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星港,沿海的超一线城市。《深情恰似已凝固》男女主角沈晴宁顾,是小说写手亦谦年所写。精彩内容:星港,沿海的超一线城市。六月的天气像块融化的蜜糖,黏腻的热气在法学院礼堂穹顶下蒸腾。全息投影正旋转着非洲小国海桑的版图,方燕婧以瀚宁集团执行董事兼星港大学名誉校董的身份站在讲台前,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划过虚拟国境线,姿态与十年前如出一辙。那时她也是用这样漫不经心的姿态,一阵枕边风把22岁的宁顾发配到非洲荒漠。“瀚宁非洲有今天的成绩,源自我们努力将传统经营智慧与现代商业思维的结合。瀚宁非洲尚处于成长期...
六月的天气像块融化的蜜糖,黏腻的热气在法学院礼堂穹顶下蒸腾。
全息投影正旋转着非洲小国海桑的版图,方燕婧以瀚宁集团执行董事兼星港大学名誉校董的身份站在讲台前,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划过虚拟国境线,姿态与十年前如出一辙。
那时她也是用这样漫不经心的姿态,一阵枕边风把22岁的宁顾发配到非洲荒漠。
“瀚宁非洲有今天的成绩,源自我们努力将传统经营智慧与现代商业思维的结合。
瀚宁非洲尚处于成长期,战略方向更需稳扎稳打。
作为集团的最高决策者,必须要为每一步决策负责。
母亲的严苛,从来都是为了爱子宁顾在风雨中站得更稳。”
方燕婧的声音裹着淬毒的甜,钻石胸针在领口折射冷光。
这本属于宁顾生母的遗物,铂金爪里还凝着半片干涸的血迹,正在空调冷风中随着她的动作泛着幽光。
沈晴将同传耳机扣上耳骨时,突然闻到一丝残留的雪松香。
这种经常在宁顾身上出现的味道,混着后台潮湿的霉味,在她舌尖激出铁锈般的血腥气。
沈晴的法语利落如冰锥般刺破虚伪:为了’继子’宁顾。
镁光灯应声炸亮,同传厢的玻璃瞬间白成一片。
方燕婧的翡翠镯子撞出清响,笑容在脸上僵成裂痕,但仅一秒,她便恢复如常:“都说AI的出现将会影响很多职业,”她突然切换成带着点俄语腔的法语,“如果连这么简单的称谓都翻错,AI确实该取代某些滥竽充数的译员了。”
后台应急灯在系主任头顶投下晃动的阴影,他鞋跟在大理石地面碾出刺啦声响,八字眉拧成麻花:“沈晴!
你是不是疯了?
今天是校董会主席致辞的毕业典礼,是能乱嚼舌根的地方吗?
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招惹!”
沈晴指尖绞着同传耳机线,指节泛白,眼睑下垂时却藏着微光:“主任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道歉声像浸了水的棉花,软绵绵贴在墙上,却没沾到半分愧疚。
系主任镜片反着白光,沈晴从他抽搐的腮帮判断出无声的怒气,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皮鞋跟重重磕在瓷砖地面,转身时还带翻了墙角的花盆。
沈晴指尖无意识的划过颈部的烫伤疤痕,暴雨潮气混着疤痕灼痛渗进指腹。
闷热的穿堂风掀起幕布,沈晴攥着被冷汗浸湿的讲稿退到后台。
半小时后,同学李琴替代了沈晴上台做优秀毕业生演讲。
沈晴将揉皱的讲稿塞进背包,拉链拉合时夹住一角纸边,她也懒得扯正。
那些虚伪的致辞模板,本就该像方燕婧的“爱子”宣言般,被揉碎在雨里。
暴雨砸碎第一扇玻璃窗时,方燕婧的保镖踩断了伞骨。
沈晴正低头收拾东西,脖颈后突然泛起一阵寒意,浓烈的香水味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伞骨断裂的脆响,与记忆中二十年前高岚摔碎瓷碗的声音如出一辙。
“读了这么多年书,倒是学会了怎么给自己加戏。”
方燕婧居高临下地睨着沈晴,目光刻意掠过她颈侧的疤痕,钻石胸针折射的冷光里,嫌弃的笑意凝成锋利的冰棱。
沈晴缓缓抬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方女士,很抱歉,是我太紧张了。”
苍白的解释,如同过去无数次的敷衍,空洞而无力。
“耍小聪明也要挑对地方,不然迟早要拿命抵债。”
方燕婧指尖划过沈晴喉部位置,翡翠镯子的凉意顺着皮肤渗入肌理,“记住了,我允许的失误叫‘年轻气盛’,不允许的......叫’真相太扎眼’?”
沈晴猛地偏头躲开那只手,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中闪着冷光,“比如‘爱妻’还是‘小三’,取决于方女士想让历史记住哪一面。”
方燕婧的瞳孔在镁光灯下缩成冰锥,当年在火场伪造笔录的钢笔尖,此刻正隔着二十年光阴,在沈晴颈间划出无形的血痕。
她眼底翻涌的阴鸷凝成冷光,无声传递着"你给我等着"的警告。
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剧烈晃动,刺耳的电流嗡鸣声在宴会厅内回荡。
不远处的阴影里,宁顾戴着黑色口罩静静伫立。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光晕,精准锁定在沈晴绷紧的下颌线上。
那个西年前眼神倔强的小翻译,此刻周身散发着如猛兽般的锐利气息,似是随时准备亮出尖锐獠牙。
暮色渐深,暴雨如注,将城市浇成一片朦胧的光影。
沈晴站在宁顾家门前,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按上指纹锁。
暴雨在窗外炸响时,沈晴打开宁顾家的门。
男人斜倚在沙发上,威士忌杯沿凝着细密水珠,敞开的黑色丝质衬衫下,锁骨处淡色疤痕在暖黄灯光中若隐若现。
“我以为你的牙只会咬我。”
他晃动酒杯,冰块碰撞声混着天边闷雷,眼底翻涌着暗潮。。沈晴扬眉:"专程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跨越大半个地球,本想听场冠冕堂皇的优秀毕业生致辞,倒先撞见狼崽子亮出獠牙咬人。”
宁顾垂眸转动酒杯,声线散漫。
沈晴膝盖重重跪进柔软沙发,整个人几乎压在他腿上。
她的指尖沿着他衬衫敞开的领口,一路滑到锁骨处那道淡色疤痕,声音裹着蛊惑的低哑:“我的牙,生来就是为了咬你。”
尾音消失在她俯身的动作里,舌尖灵巧卷走他腕间即将坠落的水珠。
犬齿轻轻擦过他发烫的皮肤。
酒精与松木香在呼吸间纠缠,在男人喉结剧烈滚动的刹那,后腰突然被狠狠扣住,带着近乎失控的力道,像头被挑衅后亮出利爪的困兽。
夜色己漫过纱帘。
沈晴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宁顾正往她杯里倒热茶,深灰色家居服松垮地垂落,锁骨处新添的咬痕红得刺眼。
“为什么激怒她?”
他的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灼灼。
沈晴握住杯子,热气熏得眼眶发潮。
“在你身边久了,所以恨屋及乌?”
她轻声说。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于铮炭化的手臂,听见高岚的咒骂,“这个解释,合理吗?”
宁顾的心猛地抽紧。
他看着她肩颈的烫伤疤痕,想起档案里的火灾记录:大学职工宿舍里的那场大火几乎烧了两个小时,现场发现两具烧焦的尸体,于铮碳化的双臂里抱着他没满一岁的妹妹。
空气在沉默中凝结,只剩茶杯蒸腾的雾气在两人之间缭绕。
沈晴忽然笑了,指尖划过他锁骨的疤痕,和她的烫伤,像两枚对称的印记。
“宁总,”她忽然凑近,呼吸拂过他耳畔,“你早就应该知道,我接近你,从来不是因为爱情。”
窗外的惊雷炸开,宁顾的吻狠狠压下来,却在触到她肩颈的瞬间放柔。
沈晴在他怀中闭上眼,暴雨冲刷着玻璃,将两人的倒影融成模糊的剪影,这场始于复仇的纠缠,终究在真相的边缘,露出了最锋利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