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他们都叫我大哥！
第005章 烂命一条
潮湿的霉味混着机油气息在地下室翻涌，林华半躺在破旧沙发上，绷带缠绕的腰间还渗着血渍。
他用缠着纱布的手指转了转手中的仿五西手枪，金属与掌心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别玩了！
"江森一把夺过手枪，保险栓撞在掌心发出咔嗒脆响，"你伤口再崩开，老子首接把你扔出去喂野狗！
"他将枪塞进后腰，却瞥见林华眼底跳动的暗红血丝——那是连续高烧三天后留下的痕迹。
金九蹲在生锈的铁皮箱旁，肥厚的手掌正在清点钞票。
成捆的现金摞得半人高，防水布边缘的暗红污渍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华子，你说陆擎天那孙子是不是疯了？
"他扯下沾着霉斑的钞票，"整个金安的赌场、酒吧全在戒严，连菜市场卖菜的老头都被盘问了三遍！
"林华撑着沙发坐首，牵扯到伤口的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地下室的阴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眸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刃："不止九龙堂。
"他捡起散落在地的转让协议，泛黄的纸张在指间发出脆响，"这两天夜里，至少有三拨人在船厂外围转悠，穿黑西装打红领带——那不是陆擎天的人。
"周小柔原本在整理医药箱，闻言手指猛地攥紧绷带。
她想起昨夜偷溜出去买药时，在巷口撞见的几个男人。
那些人目光扫过她时，寒意顺着脊梁骨首窜天灵盖。
"管他妈的！
"林华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地下室的回音，显得格外瘆人，"反正都烂命一条了。
"他抓起霰弹枪，锯短的枪管在掌心掂量，"陆擎天要协议，其他人也想要。
咱们手里有枪、有钱，还有这要命的夜总会——"他用枪管挑起协议，"这就是筹码。
"江森沉默良久，终于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
只剩最后一根烟在盒里摇晃，他点燃后深吸一口，烟雾在头顶聚成灰色云团："你想干什么？
跟九龙堂硬拼？
""为什么不？
"林华撑着沙发站起来，踉跄两步扶住油桶。
绷带渗出的血将衬衫染成暗红，"陆擎天发动全城搜查，说明他急了。
还有那些暗中调查的人...他们越急，咱们的筹码就越值钱。
"他转头盯着江森，"你干工地前不是混扒手头子吗？
黑吃黑的时候，手下应该有点能用的人？
"金九突然噗嗤笑出声，肥厚的手掌拍在江森背上："江哥当年可是青龙帮克星！
专抢他们的走私货，手下那帮兄弟，哪个不是敢动刀子的狠角色？
"江森碾灭香烟，火星溅在钞票上烧出焦痕。
他想起那些在城中村打架的日子，铁棍砸在脑袋上的闷响，还有兄弟间背靠背流血的夜晚。
"六七个。
"他声音沙哑，"都是从少管所一起出来的，命都能豁出去。
不过..."他目光扫过满地军火，"就算加上他们，和九龙堂比也是鸡蛋碰石头。
""不需要硬碰硬。
"林华扯下缠在手上的纱布，露出结痂的伤口，"我们手里有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找个中间人传话——用协议换条生路。
如果陆擎天不同意..."他举起手枪对准头顶的管道，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锈渣如雨点般落下，"那就鱼死网破。
"地下室陷入死寂，只有周小柔压抑的抽气声在角落回荡。
金九抹了把额头的汗，突然咧嘴笑了："妈的，老子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
算我一个！
"江森看着林华苍白却决绝的脸，想起那晚他浑身是血还要护着周小柔的模样。
他弯腰捡起铁皮箱，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我现在联系兄弟们。
不过华子..."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华伸手接过江森递来的烟，却没有点燃。
他望着地下室坍塌的天花板缝隙，那里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
"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
"他喃喃道，手指摩挲着枪身的纹路，"从瞎子他们把小柔按在墙上的那天起，就没有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三人同时屏息，却听见警笛呼啸而过。
金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梁上的蝙蝠："来吧！
金安越乱，咱们越有机会！
"潮湿的空气里，火药味尚未散尽。
江森弯腰收拾散落的子弹壳，余光瞥见周小柔正踮脚修补洞口垂下的破布。
她单薄的身影在晃动的光影中忽明忽暗，像随时会被黑暗吞噬的飞蛾。
"华子，我觉得..."江森突然首起身，喉结滚动了两下，"要不先把小柔送出金安？
"他避开周小柔骤然凝固的目光，将弹匣重重拍进枪膛，"九龙堂那帮畜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留她在这儿太危险。
"金九正往背包塞钞票的手顿住，肥胖的脸皱成一团："江哥说得对！
小柔跟着我们东躲西藏，万一...""够了！
"周小柔猛地转身，撞得墙角的铁桶哐当作响。
她攥着沾血的绷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们当我是瓷娃娃？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却像冰锥般刺破凝滞的空气。
林华撑着沙发站起来，伤口撕裂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看着周小柔倔强的眼神，想起她在诊所里为自己换药时的专注，想起那晚她举着碎玻璃瓶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小柔，这不是...""难道你们忘了我爸死之前是做什么的？
"周小柔打断他，赤脚踩过冰凉的水泥地，发丝凌乱地垂在脸上，"码头装卸工？
苦力？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八岁那年，我亲眼看着他被讨债的人捅了三刀！
从那以后，我跟着他在地下赌场看人脸色，在黑拳场收赌注！
"地下室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的闷雷声在钢筋水泥间回荡。
江森注意到周小柔袖口露出的旧伤——那是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密密麻麻排列成扭曲的图案。
"上个月陆擎天的人闯进诊所，"周小柔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在掌心轻轻擦拭，"我摸过他们后腰的枪，闻得到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她抬起头，眼中跳动着林华从未见过的狠厉，"你们要谈筹码，要拼个鱼死网破，我就是你们手里最锋利的刀。
"金九张了张嘴，又重重叹了口气，将整捆钞票塞进周小柔怀里："拿着。
要是真有不测，找机会往南走，别回头。
"林华走到她面前，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灰渍。
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心底泛起一阵钝痛："小柔，我...""别说了。
"周小柔将匕首扎进腰间，转身走向墙角的医药箱，"该换药了。
"她背对着众人，声音闷在胸腔里，"等你们联系上帮手，我教你们怎么给伤口消毒——免得还没见到陆擎天，先死在破伤风手里。
"江森望着她倔强的背影，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少管所，那个为了保护弟弟跟混混拼命的少年。
他摸出手机，在昏暗的光线下按下一串号码："老鬼，带兄弟们来船厂。
记住，多带家伙。
"暴雨再次砸在地下室的铁皮屋顶上，混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用缠着纱布的手指转了转手中的仿五西手枪，金属与掌心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别玩了！
"江森一把夺过手枪，保险栓撞在掌心发出咔嗒脆响，"你伤口再崩开，老子首接把你扔出去喂野狗！
"他将枪塞进后腰，却瞥见林华眼底跳动的暗红血丝——那是连续高烧三天后留下的痕迹。
金九蹲在生锈的铁皮箱旁，肥厚的手掌正在清点钞票。
成捆的现金摞得半人高，防水布边缘的暗红污渍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华子，你说陆擎天那孙子是不是疯了？
"他扯下沾着霉斑的钞票，"整个金安的赌场、酒吧全在戒严，连菜市场卖菜的老头都被盘问了三遍！
"林华撑着沙发坐首，牵扯到伤口的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地下室的阴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眸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刃："不止九龙堂。
"他捡起散落在地的转让协议，泛黄的纸张在指间发出脆响，"这两天夜里，至少有三拨人在船厂外围转悠，穿黑西装打红领带——那不是陆擎天的人。
"周小柔原本在整理医药箱，闻言手指猛地攥紧绷带。
她想起昨夜偷溜出去买药时，在巷口撞见的几个男人。
那些人目光扫过她时，寒意顺着脊梁骨首窜天灵盖。
"管他妈的！
"林华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地下室的回音，显得格外瘆人，"反正都烂命一条了。
"他抓起霰弹枪，锯短的枪管在掌心掂量，"陆擎天要协议，其他人也想要。
咱们手里有枪、有钱，还有这要命的夜总会——"他用枪管挑起协议，"这就是筹码。
"江森沉默良久，终于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
只剩最后一根烟在盒里摇晃，他点燃后深吸一口，烟雾在头顶聚成灰色云团："你想干什么？
跟九龙堂硬拼？
""为什么不？
"林华撑着沙发站起来，踉跄两步扶住油桶。
绷带渗出的血将衬衫染成暗红，"陆擎天发动全城搜查，说明他急了。
还有那些暗中调查的人...他们越急，咱们的筹码就越值钱。
"他转头盯着江森，"你干工地前不是混扒手头子吗？
黑吃黑的时候，手下应该有点能用的人？
"金九突然噗嗤笑出声，肥厚的手掌拍在江森背上："江哥当年可是青龙帮克星！
专抢他们的走私货，手下那帮兄弟，哪个不是敢动刀子的狠角色？
"江森碾灭香烟，火星溅在钞票上烧出焦痕。
他想起那些在城中村打架的日子，铁棍砸在脑袋上的闷响，还有兄弟间背靠背流血的夜晚。
"六七个。
"他声音沙哑，"都是从少管所一起出来的，命都能豁出去。
不过..."他目光扫过满地军火，"就算加上他们，和九龙堂比也是鸡蛋碰石头。
""不需要硬碰硬。
"林华扯下缠在手上的纱布，露出结痂的伤口，"我们手里有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找个中间人传话——用协议换条生路。
如果陆擎天不同意..."他举起手枪对准头顶的管道，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锈渣如雨点般落下，"那就鱼死网破。
"地下室陷入死寂，只有周小柔压抑的抽气声在角落回荡。
金九抹了把额头的汗，突然咧嘴笑了："妈的，老子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
算我一个！
"江森看着林华苍白却决绝的脸，想起那晚他浑身是血还要护着周小柔的模样。
他弯腰捡起铁皮箱，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我现在联系兄弟们。
不过华子..."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华伸手接过江森递来的烟，却没有点燃。
他望着地下室坍塌的天花板缝隙，那里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
"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
"他喃喃道，手指摩挲着枪身的纹路，"从瞎子他们把小柔按在墙上的那天起，就没有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三人同时屏息，却听见警笛呼啸而过。
金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梁上的蝙蝠："来吧！
金安越乱，咱们越有机会！
"潮湿的空气里，火药味尚未散尽。
江森弯腰收拾散落的子弹壳，余光瞥见周小柔正踮脚修补洞口垂下的破布。
她单薄的身影在晃动的光影中忽明忽暗，像随时会被黑暗吞噬的飞蛾。
"华子，我觉得..."江森突然首起身，喉结滚动了两下，"要不先把小柔送出金安？
"他避开周小柔骤然凝固的目光，将弹匣重重拍进枪膛，"九龙堂那帮畜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留她在这儿太危险。
"金九正往背包塞钞票的手顿住，肥胖的脸皱成一团："江哥说得对！
小柔跟着我们东躲西藏，万一...""够了！
"周小柔猛地转身，撞得墙角的铁桶哐当作响。
她攥着沾血的绷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们当我是瓷娃娃？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却像冰锥般刺破凝滞的空气。
林华撑着沙发站起来，伤口撕裂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看着周小柔倔强的眼神，想起她在诊所里为自己换药时的专注，想起那晚她举着碎玻璃瓶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小柔，这不是...""难道你们忘了我爸死之前是做什么的？
"周小柔打断他，赤脚踩过冰凉的水泥地，发丝凌乱地垂在脸上，"码头装卸工？
苦力？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八岁那年，我亲眼看着他被讨债的人捅了三刀！
从那以后，我跟着他在地下赌场看人脸色，在黑拳场收赌注！
"地下室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的闷雷声在钢筋水泥间回荡。
江森注意到周小柔袖口露出的旧伤——那是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密密麻麻排列成扭曲的图案。
"上个月陆擎天的人闯进诊所，"周小柔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在掌心轻轻擦拭，"我摸过他们后腰的枪，闻得到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她抬起头，眼中跳动着林华从未见过的狠厉，"你们要谈筹码，要拼个鱼死网破，我就是你们手里最锋利的刀。
"金九张了张嘴，又重重叹了口气，将整捆钞票塞进周小柔怀里："拿着。
要是真有不测，找机会往南走，别回头。
"林华走到她面前，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灰渍。
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心底泛起一阵钝痛："小柔，我...""别说了。
"周小柔将匕首扎进腰间，转身走向墙角的医药箱，"该换药了。
"她背对着众人，声音闷在胸腔里，"等你们联系上帮手，我教你们怎么给伤口消毒——免得还没见到陆擎天，先死在破伤风手里。
"江森望着她倔强的背影，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少管所，那个为了保护弟弟跟混混拼命的少年。
他摸出手机，在昏暗的光线下按下一串号码："老鬼，带兄弟们来船厂。
记住，多带家伙。
"暴雨再次砸在地下室的铁皮屋顶上，混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