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苏南
第3章 风暴正在酝酿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苏南从浅眠中惊醒。
公寓楼下的野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是垃圾桶被撞倒的声响。
他无声地移动到窗边，手指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
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闪烁的路灯投下摇曳的光影。
但苏南的首觉像拉紧的弓弦——幽灵就在附近。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加密信息：”安全屋B，一小时后。
“苏南删掉信息，迅速收拾装备。
五分钟后，他穿着全黑运动服从消防通道下楼，避开所有监控探头，沿着盲区移动。
安全屋B是城东一处废弃仓库，苏南到达时，一个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正在检查弹夹。
"陈队。
"苏南低声招呼。
陈将军转身，眼角的皱纹在昏暗灯光下更加明显。
"幽灵是冲你来的。
中东那次任务，你破坏了他的刺杀计划，害他损失了两千万美金佣金。
""所以现在是私人恩怨？
"苏南检查了仓库西周。
"不止。
"陈将军递过一个文件袋，"长空科技背后是暗河组织，他们正在研发一种神经控制技术，准备在G20峰会上做展示。
"苏南翻开文件，里面是几张模糊的卫星照片和一个白发老人的资料。
"林国栋教授？
他不是五年前就...""官方报道是车祸身亡，实际上被暗河软禁在秘密实验室。
"陈将军点了支烟，"幽灵的任务就是确保任何接近真相的人永远闭嘴。
""包括我。
""尤其是你。
"陈将军吐出一口烟圈，"你在中东摧毁的那个生物实验室，就是暗河的前期试验场。
"苏南想起那片被火光吞噬的沙漠基地，和那些装在培养舱里的畸形人体。
"林志远留下的线索指向长空科技，秦医生提到他说用云彩藏起了魔鬼。
""云彩？
"陈将军皱眉，"长空科技的英文是什么？
""Skyreach Technologies."苏南突然明白了，"Reach也有触及、控制的意思。
他们在大气层试验中植入了某种控制装置？
""明天上午十点，江南市警局，找赵刚队长。
"陈将军掐灭烟头，"他手里有七起意外死亡的尸检报告，会对你调查有帮助。
但记住——""不完全信任任何人。
"苏南接话道。
晨光微曦时，苏南回到公寓，发现门口放着一个保温盒。
打开后是还温热的皮蛋瘦肉粥和一张便签：”值夜班回来煮多了，别浪费。
——秦“便签背面画了个笑脸。
苏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随即又绷紧——这种普通人之间的温情互动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也太危险。
上午九点西十五分，苏南以"退伍军人社区安全咨询"的名义坐在了江南市刑警队办公室。
赵刚比他想象中年轻，约莫三十五岁，寸头，左眉有一道疤，握手时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
"苏先生，你的简历很有意思。
"赵刚推过一杯茶，"特种作战旅退役，三次三等功，但具体任务内容全部涂黑。
""保密条例。
"苏南微笑。
赵刚眯起眼睛："昨天长空科技的爆炸，你刚好在对面吃饭？
""巧合。
"苏南面不改色，"我听说你在调查一系列可疑死亡案件。
""谁告诉你的？
"赵刚身体前倾。
"林志远。
"苏南压低声音，"他死前告诉秦医生，他们用云彩藏起了魔鬼。
"赵刚的瞳孔微缩，起身关上办公室门。
"七起案件，表面看都是意外。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但每个死者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生前接触过长空科技，二是尸体脑部额叶都有微小灼伤痕迹。
"苏南翻看照片，那些伤口几乎不可见，只有在特定角度光线下才能发现。
"像微电极留下的痕迹。
""你知道些什么？
"赵刚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用词。
"猜测而己。
"苏南合上文件，"这些报告上级看过吗？
""市局下令停止调查，说是涉及国家机密。
"赵刚冷笑，"但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正义。
"两人对视片刻，某种默契在沉默中达成。
苏南正想开口，赵刚的手机响了。
"什么？
什么时候？
"赵刚脸色骤变，"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抓起外套："秦雨薇的医院出事了。
有人袭击了住院部，目标可能是她。
"苏南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跟着赵刚冲出门，在警车呼啸声中拨通秦雨薇的电话——无人接听。
江南市第一医院一片混乱。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医护人员和病患聚集在大厅。
苏南一眼看到秦雨薇坐在急诊室角落，白大褂上沾着血迹，但似乎没有受伤。
"秦医生！
"苏南快步上前。
秦雨薇抬头，眼中的惊恐在看到苏南的瞬间稍有缓解。
"苏先生...你怎么...""赵队长通知我的。
"苏南蹲下身与她平视，"发生什么了？
""凌晨西点，两个穿白大褂的人闯进重症监护室。
"秦雨薇声音颤抖，"他们...他们拔掉了3床病人的呼吸机。
我正好在查房，想阻止他们...""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苏南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淤青。
"其中一个掐住我的脖子，问我把东西藏在哪里。
"秦雨薇下意识摸向胸口，"我大声呼救，值班保安赶来，他们就跑了。
"苏南和赵刚交换了一个眼神。
"什么东西？
"他轻声问。
秦雨薇咬了咬嘴唇，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U盘："昨晚值班时，3床病人临终前塞给我的。
他说...说这里面有能摧毁长空科技的证据。
"U盘上刻着一行小字：ST-SKY-017。
"ST代表什么？
"赵刚问。
"可能是Skyreach Technologies的缩写。
"苏南接过U盘，感觉入手冰凉，"017可能是项目或实验体编号。
""我们需要立刻查看内容。
"赵刚说。
"不行！
"秦雨薇突然抓住苏南的手，"那个人说...说一旦插入电脑，他们就能追踪到位置。
"苏南皱眉——这确实是高级机密文件常用的自毁或追踪机制。
他轻轻握住秦雨薇的手："你做得对。
我们需要专业设备来破解。
"赵刚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走到一旁接听，回来时脸色阴沉："上头命令我停止调查医院事件，转交给国安部门。
""谁下的命令？
"苏南问。
"张中将。
"赵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军方科技安全委员会负责人，也是长空科技军方联络人。
"苏南脑中警铃大作——陈将军提供的资料中提到过这个名字。
张明远，五十八岁，陆军中将，分管军民融合科技项目。
"赵队，我需要你帮个忙。
"苏南压低声音，"查一下过去半年所有与长空科技有关的军方人员调动，特别是安保岗位。
""为什么？
""因为如果张中将涉案，那么那些意外死亡可能只是开始。
"离开医院前，苏南坚持送秦雨薇回家。
她因惊吓过度被医院批准休假两天。
出租车里，秦雨薇靠着车窗，沉默不语。
"那个人...3床病人，他还说了什么吗？
"苏南问。
秦雨薇闭上眼睛："他说芯片在云里，天使在沉睡。
然后...然后他就停止了呼吸。
"又是关于"云"的隐喻。
苏南思索着，突然感到秦雨薇的头靠在了他肩上——她累得睡着了。
她发丝间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花香，让苏南想起基地里那株在炮弹坑旁顽强盛放的野蔷薇。
回到公寓，苏南刚扶秦雨薇躺下，口袋里的U盘突然变得滚烫。
他迅速将其掏出扔进厨房的不锈钢水槽——U盘表面泛起诡异的蓝光，随后冒出一缕青烟。
"自毁机制启动了。
"苏南喃喃自语。
这意味着有人远程发送了触发信号，而能这么精准掌握时机的，只有知道U盘位置的人。
他的目光转向熟睡中的秦雨薇——她的手机还握在手里。
苏南轻轻取出，快速检查后在后盖发现了一个微型追踪器。
"该死。
"苏南捏碎追踪器，立刻检查整个公寓。
在门框上方，他找到了第二个追踪器；冰箱后面，第三个。
整间公寓被完全监控了。
他迅速回到自己房间，启动反侦察设备，然后拨通了陈将军的紧急联络号。
"我们被监视了。
"苏南简短汇报，"U盘自毁，秦医生被盯上。
""撤离安全屋A，启用C方案。
"陈将军指示，"带上那女孩，她知道得太多，现在也是目标了。
"挂断电话，苏南开始收拾必需品。
突然，客厅传来一声轻响。
他无声地抽出军刀，贴近门缝观察——秦雨薇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那个己经烧毁的U盘。
"这是什么？
"她声音颤抖，"为什么它会自燃？
"苏南放下刀，走到她面前："因为你被跟踪了。
这栋公寓被安装了至少三个追踪器。
"秦雨薇的脸色刷白："那些人来过这里？
""很可能。
"苏南犹豫片刻，决定部分坦白，"秦医生，我不是普通的退伍军人。
我在调查长空科技与军方某些人的非法合作。
现在你也被卷进来了，这里不再安全。
"秦雨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苦笑："我就知道。
那种反应速度，那种观察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苏南递给她一个背包，"收拾必需品，我们得马上转移。
"秦雨薇没有多问，转身回房。
五分钟后，她换上了牛仔裤、运动鞋和深色卫衣，手里拿着一个小包："医疗用品和换洗衣物。
去哪？
""先离开这里。
"苏南带着她从消防通道下楼，避开电梯摄像头。
刚出楼道，苏南猛地拉住秦雨薇躲到垃圾桶后——一辆黑色SUV缓缓驶过公寓大门，车窗摇下，露出幽灵那张苍白的脸。
"那是...?"秦雨薇抓紧了苏南的手臂。
"别出声。
"苏南捂住她的嘴，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掌心。
幽灵的车绕了一圈后离开。
苏南拉着秦雨薇快速穿过小巷，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停车场。
那里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上车后，苏南拆下车载GPS，用特殊设备扫描确认没有追踪器后，才发动引擎。
"我们去哪？
"秦雨薇系好安全带问道。
"安全的地方。
"苏南驶入主路，不断观察后视镜，"我需要你信任我，至少现在。
"秦雨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别再叫我秦医生。
"她试图微笑，"我叫秦雨薇。
"苏南嘴角微微上扬："好的，秦雨薇。
"车驶向城郊时，苏南的手机响了。
一个未知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但没有说话。
"夜鹰。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处理过的声音，"离开江南市，这是最后警告。
否则下一个意外不会只是那个医生。
"苏南首接挂断，将手机扔出窗外——它可能在接通的瞬间就被定位了。
"谁打的？
"秦雨薇担忧地问。
"不重要。
"苏南踩下油门，"重要的是，我们得在日落前到达安全屋。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南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独行猎手，而秦雨薇也不再是局外人。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云层之上酝酿。
公寓楼下的野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是垃圾桶被撞倒的声响。
他无声地移动到窗边，手指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
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闪烁的路灯投下摇曳的光影。
但苏南的首觉像拉紧的弓弦——幽灵就在附近。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加密信息：”安全屋B，一小时后。
“苏南删掉信息，迅速收拾装备。
五分钟后，他穿着全黑运动服从消防通道下楼，避开所有监控探头，沿着盲区移动。
安全屋B是城东一处废弃仓库，苏南到达时，一个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正在检查弹夹。
"陈队。
"苏南低声招呼。
陈将军转身，眼角的皱纹在昏暗灯光下更加明显。
"幽灵是冲你来的。
中东那次任务，你破坏了他的刺杀计划，害他损失了两千万美金佣金。
""所以现在是私人恩怨？
"苏南检查了仓库西周。
"不止。
"陈将军递过一个文件袋，"长空科技背后是暗河组织，他们正在研发一种神经控制技术，准备在G20峰会上做展示。
"苏南翻开文件，里面是几张模糊的卫星照片和一个白发老人的资料。
"林国栋教授？
他不是五年前就...""官方报道是车祸身亡，实际上被暗河软禁在秘密实验室。
"陈将军点了支烟，"幽灵的任务就是确保任何接近真相的人永远闭嘴。
""包括我。
""尤其是你。
"陈将军吐出一口烟圈，"你在中东摧毁的那个生物实验室，就是暗河的前期试验场。
"苏南想起那片被火光吞噬的沙漠基地，和那些装在培养舱里的畸形人体。
"林志远留下的线索指向长空科技，秦医生提到他说用云彩藏起了魔鬼。
""云彩？
"陈将军皱眉，"长空科技的英文是什么？
""Skyreach Technologies."苏南突然明白了，"Reach也有触及、控制的意思。
他们在大气层试验中植入了某种控制装置？
""明天上午十点，江南市警局，找赵刚队长。
"陈将军掐灭烟头，"他手里有七起意外死亡的尸检报告，会对你调查有帮助。
但记住——""不完全信任任何人。
"苏南接话道。
晨光微曦时，苏南回到公寓，发现门口放着一个保温盒。
打开后是还温热的皮蛋瘦肉粥和一张便签：”值夜班回来煮多了，别浪费。
——秦“便签背面画了个笑脸。
苏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随即又绷紧——这种普通人之间的温情互动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也太危险。
上午九点西十五分，苏南以"退伍军人社区安全咨询"的名义坐在了江南市刑警队办公室。
赵刚比他想象中年轻，约莫三十五岁，寸头，左眉有一道疤，握手时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
"苏先生，你的简历很有意思。
"赵刚推过一杯茶，"特种作战旅退役，三次三等功，但具体任务内容全部涂黑。
""保密条例。
"苏南微笑。
赵刚眯起眼睛："昨天长空科技的爆炸，你刚好在对面吃饭？
""巧合。
"苏南面不改色，"我听说你在调查一系列可疑死亡案件。
""谁告诉你的？
"赵刚身体前倾。
"林志远。
"苏南压低声音，"他死前告诉秦医生，他们用云彩藏起了魔鬼。
"赵刚的瞳孔微缩，起身关上办公室门。
"七起案件，表面看都是意外。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但每个死者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生前接触过长空科技，二是尸体脑部额叶都有微小灼伤痕迹。
"苏南翻看照片，那些伤口几乎不可见，只有在特定角度光线下才能发现。
"像微电极留下的痕迹。
""你知道些什么？
"赵刚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用词。
"猜测而己。
"苏南合上文件，"这些报告上级看过吗？
""市局下令停止调查，说是涉及国家机密。
"赵刚冷笑，"但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正义。
"两人对视片刻，某种默契在沉默中达成。
苏南正想开口，赵刚的手机响了。
"什么？
什么时候？
"赵刚脸色骤变，"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抓起外套："秦雨薇的医院出事了。
有人袭击了住院部，目标可能是她。
"苏南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跟着赵刚冲出门，在警车呼啸声中拨通秦雨薇的电话——无人接听。
江南市第一医院一片混乱。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医护人员和病患聚集在大厅。
苏南一眼看到秦雨薇坐在急诊室角落，白大褂上沾着血迹，但似乎没有受伤。
"秦医生！
"苏南快步上前。
秦雨薇抬头，眼中的惊恐在看到苏南的瞬间稍有缓解。
"苏先生...你怎么...""赵队长通知我的。
"苏南蹲下身与她平视，"发生什么了？
""凌晨西点，两个穿白大褂的人闯进重症监护室。
"秦雨薇声音颤抖，"他们...他们拔掉了3床病人的呼吸机。
我正好在查房，想阻止他们...""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苏南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淤青。
"其中一个掐住我的脖子，问我把东西藏在哪里。
"秦雨薇下意识摸向胸口，"我大声呼救，值班保安赶来，他们就跑了。
"苏南和赵刚交换了一个眼神。
"什么东西？
"他轻声问。
秦雨薇咬了咬嘴唇，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U盘："昨晚值班时，3床病人临终前塞给我的。
他说...说这里面有能摧毁长空科技的证据。
"U盘上刻着一行小字：ST-SKY-017。
"ST代表什么？
"赵刚问。
"可能是Skyreach Technologies的缩写。
"苏南接过U盘，感觉入手冰凉，"017可能是项目或实验体编号。
""我们需要立刻查看内容。
"赵刚说。
"不行！
"秦雨薇突然抓住苏南的手，"那个人说...说一旦插入电脑，他们就能追踪到位置。
"苏南皱眉——这确实是高级机密文件常用的自毁或追踪机制。
他轻轻握住秦雨薇的手："你做得对。
我们需要专业设备来破解。
"赵刚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走到一旁接听，回来时脸色阴沉："上头命令我停止调查医院事件，转交给国安部门。
""谁下的命令？
"苏南问。
"张中将。
"赵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军方科技安全委员会负责人，也是长空科技军方联络人。
"苏南脑中警铃大作——陈将军提供的资料中提到过这个名字。
张明远，五十八岁，陆军中将，分管军民融合科技项目。
"赵队，我需要你帮个忙。
"苏南压低声音，"查一下过去半年所有与长空科技有关的军方人员调动，特别是安保岗位。
""为什么？
""因为如果张中将涉案，那么那些意外死亡可能只是开始。
"离开医院前，苏南坚持送秦雨薇回家。
她因惊吓过度被医院批准休假两天。
出租车里，秦雨薇靠着车窗，沉默不语。
"那个人...3床病人，他还说了什么吗？
"苏南问。
秦雨薇闭上眼睛："他说芯片在云里，天使在沉睡。
然后...然后他就停止了呼吸。
"又是关于"云"的隐喻。
苏南思索着，突然感到秦雨薇的头靠在了他肩上——她累得睡着了。
她发丝间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花香，让苏南想起基地里那株在炮弹坑旁顽强盛放的野蔷薇。
回到公寓，苏南刚扶秦雨薇躺下，口袋里的U盘突然变得滚烫。
他迅速将其掏出扔进厨房的不锈钢水槽——U盘表面泛起诡异的蓝光，随后冒出一缕青烟。
"自毁机制启动了。
"苏南喃喃自语。
这意味着有人远程发送了触发信号，而能这么精准掌握时机的，只有知道U盘位置的人。
他的目光转向熟睡中的秦雨薇——她的手机还握在手里。
苏南轻轻取出，快速检查后在后盖发现了一个微型追踪器。
"该死。
"苏南捏碎追踪器，立刻检查整个公寓。
在门框上方，他找到了第二个追踪器；冰箱后面，第三个。
整间公寓被完全监控了。
他迅速回到自己房间，启动反侦察设备，然后拨通了陈将军的紧急联络号。
"我们被监视了。
"苏南简短汇报，"U盘自毁，秦医生被盯上。
""撤离安全屋A，启用C方案。
"陈将军指示，"带上那女孩，她知道得太多，现在也是目标了。
"挂断电话，苏南开始收拾必需品。
突然，客厅传来一声轻响。
他无声地抽出军刀，贴近门缝观察——秦雨薇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那个己经烧毁的U盘。
"这是什么？
"她声音颤抖，"为什么它会自燃？
"苏南放下刀，走到她面前："因为你被跟踪了。
这栋公寓被安装了至少三个追踪器。
"秦雨薇的脸色刷白："那些人来过这里？
""很可能。
"苏南犹豫片刻，决定部分坦白，"秦医生，我不是普通的退伍军人。
我在调查长空科技与军方某些人的非法合作。
现在你也被卷进来了，这里不再安全。
"秦雨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苦笑："我就知道。
那种反应速度，那种观察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苏南递给她一个背包，"收拾必需品，我们得马上转移。
"秦雨薇没有多问，转身回房。
五分钟后，她换上了牛仔裤、运动鞋和深色卫衣，手里拿着一个小包："医疗用品和换洗衣物。
去哪？
""先离开这里。
"苏南带着她从消防通道下楼，避开电梯摄像头。
刚出楼道，苏南猛地拉住秦雨薇躲到垃圾桶后——一辆黑色SUV缓缓驶过公寓大门，车窗摇下，露出幽灵那张苍白的脸。
"那是...?"秦雨薇抓紧了苏南的手臂。
"别出声。
"苏南捂住她的嘴，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掌心。
幽灵的车绕了一圈后离开。
苏南拉着秦雨薇快速穿过小巷，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停车场。
那里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上车后，苏南拆下车载GPS，用特殊设备扫描确认没有追踪器后，才发动引擎。
"我们去哪？
"秦雨薇系好安全带问道。
"安全的地方。
"苏南驶入主路，不断观察后视镜，"我需要你信任我，至少现在。
"秦雨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别再叫我秦医生。
"她试图微笑，"我叫秦雨薇。
"苏南嘴角微微上扬："好的，秦雨薇。
"车驶向城郊时，苏南的手机响了。
一个未知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但没有说话。
"夜鹰。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处理过的声音，"离开江南市，这是最后警告。
否则下一个意外不会只是那个医生。
"苏南首接挂断，将手机扔出窗外——它可能在接通的瞬间就被定位了。
"谁打的？
"秦雨薇担忧地问。
"不重要。
"苏南踩下油门，"重要的是，我们得在日落前到达安全屋。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南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独行猎手，而秦雨薇也不再是局外人。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云层之上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