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天命轮回志
第2章 倪师
“倪爷爷，依儿来看您啦！”
甜美的声音让原本正在低头研磨药物的老人慢慢展露慈祥，连看向来者的眼眸都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呵呵，依丫头，许久不见，越发水灵了，等你长大了，不知会有多少求亲者踏破门楣呢。”
被称为倪爷爷的老人摸了摸发白的胡子，笑着说道。
“哪有？”
姜依吐了吐鲜红的小舌，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了瞟麻利接过老者药碾，正在不停研磨的秦观，俏脸上升起一抹红霞。
“要不是倪爷爷与秦观哥哥，依儿也活不到现在，依儿还得多谢你们呢。”
看了看眼波流转的可人，还有假装认真碾药的少年，老者仿佛了然于胸般淡淡道。
“那便等你成人后就嫁给观儿当媳妇吧，老夫觉得甚好，甚好。”
少年与少女的动作均是一凝。
“哎呀，倪爷爷就会捉弄依儿，依儿，依儿回家了！”
不敢回望少年投来的目光，少女跳跃着离开医馆，转眼间便没入人海，只是她通红的耳根，似乎早就替她做出了回答。
“老师，您明明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怎么还跟她这般调笑呢？”
许是吃过更多生活的苦，少年脸上的羞意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观儿，一时的低迷并不能代表一世的命运，每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都会发生足以改变其命运的大事，就看你在十字路口如何做出抉择。”
“依丫头儿时身患奇疾，倘若不是你的坚持，她早己命入黄泉，又怎会如今日般玉立呢？”
“为师行医半生，还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那般凶险境地下起死回生。
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是躲也躲不掉的，唉……”老者长叹一声，似是回想起什么般喃喃道。
“为师年轻之时，对功名利禄向来不屑一顾，却喜跋山涉水，翻山越岭，钻研玄学命理之术，沉迷升仙堪舆之道。
人的一生太过短暂，如果能长生久视，是不是就有更多时间去做喜欢做的事了呢？”
秦观闻言不禁一怔，自因儿时体弱多病被老师收留并悉心培养以来，老师对往事向来无所提及，只专心传授其医药病理之道，今日却为何突然提及从前？
“老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
秦观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向老者提问。
“那要看是以何为参照物，如果对比凡人，那么那些修真门派里，能御剑乘风的便是仙人，但这些所谓‘仙人’其实只是一些有仙根与功德、机缘的凡人逆天而行，不断采气修炼，与天争命而己。”
“虽然他们能大幅延长寿命，保持容颜不老，但是只要无法跨越某种障碍，一样身死道消。”
“对于这些修仙者，也只有能渡过天劫，飞升仙界的人才是真正的长生久视吧。”
老者对这个徒儿心性最是了解，似是有意般说道。
“观儿，为师观你品性纯良，是有大机缘、大功德之人。
虽然资质不佳，但是悟性极高，也不是没有踏入修真的可能性。”
秦观微微发怔，并未在自己身上关注过多，开口问道。
“老师，既然如此，您应该是个适合修仙的好苗子，却为何只行医问药呢？
如果您能入得仙门，凭借您的水平，定能在修真界闯出一片天地的！”
秦观对自己的关注似乎永远比对身边亲人的关注低，这也许是老者肯对其倾囊相授的原因。
老者欣慰的看了秦观一眼，徐徐说道。
“老师年轻之时家中兄妹有五人，在我之上有三个姐姐，之下有一个弟弟。
我虽喜爱命理玄学，酷爱行山涉险，但在食品制作方面亦颇有心得，尤其是甜点面食。
因为总帮助姐姐们分担家务，所以在家中，我与姐姐们关系更好。”
“我的二姐成年之际时常因月红疼痛难忍，她看我学习技艺神速，便扔给我一本医术，让我学会治好她。
说也奇怪，在外人看来晦涩难懂的医书在我眼里竟如此简单。
我只用两周便将其中医方、技艺全部学会，仅用三针便让二姐摆脱了月事困扰。”
“后来，随着医书越读越多，我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前来求医问药者不计其数。
首到有一日……”老者似是说累了，话语之间产生了停顿，秦观见状立即放下手中物什，为老师递上一杯热茶。
老者抿了一口茶水，眼带回忆之色继续说道。
“那日清晨，我便被屋外叫嚷声吵醒，推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面容枯槁，气色全无，眼见生气将失的重病之人。”
“这垂死之人被二人抬至门外，他所得之病如果用凡人之词形容便是鬼神附体。
有不知名状之物正在其体内蚕食其生机，首到宿主死亡方才罢休。”
“我本无意施救，因为这种病多数是因其自身因果造就，以命来偿无可厚非。
但我听随行二人号哭阵阵，甚是凄凉，不惜动了恻隐之心。”
“想来世间之人皆有命数，有吉处藏凶，有凶处藏吉，今日他二人将之送于我处，便是我的命数，亦是劫数。”
“我屏退旁人，以神门十三针将其身所宿鬼神驱除，但也因此伤了根基，甚至落下一些毛病。”
老者面色一沉，继续说道。
“那针法，原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又在机缘巧合中领悟而来。
说是神门针法，其实就是以我生机换他生机罢了……”秦观听至此处，热泪不停翻涌，似要涌出眼眶。
老师济世悬壶，如此慈悲心肠，却落得阳寿缩减下场。
难道世间规则，真的无公平可言吗？
似是猜到了秦观心思，老者又道。
“也不必做那姿态，那人醒后给了我家好大一笔钱财，足够我祖祖辈辈用之不尽了。”
“从那以后，家中就禁止我再用此术，并对外宣称将我赶出家门，不再行医治病。”
“我正好乐得清闲，便将所感所悟整理成册。”
“一本天机道，诉尽天机奥妙；一本人间道，道尽人生无常。
现在还剩最后一本地脉道，还未全部完成，只记录了我年轻之时游历人间的些许所见所闻。
等观儿你成家立业，为师就要去补全残本了……”老者言至于此，秦观早己控制不住，两行热泪悄然滑落。
“唉，观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师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徒弟。”
仿佛担心局面失控般，老者轻咳后转移了话题。
“对了，老师年轻之时游历世间，曾在丹砂域，单狐城外救过一名书生。
“他当时被一七煞响尾蛇咬伤，命在旦夕，我用银针刺其大穴，护其心脉，又用五路导血法将其毒血从末肢放空，才让其捡回一条小命。”
“他醒来后对我千恩万谢，并说自己家里世代耕读，只为有人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实在身无长物。
身上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一枚古钱残片，那是他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眼见老师身形摇晃，秦观连忙伸手将之扶住（不是老观我偷懒，辈数实在太大，为倪老健康考虑，此处省略一万字，总之是先祖）。
“哦，不碍的，不碍的。”
老者面露尴尬神色，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他说这枚古钱碎片是从天而降砸到他先祖头上的，因为他家世代耕读，不认得这是何物，只能当传家宝流传下来。”
“他将那碎片交给了我，并说若此去金榜题名，必不忘今日之恩。
我观其衣衫单薄，眼看天将深秋，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收下了那枚残片。”
“观儿，可以放手了……”秦观这才想起自己还紧紧握着老师双臂，他尴尬一笑，松开了老者手臂。
老者一边揉搓被捏疼的手臂一边念叨。
“只是时间太久，忘了那枚古钱碎片放在何处了，放在何处了呢？
该不会是扔了吧，应该不会……”秦观听着老者的喃喃自语，期待的心情像在爬山坡般忽上忽下。
“哦，我想起来了！”
老者突然面露喜色。
“那年因为桌面晃动，总是影响我碾药，我拿它垫桌角了！”
甜美的声音让原本正在低头研磨药物的老人慢慢展露慈祥，连看向来者的眼眸都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呵呵，依丫头，许久不见，越发水灵了，等你长大了，不知会有多少求亲者踏破门楣呢。”
被称为倪爷爷的老人摸了摸发白的胡子，笑着说道。
“哪有？”
姜依吐了吐鲜红的小舌，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了瞟麻利接过老者药碾，正在不停研磨的秦观，俏脸上升起一抹红霞。
“要不是倪爷爷与秦观哥哥，依儿也活不到现在，依儿还得多谢你们呢。”
看了看眼波流转的可人，还有假装认真碾药的少年，老者仿佛了然于胸般淡淡道。
“那便等你成人后就嫁给观儿当媳妇吧，老夫觉得甚好，甚好。”
少年与少女的动作均是一凝。
“哎呀，倪爷爷就会捉弄依儿，依儿，依儿回家了！”
不敢回望少年投来的目光，少女跳跃着离开医馆，转眼间便没入人海，只是她通红的耳根，似乎早就替她做出了回答。
“老师，您明明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怎么还跟她这般调笑呢？”
许是吃过更多生活的苦，少年脸上的羞意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观儿，一时的低迷并不能代表一世的命运，每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都会发生足以改变其命运的大事，就看你在十字路口如何做出抉择。”
“依丫头儿时身患奇疾，倘若不是你的坚持，她早己命入黄泉，又怎会如今日般玉立呢？”
“为师行医半生，还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那般凶险境地下起死回生。
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是躲也躲不掉的，唉……”老者长叹一声，似是回想起什么般喃喃道。
“为师年轻之时，对功名利禄向来不屑一顾，却喜跋山涉水，翻山越岭，钻研玄学命理之术，沉迷升仙堪舆之道。
人的一生太过短暂，如果能长生久视，是不是就有更多时间去做喜欢做的事了呢？”
秦观闻言不禁一怔，自因儿时体弱多病被老师收留并悉心培养以来，老师对往事向来无所提及，只专心传授其医药病理之道，今日却为何突然提及从前？
“老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
秦观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向老者提问。
“那要看是以何为参照物，如果对比凡人，那么那些修真门派里，能御剑乘风的便是仙人，但这些所谓‘仙人’其实只是一些有仙根与功德、机缘的凡人逆天而行，不断采气修炼，与天争命而己。”
“虽然他们能大幅延长寿命，保持容颜不老，但是只要无法跨越某种障碍，一样身死道消。”
“对于这些修仙者，也只有能渡过天劫，飞升仙界的人才是真正的长生久视吧。”
老者对这个徒儿心性最是了解，似是有意般说道。
“观儿，为师观你品性纯良，是有大机缘、大功德之人。
虽然资质不佳，但是悟性极高，也不是没有踏入修真的可能性。”
秦观微微发怔，并未在自己身上关注过多，开口问道。
“老师，既然如此，您应该是个适合修仙的好苗子，却为何只行医问药呢？
如果您能入得仙门，凭借您的水平，定能在修真界闯出一片天地的！”
秦观对自己的关注似乎永远比对身边亲人的关注低，这也许是老者肯对其倾囊相授的原因。
老者欣慰的看了秦观一眼，徐徐说道。
“老师年轻之时家中兄妹有五人，在我之上有三个姐姐，之下有一个弟弟。
我虽喜爱命理玄学，酷爱行山涉险，但在食品制作方面亦颇有心得，尤其是甜点面食。
因为总帮助姐姐们分担家务，所以在家中，我与姐姐们关系更好。”
“我的二姐成年之际时常因月红疼痛难忍，她看我学习技艺神速，便扔给我一本医术，让我学会治好她。
说也奇怪，在外人看来晦涩难懂的医书在我眼里竟如此简单。
我只用两周便将其中医方、技艺全部学会，仅用三针便让二姐摆脱了月事困扰。”
“后来，随着医书越读越多，我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前来求医问药者不计其数。
首到有一日……”老者似是说累了，话语之间产生了停顿，秦观见状立即放下手中物什，为老师递上一杯热茶。
老者抿了一口茶水，眼带回忆之色继续说道。
“那日清晨，我便被屋外叫嚷声吵醒，推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面容枯槁，气色全无，眼见生气将失的重病之人。”
“这垂死之人被二人抬至门外，他所得之病如果用凡人之词形容便是鬼神附体。
有不知名状之物正在其体内蚕食其生机，首到宿主死亡方才罢休。”
“我本无意施救，因为这种病多数是因其自身因果造就，以命来偿无可厚非。
但我听随行二人号哭阵阵，甚是凄凉，不惜动了恻隐之心。”
“想来世间之人皆有命数，有吉处藏凶，有凶处藏吉，今日他二人将之送于我处，便是我的命数，亦是劫数。”
“我屏退旁人，以神门十三针将其身所宿鬼神驱除，但也因此伤了根基，甚至落下一些毛病。”
老者面色一沉，继续说道。
“那针法，原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又在机缘巧合中领悟而来。
说是神门针法，其实就是以我生机换他生机罢了……”秦观听至此处，热泪不停翻涌，似要涌出眼眶。
老师济世悬壶，如此慈悲心肠，却落得阳寿缩减下场。
难道世间规则，真的无公平可言吗？
似是猜到了秦观心思，老者又道。
“也不必做那姿态，那人醒后给了我家好大一笔钱财，足够我祖祖辈辈用之不尽了。”
“从那以后，家中就禁止我再用此术，并对外宣称将我赶出家门，不再行医治病。”
“我正好乐得清闲，便将所感所悟整理成册。”
“一本天机道，诉尽天机奥妙；一本人间道，道尽人生无常。
现在还剩最后一本地脉道，还未全部完成，只记录了我年轻之时游历人间的些许所见所闻。
等观儿你成家立业，为师就要去补全残本了……”老者言至于此，秦观早己控制不住，两行热泪悄然滑落。
“唉，观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师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徒弟。”
仿佛担心局面失控般，老者轻咳后转移了话题。
“对了，老师年轻之时游历世间，曾在丹砂域，单狐城外救过一名书生。
“他当时被一七煞响尾蛇咬伤，命在旦夕，我用银针刺其大穴，护其心脉，又用五路导血法将其毒血从末肢放空，才让其捡回一条小命。”
“他醒来后对我千恩万谢，并说自己家里世代耕读，只为有人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实在身无长物。
身上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一枚古钱残片，那是他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眼见老师身形摇晃，秦观连忙伸手将之扶住（不是老观我偷懒，辈数实在太大，为倪老健康考虑，此处省略一万字，总之是先祖）。
“哦，不碍的，不碍的。”
老者面露尴尬神色，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他说这枚古钱碎片是从天而降砸到他先祖头上的，因为他家世代耕读，不认得这是何物，只能当传家宝流传下来。”
“他将那碎片交给了我，并说若此去金榜题名，必不忘今日之恩。
我观其衣衫单薄，眼看天将深秋，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收下了那枚残片。”
“观儿，可以放手了……”秦观这才想起自己还紧紧握着老师双臂，他尴尬一笑，松开了老者手臂。
老者一边揉搓被捏疼的手臂一边念叨。
“只是时间太久，忘了那枚古钱碎片放在何处了，放在何处了呢？
该不会是扔了吧，应该不会……”秦观听着老者的喃喃自语，期待的心情像在爬山坡般忽上忽下。
“哦，我想起来了！”
老者突然面露喜色。
“那年因为桌面晃动，总是影响我碾药，我拿它垫桌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