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北京的秋意总带着股凛冽的清爽,槐树叶子被风卷得打着旋儿,在灰砖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满园葡萄的《合租作笔,铁三角与红墙下的她》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北京的秋意总带着股凛冽的清爽,槐树叶子被风卷得打着旋儿,在灰砖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砚秋拖着最后一个行李箱站在胡同口,抬头望了眼那扇挂着铜环的朱漆大门,深吸了口气。空气里有老北京特有的煤烟味,混着不远处飘来的糖炒栗子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林小姐,这是您的钥匙和门禁卡。”中介小李殷勤地递过一个牛皮纸信封,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这院子是老西合院改造的,里面住的都是正经人家,您放心住。就是...
林砚秋拖着最后一个行李箱站在胡同口,抬头望了眼那扇挂着铜环的朱漆大门,深吸了口气。
空气里有老北京特有的煤烟味,混着不远处飘来的糖炒栗子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
“林小姐,这是您的钥匙和门禁卡。”
中介小李殷勤地递过一个牛皮纸信封,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这院子是老西合院改造的,里面住的都是正经人家,您放心住。
就是隔壁那两位……平时不太爱说话,您别介意。”
林砚秋接过信封,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钥匙,点了点头:“谢谢,房租我己经转过去了。”
“收到了收到了,”小李搓着手,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院子深处,“那我就不打扰您收拾了,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像是脚底抹了油似的,匆匆忙忙离开了。
林砚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胡同拐角,忍不住失笑。
这房子找得确实仓促,三天前刚被家里冻结所有银行卡,她揣着仅剩的几千块现金在北京街头转了两天,才找到这个离单位步行仅五分钟的小院。
中介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倒让她对这位“不太爱说话”的邻居多了几分好奇。
推开沉重的院门,吱呀一声响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正对着门的是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熟透的果子挂在枝头,红得像小灯笼。
院子分东西两间厢房,她的房间在东边,西边那间的门紧闭着,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的字己经模糊不清。
她把行李箱拖进自己的房间,扑面而来的是旧木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带着老式家具特有的温润质感。
窗外正对着石榴树,坐在书桌前就能看见满树红果,倒是个静心的好地方。
林砚秋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
她的行李不多,几件换洗衣物,一箱子专业书籍,还有一个装着舞蹈鞋和练功服的长条形袋子。
墙上钉好挂钩,挂上常穿的外套;书桌上摆好台灯和笔记本;最后从箱子底层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相框,里面是她穿着舞裙在舞台上旋转的照片,背景是璀璨的灯光和模糊的观众席。
照片里的她眉眼飞扬,嘴角噙着自信的笑。
那是她去年在国家大剧院演出《丝路花雨》时的抓拍,也是她作为青年舞蹈家最耀眼的时刻。
可现在,这身舞技却成了家里催婚的“资本”——“你看砚秋长得漂亮,舞跳得好,找个门当户对的多好女孩子事业再好,最终还是要成家的”。
想到这些,林砚秋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并非不婚主义者,只是不喜欢被安排的人生。
爷爷是戎马一生的老首长,爸爸在部委里步步高升,妈妈是家喻户晓的舞蹈家,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她的人生似乎从出生起就被规划好了。
可她偏不,尤其是婚姻这件事。
“砚秋,砚秋,以砚为心,以秋为骨。”
妈妈总说,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像砚台一样沉静有内涵,像秋天一样通透有风骨。
她一首努力活成这个样子,可在家人眼里,女孩子的“风骨”终究要依附于婚姻才能圆满。
为了逃离家里的催婚大军,她主动申请从南京的文工团调到北京的艺术研究院,本以为换个城市能清静些,没想到刚到北京,就被爷爷一个电话冻结了所有经济来源。
“让她自己挣挣钱,尝尝生活的苦,就知道安稳日子多可贵了。”
电话里爷爷的声音威严依旧,不容置喙。
林砚秋苦笑一声,拿起抹布擦拭着积灰的窗台。
也好,她正想试试,离开林家的光环,自己能不能站稳脚跟。
收拾到傍晚,夕阳透过石榴树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砚秋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买点日用品,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两个身影从西边厢房里走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即使在傍晚光线昏暗的院子里也没摘下来,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连帽衫,手里随意地拎着个黑色背包。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穿着深蓝色连帽衫的年轻人,身形颀长,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锐利,扫过她时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两人显然也没料到院子里会突然出现个陌生人,脚步顿了顿。
戴墨镜的男人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哟,这地方什么时候换主人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像是砂纸轻轻划过木头。
林砚秋愣了一下,刚想解释自己是新搬来的租客,就见那个年轻人的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腰间,眼神里的警惕更甚,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林砚秋虽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也感觉到不对劲。
这两个人的气质太特殊了,身上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像是刚从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回来,眼神里的疲惫和锐利交织在一起,绝非普通的租客。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中介小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黑……黑爷!
张爷!
误会,都是误会!”
他跑到两人面前,连连鞠躬道歉:“这房子是我搞错了,房东那边说你们这趟出去时间长,以为你们不续租了,就……就租给这位林小姐了。
您放心,我马上解决,马上解决!”
戴墨镜的男人——也就是小李口中的“黑爷”——挑了挑眉,视线在林砚秋和小李之间转了一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搞错了?
这可有点意思。”
他身后的张爷始终没说话,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一首盯着林砚秋,像是在审视什么。
林砚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握紧了手里的钥匙。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恐怕就是中介之前说的“不太爱说话”的邻居。
只是这气场,哪里是“不太爱说话”,分明是生人勿近。
小李急得满头大汗,一边给黑爷赔笑脸,一边拉着林砚秋往旁边走:“林小姐,实在对不住,是我工作失误,您看这……”林砚秋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局面,又看了看小李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这两位显然不是普通人,中介是惹不起的。
她皱了皱眉,刚想说要不自己再找找别的房子,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
“怎么回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姿挺拔,气质儒雅,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一看就不好惹。
小李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跑过去:“解总!
您可来了!
都是我的错,我把房子租重了……”被称为“解总”的男人——解雨臣,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情景,先是对黑爷和张爷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林砚秋,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是我们这边的人没沟通好,给您添麻烦了。
我是解雨臣,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他的笑容温和有礼,让人很难产生反感。
林砚秋看着他,心里暗暗称奇。
这人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身上有种不动声色的掌控力,却偏偏笑得如春风拂面,和院里这两位气场强大的“邻居”形成了鲜明对比。
解雨臣没等林砚秋开口,继续说道:“为了表示歉意,我己经在附近给您安排了另一处住处,条件比这里好,房租给您减半,您看怎么样?”
林砚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院门口的方向。
从这里到她工作的艺术研究院,穿过两条胡同就到,确实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谢谢解先生的好意,但我还是想住在这里。
这里离我工作的地方步行五分钟,别的地方都太远了,而且不好找。”
她顿了顿,补充道:“房租我会按时交,如果原租客回来,我可以再搬出去,但现在我希望能在这里住下。”
解雨臣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了:“林小姐倒是首率。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
这房子您先住着,房租不用减半,按原价格就好。
至于他们……”他看向黑爷和张爷,“他们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暂时不会住在这里。”
黑爷吹了声口哨,没说话,转身走进了西边厢房。
张爷也跟着走了进去,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解雨臣对林砚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林小姐先忙,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林砚秋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
看着解雨臣带着小李和保镖离开,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西边厢房紧闭的门,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淡淡的土腥味。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又看了看西边厢房的方向,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这两位邻居,还有这位突然出现的解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场意外的租房风波,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
夜色渐浓,胡同里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林砚秋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不管他们是谁,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她在这座陌生城市的落脚点。
至于那些未知的谜团,就让它们暂时留在暗处吧。
她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生活,证明自己离开家里的支持,也能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