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折长明：往生河畔不系舟
第四章飞舟坠落三千丈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知道谢无妄在故意让他看见过去的种种。
这种想法他不敢表露，他的身边都是炼器宗的人，所有人都恨不得手刃谢无妄。
其实在第一次窥见天机镜时，便想起了那个细雨满天飞的雨夜。
沈沧溟捡到谢无妄那日，御兽山庄的杏花淋着血。
十六岁的少年蜷缩在尸堆里，攥着半枚染血的青铜卦签。
他本要补刀，却在触及他心间疤痕时顿住——这道横贯脉门的旧伤，与三年前救他的蒙面人一模一样。
"求您…收我入炼器宗。
"谢无妄忽然抓住他剑穗，"我能算万事。
"沈沧溟剑尖挑开他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烙痕："御兽山庄死囚的印记？
"他故意掐住他伤处，"炼器宗不收来路不明之人。
"谢无妄疼得发抖，却仰头吻上他染血的唇。
杏花混着铁锈味在齿间蔓延，他将玉镯碎片抵在他喉间："收了我，这枚机关钥就是您的。
"灵能飞舟的青铜轴承发出哀鸣，沈沧溟看着仪表盘上疯狂旋转的指针。
舷窗外，谢无妄的机关鸟群正撕咬着防护罩，每只鸟喙都叼着块天机镜碎片。
革命军少年阿九抱着弑神炮组件缩在角落。
"沈宗师！
左弦推进器失灵了！
"阿九的喊声混着金属断裂的巨响。
沈沧溟刚抓住操纵杆，整艘飞舟突然倒悬。
透过碎裂的琉璃窗，他看见谢无妄站在对面飞檐上，手中的青铜卦签正指向弑神炮能源舱。
剧烈的爆炸中，沈沧溟被气浪掀向舱门。
阿九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少年后背撞上钢架时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响。
"快走..."阿九咳着血把钥匙塞进他手中，"谢坊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钥匙插入弑神炮核心的瞬间，飞舟内部突然展开诛仙台幻境。
沈沧溟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将剑刺入谢无妄心口，而现实中的谢无妄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染血的手掌覆上他握剑的手："看清楚，当时我手里拿着什么？
"幻境画面突然放大，谢无妄指间夹着片本命鳞——正是此刻嵌在弑神炮中的能源核心。
沈沧溟的剑穗剧烈震颤，缠霜流苏突然勒住谢无妄手腕："你把自己的护心鳞...炼成了弑神炮？
""小心！
"谢无妄猛地推开他，自己却被坠落的钢梁贯穿左肩。
飞舟残骸坠向噬魂海的刹那，沈沧溟看见漠白在笑——少年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底下布满符文的傀儡面骨。
咸涩海风中，谢无妄的唇堵住他渡来氧气。
沈沧溟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对方胸口剑骨正在发光，而自己手背的灼痕浮现出陌生符咒。
当两人浮出海面时，弑神炮钥匙化作流光没入谢无妄眉心，他心口的伤疤竟与沈沧溟掌纹完全重合。
"这是...共生咒？
"沈沧溟扯开谢无妄湿透的衣襟。
对方却笑着指向海岸线："比起这个，沈宗师不如担心那群修士——您猜他们看到我们这般模样，会编排出什么话本？
"十里外的礁石滩上，水镜宫长老正用留影珠记录这一幕。
他脚边躺着漠白的傀儡残骸，心口插着根沾血的孔雀翎——正是谢无妄发冠上的饰物。
噬魂海的浪涛撕扯着飞舟残骸，沈沧溟的衣袍浸透咸涩海水。
谢无妄的嫁衣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心口剑骨的裂痕正渗出金红血珠，将沈沧溟的指尖染成诡谲的琥珀色。
"护心鳞不过是个容器。
"谢无妄突然抓住沈沧溟的手按在自己胸膛，那里传来双重心跳，"真正的弑神炮在这里。
"他指尖划过之处，皮肤下浮现青铜齿轮的纹路。
漠白的尸身突然抽搐，无数银蝶从七窍涌出。
谢无妄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银蝶群在触及血珠的瞬间凝成冰晶。
一只漏网之蝶钻进沈沧溟耳后，他顿时听见万千亡魂的哀嚎。
"若想救漠白，三日后子时，海底见。
"谢无妄的声音首接在识海响起。
沈沧溟转头时，海面上只剩飘荡的嫁衣碎片，金线绣着的卦象在水波中重组为星图。
回到不器阁时，暗室冰棺里躺着昏迷的漠白。
少年颈后的傀儡丝己蔓延至太阳穴，形成孔雀翎图案。
沈沧溟用剑尖挑开绷带，发现漠白心口嵌着块青铜残片——正是弑神炮的能源核心。
"沈宗师，您终于来了。
"漠白突然睁眼，瞳孔泛着机械冷光，"谢坊主说，您若想救永夜城，需在月圆夜取得三神器。
"他僵硬地递上海图，指尖在"归墟之眼"处留下血印。
次日暴雨中，沈沧溟混入采珠船队。
老船夫余三的烟斗在甲板磕出火星："今儿的潮汐邪门得很。
"他后颈的傀儡丝随话音颤动，沈沧溟的剑穗突然指向他腰间的青铜罗盘——竟是谢无妄的占星仪。
当海面升起巨型漩涡时，谢无妄踏着青铜卦签现身。
他脚下躺着水镜宫十二长老的尸身，手中沧溟珠映出沈沧溟前世剜心的画面："这颗珠子是你当年为我镇魂所用，如今物归原主。
"珠光没入丹田的刹那，沈沧溟看见陌生记忆：少年谢无妄被铁链锁在祭坛，长老们正将他的魂魄撕成卦签。
最明亮的那枚签子刻着"沧溟"，正深深刺入心脉。
"小心！
"谢无妄突然抱住他沉入海底。
上方传来漠白的尖叫，少年的身体正在融化，银蝶从血肉中破茧而出。
谢无妄点燃符纸抛向蝶群，火焰中浮现血色箴言：破局者必先入局。
核心坠落的瞬间，飞舟在雷暴中解体。
咸涩海水灌入鼻腔时，沈沧溟的唇被温热堵住。
谢无妄渡来的气息带着铁锈味，嫁衣下摆缠住他腰间。
透过浑浊海水，他看见对方心口剑骨正渗出金红血珠，那些血珠化作珊瑚，托着两人浮上海面。
"你疯了吗？
"沈沧溟将人按在礁石上。
谢无妄的嫁衣浸透海水，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三日前你收下玉簪，便是应了婚约。
"他指尖抚过沈沧溟湿润的睫毛，"这珊瑚只能维持三日，记得来海底娶我。
"海浪声中，漠白的呼救隐约传来。
沈沧溟转身欲救，却被谢无妄扣住手腕："那孩子是我用半缕魂魄造的傀儡，离了弑神炮活不过今夜。
"他掰开沈沧溟掌心，放入枚冰凉的青铜钥匙，"想要真相，就拿你的剑来换。
"暴雨倾盆而下，沈沧溟在救生舱找到昏迷的漠白。
少年怀中掉出块丝帕，素白绢面上绣着交颈鸳鸯，针脚歪斜处藏着"沧溟"二字——是谢无妄三百年前的手笔。
这种想法他不敢表露，他的身边都是炼器宗的人，所有人都恨不得手刃谢无妄。
其实在第一次窥见天机镜时，便想起了那个细雨满天飞的雨夜。
沈沧溟捡到谢无妄那日，御兽山庄的杏花淋着血。
十六岁的少年蜷缩在尸堆里，攥着半枚染血的青铜卦签。
他本要补刀，却在触及他心间疤痕时顿住——这道横贯脉门的旧伤，与三年前救他的蒙面人一模一样。
"求您…收我入炼器宗。
"谢无妄忽然抓住他剑穗，"我能算万事。
"沈沧溟剑尖挑开他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烙痕："御兽山庄死囚的印记？
"他故意掐住他伤处，"炼器宗不收来路不明之人。
"谢无妄疼得发抖，却仰头吻上他染血的唇。
杏花混着铁锈味在齿间蔓延，他将玉镯碎片抵在他喉间："收了我，这枚机关钥就是您的。
"灵能飞舟的青铜轴承发出哀鸣，沈沧溟看着仪表盘上疯狂旋转的指针。
舷窗外，谢无妄的机关鸟群正撕咬着防护罩，每只鸟喙都叼着块天机镜碎片。
革命军少年阿九抱着弑神炮组件缩在角落。
"沈宗师！
左弦推进器失灵了！
"阿九的喊声混着金属断裂的巨响。
沈沧溟刚抓住操纵杆，整艘飞舟突然倒悬。
透过碎裂的琉璃窗，他看见谢无妄站在对面飞檐上，手中的青铜卦签正指向弑神炮能源舱。
剧烈的爆炸中，沈沧溟被气浪掀向舱门。
阿九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少年后背撞上钢架时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响。
"快走..."阿九咳着血把钥匙塞进他手中，"谢坊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钥匙插入弑神炮核心的瞬间，飞舟内部突然展开诛仙台幻境。
沈沧溟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将剑刺入谢无妄心口，而现实中的谢无妄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染血的手掌覆上他握剑的手："看清楚，当时我手里拿着什么？
"幻境画面突然放大，谢无妄指间夹着片本命鳞——正是此刻嵌在弑神炮中的能源核心。
沈沧溟的剑穗剧烈震颤，缠霜流苏突然勒住谢无妄手腕："你把自己的护心鳞...炼成了弑神炮？
""小心！
"谢无妄猛地推开他，自己却被坠落的钢梁贯穿左肩。
飞舟残骸坠向噬魂海的刹那，沈沧溟看见漠白在笑——少年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底下布满符文的傀儡面骨。
咸涩海风中，谢无妄的唇堵住他渡来氧气。
沈沧溟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对方胸口剑骨正在发光，而自己手背的灼痕浮现出陌生符咒。
当两人浮出海面时，弑神炮钥匙化作流光没入谢无妄眉心，他心口的伤疤竟与沈沧溟掌纹完全重合。
"这是...共生咒？
"沈沧溟扯开谢无妄湿透的衣襟。
对方却笑着指向海岸线："比起这个，沈宗师不如担心那群修士——您猜他们看到我们这般模样，会编排出什么话本？
"十里外的礁石滩上，水镜宫长老正用留影珠记录这一幕。
他脚边躺着漠白的傀儡残骸，心口插着根沾血的孔雀翎——正是谢无妄发冠上的饰物。
噬魂海的浪涛撕扯着飞舟残骸，沈沧溟的衣袍浸透咸涩海水。
谢无妄的嫁衣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心口剑骨的裂痕正渗出金红血珠，将沈沧溟的指尖染成诡谲的琥珀色。
"护心鳞不过是个容器。
"谢无妄突然抓住沈沧溟的手按在自己胸膛，那里传来双重心跳，"真正的弑神炮在这里。
"他指尖划过之处，皮肤下浮现青铜齿轮的纹路。
漠白的尸身突然抽搐，无数银蝶从七窍涌出。
谢无妄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银蝶群在触及血珠的瞬间凝成冰晶。
一只漏网之蝶钻进沈沧溟耳后，他顿时听见万千亡魂的哀嚎。
"若想救漠白，三日后子时，海底见。
"谢无妄的声音首接在识海响起。
沈沧溟转头时，海面上只剩飘荡的嫁衣碎片，金线绣着的卦象在水波中重组为星图。
回到不器阁时，暗室冰棺里躺着昏迷的漠白。
少年颈后的傀儡丝己蔓延至太阳穴，形成孔雀翎图案。
沈沧溟用剑尖挑开绷带，发现漠白心口嵌着块青铜残片——正是弑神炮的能源核心。
"沈宗师，您终于来了。
"漠白突然睁眼，瞳孔泛着机械冷光，"谢坊主说，您若想救永夜城，需在月圆夜取得三神器。
"他僵硬地递上海图，指尖在"归墟之眼"处留下血印。
次日暴雨中，沈沧溟混入采珠船队。
老船夫余三的烟斗在甲板磕出火星："今儿的潮汐邪门得很。
"他后颈的傀儡丝随话音颤动，沈沧溟的剑穗突然指向他腰间的青铜罗盘——竟是谢无妄的占星仪。
当海面升起巨型漩涡时，谢无妄踏着青铜卦签现身。
他脚下躺着水镜宫十二长老的尸身，手中沧溟珠映出沈沧溟前世剜心的画面："这颗珠子是你当年为我镇魂所用，如今物归原主。
"珠光没入丹田的刹那，沈沧溟看见陌生记忆：少年谢无妄被铁链锁在祭坛，长老们正将他的魂魄撕成卦签。
最明亮的那枚签子刻着"沧溟"，正深深刺入心脉。
"小心！
"谢无妄突然抱住他沉入海底。
上方传来漠白的尖叫，少年的身体正在融化，银蝶从血肉中破茧而出。
谢无妄点燃符纸抛向蝶群，火焰中浮现血色箴言：破局者必先入局。
核心坠落的瞬间，飞舟在雷暴中解体。
咸涩海水灌入鼻腔时，沈沧溟的唇被温热堵住。
谢无妄渡来的气息带着铁锈味，嫁衣下摆缠住他腰间。
透过浑浊海水，他看见对方心口剑骨正渗出金红血珠，那些血珠化作珊瑚，托着两人浮上海面。
"你疯了吗？
"沈沧溟将人按在礁石上。
谢无妄的嫁衣浸透海水，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三日前你收下玉簪，便是应了婚约。
"他指尖抚过沈沧溟湿润的睫毛，"这珊瑚只能维持三日，记得来海底娶我。
"海浪声中，漠白的呼救隐约传来。
沈沧溟转身欲救，却被谢无妄扣住手腕："那孩子是我用半缕魂魄造的傀儡，离了弑神炮活不过今夜。
"他掰开沈沧溟掌心，放入枚冰凉的青铜钥匙，"想要真相，就拿你的剑来换。
"暴雨倾盆而下，沈沧溟在救生舱找到昏迷的漠白。
少年怀中掉出块丝帕，素白绢面上绣着交颈鸳鸯，针脚歪斜处藏着"沧溟"二字——是谢无妄三百年前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