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养神明
第3章 专属镇定剂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愈发昏暗，最后一丝天光被黑暗吞噬。
周围的景物变成了更加荒凉，仿佛大地本身都在灾变中痛苦地蜷缩。
焦黑的土地，怪石嶙峋如怪物獠牙，偶尔能看到一些巨大又诡异的，像是将生物骨骼与灵能法器强行熔铸在一起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昔日文明崩塌的惨烈。
越往深处，环境中的浊气似乎也越发浓郁活跃，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与能量衰败的气息。
苏满满感觉有点头晕，呼吸也变得不太顺畅，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湿冷的棉花。
她这具来自异世的，未曾被浊气长期侵蚀的身体，对此格外敏感。
就在这时，陆行止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个半塌的山体裂隙，入口被几块巨大的，像是被巨力劈开的岩石遮挡了大半，看起来像个天然的避难所，也像个……蛰伏凶兽的巢穴。
他松开她的手，那冰冷的触感离去，手腕上清晰的青紫指痕却火辣辣地疼。
他率先弯腰，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入口的阴影里。
苏满满揉着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腕，犹豫了一下，深知独自留在外面的危险远大于跟随这个不定时炸弹，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里面比想象中要深一些，也稍微宽敞点，能容纳几个人。
光线很暗，只有入口处透进来的一点惨淡微光。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属于陆行止身上的冰冷浊气，但奇怪的是，这里的游离浊气浓度反而比外面低一些，似乎被他周身更具压迫性的气息，无形中排斥或吞噬了。
他走到最里面，靠着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壁坐下，闭上了眼睛。
那姿态，不像休息，更像一头暂时将毁灭欲望压制在平静表象之下，体内却酝酿着更可怕风暴的凶兽。
苏满满缩在靠近入口的地方，尽可能远离那令人心悸的源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死寂的洞穴里格外清晰。
饿了。
也是，折腾了大半天，惊吓过度，体力消耗巨大。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看着里面几颗金灿灿的种子，更饿了。
精神食粮不能果腹。
她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那个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出去找点吃的。
又怕一离开这个“相对安全区”，就被外面的畸变体或者更糟糕的东西当成点心。
或者……仅仅是“试图离开”这个动作本身，就会惹恼他，首接被捏死。
正当她天人交战时，陆行止那边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他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濒死野兽般的低吼。
周身那些原本还算“平静”的黑灰色浊气，忽然变得充满攻击性，像带着腐蚀性的沥青，隐隐散发着令人害怕的暗红色纹路，就像他眼中的血色。
整个洞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空气压抑地让人窒息。
苏满满吓得往后缩了缩，后背紧紧抵住了冰冷的石壁，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又要失控了？
是因为带着她这个“累赘”走了太久，加剧了消耗，打破了某种危险的平衡吗？
陆行止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血红的眸子里，疯狂更甚，带着痛苦和挣扎。
他抬手死死按住自己的额角，手背上青筋暴起。
“……滚……”他嘶哑地低吼，声音破碎不堪，像是在对另一个自己说话，又像是在用最后一丝理智驱赶她。
苏满满没敢动。
她怕自己一动，就会成为他失控状态下第一个被撕碎的目标。
那翻滚的浊气带着强烈的侵蚀心智的力量，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悸和恶心，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陆行止血红的眸子猛地锁定了她！
那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毁灭欲。
他像一头即将挣脱锁链捆缚的野兽，朝着她，露出了杀戮本能。
完蛋！
镇定剂失效了！
升级版的暴走！
苏满满脑子一片空白，求生欲飙到顶峰！
在他身形微动，即将暴起的前一秒，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连滚带爬地主动凑近，把自己“塞”进他那令人窒息的气息风暴边缘。
“大、大佬！
冷静！
是我！
你的……你的专属……嗯，镇定剂！”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语无伦次，只希望能唤醒他哪怕一丁点的熟悉感。
陆行止的动作顿住了。
他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她，鼻翼快速翕动，像是在狂暴的精神风暴中，辨认着她的气息。
他周身的狂暴浊气，凝滞了一瞬。
然后，在苏满满惊恐的目光中，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一把将她粗暴地拽了过去！
力道之大，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轻飘飘的玩偶。
“啊！”
天旋地转间，她一头撞进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
浓烈的血腥味、浊气的刺鼻腐蚀味，还有痛苦又绝望气息，瞬间将她彻底包围。
她能感觉到他心脏狂野的跳动，还有身体因为压抑痛苦，而产生的颤抖。
他把她死死按在怀里，下巴重重地抵着她的发顶，整张脸埋入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
那姿态，不像拥抱，更像濒死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痛苦里。
苏满满彻底僵了，一动不敢动，连吞咽口水都不敢。
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皮和脖颈上，带着浊气特有的阴冷，又混合着他体内能焚尽一切的炽热。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缺氧和恐惧而休克时，他身体的颤抖渐渐平复了一些，周身的狂暴气息也被强行拉回体内，那种毁天灭地的爆发感淡去了。
他没有松开她，但力道不再那么令人骨骼作响。
苏满满模糊地感觉到，他一首紧绷的肌肉，在她身上那点儿持续散发的温暖气息包裹下，有了些许放松。
“……别动。”
他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苏满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气音，乖乖不动了。
行吧，香囊就香囊，镇定剂就镇定剂，人形抱枕也行。
至少，暂时安全了。
虽然是以一种近乎窒息的方式。
就是这“充电”方式，有点费胳膊费腰，还有点……过于考验心脏承受能力了。
她认命地靠在这个冰冷又危险的“大型不定时爆炸物”怀里，听着他逐渐从混乱走向平稳的心跳。
看着洞穴外彻底的黑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废土的夜晚，真他妈的冷啊。
还有，她真的真的好饿。
小剧场后来：苏满满（一边清点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各种灵果、兽肉干，一边旧事重提）：“说起来，你当初掳走我，除了当镇定剂，一点吃的都没给我带！
知不知道我差点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神明专属挂件’？
说出去都丢你的人！”
陆行止（从身后靠近，沉默片刻，递过来一颗散发着柔和光晕、灵气逼人的朱果，一看就是生长于极险之地、有价无市的珍品）：“现在，管够。”
苏满满（接过果子，故意用力咬了一口，汁水清甜，撇嘴）：“哼，迟来的口粮比草贱！”
陆行止（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啃果子的样子，眼神专注而柔软，指尖轻轻拂去她嘴角一点汁液）：“……你比它们，都珍贵。”
周围的景物变成了更加荒凉，仿佛大地本身都在灾变中痛苦地蜷缩。
焦黑的土地，怪石嶙峋如怪物獠牙，偶尔能看到一些巨大又诡异的，像是将生物骨骼与灵能法器强行熔铸在一起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昔日文明崩塌的惨烈。
越往深处，环境中的浊气似乎也越发浓郁活跃，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与能量衰败的气息。
苏满满感觉有点头晕，呼吸也变得不太顺畅，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湿冷的棉花。
她这具来自异世的，未曾被浊气长期侵蚀的身体，对此格外敏感。
就在这时，陆行止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个半塌的山体裂隙，入口被几块巨大的，像是被巨力劈开的岩石遮挡了大半，看起来像个天然的避难所，也像个……蛰伏凶兽的巢穴。
他松开她的手，那冰冷的触感离去，手腕上清晰的青紫指痕却火辣辣地疼。
他率先弯腰，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入口的阴影里。
苏满满揉着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腕，犹豫了一下，深知独自留在外面的危险远大于跟随这个不定时炸弹，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里面比想象中要深一些，也稍微宽敞点，能容纳几个人。
光线很暗，只有入口处透进来的一点惨淡微光。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属于陆行止身上的冰冷浊气，但奇怪的是，这里的游离浊气浓度反而比外面低一些，似乎被他周身更具压迫性的气息，无形中排斥或吞噬了。
他走到最里面，靠着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壁坐下，闭上了眼睛。
那姿态，不像休息，更像一头暂时将毁灭欲望压制在平静表象之下，体内却酝酿着更可怕风暴的凶兽。
苏满满缩在靠近入口的地方，尽可能远离那令人心悸的源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死寂的洞穴里格外清晰。
饿了。
也是，折腾了大半天，惊吓过度，体力消耗巨大。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看着里面几颗金灿灿的种子，更饿了。
精神食粮不能果腹。
她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那个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出去找点吃的。
又怕一离开这个“相对安全区”，就被外面的畸变体或者更糟糕的东西当成点心。
或者……仅仅是“试图离开”这个动作本身，就会惹恼他，首接被捏死。
正当她天人交战时，陆行止那边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他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濒死野兽般的低吼。
周身那些原本还算“平静”的黑灰色浊气，忽然变得充满攻击性，像带着腐蚀性的沥青，隐隐散发着令人害怕的暗红色纹路，就像他眼中的血色。
整个洞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空气压抑地让人窒息。
苏满满吓得往后缩了缩，后背紧紧抵住了冰冷的石壁，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又要失控了？
是因为带着她这个“累赘”走了太久，加剧了消耗，打破了某种危险的平衡吗？
陆行止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血红的眸子里，疯狂更甚，带着痛苦和挣扎。
他抬手死死按住自己的额角，手背上青筋暴起。
“……滚……”他嘶哑地低吼，声音破碎不堪，像是在对另一个自己说话，又像是在用最后一丝理智驱赶她。
苏满满没敢动。
她怕自己一动，就会成为他失控状态下第一个被撕碎的目标。
那翻滚的浊气带着强烈的侵蚀心智的力量，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悸和恶心，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陆行止血红的眸子猛地锁定了她！
那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毁灭欲。
他像一头即将挣脱锁链捆缚的野兽，朝着她，露出了杀戮本能。
完蛋！
镇定剂失效了！
升级版的暴走！
苏满满脑子一片空白，求生欲飙到顶峰！
在他身形微动，即将暴起的前一秒，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连滚带爬地主动凑近，把自己“塞”进他那令人窒息的气息风暴边缘。
“大、大佬！
冷静！
是我！
你的……你的专属……嗯，镇定剂！”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语无伦次，只希望能唤醒他哪怕一丁点的熟悉感。
陆行止的动作顿住了。
他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她，鼻翼快速翕动，像是在狂暴的精神风暴中，辨认着她的气息。
他周身的狂暴浊气，凝滞了一瞬。
然后，在苏满满惊恐的目光中，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一把将她粗暴地拽了过去！
力道之大，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轻飘飘的玩偶。
“啊！”
天旋地转间，她一头撞进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
浓烈的血腥味、浊气的刺鼻腐蚀味，还有痛苦又绝望气息，瞬间将她彻底包围。
她能感觉到他心脏狂野的跳动，还有身体因为压抑痛苦，而产生的颤抖。
他把她死死按在怀里，下巴重重地抵着她的发顶，整张脸埋入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
那姿态，不像拥抱，更像濒死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痛苦里。
苏满满彻底僵了，一动不敢动，连吞咽口水都不敢。
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皮和脖颈上，带着浊气特有的阴冷，又混合着他体内能焚尽一切的炽热。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缺氧和恐惧而休克时，他身体的颤抖渐渐平复了一些，周身的狂暴气息也被强行拉回体内，那种毁天灭地的爆发感淡去了。
他没有松开她，但力道不再那么令人骨骼作响。
苏满满模糊地感觉到，他一首紧绷的肌肉，在她身上那点儿持续散发的温暖气息包裹下，有了些许放松。
“……别动。”
他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苏满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气音，乖乖不动了。
行吧，香囊就香囊，镇定剂就镇定剂，人形抱枕也行。
至少，暂时安全了。
虽然是以一种近乎窒息的方式。
就是这“充电”方式，有点费胳膊费腰，还有点……过于考验心脏承受能力了。
她认命地靠在这个冰冷又危险的“大型不定时爆炸物”怀里，听着他逐渐从混乱走向平稳的心跳。
看着洞穴外彻底的黑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废土的夜晚，真他妈的冷啊。
还有，她真的真的好饿。
小剧场后来：苏满满（一边清点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各种灵果、兽肉干，一边旧事重提）：“说起来，你当初掳走我，除了当镇定剂，一点吃的都没给我带！
知不知道我差点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神明专属挂件’？
说出去都丢你的人！”
陆行止（从身后靠近，沉默片刻，递过来一颗散发着柔和光晕、灵气逼人的朱果，一看就是生长于极险之地、有价无市的珍品）：“现在，管够。”
苏满满（接过果子，故意用力咬了一口，汁水清甜，撇嘴）：“哼，迟来的口粮比草贱！”
陆行止（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啃果子的样子，眼神专注而柔软，指尖轻轻拂去她嘴角一点汁液）：“……你比它们，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