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养神明
第5章 在神明的巢穴种田
苏满满是被饿醒的。
胃里空荡荡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自从穿到这个鬼地方，她就没真正吃饱过。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离陆行止最远的那个角落，蜷成了一团。
山洞里依旧昏暗，只有岩石缝隙透进来一点灰扑扑的光，勉强能视物。
她偷偷往陆行止那边瞄了一眼。
他靠坐在石壁边，闭着眼，像是还在“待机”。
晨光（如果那也算的话）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淡化了些许戾气，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依旧存在感十足。
苏满满揉揉眼睛，开始认真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昨天那顿生肉，顶多算垫了个底，今天怎么办？
总不能指望着那位爷天天给她打猎，还指望他顿顿都把肉处理好扔她面前吧？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老祖宗的话没错。
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西肢，走到洞口附近，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
外面依旧是那片令人绝望的废土景象，焦黑、破败，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让人喉咙发紧的浊气味。
但奇怪的是，以这个山洞为中心，方圆大概十几米的范围，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似乎淡了很多。
她蹲下身，仔细观察脚下的土地。
依旧是焦黑色，干裂板结，看起来毫无生机。
但是……她伸手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
“啧，这土质，”她职业病忍不住犯了，小声嘀咕，“有机质含量基本为零，严重板结，保水保肥能力差到极点，典型的……嗯？”
她突然顿住了。
昨天她被掳来的时候，心神不宁，没太注意。
现在静下心来感受，发现这山洞附近，尤其是洞口这一小片区域，虽然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两样，但土壤里蕴含的那种细微的、属于浊气的侵蚀性能量，似乎比其他地方微弱得多。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无形中压制或者驱散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山洞里那个沉默的身影。
是因为他吗？
因为他长期盘踞在这里，他身上那种更高级、更凝练的浊气（或者别的什么力量），无形中排斥了周围环境中这些相对“低级”的游离浊气？
苏满满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岂不是一片天然的、被“净化”过的安全区？
虽然范围小了点儿，土质差了点儿，但至少……能种东西了？！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激动起来。
她怀里那几颗向日葵种子，从穿越过来就跟着她，都快被她捂热乎了。
之前在想据点，土地被浊气侵蚀，陈老又说那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她一首没机会种。
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
管它当不当吃，先种了再说！
看着点绿色，心情也能好点不是？
万一，万一真能活呢？
说干就干。
她立刻回到山洞里，找到她那把可怜的、用金属片磨成的“锄头”，又看了看角落里闭目养神的陆行止。
“那个……大佬？”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反应。
“我……我去洞口那边，活动活动？
就一会儿？”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害又乖巧。
陆行止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她不存在。
苏满满松了口气。
没反对，就是默许！
这是她跟这位大佬相处下来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她拎着小锄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洞口，选了一小块相对平整、光照（灰光）最好的地方。
开干！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废土的土，比她想象中还要硬！
一锄头下去，震得她虎口发麻，地上只留下一个白印子。
“我的妈……”苏满满甩甩手，看着那堪比水泥地的土层，有点傻眼。
这怎么种？
拿头种吗？
她不死心，又换了个角度，使出吃奶的劲儿刨下去。
“哐！”
又是一声闷响，锄头差点崩飞。
苏满满看着地上那个浅得可怜的坑，欲哭无泪。
这得刨到猴年马月去？
她累得气喘吁吁，蹲在地上，看着那块“硬骨头”发愁。
难道她的种田大业，还没开始就要宣告失败？
不行！
不能放弃！
她苏满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主要是实验室和试验田里的风浪），还能被一块地难倒？
她想了想，改变策略。
不再追求一下子挖个大坑，而是用锄头尖，一点点地凿，一点点地松土。
速度慢得像蜗牛，但至少，有效果。
于是，寂静的废墟山谷里，响起了一阵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哐哐”声，夹杂着某人偶尔的吸气声和小声的抱怨。
“这地……上辈子是混凝土转世吧……我的老腰……种子兄，为了你，我可是付出太多了……”她干得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山洞里，那双血红的眸子不知何时己经睁开，正静静地落在她撅着屁股、跟一块地较劲的背影上。
陆行止看着那个渺小的身影，在那里吭哧吭哧地刨土，动作笨拙又费力，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
她在做什么？
那种毫无灵气、被浊气浸透的土地，能长出什么？
浪费时间，浪费力气。
他无法理解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
在他的认知里，力量、生存、毁灭，才是永恒的主题。
种植？
那是遥远到几乎遗忘的记忆碎片里，属于和平时代的、脆弱而无用的东西。
他看着她又一次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带倒，然后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腕。
愚蠢。
他重新闭上眼睛，将外界那点微弱的噪音隔绝。
随她去吧，只要不吵到他，不试图离开，她爱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苏满满可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己经跟“愚蠢”划上了等号。
她跟那块地死磕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勉强开垦出了一小块，大概也就脸盆那么大的地方。
土块被她细细敲碎，虽然依旧贫瘠，但至少看起来松软了些。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涌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无比郑重地取出两颗看起来最饱满的向日葵种子。
“种子啊种子，我可是把最好的宅基地给你们了，”她对着种子小声许愿，“给点面子，一定要活下来啊。
能不能实现瓜子自由，就看你们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种子埋进土里，轻轻压实。
没有水，她只好省着点用自己水囊里仅存的那点（也是陆行止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味道有点怪，但能喝）。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上的土，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一小方土地。
希望，总算埋下去了。
虽然只是两颗小小的种子，但在这片死寂的废土上，却仿佛承载了她所有的期盼。
她回头看了一眼山洞深处。
那位大佬依旧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苏满满撇撇嘴。
不懂欣赏。
等我的向日葵开花了，亮瞎你的……呃，还是算了，保命要紧。
她在心里默默规划着：等种子发芽了，得想办法弄点肥料……虽然这里可能找不到传统的农家肥，但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富含特定元素的矿物质？
或者，试试用她那个净化能力滋养一下？
思路一打开，她开始觉得未来可期。
就算跟着个疯批神明，日子也得过下去不是？
种田，就是她对抗这个操蛋世界的最好方式！
她拎起小锄头，心情颇好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开始琢磨着能不能在洞口附近再开一小块地，种点别的什么……万一以后能找到其他种子呢？
梦想总是要有的。
小剧场后来，希望之城的农业区初具规模，苏满满指着最早的那片、如今己是金黄灿烂的向日葵花田，对来参观的幸存者代表们介绍：“大家看，这就是我们希望之城农业发展的起点，意义非凡！”
跟在身后的陆行止面无表情地补充：“我的地盘。”
苏满满嘴角一抽，小声提醒：“……重点是它的象征意义！”
陆行止：“嗯。
长在我的地盘上。”
苏满满：“……”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这天没法聊了！
胃里空荡荡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自从穿到这个鬼地方，她就没真正吃饱过。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离陆行止最远的那个角落，蜷成了一团。
山洞里依旧昏暗，只有岩石缝隙透进来一点灰扑扑的光，勉强能视物。
她偷偷往陆行止那边瞄了一眼。
他靠坐在石壁边，闭着眼，像是还在“待机”。
晨光（如果那也算的话）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淡化了些许戾气，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依旧存在感十足。
苏满满揉揉眼睛，开始认真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昨天那顿生肉，顶多算垫了个底，今天怎么办？
总不能指望着那位爷天天给她打猎，还指望他顿顿都把肉处理好扔她面前吧？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老祖宗的话没错。
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西肢，走到洞口附近，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
外面依旧是那片令人绝望的废土景象，焦黑、破败，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让人喉咙发紧的浊气味。
但奇怪的是，以这个山洞为中心，方圆大概十几米的范围，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似乎淡了很多。
她蹲下身，仔细观察脚下的土地。
依旧是焦黑色，干裂板结，看起来毫无生机。
但是……她伸手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
“啧，这土质，”她职业病忍不住犯了，小声嘀咕，“有机质含量基本为零，严重板结，保水保肥能力差到极点，典型的……嗯？”
她突然顿住了。
昨天她被掳来的时候，心神不宁，没太注意。
现在静下心来感受，发现这山洞附近，尤其是洞口这一小片区域，虽然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两样，但土壤里蕴含的那种细微的、属于浊气的侵蚀性能量，似乎比其他地方微弱得多。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无形中压制或者驱散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山洞里那个沉默的身影。
是因为他吗？
因为他长期盘踞在这里，他身上那种更高级、更凝练的浊气（或者别的什么力量），无形中排斥了周围环境中这些相对“低级”的游离浊气？
苏满满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岂不是一片天然的、被“净化”过的安全区？
虽然范围小了点儿，土质差了点儿，但至少……能种东西了？！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激动起来。
她怀里那几颗向日葵种子，从穿越过来就跟着她，都快被她捂热乎了。
之前在想据点，土地被浊气侵蚀，陈老又说那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她一首没机会种。
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
管它当不当吃，先种了再说！
看着点绿色，心情也能好点不是？
万一，万一真能活呢？
说干就干。
她立刻回到山洞里，找到她那把可怜的、用金属片磨成的“锄头”，又看了看角落里闭目养神的陆行止。
“那个……大佬？”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反应。
“我……我去洞口那边，活动活动？
就一会儿？”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害又乖巧。
陆行止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她不存在。
苏满满松了口气。
没反对，就是默许！
这是她跟这位大佬相处下来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她拎着小锄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洞口，选了一小块相对平整、光照（灰光）最好的地方。
开干！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废土的土，比她想象中还要硬！
一锄头下去，震得她虎口发麻，地上只留下一个白印子。
“我的妈……”苏满满甩甩手，看着那堪比水泥地的土层，有点傻眼。
这怎么种？
拿头种吗？
她不死心，又换了个角度，使出吃奶的劲儿刨下去。
“哐！”
又是一声闷响，锄头差点崩飞。
苏满满看着地上那个浅得可怜的坑，欲哭无泪。
这得刨到猴年马月去？
她累得气喘吁吁，蹲在地上，看着那块“硬骨头”发愁。
难道她的种田大业，还没开始就要宣告失败？
不行！
不能放弃！
她苏满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主要是实验室和试验田里的风浪），还能被一块地难倒？
她想了想，改变策略。
不再追求一下子挖个大坑，而是用锄头尖，一点点地凿，一点点地松土。
速度慢得像蜗牛，但至少，有效果。
于是，寂静的废墟山谷里，响起了一阵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哐哐”声，夹杂着某人偶尔的吸气声和小声的抱怨。
“这地……上辈子是混凝土转世吧……我的老腰……种子兄，为了你，我可是付出太多了……”她干得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山洞里，那双血红的眸子不知何时己经睁开，正静静地落在她撅着屁股、跟一块地较劲的背影上。
陆行止看着那个渺小的身影，在那里吭哧吭哧地刨土，动作笨拙又费力，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
她在做什么？
那种毫无灵气、被浊气浸透的土地，能长出什么？
浪费时间，浪费力气。
他无法理解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
在他的认知里，力量、生存、毁灭，才是永恒的主题。
种植？
那是遥远到几乎遗忘的记忆碎片里，属于和平时代的、脆弱而无用的东西。
他看着她又一次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带倒，然后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腕。
愚蠢。
他重新闭上眼睛，将外界那点微弱的噪音隔绝。
随她去吧，只要不吵到他，不试图离开，她爱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苏满满可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己经跟“愚蠢”划上了等号。
她跟那块地死磕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勉强开垦出了一小块，大概也就脸盆那么大的地方。
土块被她细细敲碎，虽然依旧贫瘠，但至少看起来松软了些。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涌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无比郑重地取出两颗看起来最饱满的向日葵种子。
“种子啊种子，我可是把最好的宅基地给你们了，”她对着种子小声许愿，“给点面子，一定要活下来啊。
能不能实现瓜子自由，就看你们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种子埋进土里，轻轻压实。
没有水，她只好省着点用自己水囊里仅存的那点（也是陆行止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味道有点怪，但能喝）。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上的土，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一小方土地。
希望，总算埋下去了。
虽然只是两颗小小的种子，但在这片死寂的废土上，却仿佛承载了她所有的期盼。
她回头看了一眼山洞深处。
那位大佬依旧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苏满满撇撇嘴。
不懂欣赏。
等我的向日葵开花了，亮瞎你的……呃，还是算了，保命要紧。
她在心里默默规划着：等种子发芽了，得想办法弄点肥料……虽然这里可能找不到传统的农家肥，但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富含特定元素的矿物质？
或者，试试用她那个净化能力滋养一下？
思路一打开，她开始觉得未来可期。
就算跟着个疯批神明，日子也得过下去不是？
种田，就是她对抗这个操蛋世界的最好方式！
她拎起小锄头，心情颇好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开始琢磨着能不能在洞口附近再开一小块地，种点别的什么……万一以后能找到其他种子呢？
梦想总是要有的。
小剧场后来，希望之城的农业区初具规模，苏满满指着最早的那片、如今己是金黄灿烂的向日葵花田，对来参观的幸存者代表们介绍：“大家看，这就是我们希望之城农业发展的起点，意义非凡！”
跟在身后的陆行止面无表情地补充：“我的地盘。”
苏满满嘴角一抽，小声提醒：“……重点是它的象征意义！”
陆行止：“嗯。
长在我的地盘上。”
苏满满：“……”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这天没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