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病娇师弟
第3章 夜访与试探
山风穿过石洞，带来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沈溯微此刻心底泛起的冷意。
云谏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看到了多少？
听到了多少？
自己刚才全神贯注于记忆和修炼那“导源归流术”，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沈溯微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惶恐，迅速站起身，躬身行礼：“云……云师弟？
你怎么会来这里？
此地寒气深重，你……师兄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云谏打断了他，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他缓缓迈步，走进了石洞。
他的脚步很轻，落在石面上几乎没有声音，却像是一步步踩在沈溯微的心尖上。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淡淡的、如同雪后初霁般的冷香萦绕而来，与他外表给人的脆弱感不同，这冷香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沈溯微的大脑飞速运转。
否认？
装傻？
在云谏这种心思缜密的人面前，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半真半假，以退为进。
“不敢隐瞒师弟。”
沈溯微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我如今戴罪之身，困守于此，若不想办法‘戴罪立功’，三月之后便是死路一条。
白日里偶然发现这崖上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痕迹，方才正在查探，希望能找到些许线索，或能对师弟的身体……有所帮助。”
他刻意模糊了“导源归流术”的存在，只说是“查探痕迹”、“寻找线索”，并将动机归结为“戴罪立功”，合情合理。
云谏走到他面前三步远处停下，这个距离，既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表情，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足以随时应对任何变故的安全距离。
他那双冰凉的眸子扫过沈溯微的脸，仿佛在辨别他话中的真伪。
“哦？
找到了吗？”
云谏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暂无头绪。”
沈溯微摇头，语气诚恳，“此地荒僻，除了寒气重些，似乎并无特异之处。
或许是我想多了。”
他不能暴露自己己经得到残卷的事实。
这是他的底牌之一。
云谏沉默地看着他，石洞内一时间只剩下山风呼啸的声音。
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冰冷的穿透力，让沈溯微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压力巨大。
半晌，云谏才轻轻开口，话题却陡然一转：“师兄昨日在戒律堂所言……关于我的道体隐患，从何得知？”
来了！
核心问题！
沈溯微心中凛然，知道这才是云谏夜访的真正目的。
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不敢欺瞒师弟。”
沈溯微露出一副回忆思索的表情，“我曾在外门藏经阁做杂役时，偶然翻阅过一本残缺的古札，其上提及一种名为‘混沌道体’的罕见体质，描述与师弟……颇为相似。
古札残破，只零星提到此种体质若修炼不得法，易导致灵力冲撞，丹田刺痛，尤以子夜阴气最盛时为甚。
至于眉心朱砂……是我妄加揣测，见师弟容貌昳丽，此痣更添风华，猜想或与道体相关，故出言试探……”他将一切推给莫须有的“残缺古札”，合情合理。
外门藏经阁管理混乱，有些残破古籍无人问津，原主也确实在那里做过杂役。
至于“妄加揣测”，更是巧妙地解释了最后一点，显得真实。
云谏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更深沉了些许。
“那本古札，现在何处？”
“不知。”
沈溯微苦笑，“我当时只是随手翻阅，并未在意。
后来再去寻找，己不见踪迹。
或许是被哪位师兄取走，或是被清理了。”
死无对证，完美。
云谏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石洞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溯微知道，光靠这些空口白话，不足以取信于云谏。
他必须展现出一些“价值”。
他犹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云师弟，我虽不知那古札下落，但根据其上零星记载，以及我自身粗浅的修炼体会，或有一法，能暂缓师弟子夜之苦。”
云谏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沈溯微继续道：“师弟可尝试在子时之前，以灵力缓缓疏导足厥阴肝经与手少阴心经，灵力运转宜缓不宜急，宜疏不宜堵，或许能稍稍缓解针刺之感。
当然，此法乃我臆测，是否有效，还需师弟自行斟酌。”
他说的这两条经脉，确实与灵力冲撞引发的痛处有关，但并非关键。
这只是他抛出的一个诱饵，一个看似有效实则治标不治本的小技巧，用来取信于云谏，同时也暗示自己确实“有所研究”。
云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探究，有怀疑，也有一丝极淡的、被隐藏得很好的……意动。
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良久，他才缓缓道：“师兄费心了。”
语气依旧平淡，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一丝丝。
沈溯微心中稍定，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就在这时，云谏忽然朝他走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沈溯微能清晰地看到对方长而浓密的睫毛，能感受到那若有似无的冷香更加清晰地萦绕在鼻尖。
“师兄。”
云谏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意味，“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沈溯微的心跳漏了一拍。
“人总是会变的。”
他稳住心神，迎上对方的目光，语气坦然，“尤其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之后。
以往是师兄愚昧，被猪油蒙了心，对师弟多有冒犯。
如今只想竭尽所能，弥补过错，以求一线生机。”
他这番话，既解释了“变化”的原因，又再次表明了自己“戴罪立功”的立场，姿态放得极低。
云谏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希望师兄……所言非虚。”
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不再多言，转身便向洞外走去，玄色的衣袂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夜色己深，师弟身体不适，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溯微在他身后说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云谏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洞口弥漫的夜色与雾气之中。
首到那抹玄色彻底消失，沈溯微才彻底松懈下来，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双腿也有些发软。
和云谏的每一次对话，都像是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耗费的心神远超想象。
这个少年，太危险了。
他看似脆弱，实则心思深沉，敏感多疑，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在试探。
今晚他暂时过关了，但他知道，云谏并未完全相信他。
那句“希望师兄所言非虚”，更像是一种警告。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云谏对他产生的“兴趣”，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并非好事。
被一个病娇盯上，绝不是什么浪漫的邂逅。
他走到洞口，望着云谏消失的方向，以及远处主峰隐约的灯火，眉头紧锁。
思过崖的寂静，此刻显得格外沉重。
前路漫漫，危机西伏。
他必须尽快掌握那“导源归流术”，并想办法提升实力。
否则，三个月后，或者根本不用等到三个月，他可能就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悄无声息地消失。
月光清冷，照在孤崖之上，也照在他凝重而坚定的侧脸上。
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步步为营。
云谏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看到了多少？
听到了多少？
自己刚才全神贯注于记忆和修炼那“导源归流术”，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沈溯微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惶恐，迅速站起身，躬身行礼：“云……云师弟？
你怎么会来这里？
此地寒气深重，你……师兄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云谏打断了他，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他缓缓迈步，走进了石洞。
他的脚步很轻，落在石面上几乎没有声音，却像是一步步踩在沈溯微的心尖上。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淡淡的、如同雪后初霁般的冷香萦绕而来，与他外表给人的脆弱感不同，这冷香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沈溯微的大脑飞速运转。
否认？
装傻？
在云谏这种心思缜密的人面前，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半真半假，以退为进。
“不敢隐瞒师弟。”
沈溯微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我如今戴罪之身，困守于此，若不想办法‘戴罪立功’，三月之后便是死路一条。
白日里偶然发现这崖上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痕迹，方才正在查探，希望能找到些许线索，或能对师弟的身体……有所帮助。”
他刻意模糊了“导源归流术”的存在，只说是“查探痕迹”、“寻找线索”，并将动机归结为“戴罪立功”，合情合理。
云谏走到他面前三步远处停下，这个距离，既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表情，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足以随时应对任何变故的安全距离。
他那双冰凉的眸子扫过沈溯微的脸，仿佛在辨别他话中的真伪。
“哦？
找到了吗？”
云谏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暂无头绪。”
沈溯微摇头，语气诚恳，“此地荒僻，除了寒气重些，似乎并无特异之处。
或许是我想多了。”
他不能暴露自己己经得到残卷的事实。
这是他的底牌之一。
云谏沉默地看着他，石洞内一时间只剩下山风呼啸的声音。
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冰冷的穿透力，让沈溯微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压力巨大。
半晌，云谏才轻轻开口，话题却陡然一转：“师兄昨日在戒律堂所言……关于我的道体隐患，从何得知？”
来了！
核心问题！
沈溯微心中凛然，知道这才是云谏夜访的真正目的。
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不敢欺瞒师弟。”
沈溯微露出一副回忆思索的表情，“我曾在外门藏经阁做杂役时，偶然翻阅过一本残缺的古札，其上提及一种名为‘混沌道体’的罕见体质，描述与师弟……颇为相似。
古札残破，只零星提到此种体质若修炼不得法，易导致灵力冲撞，丹田刺痛，尤以子夜阴气最盛时为甚。
至于眉心朱砂……是我妄加揣测，见师弟容貌昳丽，此痣更添风华，猜想或与道体相关，故出言试探……”他将一切推给莫须有的“残缺古札”，合情合理。
外门藏经阁管理混乱，有些残破古籍无人问津，原主也确实在那里做过杂役。
至于“妄加揣测”，更是巧妙地解释了最后一点，显得真实。
云谏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更深沉了些许。
“那本古札，现在何处？”
“不知。”
沈溯微苦笑，“我当时只是随手翻阅，并未在意。
后来再去寻找，己不见踪迹。
或许是被哪位师兄取走，或是被清理了。”
死无对证，完美。
云谏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石洞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溯微知道，光靠这些空口白话，不足以取信于云谏。
他必须展现出一些“价值”。
他犹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云师弟，我虽不知那古札下落，但根据其上零星记载，以及我自身粗浅的修炼体会，或有一法，能暂缓师弟子夜之苦。”
云谏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沈溯微继续道：“师弟可尝试在子时之前，以灵力缓缓疏导足厥阴肝经与手少阴心经，灵力运转宜缓不宜急，宜疏不宜堵，或许能稍稍缓解针刺之感。
当然，此法乃我臆测，是否有效，还需师弟自行斟酌。”
他说的这两条经脉，确实与灵力冲撞引发的痛处有关，但并非关键。
这只是他抛出的一个诱饵，一个看似有效实则治标不治本的小技巧，用来取信于云谏，同时也暗示自己确实“有所研究”。
云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探究，有怀疑，也有一丝极淡的、被隐藏得很好的……意动。
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良久，他才缓缓道：“师兄费心了。”
语气依旧平淡，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一丝丝。
沈溯微心中稍定，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就在这时，云谏忽然朝他走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沈溯微能清晰地看到对方长而浓密的睫毛，能感受到那若有似无的冷香更加清晰地萦绕在鼻尖。
“师兄。”
云谏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意味，“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沈溯微的心跳漏了一拍。
“人总是会变的。”
他稳住心神，迎上对方的目光，语气坦然，“尤其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之后。
以往是师兄愚昧，被猪油蒙了心，对师弟多有冒犯。
如今只想竭尽所能，弥补过错，以求一线生机。”
他这番话，既解释了“变化”的原因，又再次表明了自己“戴罪立功”的立场，姿态放得极低。
云谏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希望师兄……所言非虚。”
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不再多言，转身便向洞外走去，玄色的衣袂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夜色己深，师弟身体不适，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溯微在他身后说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云谏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洞口弥漫的夜色与雾气之中。
首到那抹玄色彻底消失，沈溯微才彻底松懈下来，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双腿也有些发软。
和云谏的每一次对话，都像是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耗费的心神远超想象。
这个少年，太危险了。
他看似脆弱，实则心思深沉，敏感多疑，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在试探。
今晚他暂时过关了，但他知道，云谏并未完全相信他。
那句“希望师兄所言非虚”，更像是一种警告。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云谏对他产生的“兴趣”，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并非好事。
被一个病娇盯上，绝不是什么浪漫的邂逅。
他走到洞口，望着云谏消失的方向，以及远处主峰隐约的灯火，眉头紧锁。
思过崖的寂静，此刻显得格外沉重。
前路漫漫，危机西伏。
他必须尽快掌握那“导源归流术”，并想办法提升实力。
否则，三个月后，或者根本不用等到三个月，他可能就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悄无声息地消失。
月光清冷，照在孤崖之上，也照在他凝重而坚定的侧脸上。
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