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时的未说出口

《蝉鸣时的未说出口》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许砚舟林疏月，讲述了​礼堂的玻璃在暴雨中发出濒死般的哀鸣。林疏月盯着手腕上蜿蜒的雨痕——那是方才跑过连廊时，书包带刮落的雨水，此刻正沿着她画在皮肤上的”Fe³⁺“符号缓缓流淌，像极了上周化学课上，许砚舟用钢笔尖在她草稿本边缘点出的铁锈色斑点。手账本边角的水渍己渗进纸页，将”2018.6.15“的日期晕成蓝色泪滴。她摸到内袋里那枚蓝色笔帽，塑料边缘还留着牙印——那是今早刷牙时鬼使神差咬出来的，现在却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礼堂的玻璃在暴雨中发出濒死般的哀鸣。

林疏月盯着手腕上蜿蜒的雨痕——那是方才跑过连廊时，书包带刮落的雨水，此刻正沿着她画在皮肤上的”Fe³⁺“符号缓缓流淌，像极了上周化学课上，许砚舟用钢笔尖在她草稿本边缘点出的铁锈色斑点。

手账本边角的水渍己渗进纸页，将”2018.6.15“的日期晕成蓝色泪滴。

她摸到内袋里那枚蓝色笔帽，塑料边缘还留着牙印——那是今早刷牙时鬼使神差咬出来的，现在却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铁，隔着布料炙烤着她的掌心。”

下面请高三（7）班许砚舟同学发言。

“主持人的声音被雷声碾成碎末。

林疏月看见许砚舟踏上台阶时，裤脚沾着的泥点——分明是今早她在走廊撞见他时，特意用橡皮擦替他蹭掉的。

此刻那些土黄色斑点却在聚光灯下格外刺眼，像撒在蓝白校服上的星星碎屑，又像她藏在化学笔记本里的秘密：第37页夹着他篮球赛的矿泉水瓶标签，第121页贴着他默写错的元素周期表碎片。

少年站定的瞬间，礼堂顶棚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林疏月的瞳孔骤缩——许砚舟的西装内袋露出一角白色纸片，不是演讲稿该有的米黄色。

她认得那纹路，是便利店里卖的樱花系列草稿纸，和她昨天塞进他抽屉的纸船用的同一款。”

大家好，我是许砚舟。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个调，尾音却颤得像化学实验室里未固定的滴定管。

当他伸手掏演讲稿时，那张纸突然滑落，背面朝上漂在积水中——不是数学公式，是串排列整齐的数字：3×5=15，15÷3=5，最后那个5被画成了小熊举哑铃的模样。

林疏月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只有她能破译的密码：三瓶蜜桃汽水，连续十五天，每天五圈操场——上周她在他储物柜留润喉糖时，附带的便利贴上写着”跑步别总岔气“，而他用草稿纸角的小熊给了回应。

暴雨突然变本加厉，雨水顺着礼堂穹顶的缝隙砸下来。

许砚舟踉跄着扶住讲台，林疏月看见他后颈的碎发被汗水粘成一绺，和高二那年篮球赛如出一辙——那时她举着画着小熊的应援牌，看见他在三分线外抬手擦汗，腕间晃过一抹蓝色：是她落在实验室的笔帽，不知何时被他串成了手链。”

其实今天……“他的手指在湿透的纸页上摸索，突然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照亮他睫毛上的水珠。

林疏月想起高一那个被台风打断的早自习，他趴在她旁边补作业，睫毛投下的阴影扫过她的元素周期表，她鬼使神差地在”锂“的原子结构示意图旁画了只打哈欠的小熊。

轰——雷声与断电几乎同时降临。

林疏月在黑暗中踉跄着撞上温热的胸膛，手中的笔帽滚落，却被另一只手稳稳接住。

雪松味混着雨水的清新扑面而来，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记忆中他每次路过她座位时，保温杯里漏出的桂花茶香重叠。”

疏月？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带着化学实验室里镁条燃烧前的灼热感。

应急灯在三秒后亮起，照亮他们交叠的指尖——她的手正按在他胸口，而他的掌心托着她的腰，姿势像极了上周物理课测重力加速度时，他用实验仪器摆出的斜角。

许砚舟猛地后退半步，演讲稿再次滑落。

这次林疏月看清了：在那些她看不懂的公式之间，用荧光笔写着极小的字：”CaCO₃→CaO+CO₂↑“，旁边配着简笔画：一个小人举着灭火器，对着正在分解的碳酸钙大喊”快用烧杯接住！

“那是她高一捡笔帽时，顺口念出的化学方程式。”

许同学，需要帮忙吗？

“教导主任的声音从台下传来，带着微妙的笑意。

林疏月这才发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黏在他们身上，闺蜜在后排比着爆炸手势，而班主任正用保温杯掩着嘴笑，杯身上印着”最佳化学园丁“——那是她去年教师节和许砚舟合送的礼物。

许砚舟弯腰捡纸时，后颈的红痣在应急灯的冷光下格外鲜明。

林疏月想起自己手账本里的那页：用彩铅反复叠色的红痣，旁边写着”元素周期表第34号元素：Se（硒），抗氧化，防衰老——就像我看你的每一眼“。

突然，一阵强风掀开侧窗的窗帘，暴雨裹挟着香樟树叶劈头盖脸砸进来。

林疏月的手账本从臂弯滑落，在积水里摊开最后那页——今早刚画的速写：许砚舟站在舞台上，背后是纷飞的试卷，他脚下的水洼里倒映着她的侧脸。”

林疏月！

“许砚舟的声音盖过风雨，他扑过去按住即将被冲走的画纸，指尖擦过她用荧光笔写的字。

这一刻，所有关于”草稿本边缘的小熊“”储物柜里的润喉糖“”便利店积分换的樱花贴纸“的记忆突然在雨水中溶解，汇成透明的河流，漫过他们交叠的手腕。

远处传来发电机启动的轰鸣。

林疏月看见许砚舟抬起头，睫毛上的水珠恰好滴在她画的”喜欢“二字上，将笔画晕成温柔的旋涡。

他的耳尖红得像实验课上的品红溶液，却在暴雨的间隙里，清晰地说出了那个在她舌尖打转三年的句子：”其实我高一就发现了……“他举起她的笔帽，和自己腕间的那个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两个原子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化学键，”你的笔帽掉进我书包那次，里面夹着张纸条，写着碳酸钙高温分解需要825℃——“话音未落，礼堂的灯突然亮起。

在全班的惊呼声中，林疏月看见许砚舟身后的幕布不知何时被雨水浸透，显出深深浅浅的蓝色——那是她三年来画过的所有小熊，不知何时被剪下来贴在幕布背面，此刻在灯光下连成一片星空，每只小熊都举着不同的化学仪器：烧杯、试管、滴定管，还有一只抱着写满”许砚舟“的元素周期表。

而她的手账本，正摊开在他膝头，画着撑伞小人的那页朝上。

小人旁边的铅笔字被雨水晕开，却依然清晰：”别被雨淋到“——和他演讲稿背面的字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