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穿一切，从1975开始
第5章 黑市上的暗战
县城自由市场的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头顶，铁皮棚被晒得发烫，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着缝纫机的嗡鸣，把空气都搅得滚烫。
李卫东扯着嗓子喊得口干舌燥，汗珠子顺着脊梁沟往下淌：“的确良喇叭裤！
买一条送花手帕！
走过路过别错过！”
摊前的木架上挂满五颜六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二十多个姑娘媳妇挤在摊位前，把周小娥围得水泄不通。
“同志，这衣裳咋卖？”
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挤进来，大红塑料凉鞋踩得地面“啪嗒”响，抹着口红的嘴唇撇了撇，“样式倒是新鲜，就是布料看着像供销社积压货。”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瞥见她手腕上戴着的上海牌手表，立刻堆起笑：“大姐好眼力！
这可是供销社特供的出口尾单，全凭关系才能搞到！”
说着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介绍信，公章盖得歪歪扭扭，“您摸摸这料子，顺滑得跟绸缎似的！”
女人将信将疑地捻起布料，突然人群里炸开声喊：“工商的来了！”
霎时间，整个市场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挑担子的小贩扛起扁担撒腿就跑，卖茶叶蛋的老太太手忙脚乱地收煤球炉，铁锅“咣当”砸在地上，滚出的茶叶蛋沾了灰。
李卫东眼疾手快，把布料往麻袋里塞，余光瞥见街角闪过王富贵的身影——那小子正跟几个戴红袖章的人咬耳朵，蛤蟆镜反光晃得人刺眼。
“跑！”
李卫东拽着周小娥钻进巷子，粗布衬衫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身后传来皮鞋追地的“哒哒”声，还有红袖章们的吆喝：“站住！
别跑！”
七拐八绕钻进一间破旧仓库，周小娥扶着墙大口喘气，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卫东，是不是王富贵告的密？”
话没说完，仓库铁门就被踹得震天响，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五六个红袖章举着搪瓷缸子冲进来：“投机倒把分子！
跟我们走一趟！”
李卫东后背紧贴着墙，摸到后腰别着的供销社证明。
千钧一发之际，他扯开衣领，露出里面别着的毛主席像章：“同志！
误会了！
我们这是响应‘旧物利用’号召，帮供销社处理积压物资！”
说着掏出皱巴巴的证明，公章还带着新鲜的印泥。
领头的干部狐疑地接过证明，手电筒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突然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
“老张！”
供销社主任从绿色吉普车上跳下来，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钢笔，“这是我们供销社的合作户！
这些衣裳都是计划内销售！”
他拍着李卫东的肩膀，冲干部们使眼色，“县领导特批的试点项目，文件马上就到！”
干部们面面相觑，嘟囔着“下次注意”，踢开脚边的碎石灰溜溜走了。
回村的拖拉机上，主任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他掏出封皱巴巴的匿名信，信纸边缘被指甲掐出褶皱：“有人往县里写信，说你搞资本主义复辟。”
歪歪扭扭的字迹刺得李卫东眼睛发疼，信里字字句句都在抹黑他的裁缝摊，“王有德那老东西，在公社逢人就说你囤布料、养闲人。”
李卫东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想起白天王富贵嘴角那抹阴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深夜，月光像层薄霜洒在土墙上。
李卫东翻过王有德家的篱笆墙，院子里的老黄狗刚要叫，就被他提前准备的肉包子堵住了嘴。
透视眼穿透斑驳的砖墙，书房抽屉里的账本上，克扣公粮的数字密密麻麻，用红笔圈出的“损耗”比实际收成还多。
他摸出从供销社顺来的万能钥匙，刚要开锁，突然听见里屋传来响动。
李卫东屏住呼吸躲进桌底，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钻进鼻腔。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光斑，王有德和王富贵捧着个青花瓷瓶，瓶身的缠枝莲纹泛着诡异的光。
“明晚码头老地方。”
陌生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这批宋代官窑，香港那边等着要。”
李卫东瞳孔骤缩，看见王富贵数着美元钞票，绿色的纸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等三人离开，李卫东摸出揣在怀里的海鸥相机——这是他用袁大头从县城旧货市场换来的宝贝。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账本上的字迹、瓷瓶底部的款识，连同王有德后颈的朱砂痣，都被定格在胶卷上。
翻墙离开时，他回望王家亮着油灯的窗户，夜风卷起墙角的落叶，沙沙声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李卫东扯着嗓子喊得口干舌燥，汗珠子顺着脊梁沟往下淌：“的确良喇叭裤！
买一条送花手帕！
走过路过别错过！”
摊前的木架上挂满五颜六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二十多个姑娘媳妇挤在摊位前，把周小娥围得水泄不通。
“同志，这衣裳咋卖？”
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挤进来，大红塑料凉鞋踩得地面“啪嗒”响，抹着口红的嘴唇撇了撇，“样式倒是新鲜，就是布料看着像供销社积压货。”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瞥见她手腕上戴着的上海牌手表，立刻堆起笑：“大姐好眼力！
这可是供销社特供的出口尾单，全凭关系才能搞到！”
说着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介绍信，公章盖得歪歪扭扭，“您摸摸这料子，顺滑得跟绸缎似的！”
女人将信将疑地捻起布料，突然人群里炸开声喊：“工商的来了！”
霎时间，整个市场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挑担子的小贩扛起扁担撒腿就跑，卖茶叶蛋的老太太手忙脚乱地收煤球炉，铁锅“咣当”砸在地上，滚出的茶叶蛋沾了灰。
李卫东眼疾手快，把布料往麻袋里塞，余光瞥见街角闪过王富贵的身影——那小子正跟几个戴红袖章的人咬耳朵，蛤蟆镜反光晃得人刺眼。
“跑！”
李卫东拽着周小娥钻进巷子，粗布衬衫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身后传来皮鞋追地的“哒哒”声，还有红袖章们的吆喝：“站住！
别跑！”
七拐八绕钻进一间破旧仓库，周小娥扶着墙大口喘气，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卫东，是不是王富贵告的密？”
话没说完，仓库铁门就被踹得震天响，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五六个红袖章举着搪瓷缸子冲进来：“投机倒把分子！
跟我们走一趟！”
李卫东后背紧贴着墙，摸到后腰别着的供销社证明。
千钧一发之际，他扯开衣领，露出里面别着的毛主席像章：“同志！
误会了！
我们这是响应‘旧物利用’号召，帮供销社处理积压物资！”
说着掏出皱巴巴的证明，公章还带着新鲜的印泥。
领头的干部狐疑地接过证明，手电筒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突然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
“老张！”
供销社主任从绿色吉普车上跳下来，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钢笔，“这是我们供销社的合作户！
这些衣裳都是计划内销售！”
他拍着李卫东的肩膀，冲干部们使眼色，“县领导特批的试点项目，文件马上就到！”
干部们面面相觑，嘟囔着“下次注意”，踢开脚边的碎石灰溜溜走了。
回村的拖拉机上，主任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他掏出封皱巴巴的匿名信，信纸边缘被指甲掐出褶皱：“有人往县里写信，说你搞资本主义复辟。”
歪歪扭扭的字迹刺得李卫东眼睛发疼，信里字字句句都在抹黑他的裁缝摊，“王有德那老东西，在公社逢人就说你囤布料、养闲人。”
李卫东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想起白天王富贵嘴角那抹阴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深夜，月光像层薄霜洒在土墙上。
李卫东翻过王有德家的篱笆墙，院子里的老黄狗刚要叫，就被他提前准备的肉包子堵住了嘴。
透视眼穿透斑驳的砖墙，书房抽屉里的账本上，克扣公粮的数字密密麻麻，用红笔圈出的“损耗”比实际收成还多。
他摸出从供销社顺来的万能钥匙，刚要开锁，突然听见里屋传来响动。
李卫东屏住呼吸躲进桌底，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钻进鼻腔。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光斑，王有德和王富贵捧着个青花瓷瓶，瓶身的缠枝莲纹泛着诡异的光。
“明晚码头老地方。”
陌生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这批宋代官窑，香港那边等着要。”
李卫东瞳孔骤缩，看见王富贵数着美元钞票，绿色的纸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等三人离开，李卫东摸出揣在怀里的海鸥相机——这是他用袁大头从县城旧货市场换来的宝贝。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账本上的字迹、瓷瓶底部的款识，连同王有德后颈的朱砂痣，都被定格在胶卷上。
翻墙离开时，他回望王家亮着油灯的窗户，夜风卷起墙角的落叶，沙沙声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