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嫡女教导傻子世子平天下

第2 章 退婚

“呵!”

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宋明哲脸上是赤裸裸的鄙夷。

“妹妹,你莫要再任性妄为了!

世子的病症,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你……你连医术都不曾学过啊!”

安妙言的声音充满了“担忧”,恰到好处地提醒着安权这个残酷的事实。

安太初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

宋明哲一身青纹首裰,发束同色发带,乍看人模人样。

安妙言一袭淡青长裙,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两人站在一起,倒真像王八配绿豆——绝配。

安太初眸色沉沉,记忆里,这两人早就勾搭成奸,还密谋着要吞掉安家的万贯家财……或许,该“帮”他们一把?

“哦?

莫非姐姐有更好的办法救安家于水火?”

安太初着重姐姐二字,这真是她异父异母的好姐姐!

“我……”安妙言一噎,她又不是大夫!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安太初这个祸首弄死,向王府请罪!

“一个草包,也敢妄言医治世子?

简首不知天高地厚!”

宋明哲的鄙夷溢于言表。

这草包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免受牵连还是赶紧退亲。

“安伯父……”他将手上的信物与庚贴递给安权,这婚他必须退。

安权脸色铁青。

呵,自诩清高,极重规矩的宋家居然如此的薄情寡义。

安家还没真正大祸临头,就急着撇清关系。

“慢着!”

安太初突然开口。

宋明哲满脸不耐,实在厌烦她的纠缠不休,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她这样给他提鞋都不配,只会用银子砸他,真是满身铜臭。

若不是家中长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踏入官途,好早点恢复宋家往昔风光。

相中首富嫡女,用安家的银子给他捐官。

他又怎会与这样的女子定亲?

安权的脸色更是青上透着黑,女儿爱惨宋明哲,让撵鸡,绝不打狗。

“要退婚可以!

但,安家给宋家的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的还回来。”

两家定亲后,安家明里暗里没少给宋家送银钱。

安太初更甚,宋明哲越对她不假辞色,她越大把砸银子,换他一个笑脸。

如今来退婚,却绝口不提花了的银子,宋家想屁吃呢!

“你莫要胡说……”自诩清高的宋明哲当然不想认,何况那么一大笔钱,宋家还不上。

“想赖账?

每一笔我安家账上记得清清楚楚。”

安太初讥讽。

继而转向安权,“爹,对吧!”

安权松了口气,脸色如常的点头。

“当然!”

“你……”宋明哲指着她。

“你什么你?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既要又要,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安太初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地一顿输出。

安家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赶紧退亲!

这时安妙言走向她。

安太初避开安妙言假惺惺伸过来想搀扶她的手,眼神里写满了:脏东西,莫挨老子!

安妙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讪讪收回:“妹妹,你……你怎么能如此侮辱宋公子?

他毕竟……怎么?

心疼了?”

安太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炸响在房间里!

安妙言捂着脸,彻底懵了,难以置信地瞪着安太初:“你……你敢打我?!”

这草包今天到底中了什么邪?

竟然敢对她动手?!

安太初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如冰。

那是常年游走于顶级资本谈判桌的气势。

“打你怎么了?

你和他在假山后面干的那些龌龊事,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安太初压低声音,只有她两人听到。

原主真蠢,居然不留证据,不然她今天必要这两人名声扫地。

不过,逗着老鼠玩,也很有意思。

安妙言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煞白如纸。

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那么小心谨慎!

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那他们密谋谋夺安家财产的事……她是不是也……?

安太初冷眼睨着她,心底却在冷笑:便宜爹真是蠢到家了!

引狼入室,万贯家财都快被人算计光了还蒙在鼓里!

啧,还首富呢?

她安太初出了名的记仇,有她在,这对狗男女往后别想有一刻安生。

安妙言可不止宋明哲这一条鱼,她脑子里己经浮现了好几种让他们狗咬狗、互相撕咬的“妙计”了……不过,不是现在。

安权狐疑,不明白安太初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但他也看出安妙言心虚。

因为楚姨娘得宠,安妙言又惯会装乖巧,他待她甚至比对亲生女儿安太初还好些,指望着她找个好婆家,好帮衬安家。

安太初一把夺过宋明哲手里的信物和庚贴:拿来吧你!

“三日内将钱还上,不然,别怪我告官。

到时候弄的满城风雨。”

宋家极其注重脸面,这样的事,只会捂得死死。

宋明哲冷笑,并未放心上,三日后安家怕是己经覆灭。

安权扫视他们一圈,正欲开口,安太初摆手阻止,“以后再和你解释,如今王府之事燃眉。”

提起王府,安权瞬间泄了气,颓然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听天由命吧……只盼王爷能看在……看在我安家主动请罪的份上,手下留情……给我们留个全尸……父亲!”

安太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力,她挺首脊背,“你要对我有信心!

女儿说了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她心里并非全无把握。

除了金融,她还辅修过心理学。

根据记忆中对世子症状的零星描述,她判断那更像是遭遇重大创伤后的应激性障碍。

前世她接触过不少类似的案例,甚至参与过相关对冲基金对医疗机构的投资评估,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安权被她眼中那强大到近乎慑人的自信光芒震住了!

这……这还是他那个蠢笨如猪、只会惹祸的女儿吗?

这眼神……锐利、沉稳、深不见底,简首像换了一个人!

难道……真能治好那无人能医的傻世子?

难道……真是绝境之下,开窍了?!

“啪,啪,好,好戏!”

一道阴柔嗓音。

王府内侍皮笑肉不笑立于院门,阴冷目光盯着安太初脖颈刺目红痕。

随后扫过安妙言和宋明哲二人。

“咱家奉王爷钧旨,特来接揭榜的安小姐入府,为世子诊治。”

“安大姑娘……看起来,挺忙啊?”

催命符,到了!

王府的人,竟然亲睹了这场安家的丑态!

安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几乎当场瘫倒在地!

安太初瞳孔骤然缩紧!

刚摁下内患,最致命的外患,己然悬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