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硝烟：民国谜案溯时手记
第4章 胭脂账本
法医解剖室的排气扇发出沙哑的嗡鸣，方蓉隔着乳胶手套触碰尸体肩胛骨的皮下出血，指尖传来跨越九十年的粘腻触感。
张薇薇的右手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纤维，在无影灯下泛着丝绸特有的光泽——这分明是陈富贵西装内衬的永昌绸缎。
"方同学对尸体美容有兴趣？
"法医赵秉钧突然出现在解剖台另一端，手中的柳叶刀折射着冷光。
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月白色香粉，与舞厅化妆间打翻的粉盒成分相同。
方蓉的镊子悬在半空，余光瞥见解剖台下的阴影——那里躺着半截烧焦的账本残页，隐约可见"雷诺"与"员当港"的字样。
"教授不觉得这具尸体的尸斑分布异常吗？
"她将镊子转向死者耳后，"紫红色斑块集中在右侧，说明死亡时长期侧卧，而案发现场的梳妆椅是..."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李梦蝶的金色假发在穿堂风中颤动。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搭上赵秉钧的肩头，甲套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赵老师，王老板请您去验批新到的茶叶。
"方蓉趁机将纤维样本塞进袖口，却在李梦蝶转身时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比陈富贵身上的更浓烈，混着地下赌场特有的雪茄余烬。
这个发现让她后颈发凉，三天前在警署证物室，雷诺探长领口也飘着同样的气味。
霞溪路的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方蓉贴着黑玫瑰舞厅外墙的排水管攀爬。
二楼更衣室的百叶窗隙间，陈富贵正将个牛皮纸袋塞进李梦蝶的鳄鱼皮包。
月光掠过纸袋封口的火漆印章——双头鹰纹样，正是法租界领事馆的专用标识。
"妹妹的夜行功夫倒是俊俏。
"李梦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方蓉抬头时正对上她甲套尖端的寒光。
假发在月光下泛起不自然的靛蓝色，鬓角处露出几缕灰白真发，发根处隐约可见烧伤疤痕。
方蓉的鞋跟卡在砖缝里，冷汗浸透后背的旗袍面料："李小姐的香水倒是别致，广藿香混着氰化钾的苦杏仁味——不知王老板可喜欢这配方？
"李梦蝶的瞳孔骤然收缩，甲套刮过砖墙迸出火星。
方蓉趁机翻身跃入更衣室，高跟鞋精准踢中梳妆台下的暗格弹簧。
暗门开启的刹那，霉味混着鸦片膏的甜腻扑面而来，成箱的印度烟土旁摆着台德国造油印机，滚筒上还粘着未干的《江声报》号外残页。
"方小姐对印刷术也有研究？
"陈富贵举着柯尔特手枪从阴影走出，枪管在白炽灯下泛着保养油的光泽，"不如解释下，为何今早海关扣押的货轮舱单上，有你的笔迹？
"方蓉的指尖抚过油印机滚轮，沾染的油墨在鼻尖轻嗅："陈经理的鎏金怀表链倒是眼熟，二十年前永安当铺失窃的那批瑞士货，表链第三节的焊接痕迹..."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火钳，将滚烫的烙铁按向账本堆。
陈富贵的枪口微微颤动，这个细微动作被方蓉尽收眼底——枪械保养油中掺着广藿香精油，与李梦蝶的香水成分完全一致。
火舌卷上账本的瞬间，地下室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王老大镶着金牙的狞笑从通风管道传来："都别动！
老子的炸药管够！
"方蓉在浓烟中摸到暗道机关，生锈的齿轮咬合声里，暗门后的景象让她窒息——五十平米的空间堆满贴着"茶叶"的木箱，撬开的箱体内赫然是日本三菱商社的甲基苯丙胺，这种1935年才问世的毒品此刻正静静躺在民国二十三年的货箱里。
"很惊讶？
"雷诺探长的左轮手枪顶上她后腰，"大日本帝国的科技，岂是你们支那人能理解的？
"他的警徽在毒品的蓝光中泛着妖异色彩，编号"013"的"3"字边缘有细微的焊接痕迹。
方蓉突然抓起箱内的玻璃瓶掷向壁灯，爆燃的火焰中，她看见张薇薇的账本残页在热浪中翻飞。
最新条目用朱砂笔圈着的"V·C"字样突然显形——这根本不是英文缩写，而是罗马数字"Ⅴ·Ⅲ"，代表第五届海关稽查轮值。
"原来你才是第五届轮值主席！
"方蓉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
她扑向暗道时，怀中的半页账本被热浪点燃，焦黑的边缘显出一串数字——正是张薇薇发卡刻痕的镜像。
张薇薇的右手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纤维，在无影灯下泛着丝绸特有的光泽——这分明是陈富贵西装内衬的永昌绸缎。
"方同学对尸体美容有兴趣？
"法医赵秉钧突然出现在解剖台另一端，手中的柳叶刀折射着冷光。
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月白色香粉，与舞厅化妆间打翻的粉盒成分相同。
方蓉的镊子悬在半空，余光瞥见解剖台下的阴影——那里躺着半截烧焦的账本残页，隐约可见"雷诺"与"员当港"的字样。
"教授不觉得这具尸体的尸斑分布异常吗？
"她将镊子转向死者耳后，"紫红色斑块集中在右侧，说明死亡时长期侧卧，而案发现场的梳妆椅是..."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李梦蝶的金色假发在穿堂风中颤动。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搭上赵秉钧的肩头，甲套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赵老师，王老板请您去验批新到的茶叶。
"方蓉趁机将纤维样本塞进袖口，却在李梦蝶转身时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比陈富贵身上的更浓烈，混着地下赌场特有的雪茄余烬。
这个发现让她后颈发凉，三天前在警署证物室，雷诺探长领口也飘着同样的气味。
霞溪路的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方蓉贴着黑玫瑰舞厅外墙的排水管攀爬。
二楼更衣室的百叶窗隙间，陈富贵正将个牛皮纸袋塞进李梦蝶的鳄鱼皮包。
月光掠过纸袋封口的火漆印章——双头鹰纹样，正是法租界领事馆的专用标识。
"妹妹的夜行功夫倒是俊俏。
"李梦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方蓉抬头时正对上她甲套尖端的寒光。
假发在月光下泛起不自然的靛蓝色，鬓角处露出几缕灰白真发，发根处隐约可见烧伤疤痕。
方蓉的鞋跟卡在砖缝里，冷汗浸透后背的旗袍面料："李小姐的香水倒是别致，广藿香混着氰化钾的苦杏仁味——不知王老板可喜欢这配方？
"李梦蝶的瞳孔骤然收缩，甲套刮过砖墙迸出火星。
方蓉趁机翻身跃入更衣室，高跟鞋精准踢中梳妆台下的暗格弹簧。
暗门开启的刹那，霉味混着鸦片膏的甜腻扑面而来，成箱的印度烟土旁摆着台德国造油印机，滚筒上还粘着未干的《江声报》号外残页。
"方小姐对印刷术也有研究？
"陈富贵举着柯尔特手枪从阴影走出，枪管在白炽灯下泛着保养油的光泽，"不如解释下，为何今早海关扣押的货轮舱单上，有你的笔迹？
"方蓉的指尖抚过油印机滚轮，沾染的油墨在鼻尖轻嗅："陈经理的鎏金怀表链倒是眼熟，二十年前永安当铺失窃的那批瑞士货，表链第三节的焊接痕迹..."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火钳，将滚烫的烙铁按向账本堆。
陈富贵的枪口微微颤动，这个细微动作被方蓉尽收眼底——枪械保养油中掺着广藿香精油，与李梦蝶的香水成分完全一致。
火舌卷上账本的瞬间，地下室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王老大镶着金牙的狞笑从通风管道传来："都别动！
老子的炸药管够！
"方蓉在浓烟中摸到暗道机关，生锈的齿轮咬合声里，暗门后的景象让她窒息——五十平米的空间堆满贴着"茶叶"的木箱，撬开的箱体内赫然是日本三菱商社的甲基苯丙胺，这种1935年才问世的毒品此刻正静静躺在民国二十三年的货箱里。
"很惊讶？
"雷诺探长的左轮手枪顶上她后腰，"大日本帝国的科技，岂是你们支那人能理解的？
"他的警徽在毒品的蓝光中泛着妖异色彩，编号"013"的"3"字边缘有细微的焊接痕迹。
方蓉突然抓起箱内的玻璃瓶掷向壁灯，爆燃的火焰中，她看见张薇薇的账本残页在热浪中翻飞。
最新条目用朱砂笔圈着的"V·C"字样突然显形——这根本不是英文缩写，而是罗马数字"Ⅴ·Ⅲ"，代表第五届海关稽查轮值。
"原来你才是第五届轮值主席！
"方蓉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
她扑向暗道时，怀中的半页账本被热浪点燃，焦黑的边缘显出一串数字——正是张薇薇发卡刻痕的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