩着银杏叶跃下，谢承渊听见顾明烛在耳边说：“去墨梅书院后山，找最大的寒梅树，用银镯叩击树根三下...别回头！”
他们在街巷间奔逃时，谢承渊忽然瞥见顾明烛后颈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那形状，分明是朵墨梅。
东厂的灯笼在身后亮起，顾明烛突然将他推进巷口的茶馆，自己却转身迎向追兵，袖口金铃响得急促，像极了金銮殿那场血案的前夜。
茶馆二楼传来琴弦声，弹的是《梅花三弄》。
谢承渊躲在柜台后，看见茶博士掀起衣襟，露出墨梅刺青，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轻轻摇头。
对方指尖快速比划，竟是听雪楼的“安全”手势。
当顾明烛的金铃声渐远，茶博士忽然递来包东西：“楼主说，该让小公子知道‘双珏归一’的真相了。”
油纸包里是半卷残稿，开篇写着：“靖安侯谢崇谦，玄冰教外门弟子，身负守护寒渊之责...”谢承渊浑身剧震，想起父亲书房暗格的机关锁，那形状分明是玄冰教的冰棱图腾。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子时己至，而顾明烛的金铃声，此刻正朝着墨梅书院的方向而去。
他摸出拼合的玉佩，月光下，仙鹤与螭虎竟化作完整的龙形。
谢承渊忽然想起顾明烛在金銮殿替他挡刀时，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那不是单纯的情谊，而是某种更深的羁绊，像寒渊下的冰棱，既冷且坚，又藏着不为人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