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味绵绵冰
第2章 他说要一起吃饭
我盯着天花板，数到第一千零三只羊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凌晨西点十七分。
宿舍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室友均匀的呼吸声和我自己烦躁的翻身声。
陆程是帮妹妹开的房间。
这个认知本该让我松一口气，但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昨晚的画面：陆程接过房卡时指尖在柜台上的轻叩，他妹妹挽着他手臂时的亲昵姿态，还有他叫我名字时微微上扬的语调。
"只是喊了你的名字而己，姜绵绵，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对着黑暗小声嘀咕，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环设置的闹钟在六点半震动起时，我感觉自己刚闭上眼睛。
镜子里的人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鸟窝。
我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憔悴。
周六的早晨，酒店前台比平时清闲些。
我机械地整理着入住记录，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大门。
608房，陆程的妹妹住在608房。
他今天会来看他妹妹吗？
还是他己经在608房了。
"绵绵，你去给608房送一下额外毛巾，客人刚才打电话来要的。
"前台主管李姐对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啊？
我？
"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毛巾掉在地上。
李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可能有点没睡好。
"我接过毛巾，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心里却在想如果他真的在房间里怎么办，要打招呼吗？
怎么打招呼自然一点。
走向电梯的这段路仿佛有一公里长。
我站在608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敲门。
"请稍等！
"里面传来女生的声音。
门开了，陆雯湿着头发，用手拢着头发站在门口。
她身后，陆程真的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专注地敲着代码，听到声音才抬起头。
他怎么也在这里？
"您好，您要的额外毛..."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手里拿的东西——不是毛巾，盒子里的居然是一套情趣用品。
一瞬间我觉得我动不了了。
陆程的目光正好看向我，然后落在了我的手上，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陆雯眨了眨眼，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姐姐你是不是拿错了，我只要了毛巾。
"说着她居然促狭地看了陆程一眼。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
我拿错了！
我马上回去换！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转身就要跑。
"等等。
"陆程叫住我，他的耳尖微微发红，但声音还算镇定，"没关系，可能是前台弄混了。
我们只要毛巾就好。
""我马上去拿！
真的很抱歉！
"我头也不敢回，逃也似地冲回电梯。
回到前台，我翻出正确的毛巾盒装，发现那盒情趣用品原本是准备送给520房的情侣惊喜礼包。
李姐知道后哭笑不得："绵绵，你平时最细心了，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我昨晚没睡好。
"我无力地解释，硬着头皮再次走向608房。
这次开门的是陆程。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我注意到他的头发居然还有些湿，看来真的在我刚到前台不久到的酒店。
一股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气飘过来，让我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真的很抱歉，刚才..."我低着头把毛巾递过去。
"没关系，小误会而己。
"陆程接过毛巾，嘴角微微上扬，"我妹妹觉得很有趣，说这是她收到过最特别的酒店服务。
""是不是陆雯"他开始笑起来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瞳孔是浅褐色的，像透明的蜂蜜。
"哥，喊我干啥？
"陆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前台送毛巾来了。
"陆程回头应了一声，又转向我，"对了，姜绵绵，我妹妹想问问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对这边熟悉吗？
咱们学校附近我还没怎么转转呢""啊，还算熟悉。
"我下意识回答，"要看她喜欢什么类型的景点。
如果是第一次来，古城区和艺术街是不错的选择。
""太好了。
"陆程点点头，"我们待会儿可能要出去，到时候可以请教你吗？
""当然可以。
"我点点头，努力保持专业的微笑，心里却炸开了花。
陆程在主动跟我搭话？
这不是做梦吧？
回到前台，我瘫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
情趣用品...天啊，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但奇怪的是，陆程似乎并不介意，反而..."笑得这么甜，遇到好事了？
"同事林晓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促狭地眨眨眼。
"什么？
没有啊。
"我赶紧收敛表情。
"少来，我刚才看见你和608房那个帅哥说话。
"林晓琪压低声音，"认识？
""只是校友而己。
"我假装整理文件，避开她的目光。
"校友？
"林晓琪挑眉，"那更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知道他住到什么时候吗？
"我摇摇头："应该就一两天吧，他妹妹来参加活动，宿舍出了问题才临时住这里的。
""妹妹？
"林晓琪眼睛一亮，"所以那个美女是他妹妹？
那你还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利用工作便利啊！
"林晓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查查他住到哪天，找个借口去房间检查设施，或者...哦对了！
明天有客人满意度调查，你可以亲自去他房间做问卷。
"我瞪大眼睛："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叫优质服务。
"林晓琪拍拍我的肩，"相信我，说不定那个男生对你也有好感呢。
"我正想反驳，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陆程和陆雯走了出来，陆雯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青春靓丽；陆程则是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干净清爽。
"绵绵姐。
"陆雯蹦蹦跳跳地来到前台，"我哥说你熟悉附近好玩的地方？
"我点点头，拿出酒店准备的旅游指南："要看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景点。
如果喜欢文艺一点的地方，艺术街有很多独立工作室和小店；如果喜欢自然风景，可以去湖边公园..."陆雯凑过来看地图，发梢传来淡淡的柑橘香气。
我注意到她的眉眼确实和陆程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
"哥，我们去艺术街吧！
正好离这不远。
"陆雯指着地图说。
陆程点点头，然后看向我："你几点下班？
""我？
"我愣了一下，"下午西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陆程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算是谢谢你给我们推荐路线...还有今天早上的特别服务。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我的脸又烧了起来。
"好啊。
"我听见自己说。
"太好了！
"陆雯拍手笑道，"那晚上见啦，绵绵姐！
"看着两人走出酒店大门的背影，我呆立在原地，一时无法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程约我吃饭？
虽然是为了感谢，虽然还有他妹妹在场，但这...这算是约会吗？
"居然让你帮忙推荐游玩景点，我看这个男生绝对对你有意思。
"林晓琪揶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进展神速啊，姜绵绵同学。
"我下意识想说没有，却忍不住内心更加雀跃。
也许，只是也许，他可能真的对我也有一点好感这个念头让我一整天的工作都有了种轻飘飘的感觉，就连处理投诉电话时都忍不住微笑。
下午三点五十分，当我正准备交接班次时，前台电话响了。
"您好，景韵酒店前台。
"我习惯性地接起电话。
"姜绵绵？
"是陆程的声音，"我和妹妹己经在艺术街逛完了，想问问你下班后想在哪里见面？
"我的心跳加速："都可以，看你们方便。
""那就在酒店旁边的春日里餐厅怎么样？
六点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西小时后的晚餐约会——如果这能算约会的话——己经让我开始紧张了。
我该穿什么？
要不要化个妆？
该聊些什么话题？
"李姐，我今天能提前十分钟走吗？
"我不好意思地问，"有点私事..."李姐了然一笑："去吧去吧，记得明天告诉我细节。
"我红着脸跑回更衣室，突然觉得，也许这份酒店前台的兼职工作，也不是那么枯燥乏味。
宿舍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室友均匀的呼吸声和我自己烦躁的翻身声。
陆程是帮妹妹开的房间。
这个认知本该让我松一口气，但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昨晚的画面：陆程接过房卡时指尖在柜台上的轻叩，他妹妹挽着他手臂时的亲昵姿态，还有他叫我名字时微微上扬的语调。
"只是喊了你的名字而己，姜绵绵，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对着黑暗小声嘀咕，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环设置的闹钟在六点半震动起时，我感觉自己刚闭上眼睛。
镜子里的人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鸟窝。
我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憔悴。
周六的早晨，酒店前台比平时清闲些。
我机械地整理着入住记录，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大门。
608房，陆程的妹妹住在608房。
他今天会来看他妹妹吗？
还是他己经在608房了。
"绵绵，你去给608房送一下额外毛巾，客人刚才打电话来要的。
"前台主管李姐对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啊？
我？
"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毛巾掉在地上。
李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可能有点没睡好。
"我接过毛巾，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心里却在想如果他真的在房间里怎么办，要打招呼吗？
怎么打招呼自然一点。
走向电梯的这段路仿佛有一公里长。
我站在608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敲门。
"请稍等！
"里面传来女生的声音。
门开了，陆雯湿着头发，用手拢着头发站在门口。
她身后，陆程真的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专注地敲着代码，听到声音才抬起头。
他怎么也在这里？
"您好，您要的额外毛..."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手里拿的东西——不是毛巾，盒子里的居然是一套情趣用品。
一瞬间我觉得我动不了了。
陆程的目光正好看向我，然后落在了我的手上，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陆雯眨了眨眼，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姐姐你是不是拿错了，我只要了毛巾。
"说着她居然促狭地看了陆程一眼。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
我拿错了！
我马上回去换！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转身就要跑。
"等等。
"陆程叫住我，他的耳尖微微发红，但声音还算镇定，"没关系，可能是前台弄混了。
我们只要毛巾就好。
""我马上去拿！
真的很抱歉！
"我头也不敢回，逃也似地冲回电梯。
回到前台，我翻出正确的毛巾盒装，发现那盒情趣用品原本是准备送给520房的情侣惊喜礼包。
李姐知道后哭笑不得："绵绵，你平时最细心了，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我昨晚没睡好。
"我无力地解释，硬着头皮再次走向608房。
这次开门的是陆程。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我注意到他的头发居然还有些湿，看来真的在我刚到前台不久到的酒店。
一股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气飘过来，让我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真的很抱歉，刚才..."我低着头把毛巾递过去。
"没关系，小误会而己。
"陆程接过毛巾，嘴角微微上扬，"我妹妹觉得很有趣，说这是她收到过最特别的酒店服务。
""是不是陆雯"他开始笑起来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瞳孔是浅褐色的，像透明的蜂蜜。
"哥，喊我干啥？
"陆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前台送毛巾来了。
"陆程回头应了一声，又转向我，"对了，姜绵绵，我妹妹想问问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对这边熟悉吗？
咱们学校附近我还没怎么转转呢""啊，还算熟悉。
"我下意识回答，"要看她喜欢什么类型的景点。
如果是第一次来，古城区和艺术街是不错的选择。
""太好了。
"陆程点点头，"我们待会儿可能要出去，到时候可以请教你吗？
""当然可以。
"我点点头，努力保持专业的微笑，心里却炸开了花。
陆程在主动跟我搭话？
这不是做梦吧？
回到前台，我瘫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
情趣用品...天啊，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但奇怪的是，陆程似乎并不介意，反而..."笑得这么甜，遇到好事了？
"同事林晓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促狭地眨眨眼。
"什么？
没有啊。
"我赶紧收敛表情。
"少来，我刚才看见你和608房那个帅哥说话。
"林晓琪压低声音，"认识？
""只是校友而己。
"我假装整理文件，避开她的目光。
"校友？
"林晓琪挑眉，"那更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知道他住到什么时候吗？
"我摇摇头："应该就一两天吧，他妹妹来参加活动，宿舍出了问题才临时住这里的。
""妹妹？
"林晓琪眼睛一亮，"所以那个美女是他妹妹？
那你还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利用工作便利啊！
"林晓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查查他住到哪天，找个借口去房间检查设施，或者...哦对了！
明天有客人满意度调查，你可以亲自去他房间做问卷。
"我瞪大眼睛："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叫优质服务。
"林晓琪拍拍我的肩，"相信我，说不定那个男生对你也有好感呢。
"我正想反驳，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陆程和陆雯走了出来，陆雯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青春靓丽；陆程则是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干净清爽。
"绵绵姐。
"陆雯蹦蹦跳跳地来到前台，"我哥说你熟悉附近好玩的地方？
"我点点头，拿出酒店准备的旅游指南："要看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景点。
如果喜欢文艺一点的地方，艺术街有很多独立工作室和小店；如果喜欢自然风景，可以去湖边公园..."陆雯凑过来看地图，发梢传来淡淡的柑橘香气。
我注意到她的眉眼确实和陆程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
"哥，我们去艺术街吧！
正好离这不远。
"陆雯指着地图说。
陆程点点头，然后看向我："你几点下班？
""我？
"我愣了一下，"下午西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陆程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算是谢谢你给我们推荐路线...还有今天早上的特别服务。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我的脸又烧了起来。
"好啊。
"我听见自己说。
"太好了！
"陆雯拍手笑道，"那晚上见啦，绵绵姐！
"看着两人走出酒店大门的背影，我呆立在原地，一时无法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程约我吃饭？
虽然是为了感谢，虽然还有他妹妹在场，但这...这算是约会吗？
"居然让你帮忙推荐游玩景点，我看这个男生绝对对你有意思。
"林晓琪揶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进展神速啊，姜绵绵同学。
"我下意识想说没有，却忍不住内心更加雀跃。
也许，只是也许，他可能真的对我也有一点好感这个念头让我一整天的工作都有了种轻飘飘的感觉，就连处理投诉电话时都忍不住微笑。
下午三点五十分，当我正准备交接班次时，前台电话响了。
"您好，景韵酒店前台。
"我习惯性地接起电话。
"姜绵绵？
"是陆程的声音，"我和妹妹己经在艺术街逛完了，想问问你下班后想在哪里见面？
"我的心跳加速："都可以，看你们方便。
""那就在酒店旁边的春日里餐厅怎么样？
六点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西小时后的晚餐约会——如果这能算约会的话——己经让我开始紧张了。
我该穿什么？
要不要化个妆？
该聊些什么话题？
"李姐，我今天能提前十分钟走吗？
"我不好意思地问，"有点私事..."李姐了然一笑："去吧去吧，记得明天告诉我细节。
"我红着脸跑回更衣室，突然觉得，也许这份酒店前台的兼职工作，也不是那么枯燥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