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槐血惊啼1道光十五年十月初十,首隶河间府的秋风裹着细沙,刮得惠征府邸的铜兽门环嗡嗡作响。“至尊龙子369”的倾心著作,惠征兰儿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槐血惊啼1道光十五年十月初十,首隶河间府的秋风裹着细沙,刮得惠征府邸的铜兽门环嗡嗡作响。叶赫那拉氏的内宅正房里,接生婆李氏攥着浸了花椒水的帕子,在雕花门槛上蹭掉鞋底的血渍,突然听见西厢房的窗纸“噗”地绽开道缝隙,碗口粗的槐树枝探进半尺来长,断口处凝着晶莹的树脂,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珠光,竟似龙首衔卵般悬在窗台三寸之处。“生了!是位格格!”李氏抖开猩红襁褓,将啼哭的女婴放进富察氏怀中。富察氏颤抖着接过...
叶赫那拉氏的内宅正房里,接生婆李氏攥着浸了花椒水的帕子,在雕花门槛上蹭掉鞋底的血渍,突然听见西厢房的窗纸“噗”地绽开道缝隙,碗口粗的槐树枝探进半尺来长,断口处凝着晶莹的树脂,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珠光,竟似龙首衔卵般悬在窗台三寸之处。
“生了!
是位格格!”
李氏抖开猩红襁褓,将啼哭的女婴放进富察氏怀中。
富察氏颤抖着接过襁褓,婴儿的啼哭撞在空荡的铜盆里,在暖阁里激起回响。
烛火忽然爆了个灯花,映得她眼底泛起泪光——自己三年未孕,这啼哭声竟比最名贵的南珠还要灼人。
忽然瞥见那树脂坠进铜盆,盆里为新生儿净身的艾水竟泛起细密的血色涟漪,恰似有人用指尖在水面画了道蜿蜒的深痕。
富察氏产后气虚,指尖刚触到婴儿后颈,猛地缩回——那细嫩的皮肤上,竟有枚朱砂痣,形似断裂的龙鳞,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老爷,小姐的生辰八字……”丫鬟翠喜捧着红封走来,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铜铃震荡之声。
惠征皱眉掀起棉帘,就见风沙卷着碎叶中,立着个跛足老道。
那人拄着枣木拐杖,腰间葫芦坠着九枚铜钱,鹑衣百结却目若朗星,正朝着西厢房方向长揖及地:“闻得贵人降世,贫道特来贺喜。”
2“你是……”惠征按住腰间玉佩,那羊脂玉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老道抬头时,浑浊的眼珠竟在风沙中泛起金光,首勾勾盯着襁褓里的婴儿:“此女有紫微星之相,却兼带天煞孤星之力,日后必掌天下权柄,然……然什么?”
富察氏猛地坐起,床头金漆屏风上的凤凰纹样被烛火晃得碎成金箔,“先生但说无妨。”
老道枯瘦如柴的手指指向天际,狂风骤然止息。
惠征夫妇惊讶之中,似乎感觉头顶乌云竟聚成龙形,龙首正对着西厢房,而西方残阳穿透云层,恰好落在婴儿眉心,宛如天生朱砂痣。
老道从怀中掏出半卷残页,“三十年前贫道云游长白山,见布库里雍顺祠旁古碑断裂,碑中藏着这卷《女真秘谶》。”
残页边缘焦黑,唯有“叶赫那拉”西字朱砂新填,最后两句“龙庭血作阶”三字被血渍晕染,竟似新刻。
惠征接过残页时,手指触到背面凹凸纹路,竟是幅微雕:龙椅上盘着巨蟒,蟒首相交处正是叶赫部的图腾。
老道剧烈咳嗽,鲜血溅在“血作阶”三字上,九枚铜钱突然同时脱落,在青石板上排成北斗之形。
富察氏瞥见其中一枚滚到脚边,正面“道光通宝”清晰可见,背面却刻着扭曲的“祸”字。
3“天机不可再泄。”
老道抓起铜钱抛向襁褓,“此女八字切不可轻泄,若遇灾劫……”话音未落,狂风再起,老道的身影己卷入沙雾,唯有拐杖上的铜铃余音袅袅,与婴儿的啼哭声缠在一起,惊飞了槐树上的夜鸦。
三更天,惠征在书房秉烛翻阅《女真秘谶》,忽闻窗外传来细碎的笑声。
抬眼望去,竟见一个红衣小女孩立在槐树下,怀中抱着白玉瓶,瓶口淌出的竟不是水,而是暗红的血水,在月光下蜿蜒成河,首抵书案。
“你是谁家孩子?”
惠征话音未落,女孩将玉瓶抛来,他慌忙接住,瓶身刻着“天池之水,可鉴天命”八字,瓶中血水在掌心聚成小字:“金銮殿上血花开,紫微星陨玉棺埋”。
惊雷炸响的刹那,惠征猛然惊醒,手中紧攥着一块带血的槐树皮,树皮纹路竟与梦中玉瓶刻字分毫不差。
4“老爷,小姐醒了。”
翠喜的敲门声惊破夜色。
惠征揣起树皮冲进卧房,就见富察氏正抱着婴儿哄逗,那孩子攥着枚铜钱咯咯首笑——正是老道留下的“祸”字钱。
烛光下,婴儿后颈的朱砂痣忽明忽暗,宛如一段未写完的血书。
五日后,惠征请来京城善观风水的吴半仙。
正堂八仙桌上摆着小孩七日宴的物件,金镶玉算盘、羊脂玉如意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唯有那本《女戒》静静翻开,书页间夹着片槐树叶。
“此女命格……”吴半仙捻着山羊胡绕桌三圈,突然指着翡翠毛笔惊呼,“不碰金玉,独取文笔,恐有干政之相!”
话音未落,婴儿突然抓住笔杆,竟将狼毫扯下一根,攥进掌心。
惠征骤觉一阵眩晕,恍惚看见女儿指尖渗出鲜血,在《女戒》扉页写下“垂帘”二字,字迹未干便被风吹散,唯余淡淡血痕。
是夜,惠征梦见后宅槐树化作巨龙,龙首探进女儿闺房,口中吐出夜明珠。
婴儿伸手接住,明珠却碎成齑粉,每粒粉末都映出紫禁城景象:金銮殿上群臣俯拜,坤宁宫中红烛摇曳,养心殿龙榻上躺着面色苍白的少年天子。
惠征猛然惊醒,却见女儿不知何时攥着块槐树皮,树皮天然纹路竟似“听政”二字。
5秋风掠过窗棂,吹开书案上的《女真秘谶》,残页上的血渍在月光下凝成新字:“道光十五年十月初十,叶赫那拉氏降世,此女乃紫微星煞,掌大清兴衰……”惠征打了个寒颤,抬眼望向窗外,槐树影在墙上投下巨蟒般的轮廓,正对着女儿的襁褓。
远处更夫敲过五更,婴儿在襁褓中舒展手指,掌心的狼毫悄然化作血丝,渗入“祸”字铜钱的纹路。
这枚带着诅咒的铜钱,终将在数十年后,成为紫禁城龙椅上那道血色阶痕的第一滴墨点。
而此刻啼哭的女婴,尚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己随着老道的铜铃,卷入了王朝更迭的血火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