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天命书
第4章 重瞳照影
太湖水面炸开千堆磷火时，楚明璃的重瞳正倒映着青铜司南内部三万六千道齿轨。
她指尖金线缠着蒋天的鱼肠匕，刃口在陨铁核心上刮出的火星竟凝成凤凰形态。
"柴氏孤女？
"蒋天盯着她重瞳中的朱砂痣冷笑，"世宗皇帝若知后人做了赵家鹰犬，怕是要从棺椁里坐起来。
"他故意晃动怀中昏迷的赵清晏，少女心口的墨梅疤痕正渗出幽蓝血液。
楚明璃忽然旋身踏过悬浮的青铜齿轮，裙摆翻飞间露出腰间螭纹玉玦——这是后周皇族陪葬品特有的形制。
她甩出段鎏金错银绳缠住蒋天脖颈，绳结正是失传己久的"璇玑扣"。
"二十西年前陈桥驿那个雪夜..."她拽紧绳索迫蒋天抬头看星图，"赵匡胤黄袍下压着的，可是你李家秘制的火龙鳞甲！
"司南突然九十度翻转，三人坠向沸腾的水银池。
楚明璃凌空施展流云摘星手，瞬息拆解七重青铜挡板。
蒋天看见她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河洛图，与《璇玑图》缺失的经纬线完美契合。
赵清晏在此刻苏醒，掌心墨梅疤痕突然开裂，飞出九只青铜机关鹊。
鹊群撞碎楚明璃的河洛图，衔着金线在虚空中织就新的星象——正是《鲁班锁诀》末页的浑天仪图谱。
"圣女血脉果然未绝。
"楚明璃不怒反笑，重瞳泛起妖异紫光。
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纹着的竟是与赵清晏同源的墨梅图，只不过花瓣里嵌着后周龙纹。
水银池底传来机括咬合声，二十西尊青铜人俑破液而出，手持的却不是兵器，而是《青囊书》残页与药杵。
萧红药的冷笑从人俑腹腔传出："好妹妹，这具天傀身可还合用？
"蒋天趁乱劈开困龙锁，鱼肠匕触到陨铁核心的刹那，整座司南变成透明晶体。
他看见楚明璃的骨骼遍布金色丝线，分明是墨家最高秘术"金人引"的痕迹——这女子竟将自己改造成了活体机关！
"惊讶吗？
"楚明璃撕下脸皮露出青铜面骨，"当年赵光义火烧晋阳城，我这身筋骨还是托你李家所赐。
"她突然抓向赵清晏天灵盖，五指弹出淬毒钢针。
金铁交鸣声中，赵清晏的乌发突然暴长，发丝缠住钢针结成八卦阵。
她瞳孔转为琥珀色，口中吟诵的竟是墨家失传千年的《非攻诀》。
司南西壁应声剥落，露出内藏的巨型青铜算筹，每根筹柱都刻着诸侯国名。
"春秋无义战..."赵清晏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就让这具兵魔神教教大宋天子，什么叫兼爱平生！
"算筹突然重组为攻城锤形态，楚明璃的重瞳首次露出惊骇。
她甩出三枚玉琮试图镇压，却被蒋天用《璇玑图》卷住。
经纬线刺入玉琮孔洞的瞬间，西人脚下浮现巨大的九宫飞星图。
"离宫走巽，快！
"萧红药的声音自人俑体内炸响。
蒋天抱着赵清晏踏坤位，楚明璃却逆走震宫，手中突然多出柄刻着"天策"二字的青铜钥匙。
兵魔神核心突然射出光柱，将太湖照得如同白昼。
蒋天在强光中看见楚明璃的钥匙插入自己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锁孔。
剧痛中，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五岁的自己被师父按在寒山寺药池，后颈植入的陨铁片；五更天潜入墨家朱雀阁，在火海中抢出的青铜匣；还有...楚明璃举着滴血的重瞳，在晋阳城废墟里组装机关臂的场景。
"原来我们都是..."蒋天呕出带着齿轮碎片的黑血。
楚明璃的钥匙己拧转三圈，兵魔神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嘶吼，太湖沿岸三十里地动山摇。
赵清晏突然咬破舌尖血喷在算筹上，攻城锤形态解体重组为守城弩。
她扯断满头青丝缠住楚明璃："墨家祖训，兵魔神永不现世！
""祖训？
"楚明璃的重瞳流出血泪，"你可知《天工造物谱》最后一页写着什么？
"她突然用机关臂撕开胸腔，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卷泛黄的圣旨。
蒋天抢过圣旨，上面的玉玺印竟是后周显德年号。
内容更令人胆寒：世宗皇帝早于显德六年便密令墨家研制"可屠城之神兵"。
"现在明白赵匡胤为何要灭南唐了？
"楚明璃的机关臂突然伸长抓住萧红药，"你们李家的火龙鳞甲，本就是为驾驭兵魔神准备的！
"水银池在此刻彻底蒸发，露出底部深埋的青铜棺。
棺内女尸穿着南唐皇后冠服，手中却握着后周皇族玉佩。
赵清晏看到女尸面容的瞬间突然惨叫——那正是她梦中反复出现的女子。
楚明璃趁机将钥匙彻底拧死。
兵魔神完全苏醒，首级竟是楚明璃放大百倍的重瞳头颅，张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刻着"天策"的青铜战车。
"柴荣陛下，您看见了吗！
"她癫狂的笑声震动整个地宫，"这用墨家心血、赵家江山、李家血脉铸就的..."巨响打断宣言。
赵清晏用折断的铜尺刺穿自己心口，墨梅疤痕里涌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闪着星辉的青铜液。
液体渗入兵魔神核心，重瞳头颅突然哀嚎着崩解。
"以魂饲机，你疯了！
"楚明璃的机关臂开始融化。
蒋天在漫天青铜雨中抱住赵清晏，少女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显出体内精密运转的齿轮与发条。
"记住..."赵清晏最后的声音混着机括转动声，"墨家真正的秘术不是机关，而是..."她的唇贴上蒋天耳垂，吐出的热气竟带着崖柏香。
楚明璃突然甩出金丝缠住蒋天左腕："她要说出的是人心！
快用鱼肠匕刺她膻中穴！
"但为时己晚。
赵清晏彻底化为青铜液体，包裹着蒋天冲出兵魔神残骸。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楚明璃用重瞳凝视自己心脏，从胸腔掏出血肉模糊的《河洛剑谱》。
她指尖金线缠着蒋天的鱼肠匕，刃口在陨铁核心上刮出的火星竟凝成凤凰形态。
"柴氏孤女？
"蒋天盯着她重瞳中的朱砂痣冷笑，"世宗皇帝若知后人做了赵家鹰犬，怕是要从棺椁里坐起来。
"他故意晃动怀中昏迷的赵清晏，少女心口的墨梅疤痕正渗出幽蓝血液。
楚明璃忽然旋身踏过悬浮的青铜齿轮，裙摆翻飞间露出腰间螭纹玉玦——这是后周皇族陪葬品特有的形制。
她甩出段鎏金错银绳缠住蒋天脖颈，绳结正是失传己久的"璇玑扣"。
"二十西年前陈桥驿那个雪夜..."她拽紧绳索迫蒋天抬头看星图，"赵匡胤黄袍下压着的，可是你李家秘制的火龙鳞甲！
"司南突然九十度翻转，三人坠向沸腾的水银池。
楚明璃凌空施展流云摘星手，瞬息拆解七重青铜挡板。
蒋天看见她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河洛图，与《璇玑图》缺失的经纬线完美契合。
赵清晏在此刻苏醒，掌心墨梅疤痕突然开裂，飞出九只青铜机关鹊。
鹊群撞碎楚明璃的河洛图，衔着金线在虚空中织就新的星象——正是《鲁班锁诀》末页的浑天仪图谱。
"圣女血脉果然未绝。
"楚明璃不怒反笑，重瞳泛起妖异紫光。
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纹着的竟是与赵清晏同源的墨梅图，只不过花瓣里嵌着后周龙纹。
水银池底传来机括咬合声，二十西尊青铜人俑破液而出，手持的却不是兵器，而是《青囊书》残页与药杵。
萧红药的冷笑从人俑腹腔传出："好妹妹，这具天傀身可还合用？
"蒋天趁乱劈开困龙锁，鱼肠匕触到陨铁核心的刹那，整座司南变成透明晶体。
他看见楚明璃的骨骼遍布金色丝线，分明是墨家最高秘术"金人引"的痕迹——这女子竟将自己改造成了活体机关！
"惊讶吗？
"楚明璃撕下脸皮露出青铜面骨，"当年赵光义火烧晋阳城，我这身筋骨还是托你李家所赐。
"她突然抓向赵清晏天灵盖，五指弹出淬毒钢针。
金铁交鸣声中，赵清晏的乌发突然暴长，发丝缠住钢针结成八卦阵。
她瞳孔转为琥珀色，口中吟诵的竟是墨家失传千年的《非攻诀》。
司南西壁应声剥落，露出内藏的巨型青铜算筹，每根筹柱都刻着诸侯国名。
"春秋无义战..."赵清晏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就让这具兵魔神教教大宋天子，什么叫兼爱平生！
"算筹突然重组为攻城锤形态，楚明璃的重瞳首次露出惊骇。
她甩出三枚玉琮试图镇压，却被蒋天用《璇玑图》卷住。
经纬线刺入玉琮孔洞的瞬间，西人脚下浮现巨大的九宫飞星图。
"离宫走巽，快！
"萧红药的声音自人俑体内炸响。
蒋天抱着赵清晏踏坤位，楚明璃却逆走震宫，手中突然多出柄刻着"天策"二字的青铜钥匙。
兵魔神核心突然射出光柱，将太湖照得如同白昼。
蒋天在强光中看见楚明璃的钥匙插入自己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锁孔。
剧痛中，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五岁的自己被师父按在寒山寺药池，后颈植入的陨铁片；五更天潜入墨家朱雀阁，在火海中抢出的青铜匣；还有...楚明璃举着滴血的重瞳，在晋阳城废墟里组装机关臂的场景。
"原来我们都是..."蒋天呕出带着齿轮碎片的黑血。
楚明璃的钥匙己拧转三圈，兵魔神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嘶吼，太湖沿岸三十里地动山摇。
赵清晏突然咬破舌尖血喷在算筹上，攻城锤形态解体重组为守城弩。
她扯断满头青丝缠住楚明璃："墨家祖训，兵魔神永不现世！
""祖训？
"楚明璃的重瞳流出血泪，"你可知《天工造物谱》最后一页写着什么？
"她突然用机关臂撕开胸腔，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卷泛黄的圣旨。
蒋天抢过圣旨，上面的玉玺印竟是后周显德年号。
内容更令人胆寒：世宗皇帝早于显德六年便密令墨家研制"可屠城之神兵"。
"现在明白赵匡胤为何要灭南唐了？
"楚明璃的机关臂突然伸长抓住萧红药，"你们李家的火龙鳞甲，本就是为驾驭兵魔神准备的！
"水银池在此刻彻底蒸发，露出底部深埋的青铜棺。
棺内女尸穿着南唐皇后冠服，手中却握着后周皇族玉佩。
赵清晏看到女尸面容的瞬间突然惨叫——那正是她梦中反复出现的女子。
楚明璃趁机将钥匙彻底拧死。
兵魔神完全苏醒，首级竟是楚明璃放大百倍的重瞳头颅，张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刻着"天策"的青铜战车。
"柴荣陛下，您看见了吗！
"她癫狂的笑声震动整个地宫，"这用墨家心血、赵家江山、李家血脉铸就的..."巨响打断宣言。
赵清晏用折断的铜尺刺穿自己心口，墨梅疤痕里涌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闪着星辉的青铜液。
液体渗入兵魔神核心，重瞳头颅突然哀嚎着崩解。
"以魂饲机，你疯了！
"楚明璃的机关臂开始融化。
蒋天在漫天青铜雨中抱住赵清晏，少女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显出体内精密运转的齿轮与发条。
"记住..."赵清晏最后的声音混着机括转动声，"墨家真正的秘术不是机关，而是..."她的唇贴上蒋天耳垂，吐出的热气竟带着崖柏香。
楚明璃突然甩出金丝缠住蒋天左腕："她要说出的是人心！
快用鱼肠匕刺她膻中穴！
"但为时己晚。
赵清晏彻底化为青铜液体，包裹着蒋天冲出兵魔神残骸。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楚明璃用重瞳凝视自己心脏，从胸腔掏出血肉模糊的《河洛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