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诡夜,她怀里的黑猫开口了

第4章 夜铃惊魂,胎教音乐背后的亡魂

撞诡夜,她怀里的黑猫开口了 光子精灵 2025-11-13 23:31:34 悬疑推理
消毒水的气味裹着晨雾钻进鼻腔时,林昭宁是被掌心的刺痛惊醒的。

她下意识蜷起手指,指腹擦过掌纹间一片粗糙——那枚民国纸币不知何时变成了薄脆的纸屑,像被泪水浸过又晒干的旧信纸,轻轻一蹭就簌簌往下掉渣。

“醒了?”

清冷的女声从床头传来。

林昭宁偏头,看见红衣少女斜倚在床头柜上,发尾垂落时扫过她手背,凉得像浸过井水的丝帕。

少女颈间的朱砂胎记在晨光里泛着淡红,和她坠楼时咳在自己手腕上的血渍,颜色分毫不差。

“苏未眠?”

林昭宁哑着嗓子唤她,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觉的颤。

少女嗤笑一声,指尖戳了戳她攥成拳的手:“血字早被煞气啃干净了,你倒攥得死紧。”

她的猫耳在发间若隐若现,原本红瞳里的冷意褪了些,“昨夜要不是我硬撑着锁了半道阴门,你现在该和张奶奶的灵体挤停尸柜了。”

床头突然传来“喵”的轻唤。

林昭宁这才注意到,黑猫铜钱正蹲在她枕头边,前爪搭着她手腕,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像在确认她的体温。

她刚要摸它,铜钱却突然竖起耳朵,尾巴绷成弓弦——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钥匙串碰撞的脆响。

“昭宁!”

王富贵推开门时,白大褂前襟还沾着没擦净的粉底,额角汗津津的。

他手里攥着值班日志,纸页被捏出褶皱:“昨夜停尸房警铃响得邪乎!

我拎着黑驴蹄子冲进去,就见你首挺挺跪在青铜镜前,浑身冒青光……”他突然顿住,视线扫过床头的红衣少女,喉结动了动,“那镜子……不是你外婆留下的那面?”

林昭宁的手指在被单下收紧。

她想起昨夜青铜镜里的画面:戴鸭舌帽的男人、“苏”字刺青、张奶奶皱成核桃的脸。

还有铜钱眼睛里的血光——那是她第一次在这只养了三年的猫眼里,看见不属于现世的情绪。

“师父,警铃具体是几点响的?”

她问,声音比自己预想的稳。

王富贵翻日志的手顿了顿:“三点十七分,和上个月李伯头七那天一个时辰。”

他压低声音,瞥了眼虚掩的门,“对了,周婶今早打扫停尸柜时说……吱呀——”门被人从外推开半寸。

周婶提着塑料拖把挤进来,灰白的头发用皮筋随便扎着,袖口沾着褐色水渍。

她扫了眼床上的林昭宁,又飞快瞥过苏未眠,喉结动了动:“昭宁啊,我给你带了碗酒酿圆子。”

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拖把杆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就是……最近停尸柜里的尸体,后颈都留着针孔。”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

林昭宁的呼吸骤然一滞——张奶奶入殓时,她替老人梳理银发,确实在耳后摸到过个小红点,当时只当是蚊虫咬的。

“周婶!”

王富贵急得首搓手,“这事儿能乱讲?”

周婶没接话,弯腰捡拖把时,林昭宁看见她后颈也有块暗红的斑,形状像被什么尖细的东西扎过。

她刚要开口,周婶己拖着拖把退出门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昭宁,听师父一句。”

王富贵拍拍她手背,掌心的温度带着常年接触尸体的凉,“那镜子邪性,你外婆走前特意交代过不让碰……师父,我想值今晚的夜班。”

林昭宁打断他。

她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梧桐叶,想起张奶奶坠楼前的尖叫“还债”,想起青铜镜里男人手腕的“苏”字——这些碎片在她脑子里转成漩涡,“警铃总在三点响,我得弄清楚原因。”

王富贵张了张嘴,最终叹着气站起身:“行,但别靠近那面镜子。

刘馆长刚还说,再出乱子要撤了停尸房的警铃系统。”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白大褂下摆扫过门槛,“对了,你怀里那猫……晚上别带进去,停尸房阴气重。”

苏未眠在旁嗤笑:“老东西懂什么,我家铜钱镇阴比黑驴蹄子管用。”

林昭宁低头,铜钱正用脑袋蹭她手心,尾尖卷着她小指,像在应和。

深夜十一点,停尸房的荧光灯在头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林昭宁抱着铜钱站在警铃控制箱前,指尖悬在按钮上方,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那是灵觉启动前的预兆。

“小宁。”

苏未眠的声音从她颈后传来,带着化形后的温热呼吸,“煞气还没散,你确定要碰?”

林昭宁没说话。

她想起清晨攥着纸屑时,掌心里残留的温度——那是苏未眠用阴气护住她灵识时的余温。

她深吸口气,按下警铃测试键。

尖锐的蜂鸣声炸响的瞬间,停尸房的温度骤降十度。

林昭宁的睫毛结上白霜,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金属停尸柜、贴着封条的青铜镜、还有……穿黄蓝相间外卖服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手臂环住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孕妇的手抓着楼梯扶手,指节泛白:“我没拿你钱!

真的……没拿?”

男人扯着她后颈的头发往上提,“你女儿在ICU等钱救命,我给的是救命钱!”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喝了药,你活;不喝,你娘俩都死。”

孕妇突然挣扎起来,外卖服的袖扣磕在楼梯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响。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接着猛地推了她后背——“啊!”

林昭宁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停尸柜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汗,铜钱正用爪子拍她手腕,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苏未眠的手扣住她腕脉,阴气顺着皮肤钻进来,替她理顺翻涌的灵识。

“那是……”林昭宁指着角落的3号停尸柜,声音发颤,“刚才那个孕妇,是不是在里面?”

苏未眠没答话。

她指尖凝出阴气锁链,“唰”地缠住从3号柜缝里钻出来的灰影——那是个孕妇模样的灵体,肚子鼓得老高,后颈插着根半透明的银针,针尾还挂着半截黑丝。

“替死……替死……”灵体的嘴张合着,声音像风刮过破窗户。

“她被煞术困在这里,替凶手挡阴债。”

苏未眠的红瞳泛起幽光,锁链收紧时,灵体后颈的银针“叮”地掉在地上,“这针用孕妇的头发炼的,专锁将死之人的执念。”

林昭宁蹲下身,捡起银针。

金属表面刻着细小的符咒,和张奶奶入殓时,她在老人枕头下发现的黄纸符纹路一模一样。

“咚——”青铜镜突然发出闷响。

林昭宁抬头,镜面泛起青灰色的光,映出的不是她和苏未眠,而是一部智能手机的屏保:襁褓里的婴儿攥着小拳头,正对着镜头笑,背景是医院的蓝色窗帘。

“这是……她的手机。”

苏未眠顺着镜面望去,“停尸柜里那具尸体,裤袋里应该装着。”

警铃再次炸响。

林昭宁被震得偏头,余光瞥见镜中倒影里的外卖员侧脸——他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制服右胸的编号,和陈阳前天出警时露在外面的工号,数字排列分毫不差。

“二十年前的灭门案,凶手也是外卖员打扮。”

铜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玻璃,“红伞、黄蓝制服、袖扣刻着并蒂莲……”林昭宁的手指猛地攥紧银针。

她想起陈阳昨夜拍她脸时,手腕内侧有块新贴的创可贴——和青铜镜里男人挽袖子时,“苏”字刺青的位置,完全重合。

“叮——”停尸房的门被推开。

林昭宁迅速把银针塞进兜里,抬头看见陈阳穿着警服站在门口,领口的对讲机还在滋滋响:“昭宁?

刘馆长说警铃又响了……”他的视线扫过她怀里的铜钱,顿了顿,“需要我帮忙检查吗?”

铜钱在她怀里竖起耳朵。

林昭宁望着陈阳制服上的编号,又想起镜中外卖服的袖扣——那枚在楼梯上撞响的袖扣,此刻正别在陈阳的左袖上,刻着的并蒂莲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摸了摸兜里的银针,轻声道:“不用,可能是线路老化。”

陈阳点头,转身时袖扣擦过停尸柜,发出和记忆里一样的脆响。

林昭宁盯着他的背影,手指悄悄扣住兜里的银针——等他明天跟着法医来验尸时,她得找机会,把那枚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