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官阴篆
第二章：赊刀人，留死谶
破庙梁柱上的蛛网簌簌颤动，陈玄策后背死死抵着斑驳的泥墙。
铜镜贴着胸口发烫，镜面倒映着篝火里扭曲的阴影。
三日前汉陵侯墓里的腐尸声犹在耳。
"你来了……师弟……"那具挂着师父命灯红绳的尸骸张开嘴时，青铜门内涌出无数黑甲虫。
陈玄策至今记得甲壳刮擦青铜的声响，像千万根针在耳道里搅动。
"啪！
"篝火爆开一粒火星。
陈玄策猛然惊醒，指尖己掐住腰间匕首。
破庙外夜枭啼哭混着雨声，瓦檐漏下的水珠在青砖上砸出铜钱大的湿痕。
吱呀——朽木门轴发出呻吟。
七把锈刀碰撞的声响混在雨里，像是催魂的铃铛。
"阴篆门的小子。
"赊刀人立在门槛外，蓑衣滴着水。
他解下腰间第三把刀，刀刃在门槛上划出火星："今夜子时，你该还债了。
"陈玄策盯着刀柄褪色的红绳。
七日前灭门夜，同样的红绳系着"九墓开，地官醒"的谶言。
铜镜突然在怀中震颤，镜背阴篆泛着血光。
"你说七日后收命。
"陈玄策拇指顶开刀鞘，"现在还剩三个时辰。
"赊刀人喉间滚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
他弯腰将短刀插在门槛正中，刀尖钉住一只正在结网的盲蛛："瞧瞧你的命灯。
"铜镜嗡鸣骤停。
陈玄策低头，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二十六盏熄灭的长明灯围成圈，中央那盏火苗正在被黑雾蚕食。
"每开一墓，命灯短一寸。
"赊刀人伸出漆黑的手指甲，在刀身上刮出刺耳声响，"等九鼎现世......"破庙突然死寂。
雨声消失了，篝火凝成诡异的幽蓝色。
陈玄策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铜镜边缘渗出粘稠的血珠。
"叮——"刀柄红绳无风自动，系着的铜铃炸成齑粉。
赊刀人暴退三步，七把刀同时出鞘半寸："它来了！
"瓦片哗啦碎裂。
陈玄策抬头，房梁缝隙间垂下缕缕黑发，发丝间嵌着枚熟悉的青铜镜——正是阴篆门祠堂失踪的镇魂镜！
"走！
"赊刀人甩出两把刀钉在房梁，拽起陈玄策撞破窗棂。
身后传来木材爆裂的巨响，整座破庙在雨中扭曲坍塌，瓦砾堆里伸出数十只青灰色的手。
两人狂奔至乱葬岗。
陈玄策甩开对方的手，匕首抵住赊刀人咽喉："镇魂镜为何在梁上？
""因为有人不想你看见这个。
"赊刀人咧嘴，露出渗血的牙床。
他掀开斗笠，后脑赫然嵌着半块头骨——骨片上刻着阴篆门密文！
陈玄策瞳孔收缩。
那是师叔的头盖骨，十年前失踪于湘西尸洞。
"当年阴篆门分两脉。
"赊刀人手指抠进头骨缝隙，扯出粘稠的血丝："一脉守墓，一脉盗墓。
你师父没说过？
"铜镜突然烫得握不住。
镜面浮现血字：子时三刻，石人睁眼。
远处传来更鼓声。
赊刀人猛地掐住陈玄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去城南义庄！
找左手第三口棺材！
"七把刀同时震颤，赊刀人耳鼻渗出黑血。
他转身奔向雨幕，身影被夜色吞噬前甩来最后一句话："小心你背上的手印！
"陈玄策扯开衣领。
铜镜照出后背——三只青黑色指印正沿着脊椎缓缓上移，指尖对准后颈大椎穴。
铜镜贴着胸口发烫，镜面倒映着篝火里扭曲的阴影。
三日前汉陵侯墓里的腐尸声犹在耳。
"你来了……师弟……"那具挂着师父命灯红绳的尸骸张开嘴时，青铜门内涌出无数黑甲虫。
陈玄策至今记得甲壳刮擦青铜的声响，像千万根针在耳道里搅动。
"啪！
"篝火爆开一粒火星。
陈玄策猛然惊醒，指尖己掐住腰间匕首。
破庙外夜枭啼哭混着雨声，瓦檐漏下的水珠在青砖上砸出铜钱大的湿痕。
吱呀——朽木门轴发出呻吟。
七把锈刀碰撞的声响混在雨里，像是催魂的铃铛。
"阴篆门的小子。
"赊刀人立在门槛外，蓑衣滴着水。
他解下腰间第三把刀，刀刃在门槛上划出火星："今夜子时，你该还债了。
"陈玄策盯着刀柄褪色的红绳。
七日前灭门夜，同样的红绳系着"九墓开，地官醒"的谶言。
铜镜突然在怀中震颤，镜背阴篆泛着血光。
"你说七日后收命。
"陈玄策拇指顶开刀鞘，"现在还剩三个时辰。
"赊刀人喉间滚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
他弯腰将短刀插在门槛正中，刀尖钉住一只正在结网的盲蛛："瞧瞧你的命灯。
"铜镜嗡鸣骤停。
陈玄策低头，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二十六盏熄灭的长明灯围成圈，中央那盏火苗正在被黑雾蚕食。
"每开一墓，命灯短一寸。
"赊刀人伸出漆黑的手指甲，在刀身上刮出刺耳声响，"等九鼎现世......"破庙突然死寂。
雨声消失了，篝火凝成诡异的幽蓝色。
陈玄策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铜镜边缘渗出粘稠的血珠。
"叮——"刀柄红绳无风自动，系着的铜铃炸成齑粉。
赊刀人暴退三步，七把刀同时出鞘半寸："它来了！
"瓦片哗啦碎裂。
陈玄策抬头，房梁缝隙间垂下缕缕黑发，发丝间嵌着枚熟悉的青铜镜——正是阴篆门祠堂失踪的镇魂镜！
"走！
"赊刀人甩出两把刀钉在房梁，拽起陈玄策撞破窗棂。
身后传来木材爆裂的巨响，整座破庙在雨中扭曲坍塌，瓦砾堆里伸出数十只青灰色的手。
两人狂奔至乱葬岗。
陈玄策甩开对方的手，匕首抵住赊刀人咽喉："镇魂镜为何在梁上？
""因为有人不想你看见这个。
"赊刀人咧嘴，露出渗血的牙床。
他掀开斗笠，后脑赫然嵌着半块头骨——骨片上刻着阴篆门密文！
陈玄策瞳孔收缩。
那是师叔的头盖骨，十年前失踪于湘西尸洞。
"当年阴篆门分两脉。
"赊刀人手指抠进头骨缝隙，扯出粘稠的血丝："一脉守墓，一脉盗墓。
你师父没说过？
"铜镜突然烫得握不住。
镜面浮现血字：子时三刻，石人睁眼。
远处传来更鼓声。
赊刀人猛地掐住陈玄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去城南义庄！
找左手第三口棺材！
"七把刀同时震颤，赊刀人耳鼻渗出黑血。
他转身奔向雨幕，身影被夜色吞噬前甩来最后一句话："小心你背上的手印！
"陈玄策扯开衣领。
铜镜照出后背——三只青黑色指印正沿着脊椎缓缓上移，指尖对准后颈大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