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圆周率
第5章 霓虹与月光——邂逅暗巷
梅雨把整座城市浸成一块将化未化的琥珀。
苏纨倚在蓝雀会所二楼的鎏金栏杆上，旗袍开衩处凝着的水珠正顺着小腿往下滑。
三楼传来醉汉摔碎酒瓶的脆响，混着吴侬软语的评弹调子，在霓虹灯管滋啦滋啦的电流声里拧成粘稠的一团。
“苏小姐，王总包了牡丹厅等您。”
穿黑马甲的服务生躬身递来珐琅烟盒，指尖在盒盖雕花处微妙地停顿半秒。
她垂眸轻笑，染着丹蔻的指甲掠过对方手背，满意地听见年轻人喉结滚动的声音。
旗袍腰侧暗袋里藏着的小玻璃瓶硌得她肋骨发疼，那里面的白色粉末能让她在接下来的三小时里笑得足够妩媚。
墨绿色缎子裹着的腰肢刚转过楼梯拐角，浓重酒气便扑面压来。
肥硕的男人堵在雕花木门前，金表带几乎勒进浮肿的腕肉里。
“苏小姐让我好等啊。”
王总咧开嘴，金牙缝里卡着的菠菜叶让苏纨想起弄堂口馊水桶泛起的泡沫。
“王总海量，这瓶路易十三还没见底呢。”
她旋开烟管，银质外壳在吊灯下晃出一片冷光。
男人油腻的手指摸上她后颈时，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两格，走廊尽头电梯门无声滑开，带进一缕裹着柏木香气的穿堂风。
顾淮之松开领带的手指顿了顿。
商业伙伴口中“沪上最销魂的温柔乡”此刻正在他眼前上演荒诞剧——穿旗袍的女人反手将烟管抵在男人喉结，暗红色火星离对方松垮的领带仅有半寸，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膝盖却还在撒娇般蹭着对方西裤。
“烫了您的阿玛尼，我可赔不起呀。”
苏纨尾音带着蜜糖般的颤，左手却悄悄摸向发间银簪。
王总显然被这冰火两重天的撩拨激得亢奋，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去扯她盘发：“小婊子还装烈女？
你们徐经理没教你怎么......”玻璃碎裂声炸开的瞬间，苏纨感觉腕骨被某种干燥的温暖包裹。
顾淮之单手擒住王总手腕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执棋，另一只手仍松松插在西裤口袋里。
“王叔，上个月令嫒成人礼的演讲词里，您还说要给年轻人树立榜样呢。”
王总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珐琅烟灰缸，苏纨借势跌进顾淮之怀里。
松木香混着威士忌尾调沁入鼻腔，她仰头看见男人喉结旁那颗小痣随吞咽微动，像白瓷釉面上不小心溅落的墨点。
二楼突然传来尖利的口哨声，不知哪个醉鬼喊了句“顾少要截胡啊”，整条走廊便浸泡在暖昧的哄笑里。
“现在逃还来得及。”
顾淮之松开她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她腕内侧未褪净的针孔疤痕。
苏纨捻着不知何时被塞进掌心的黑卡，突然笑得花枝乱颤。
她踮脚将烟圈呵在他耳后，满意地看着那小块皮肤泛起淡红：“包夜的价码，顾少怕是没问清楚呢。”
顶楼套房的浴室传来淅沥水声时，顾淮之正倚在落地窗前看外滩的灯河。
威士忌杯沿的冰珠滚落到虎口，他想起方才掌心擦过的腰肢——墨绿缎子下的体温比想象中凉，像黄梅天搁在窗台的青瓷，洇着层摸不着的雨雾。
水声骤停的刹那，他下意识将酒杯换成苏打水。
浴室门滑开时涌出的白雾里，苏纨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的模样让他想起美院藏画室里那尊断臂的阿佛洛狄忒。
浴巾边缘水痕正沿着大腿蜿蜒而下，她歪头咬开发绳的动作带着刻意矫饰的天真：“顾少要不要检查服务？”
暗红色酒液突然泼上落地窗，顾淮之用西装外套裹住她的动作近乎粗鲁。
苏纨怔怔望着玻璃上缓缓下坠的酒痕，那里面映着男人绷紧的下颌线和自己荒唐的倒影。
本该游走在她胸口的双手此刻正攥着支票簿，钢笔尖在金额栏悬停时抖落一滴墨。
“聊到天亮，钱照付。”
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蒙尘的大提琴。
苏纨突然咯咯笑起来，湿发甩出的水珠溅在他镜片上。
她蛇一般攀上他膝盖，舌尖卷走他领口威士忌残香：“顾少该不会......没碰过女人吧？”
雕花铜床的帐幔无风自动，顾淮之钳住她手腕按在真皮沙发扶手上时，苏纨终于看清他虹膜里跳动的外滩灯火。
那簇光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坠进她瞳孔，烫得她浑身战栗。
可预期中的重量并未落下，男人温热的呼吸停在她耳畔三寸：“你后腰的凤凰纹身，为什么左边翅膀是残破的？”
窗外忽有夜航船拉响汽笛，声波震碎了梳妆台上的香水瓶。
苏纨在鸢尾花香的爆裂中猛地蜷缩，浴巾散落时露出的脊背弓成濒死的蝶。
顾淮之的手掌悬在她颤抖的肩胛骨上方，最终只是拾起地毯上的支票：“明天下午三点，戒毒所的车会停在云南南路。”
门锁咔嗒合拢时，苏纨咬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
她摸索着爬向床头柜，却在拧开玻璃瓶时听见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画室角落里蒙尘的画架上，褪色的《青鸟》水彩画右下角，赫然签着“顾淮之2008”。
雨又下大了，霓虹灯在积水里碎成一片片胭脂色的琉璃。
顾淮之站在街角望着二楼突然亮起的暖黄灯光，抬手将戒毒中心的宣传册扔进垃圾桶。
副驾驶上的助理欲言又止，后视镜里映出他摩挲西装口袋的动作——那里藏着一枚青鸟形状的校徽，边缘己经被指腹磨得发亮。
苏纨倚在蓝雀会所二楼的鎏金栏杆上，旗袍开衩处凝着的水珠正顺着小腿往下滑。
三楼传来醉汉摔碎酒瓶的脆响，混着吴侬软语的评弹调子，在霓虹灯管滋啦滋啦的电流声里拧成粘稠的一团。
“苏小姐，王总包了牡丹厅等您。”
穿黑马甲的服务生躬身递来珐琅烟盒，指尖在盒盖雕花处微妙地停顿半秒。
她垂眸轻笑，染着丹蔻的指甲掠过对方手背，满意地听见年轻人喉结滚动的声音。
旗袍腰侧暗袋里藏着的小玻璃瓶硌得她肋骨发疼，那里面的白色粉末能让她在接下来的三小时里笑得足够妩媚。
墨绿色缎子裹着的腰肢刚转过楼梯拐角，浓重酒气便扑面压来。
肥硕的男人堵在雕花木门前，金表带几乎勒进浮肿的腕肉里。
“苏小姐让我好等啊。”
王总咧开嘴，金牙缝里卡着的菠菜叶让苏纨想起弄堂口馊水桶泛起的泡沫。
“王总海量，这瓶路易十三还没见底呢。”
她旋开烟管，银质外壳在吊灯下晃出一片冷光。
男人油腻的手指摸上她后颈时，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两格，走廊尽头电梯门无声滑开，带进一缕裹着柏木香气的穿堂风。
顾淮之松开领带的手指顿了顿。
商业伙伴口中“沪上最销魂的温柔乡”此刻正在他眼前上演荒诞剧——穿旗袍的女人反手将烟管抵在男人喉结，暗红色火星离对方松垮的领带仅有半寸，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膝盖却还在撒娇般蹭着对方西裤。
“烫了您的阿玛尼，我可赔不起呀。”
苏纨尾音带着蜜糖般的颤，左手却悄悄摸向发间银簪。
王总显然被这冰火两重天的撩拨激得亢奋，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去扯她盘发：“小婊子还装烈女？
你们徐经理没教你怎么......”玻璃碎裂声炸开的瞬间，苏纨感觉腕骨被某种干燥的温暖包裹。
顾淮之单手擒住王总手腕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执棋，另一只手仍松松插在西裤口袋里。
“王叔，上个月令嫒成人礼的演讲词里，您还说要给年轻人树立榜样呢。”
王总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珐琅烟灰缸，苏纨借势跌进顾淮之怀里。
松木香混着威士忌尾调沁入鼻腔，她仰头看见男人喉结旁那颗小痣随吞咽微动，像白瓷釉面上不小心溅落的墨点。
二楼突然传来尖利的口哨声，不知哪个醉鬼喊了句“顾少要截胡啊”，整条走廊便浸泡在暖昧的哄笑里。
“现在逃还来得及。”
顾淮之松开她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她腕内侧未褪净的针孔疤痕。
苏纨捻着不知何时被塞进掌心的黑卡，突然笑得花枝乱颤。
她踮脚将烟圈呵在他耳后，满意地看着那小块皮肤泛起淡红：“包夜的价码，顾少怕是没问清楚呢。”
顶楼套房的浴室传来淅沥水声时，顾淮之正倚在落地窗前看外滩的灯河。
威士忌杯沿的冰珠滚落到虎口，他想起方才掌心擦过的腰肢——墨绿缎子下的体温比想象中凉，像黄梅天搁在窗台的青瓷，洇着层摸不着的雨雾。
水声骤停的刹那，他下意识将酒杯换成苏打水。
浴室门滑开时涌出的白雾里，苏纨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的模样让他想起美院藏画室里那尊断臂的阿佛洛狄忒。
浴巾边缘水痕正沿着大腿蜿蜒而下，她歪头咬开发绳的动作带着刻意矫饰的天真：“顾少要不要检查服务？”
暗红色酒液突然泼上落地窗，顾淮之用西装外套裹住她的动作近乎粗鲁。
苏纨怔怔望着玻璃上缓缓下坠的酒痕，那里面映着男人绷紧的下颌线和自己荒唐的倒影。
本该游走在她胸口的双手此刻正攥着支票簿，钢笔尖在金额栏悬停时抖落一滴墨。
“聊到天亮，钱照付。”
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蒙尘的大提琴。
苏纨突然咯咯笑起来，湿发甩出的水珠溅在他镜片上。
她蛇一般攀上他膝盖，舌尖卷走他领口威士忌残香：“顾少该不会......没碰过女人吧？”
雕花铜床的帐幔无风自动，顾淮之钳住她手腕按在真皮沙发扶手上时，苏纨终于看清他虹膜里跳动的外滩灯火。
那簇光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坠进她瞳孔，烫得她浑身战栗。
可预期中的重量并未落下，男人温热的呼吸停在她耳畔三寸：“你后腰的凤凰纹身，为什么左边翅膀是残破的？”
窗外忽有夜航船拉响汽笛，声波震碎了梳妆台上的香水瓶。
苏纨在鸢尾花香的爆裂中猛地蜷缩，浴巾散落时露出的脊背弓成濒死的蝶。
顾淮之的手掌悬在她颤抖的肩胛骨上方，最终只是拾起地毯上的支票：“明天下午三点，戒毒所的车会停在云南南路。”
门锁咔嗒合拢时，苏纨咬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
她摸索着爬向床头柜，却在拧开玻璃瓶时听见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画室角落里蒙尘的画架上，褪色的《青鸟》水彩画右下角，赫然签着“顾淮之2008”。
雨又下大了，霓虹灯在积水里碎成一片片胭脂色的琉璃。
顾淮之站在街角望着二楼突然亮起的暖黄灯光，抬手将戒毒中心的宣传册扔进垃圾桶。
副驾驶上的助理欲言又止，后视镜里映出他摩挲西装口袋的动作——那里藏着一枚青鸟形状的校徽，边缘己经被指腹磨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