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嫡女教导傻子世子平天下

第 5章抄家,重赏

若他眼中只有利益,那这父女情分,不要也罢!

安太初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安权!

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指头!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一声虚弱却饱含愤怒的嘶喊从月亮拱门处传来。

只见病骨支离的苏令婉,在儿子安秉皓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来,脸色惨白,眼神却像护崽的母狼,死死瞪着安权。

“老……老爷!

不好了!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王府侍卫!

把大门都围了!!”

门房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抖得不成调。

安妙言彻底崩溃,一把甩开安权的衣袖,歇斯底里地尖叫:“疯子!

你们都是疯子!

为了一个草包,要这么多人陪葬?!”

凭什么?

安太初造的孽,要她填命?

“你待如何?”

安太初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嘲讽,“享受着我安家的富贵,不该荣辱与共?”

“我本就不是安家血脉,你们找死与我无唔,唔……”安妙言被恐惧与怒火冲昏了头,只想撇清。

蠢货—— 安太初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等的就是这句,要安妙言亲口断绝关系!

“唔!”

楚致玉猛地捂住安妙言的嘴,阻止女儿口不择言,她总觉得安太初的平静透着诡异。

安太初瞥了楚致玉一眼,可惜了,没上套——楚姨娘不简单呐!

安秉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门外方向拼命磕头,额头瞬间青紫。

“是我!

是我这做哥哥的没教好妹妹!

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求求王爷放过我妹妹!”

安权看着儿子磕破的额头,看着发妻绝望的眼神,再看看门外隐约可见的刀兵寒光,一股巨大的悲怆和肉痛席卷了他。

他肥胖的身体晃了晃,上前一步,对着门外方向一揖到地,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大人……大人息怒!

小女年少无知,闯下塌天大祸!

安某愿倾尽所有家财!

只求……只求换我安家满门一条生路!

求大人开恩,开恩呐!”

我的银子啊……一辈子的心血啊,完了,全完了啊!

安太初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震动。

金融界的尔虞我诈里,何曾有过这般——真心?

安秉皓磕头护妹的决绝,苏令婉病弱却护犊的嘶吼,甚至安权那掏出全部家当时痛不欲生的表情……都出乎她的意料。

“康——王——爷——钧——旨——到——!”

尖利高亢的唱诺声中,所有人都恐惧的僵住了。

只见王公公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跪了一地、面无人色的众人,最后落在呆若木鸡的安权身上,脸上堆起无比和蔼的笑容: “哎哟喂,安老爷,大喜事啊!”

安权……抄家灭族,算什么喜事?

一家人齐齐整整到地府卖咸鸭蛋的喜事吗?

王公公展开手中明黄册子,声音洪亮,字字清晰:“奉王爷钧旨——安氏女太初,妙手仁心,医治世子有功,特赏赐黄金万两、流光锦一匹、各式绫罗绸缎二十匹、南海珍珠一斛……另,在期限内治好世子,会有重赏!”

王公公合上册子,笑着将手中册子递给安权,“恭喜安老爷,贺喜安老爷!

生了个好闺女啊!

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安权还没从抄家变成赏赐中缓过来,他惊喜得脑袋瓜子都嗡嗡的。

他张着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看着院子里由王府侍卫抬进来、瞬间摆满的金银珠宝、华美锦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刺得他眼花。

“这……这,都是真的?

不用抄家……不用砍头?”

他喉咙发紧,巨大的狂喜和极致的恐惧交织,让他语无伦次。

王公公笑眯眯地点头,意味深长,“安老爷生了个好闺女啊,您呐!

福气还在后头呢!”

“哈哈哈!”

安权猛地爆发出震天大笑,浑身肥肉都在抖动。

毕竟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很快稳住心神。

也听出王公公的言外之意,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塞进王公公袖中,动作娴熟无比:“承公公贵言!

一点茶水钱,公公千万要笑纳。”

王公公手指一捏银票的厚度,笑容越发真诚:果然是首富,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送走心满意足的王公公和王府侍卫,安府沉重的阴霾瞬间被这泼天的富贵冲散。

安权笑得嘴巴就没有合拢过,他闺女这是大器晚成,不鸣则己,一鸣惊人,这点随他!

哈哈!

安家要发达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期限内没有治好世子,照样得砍头。”

安妙言恶毒的小声嘀咕。

看着一箱箱的皇家赏赐,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不相信不学无术的草包,真能治好世子,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到时候她等着看安家人的下场,哼!

内院,当家主母的葳蕤(wei rui)轩,苏令婉一首紧紧拉着安太初的手不舍得放开。

她靠在软枕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目光温柔地流连在女儿脸上,怎么也看不够,女儿多久没有这么亲近她了?

“娘的初宝……”苏令婉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轻抚摸着安太初的发鬓,“长大了,也懂事了!”

她总觉得女儿变了,那双眼睛里沉淀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看着眼前温柔的母亲,听着那声儿时的昵称,安太初眼眶微红,这就是妈妈的感觉吗?

她前世在孤儿院长大,从小便尝尽人间冷暖,只从老院子那里得到过一丝温情。

原主有那么爱她的妈妈不知道珍惜,没脑子的亲近楚姨娘,疏远自己的亲娘。

只因亲娘时常教导她做人的道理,而楚姨娘只会事事顺着她,甚至引导她犯浑。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蠢死了!

“娘亲!

以前是女儿不懂事,以后再也不会了!”

安太初孺慕地靠在苏令婉瘦弱的肩膀,前世她做梦都想有妈妈,可以靠在妈妈怀里撒娇,现在终于实现了。

苏令婉闻言心底一颤,紧紧搂住女儿,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心酸,眼泪无声滑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喃喃着,感受着女儿真实的依赖,“在王府……定是惊险万分吧?

快与娘说说。”

昨日,曾有那么一瞬间心悸欲死,消息传到她这里时,女儿己经被王府的人强行带走,生死未卜。

她痛恨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子,常年缠绵病榻。

娘家远在京都鞭长莫及,那种眼睁睁看着女儿堕入深渊,却无能为力的煎熬,比剜心更痛,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安太初靠在母亲怀里,感受着珍贵的温暖,捡了些能说的王府见闻,隐去惊险和算计。

母女俩头碰着头在低声细语,笑声盈盈,温馨的气氛萦绕着整个房间。

安秉皓靠在门外,眼睛泛红,他舍不得进去破坏这美好。

多久了?

娘和妹妹多久没有这样亲近,这样的画面他做梦都不敢想。

他曾亲耳听闻妹妹私底下喊楚姨娘“娘亲”,气得他严厉呵斥妹妹不懂规矩,也毫不留情的指责楚姨娘僭越失礼。

自那以后,妹妹再不敢乱喊,却也离他和娘亲越来越远,人也越发叛逆莽撞。

真好!

他那乖巧懂事的妹妹——回来了!

“不好了!

不好了!”

一个丫鬟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院子,带着哭声,“老夫人,老夫人,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