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槌
第5章 人牲祭
枣木棒插入心脏的刹那，李老七听见皮肉烧灼的"滋滋"声。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反而有股阴寒顺着血脉游走全身。
女童的嫁衣无风自动，袖口的猪头纹样渗出黑血，在地面蜿蜒成婚书上的咒文。
"礼成——"翠兰的尸身突然开口，缝嘴的红线根根崩断。
她腐烂的右手抓住李老七手腕，将枣木棒又往心窝推进三寸。
冰层碎裂的巨响中，井台方向升起滔天血浪，无数猪首人身的怪物踏着尸骸登岸。
李老七的瞳孔开始扩散。
在最后的清明里，他看见自己的血顺着棒身倒流，那些暗红的木纹竟绽开朵朵槐花。
花蕊中坐着个穿肚兜的男童，眉眼与他七岁时一模一样。
"爹......"男童歪头嬉笑，"该换我当人了......"血月骤然黯淡。
---李老七在腐臭味中醒来。
他躺在祠堂供桌上，胸前伤口结着黑痂。
枣木棒横在颈侧，棒身的槐花己经凋零，露出皮下新生的青紫血管。
更骇人的是右手掌心——皮肤下凸起数条蠕动的肉须，像极了母猪的脐带。
"醒了？
"女童的声音从梁上传来。
李老七抬头，看见她倒挂在房梁，红肚兜下伸出六条惨白的手臂，正抓着镇民的残肢啃食。
昨夜围攻祠堂的老铁匠只剩半个脑袋，天灵盖被掀开，脑浆凝成胶状物滴在供桌上。
"尝尝？
"女童甩来一截肠子，"你媳妇的手艺。
"李老七的胃部剧烈抽搐。
那截肠子的断口处沾着翠兰常用的栀子花头油，肠壁内侧用红线绣着"李王氏"三个字——正是他娘亲的闺名。
祠堂大门突然洞开。
晨光中，数百镇民跪伏在地，他们的脊背拱成诡异的弧度，后颈处都生着拳头大的肉瘤。
最前排的赵家小子双手捧起襁褓，阴胎正在吮吸他腕部的鲜血。
"吉时到——"镇民齐声高呼，声调似人似猪。
李老七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枣木棒，肉须刺入棒身血纹。
祠堂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下方由人骨砌成的祭坛。
二十具青铜棺呈环形排列，棺盖上的镇煞符正在燃烧。
女童飘落在主棺之上。
她扯开肚兜，露出胸口的血洞："该把欠我的东西还回来了。
"李老七突然记起七岁那晚——祖父将他按在井台，枣木棒敲碎白蹄猪崽的头颅时，井底传来女童的哭喊："我的！
那是我的身子！
"---正午的日头渗着血光。
李老七站在祭坛中央，脚下躺着二十具童尸。
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刻着生辰，最早的那具己经白骨化，锁骨上挂着祖父的烟袋锅。
"王铁山用二十个童男童女换你二十年阳寿。
"女童的指尖划过李老七心口的伤疤，"现在轮到你还债了。
"阴胎爬到他肩头，獠牙刺入颈动脉。
李老七的视野开始模糊，恍惚间看见翠兰的尸身正在分解——她的皮肉化作飞灰，骨架重新拼接，最终变成头戴凤冠的白蹄母猪。
枣木棒发出悲鸣。
棒身的血管突然爆裂，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祖父的残影。
老人跪在女童脚边，将烟袋锅里的骨灰倒进祭坛凹槽："再加二十年......用我孙媳的魂......"李老七的右手彻底异化。
肉须缠住阴胎，将它塞进自己胸前的血洞。
女童发出凄厉的尖啸，祭坛下的青铜棺同时炸开，二十道黑影窜入李老七体内。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他听见万千亡魂在耳畔呢喃："以人化畜，以魂饲煞......"祠堂轰然崩塌。
血雨中，新生的怪物仰天长嚎——它长着李老七的头颅，翠兰的双手，脊背上凸起二十张哭嚎的鬼脸，每张脸都戴着破裂的凤冠。
女童的笑声回荡在废墟间："好新郎......该入洞房了......"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反而有股阴寒顺着血脉游走全身。
女童的嫁衣无风自动，袖口的猪头纹样渗出黑血，在地面蜿蜒成婚书上的咒文。
"礼成——"翠兰的尸身突然开口，缝嘴的红线根根崩断。
她腐烂的右手抓住李老七手腕，将枣木棒又往心窝推进三寸。
冰层碎裂的巨响中，井台方向升起滔天血浪，无数猪首人身的怪物踏着尸骸登岸。
李老七的瞳孔开始扩散。
在最后的清明里，他看见自己的血顺着棒身倒流，那些暗红的木纹竟绽开朵朵槐花。
花蕊中坐着个穿肚兜的男童，眉眼与他七岁时一模一样。
"爹......"男童歪头嬉笑，"该换我当人了......"血月骤然黯淡。
---李老七在腐臭味中醒来。
他躺在祠堂供桌上，胸前伤口结着黑痂。
枣木棒横在颈侧，棒身的槐花己经凋零，露出皮下新生的青紫血管。
更骇人的是右手掌心——皮肤下凸起数条蠕动的肉须，像极了母猪的脐带。
"醒了？
"女童的声音从梁上传来。
李老七抬头，看见她倒挂在房梁，红肚兜下伸出六条惨白的手臂，正抓着镇民的残肢啃食。
昨夜围攻祠堂的老铁匠只剩半个脑袋，天灵盖被掀开，脑浆凝成胶状物滴在供桌上。
"尝尝？
"女童甩来一截肠子，"你媳妇的手艺。
"李老七的胃部剧烈抽搐。
那截肠子的断口处沾着翠兰常用的栀子花头油，肠壁内侧用红线绣着"李王氏"三个字——正是他娘亲的闺名。
祠堂大门突然洞开。
晨光中，数百镇民跪伏在地，他们的脊背拱成诡异的弧度，后颈处都生着拳头大的肉瘤。
最前排的赵家小子双手捧起襁褓，阴胎正在吮吸他腕部的鲜血。
"吉时到——"镇民齐声高呼，声调似人似猪。
李老七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枣木棒，肉须刺入棒身血纹。
祠堂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下方由人骨砌成的祭坛。
二十具青铜棺呈环形排列，棺盖上的镇煞符正在燃烧。
女童飘落在主棺之上。
她扯开肚兜，露出胸口的血洞："该把欠我的东西还回来了。
"李老七突然记起七岁那晚——祖父将他按在井台，枣木棒敲碎白蹄猪崽的头颅时，井底传来女童的哭喊："我的！
那是我的身子！
"---正午的日头渗着血光。
李老七站在祭坛中央，脚下躺着二十具童尸。
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刻着生辰，最早的那具己经白骨化，锁骨上挂着祖父的烟袋锅。
"王铁山用二十个童男童女换你二十年阳寿。
"女童的指尖划过李老七心口的伤疤，"现在轮到你还债了。
"阴胎爬到他肩头，獠牙刺入颈动脉。
李老七的视野开始模糊，恍惚间看见翠兰的尸身正在分解——她的皮肉化作飞灰，骨架重新拼接，最终变成头戴凤冠的白蹄母猪。
枣木棒发出悲鸣。
棒身的血管突然爆裂，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祖父的残影。
老人跪在女童脚边，将烟袋锅里的骨灰倒进祭坛凹槽："再加二十年......用我孙媳的魂......"李老七的右手彻底异化。
肉须缠住阴胎，将它塞进自己胸前的血洞。
女童发出凄厉的尖啸，祭坛下的青铜棺同时炸开，二十道黑影窜入李老七体内。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他听见万千亡魂在耳畔呢喃："以人化畜，以魂饲煞......"祠堂轰然崩塌。
血雨中，新生的怪物仰天长嚎——它长着李老七的头颅，翠兰的双手，脊背上凸起二十张哭嚎的鬼脸，每张脸都戴着破裂的凤冠。
女童的笑声回荡在废墟间："好新郎......该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