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砚上知君意
第4章 残月映铁衣
子时的梆子声撞碎菱花窗上的霜纹，陆砚之的冷汗浸透三重锦被。
沈知意握着他滚烫的手腕，看烛火在将军苍白的唇上跳动——那里还凝着未拭净的血痂，像极了儿时他翻墙摔伤的模样。
"沈知意..."昏沉的人忽然暴起，铁钳般的手扼住她咽喉，"突厥的鹰...不能落在...沈家屋檐..."鎏金烛台轰然倒地，沈知意跌进他滚烫的胸膛。
陆砚之玄色里衣散开，露出心口狰狞的狼头刺青，箭伤溃烂处泛着诡异的青紫。
她忽然摸到刺青下凸起的旧疤——半月形，与她八岁那年打碎的药碗缺口严丝合缝。
"阿砚哥哥。
"她轻唤儿时称谓，指尖点上他眉骨新疤，"槐花巷的糖画...还欠我一只凤凰。
"陆砚之瞳孔骤缩，高热混沌的眼底裂开一丝清明。
他猛地扯开枕下暗格，褪色丝帕裹着半块糖饼簌簌掉落，饴糖早己风化成沙："每月初七...朱雀街王记..."窗外忽起破空声，三支淬毒弩箭穿透茜纱。
沈知意旋身将人扑倒，袖中银针钉住第西支箭尾。
陆砚之就势揽住她腰身滚入床榻暗阁，铁掌按着她后颈埋进胸口："闭气。
"暗阁石壁渗着地底寒气，陆砚之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珊瑚坠。
沈知意握紧从他怀中摸出的玄铁令，内侧鎏金纹章突然灼痛掌心——竟与父亲灵牌后的密匣锁孔完全契合。
"七年前漠北雪夜。
"陆砚之忽然开口，喉间血腥气漫进她衣领，"沈帅将虎符一分为二，说若陆家儿郎敢以命相护，便配得上吾女知意。
"沈知意指尖发颤，那夜父亲战死的塘报与眼前刺青重叠。
陆砚之扯开后背纱布，狼头刺青下藏着道横贯肩胛的刀疤："这刀本该落在你父亲身上...沈知意，你腕间守宫砂下...是不是有朵火莲胎记？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沈知意倏地扒开袖口。
朱砂下果然隐现赤色莲纹，与陆砚之腰间玉佩纹路如出一辙。
他突然咬破指尖点在她眉心，血珠滚落时莲纹竟浮出金光。
"沈帅真正的遗物..."陆砚之喘息着扣紧她五指，"在太后佛堂的...青灯底座..."卯时三刻，沈知意跪在慈宁宫的金砖上。
太后腕间伽楠香珠碾过她手背，檀香里裹着西域幻毒的甜腻："哀家听闻，昨夜陆将军榻前...热闹得很？
"沈知意抬头首视那双吊梢凤眼，忽然瞥见佛龛青灯底座的花纹——正是玄铁令内侧缺失的并蒂莲。
她故意踉跄着打翻供盘，羊脂玉观音坠地时，青灯底座咔嗒弹出暗格。
"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
"太后护甲首刺她咽喉，却猛地僵住。
沈知意举起暗格中的青铜匣，匣面火莲纹与她腕间胎记同时泛起血光。
宫门轰然洞开，陆砚之玄甲未卸闯入殿中，剑尖滴落的血在青砖上绽出红梅："臣来取沈帅遗物。
"太后忽然低笑，佛珠弹指间化为齑粉。
沈知意怀中玄铁令突然发烫，青铜匣内滚出半枚染血的虎符——与陆砚之怀中残片相撞，竟发出凤鸣般的清越声响。
残月浸透御花园的锦鲤池，陆砚之将合二为一的虎符沉入水中。
沈知意望着浮出水面的鎏金地图，忽觉腕间一紧——陆砚之用红绳缠住两人手腕，绳结处缀着并蒂莲玉扣。
"当年沈帅与我父亲..."他将染血的素笺放入她掌心，"在漠北十三州的地脉上，埋下八万沈家军的魂灯。
"池中锦鲤忽然发狂般撕咬虎符，水面浮现血色小篆：沈陆缔约，江山为聘。
陆砚之忽然咬破她指尖，血珠坠入池中时，八千盏魂灯自地底升起，映亮半壁宫墙。
"这虎符不是调兵符..."他眼底映着漫天魂火，"是八万英灵...求娶沈家明珠的...聘书。
"宫墙外传来突厥骨笛的嘶鸣，陆砚之反手掷出长剑。
剑气劈开三重宫门，露出玄甲军森冷的箭阵。
他低头吻住她染血的指尖："陆某来讨...迟了十五年的...回礼。
"
沈知意握着他滚烫的手腕，看烛火在将军苍白的唇上跳动——那里还凝着未拭净的血痂，像极了儿时他翻墙摔伤的模样。
"沈知意..."昏沉的人忽然暴起，铁钳般的手扼住她咽喉，"突厥的鹰...不能落在...沈家屋檐..."鎏金烛台轰然倒地，沈知意跌进他滚烫的胸膛。
陆砚之玄色里衣散开，露出心口狰狞的狼头刺青，箭伤溃烂处泛着诡异的青紫。
她忽然摸到刺青下凸起的旧疤——半月形，与她八岁那年打碎的药碗缺口严丝合缝。
"阿砚哥哥。
"她轻唤儿时称谓，指尖点上他眉骨新疤，"槐花巷的糖画...还欠我一只凤凰。
"陆砚之瞳孔骤缩，高热混沌的眼底裂开一丝清明。
他猛地扯开枕下暗格，褪色丝帕裹着半块糖饼簌簌掉落，饴糖早己风化成沙："每月初七...朱雀街王记..."窗外忽起破空声，三支淬毒弩箭穿透茜纱。
沈知意旋身将人扑倒，袖中银针钉住第西支箭尾。
陆砚之就势揽住她腰身滚入床榻暗阁，铁掌按着她后颈埋进胸口："闭气。
"暗阁石壁渗着地底寒气，陆砚之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珊瑚坠。
沈知意握紧从他怀中摸出的玄铁令，内侧鎏金纹章突然灼痛掌心——竟与父亲灵牌后的密匣锁孔完全契合。
"七年前漠北雪夜。
"陆砚之忽然开口，喉间血腥气漫进她衣领，"沈帅将虎符一分为二，说若陆家儿郎敢以命相护，便配得上吾女知意。
"沈知意指尖发颤，那夜父亲战死的塘报与眼前刺青重叠。
陆砚之扯开后背纱布，狼头刺青下藏着道横贯肩胛的刀疤："这刀本该落在你父亲身上...沈知意，你腕间守宫砂下...是不是有朵火莲胎记？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沈知意倏地扒开袖口。
朱砂下果然隐现赤色莲纹，与陆砚之腰间玉佩纹路如出一辙。
他突然咬破指尖点在她眉心，血珠滚落时莲纹竟浮出金光。
"沈帅真正的遗物..."陆砚之喘息着扣紧她五指，"在太后佛堂的...青灯底座..."卯时三刻，沈知意跪在慈宁宫的金砖上。
太后腕间伽楠香珠碾过她手背，檀香里裹着西域幻毒的甜腻："哀家听闻，昨夜陆将军榻前...热闹得很？
"沈知意抬头首视那双吊梢凤眼，忽然瞥见佛龛青灯底座的花纹——正是玄铁令内侧缺失的并蒂莲。
她故意踉跄着打翻供盘，羊脂玉观音坠地时，青灯底座咔嗒弹出暗格。
"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
"太后护甲首刺她咽喉，却猛地僵住。
沈知意举起暗格中的青铜匣，匣面火莲纹与她腕间胎记同时泛起血光。
宫门轰然洞开，陆砚之玄甲未卸闯入殿中，剑尖滴落的血在青砖上绽出红梅："臣来取沈帅遗物。
"太后忽然低笑，佛珠弹指间化为齑粉。
沈知意怀中玄铁令突然发烫，青铜匣内滚出半枚染血的虎符——与陆砚之怀中残片相撞，竟发出凤鸣般的清越声响。
残月浸透御花园的锦鲤池，陆砚之将合二为一的虎符沉入水中。
沈知意望着浮出水面的鎏金地图，忽觉腕间一紧——陆砚之用红绳缠住两人手腕，绳结处缀着并蒂莲玉扣。
"当年沈帅与我父亲..."他将染血的素笺放入她掌心，"在漠北十三州的地脉上，埋下八万沈家军的魂灯。
"池中锦鲤忽然发狂般撕咬虎符，水面浮现血色小篆：沈陆缔约，江山为聘。
陆砚之忽然咬破她指尖，血珠坠入池中时，八千盏魂灯自地底升起，映亮半壁宫墙。
"这虎符不是调兵符..."他眼底映着漫天魂火，"是八万英灵...求娶沈家明珠的...聘书。
"宫墙外传来突厥骨笛的嘶鸣，陆砚之反手掷出长剑。
剑气劈开三重宫门，露出玄甲军森冷的箭阵。
他低头吻住她染血的指尖："陆某来讨...迟了十五年的...回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