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藏九州
第4章 血莲孽缘
暮春的雨水带着腐烂的杏花气息渗入诏狱石缝，陆子渊的指尖抚过青铜丹炉上那张酷似自己的婴儿脸。
炉底残余的香灰突然无风自动，组成"戊申年七月初九"的字样，又在沈青蘅的银针划过时碎成齑粉。
"令堂被取胎那日..."沈青蘅的襦裙擦过丹炉边缘，沾上暗红色锈迹，"魏无妄在炉中添了西域曼陀罗。
"陆子渊的绣春刀突然劈向炉身，火星迸溅中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刻痕。
那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计数符号，最新一道还带着暗褐色的血渍。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暗槽——那里藏着半枚断裂的羊脂玉佩，与沈青蘅腕间玉镯的纹路竟有八分相似。
沈青蘅的银针突然扎进他虎口，刺痛让他看清炉底暗格里的物件：半幅绣着血色莲花的肚兜，金线锁边处缠着几根灰白头发。
当她的指尖触碰发丝时，整座丹炉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炉壁浮现出暗红色的血管纹路。
"这是..."陆子渊的刀尖挑起肚兜，发现背面用血写着生辰八字。
推算下来，正是他被抱回陆府那日。
惊雷炸响的刹那，诏狱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沈青蘅迅速将银针排成北斗七星状，针尾的蓝宝石映出甬道尽头蹒跚的身影——那是个脖颈戴着铁枷的老妇人，枯瘦的脚踝上拴着十二斤重的镣铐。
"血莲娘子！
"沈青蘅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她竟然还活着..."老妇人抬头时，陆子渊看见她眼眶里嵌着的不是眼球，而是两朵干枯的莲花。
花瓣间隙渗出黑血，顺着蛛网般的皱纹流进嘴里。
她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钉着金箔的牙齿。
"小公子都长这么大了。
"老妇人的嗓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骨头，"当年你娘亲被剖腹时，死死攥着你的胎发呢。
"陆子渊的刀鞘"砰"地撞在墙上，震落无数霉斑。
沈青蘅却上前半步，撩起衣袖露出手腕内侧的月牙疤："嬷嬷可还记得这个？
天启三年七夕，您用银剪刀取走我三滴心头血。
"老妇人腐烂的指尖突然抓住沈青蘅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里翻出粉色的嫩肉。
当血珠滴在铁枷上时，镣铐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陆子渊的绣春刀己架在老妇人颈侧，却听见她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
"双生子..."血莲娘子歪头嗅着陆子渊的衣襟，"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丹炉里喷出腥臭的黑雾。
沈青蘅的银针在雾气中划出七道蓝光，照亮了墙上迅速蔓延的血管状纹路。
那些纹路交织成巨大的莲花图案，正中央渐渐凸起个人形轮廓。
"快走！
"沈青蘅扯开衣领，将半块玉佩按在陆子渊掌心，"去永定河边找捞尸人孙瞎子，他认得这个..."话音未落，黑雾中突然伸出数十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肉须。
陆子渊挥刀斩断缠向沈青蘅的触手，腥臭的体液溅在脸上，竟腐蚀出针尖大的血点。
老妇人此时发出高亢的吟唱，铁枷上的咒文一个个飘到空中，化作火流星扑向二人。
沈青蘅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银针上。
针尖触及咒文的瞬间，陆子渊看见她后颈的莲花胎记变成了妖异的金红色。
更骇人的是她的影子——那分明是个孕妇的轮廓，腹部蠕动着某种活物。
"接着！
"她抛来浸血的《青囊遗录》，书页在空中自动翻到某处。
陆子渊瞥见上面画着并蒂莲图案，两朵花心各有一个婴儿的剪影。
肉须缠住沈青蘅腰肢的刹那，陆子渊的刀光劈开黑雾。
绣春刀刺入莲花图案正中的凸起时，整个地窖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
血莲娘子的铁枷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陆子渊脸上划出十字形伤口。
"你果然是他的种..."老妇人瘫在地上咯咯笑，眼眶里的干莲竟开始发芽，"当年陆垣亲手把妻子送上炼丹台时，也是这般狠绝。
"暴雨冲垮地窖入口时，陆子渊抓着沈青蘅跃入污水渠。
浊流中漂浮着无数药渣，其中混着指甲盖大小的金箔，每片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沈青蘅的银针突然自行飞向某处，刺中个正在融化的东厂番子——那人的胸膛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莲花状肉瘤。
"是血莲蛊。
"沈青蘅的声音混在湍急的水流里，"魏无妄用七月婴胎培育的..."陆子渊的旧伤突然剧痛，咳出的血沫里带着透明虫卵。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水面扭曲变形，最后竟变成个腹部隆起的女子形象。
恍惚间有冰凉的手抚上脸颊，沈青蘅沾血的双唇近在咫尺。
"子母蛊在吞噬你的记忆。
"她的银针刺入陆子渊太阳穴，"若想保住神智，就记住三件事——莫饮宫中的雨前龙井，莫碰魏无妄赐的沉香枕，莫信..."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水道上方腾起火光，惊飞满城乌鸦。
陆子渊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沈青蘅解开发髻，青丝里缠着根金线，末端系着半枚与他怀中玉佩严丝合缝的羊脂玉。
炉底残余的香灰突然无风自动，组成"戊申年七月初九"的字样，又在沈青蘅的银针划过时碎成齑粉。
"令堂被取胎那日..."沈青蘅的襦裙擦过丹炉边缘，沾上暗红色锈迹，"魏无妄在炉中添了西域曼陀罗。
"陆子渊的绣春刀突然劈向炉身，火星迸溅中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刻痕。
那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计数符号，最新一道还带着暗褐色的血渍。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暗槽——那里藏着半枚断裂的羊脂玉佩，与沈青蘅腕间玉镯的纹路竟有八分相似。
沈青蘅的银针突然扎进他虎口，刺痛让他看清炉底暗格里的物件：半幅绣着血色莲花的肚兜，金线锁边处缠着几根灰白头发。
当她的指尖触碰发丝时，整座丹炉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炉壁浮现出暗红色的血管纹路。
"这是..."陆子渊的刀尖挑起肚兜，发现背面用血写着生辰八字。
推算下来，正是他被抱回陆府那日。
惊雷炸响的刹那，诏狱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沈青蘅迅速将银针排成北斗七星状，针尾的蓝宝石映出甬道尽头蹒跚的身影——那是个脖颈戴着铁枷的老妇人，枯瘦的脚踝上拴着十二斤重的镣铐。
"血莲娘子！
"沈青蘅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她竟然还活着..."老妇人抬头时，陆子渊看见她眼眶里嵌着的不是眼球，而是两朵干枯的莲花。
花瓣间隙渗出黑血，顺着蛛网般的皱纹流进嘴里。
她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钉着金箔的牙齿。
"小公子都长这么大了。
"老妇人的嗓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骨头，"当年你娘亲被剖腹时，死死攥着你的胎发呢。
"陆子渊的刀鞘"砰"地撞在墙上，震落无数霉斑。
沈青蘅却上前半步，撩起衣袖露出手腕内侧的月牙疤："嬷嬷可还记得这个？
天启三年七夕，您用银剪刀取走我三滴心头血。
"老妇人腐烂的指尖突然抓住沈青蘅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里翻出粉色的嫩肉。
当血珠滴在铁枷上时，镣铐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陆子渊的绣春刀己架在老妇人颈侧，却听见她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
"双生子..."血莲娘子歪头嗅着陆子渊的衣襟，"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丹炉里喷出腥臭的黑雾。
沈青蘅的银针在雾气中划出七道蓝光，照亮了墙上迅速蔓延的血管状纹路。
那些纹路交织成巨大的莲花图案，正中央渐渐凸起个人形轮廓。
"快走！
"沈青蘅扯开衣领，将半块玉佩按在陆子渊掌心，"去永定河边找捞尸人孙瞎子，他认得这个..."话音未落，黑雾中突然伸出数十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肉须。
陆子渊挥刀斩断缠向沈青蘅的触手，腥臭的体液溅在脸上，竟腐蚀出针尖大的血点。
老妇人此时发出高亢的吟唱，铁枷上的咒文一个个飘到空中，化作火流星扑向二人。
沈青蘅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银针上。
针尖触及咒文的瞬间，陆子渊看见她后颈的莲花胎记变成了妖异的金红色。
更骇人的是她的影子——那分明是个孕妇的轮廓，腹部蠕动着某种活物。
"接着！
"她抛来浸血的《青囊遗录》，书页在空中自动翻到某处。
陆子渊瞥见上面画着并蒂莲图案，两朵花心各有一个婴儿的剪影。
肉须缠住沈青蘅腰肢的刹那，陆子渊的刀光劈开黑雾。
绣春刀刺入莲花图案正中的凸起时，整个地窖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
血莲娘子的铁枷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陆子渊脸上划出十字形伤口。
"你果然是他的种..."老妇人瘫在地上咯咯笑，眼眶里的干莲竟开始发芽，"当年陆垣亲手把妻子送上炼丹台时，也是这般狠绝。
"暴雨冲垮地窖入口时，陆子渊抓着沈青蘅跃入污水渠。
浊流中漂浮着无数药渣，其中混着指甲盖大小的金箔，每片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沈青蘅的银针突然自行飞向某处，刺中个正在融化的东厂番子——那人的胸膛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莲花状肉瘤。
"是血莲蛊。
"沈青蘅的声音混在湍急的水流里，"魏无妄用七月婴胎培育的..."陆子渊的旧伤突然剧痛，咳出的血沫里带着透明虫卵。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水面扭曲变形，最后竟变成个腹部隆起的女子形象。
恍惚间有冰凉的手抚上脸颊，沈青蘅沾血的双唇近在咫尺。
"子母蛊在吞噬你的记忆。
"她的银针刺入陆子渊太阳穴，"若想保住神智，就记住三件事——莫饮宫中的雨前龙井，莫碰魏无妄赐的沉香枕，莫信..."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水道上方腾起火光，惊飞满城乌鸦。
陆子渊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沈青蘅解开发髻，青丝里缠着根金线，末端系着半枚与他怀中玉佩严丝合缝的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