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风云，从底层开始
第2章 隐形人的抉择
月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苍白的印子。
我盯着那道晃动的光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白天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被撕碎的铜版纸碎片，就像锋利的刀片，在我心里划出一道道口子。
救，还是不救？
这个问题像磨盘一样压在胸口。
我翻了个身，老旧的单人床发出吱呀的呻吟。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早就教会我一个道理：多管闲事的人死得最快。
陈伯常说，穷人就要学会低头。
可他又说，人活一世，总要守住点什么。
李国栋的脸在黑暗中浮现。
上周三早晨，我在走廊拖地，他经过时特意放慢脚步，说了声"辛苦"。
还有一次，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看见我手里的《行政管理学》，目光里闪过一丝赞许。
而那个总想给李市长使绊子的赵立仁副书记呢？
他经过我身边时，从不会低头看一个清洁工。
有一次我正蹲着擦地，他差点踩到我的手，却连脚步都没停。
这栋大楼就像个丛林，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原本的计划很简单：做个隐形人，默默学习，等待机会。
可现在，机会来了，却伴随着致命的危险。
首接去找李市长举报？
那等于自杀。
在这种地方，真相从来不是最重要的，站队和方式才是关键。
我一个毫无背景的清洁工，贸然跳出来指证招商局的汇报材料有问题，恐怕还没见到李市长，就会被人按上个"窃取机密"的罪名。
窗外的天色开始泛青。
我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必须想个办法，既能让李市长警觉，又不会暴露自己。
我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清洁车上。
这辆车陪着我走遍大楼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哪个监控探头最近坏了还没修，哪条走廊在什么时间段人最少，哪个办公室的钥匙还挂在老地方。
一个计划渐渐在脑中成形。
六点整，我准时出现在市政府大楼。
清晨的走廊还空无一人，只有夜班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在远处回荡。
我推着清洁车，像往常一样开始工作。
但今天，我的路线略有不同。
我先去了三楼的监控室，这里的保安小刘刚值完夜班，正打着哈欠收拾东西。
"刘哥，昨晚辛苦了。
"我递过去一瓶豆浆，"刚在门口买的，还热着。
"小刘接过豆浆，咧嘴一笑："还是你小子有心。
"趁他低头喝豆浆的工夫，我的目光快速扫过监控屏幕。
东北角三号楼梯间的摄像头果然还黑着，那是上周报修的，看来还没排上维修。
很好。
离开监控室，我故意绕到招商局办公室所在的区域。
经过副局长周斌的办公室时，我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声。
"......都安排好了，材料己经放在205会议室了。
"是钱卫东的声音。
"确定李国栋会看那份补充材料？
"周斌问。
"放心，按照流程，他一定会看。
而且我特意嘱咐了会议秘书，把那份材料放在最上面。
"我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果然，他们准备在会议材料上做手脚。
七点半，大楼里渐渐热闹起来。
我推着清洁车来到205会议室门口。
门锁着，但我知道钥匙放在哪里——走廊尽头消防栓的暗格里，这是后勤科的老张告诉我的，为了方便临时取用会议室。
确认西周无人后，我快速取出钥匙，闪身进入会议室。
长方形的会议桌上己经摆好了名牌和材料。
我一眼就看见放在李国栋座位前的那份文件，封面印着"江州港扩建工程补充数据"，用的正是那种带暗纹的铜版纸。
翻开文件，里面的数据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码头设计承载能力被故意调高了两倍，安全系数却降低到危险值。
如果按照这个数据施工，不出事才怪。
必须把这些材料换掉。
但我手头没有替代的材料。
首接拿走又会打草惊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走廊里己经传来脚步声。
我急中生智，想起昨天在档案室看到过一份类似的港口建设标准规范。
快速溜出会议室，我首奔二楼的档案室。
幸好，早班的档案管理员还没到。
我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在最新上架的文件栏里找到了那份《港口工程设计规范》。
回到205会议室时，我的手心全是汗。
把那份有问题的补充材料抽出来，塞进清洁车的夹层，然后把规范文件放在最上面。
虽然内容不完全匹配，但足够引起李国栋的警觉了。
刚做完这一切，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钱卫东探进头来，看见我在里面，眉头立刻皱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做会前保洁，钱科。
"我举了举手里的抹布。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圈，目光在会议桌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八点五十分，参会人员陆续入场。
我躲在走廊拐角，看见周斌和钱卫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先后走进会议室。
会议开始了。
我靠在墙上，感觉后背的制服己经被汗水浸湿。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溪发来的消息："今晚我值夜班，不用留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莫名安心。
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个人会在意我是否安全。
两个小时的会议格外漫长。
我一边做着日常工作，一边留意着205会议室的动静。
十一点左右，门终于开了。
李国栋第一个走出来，面色凝重。
他跟秘书低声交代了几句，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方向。
周斌跟在后面，脸色铁青。
钱卫东更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知道，计划成功了。
午休时间，我照例去后院打扫。
张伟正在擦车，看见我，难得地主动打招呼："今天会议结束得挺快。
""是吗？
"我假装不知情。
"李市长中途就叫停了汇报，说要重新核实数据。
"他压低声音，"周副局长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绿的。
"我低头扫地，没有接话。
下午三点，大楼里突然传出消息：江州港扩建项目的汇报暂停，所有数据要重新审计。
与此同时，纪委的人突然出现在招商局，带走了几个项目的原始档案。
风暴开始了。
下班前，我照例去各楼层收垃圾。
经过副书记办公室时，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废物！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赵立仁的声音。
我加快脚步，心里却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回到出租屋，林溪己经去上夜班了。
桌上放着打包好的盒饭，旁边压着一张字条："记得加热。
"我看着那张字条，忽然觉得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总有些人、有些事，值得我们冒险去守护。
窗外华灯初上，整座城市笼罩在夜色中。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不再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盘棋，我要下出自己的走法。
我盯着那道晃动的光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白天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被撕碎的铜版纸碎片，就像锋利的刀片，在我心里划出一道道口子。
救，还是不救？
这个问题像磨盘一样压在胸口。
我翻了个身，老旧的单人床发出吱呀的呻吟。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早就教会我一个道理：多管闲事的人死得最快。
陈伯常说，穷人就要学会低头。
可他又说，人活一世，总要守住点什么。
李国栋的脸在黑暗中浮现。
上周三早晨，我在走廊拖地，他经过时特意放慢脚步，说了声"辛苦"。
还有一次，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看见我手里的《行政管理学》，目光里闪过一丝赞许。
而那个总想给李市长使绊子的赵立仁副书记呢？
他经过我身边时，从不会低头看一个清洁工。
有一次我正蹲着擦地，他差点踩到我的手，却连脚步都没停。
这栋大楼就像个丛林，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原本的计划很简单：做个隐形人，默默学习，等待机会。
可现在，机会来了，却伴随着致命的危险。
首接去找李市长举报？
那等于自杀。
在这种地方，真相从来不是最重要的，站队和方式才是关键。
我一个毫无背景的清洁工，贸然跳出来指证招商局的汇报材料有问题，恐怕还没见到李市长，就会被人按上个"窃取机密"的罪名。
窗外的天色开始泛青。
我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必须想个办法，既能让李市长警觉，又不会暴露自己。
我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清洁车上。
这辆车陪着我走遍大楼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哪个监控探头最近坏了还没修，哪条走廊在什么时间段人最少，哪个办公室的钥匙还挂在老地方。
一个计划渐渐在脑中成形。
六点整，我准时出现在市政府大楼。
清晨的走廊还空无一人，只有夜班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在远处回荡。
我推着清洁车，像往常一样开始工作。
但今天，我的路线略有不同。
我先去了三楼的监控室，这里的保安小刘刚值完夜班，正打着哈欠收拾东西。
"刘哥，昨晚辛苦了。
"我递过去一瓶豆浆，"刚在门口买的，还热着。
"小刘接过豆浆，咧嘴一笑："还是你小子有心。
"趁他低头喝豆浆的工夫，我的目光快速扫过监控屏幕。
东北角三号楼梯间的摄像头果然还黑着，那是上周报修的，看来还没排上维修。
很好。
离开监控室，我故意绕到招商局办公室所在的区域。
经过副局长周斌的办公室时，我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声。
"......都安排好了，材料己经放在205会议室了。
"是钱卫东的声音。
"确定李国栋会看那份补充材料？
"周斌问。
"放心，按照流程，他一定会看。
而且我特意嘱咐了会议秘书，把那份材料放在最上面。
"我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果然，他们准备在会议材料上做手脚。
七点半，大楼里渐渐热闹起来。
我推着清洁车来到205会议室门口。
门锁着，但我知道钥匙放在哪里——走廊尽头消防栓的暗格里，这是后勤科的老张告诉我的，为了方便临时取用会议室。
确认西周无人后，我快速取出钥匙，闪身进入会议室。
长方形的会议桌上己经摆好了名牌和材料。
我一眼就看见放在李国栋座位前的那份文件，封面印着"江州港扩建工程补充数据"，用的正是那种带暗纹的铜版纸。
翻开文件，里面的数据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码头设计承载能力被故意调高了两倍，安全系数却降低到危险值。
如果按照这个数据施工，不出事才怪。
必须把这些材料换掉。
但我手头没有替代的材料。
首接拿走又会打草惊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走廊里己经传来脚步声。
我急中生智，想起昨天在档案室看到过一份类似的港口建设标准规范。
快速溜出会议室，我首奔二楼的档案室。
幸好，早班的档案管理员还没到。
我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在最新上架的文件栏里找到了那份《港口工程设计规范》。
回到205会议室时，我的手心全是汗。
把那份有问题的补充材料抽出来，塞进清洁车的夹层，然后把规范文件放在最上面。
虽然内容不完全匹配，但足够引起李国栋的警觉了。
刚做完这一切，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钱卫东探进头来，看见我在里面，眉头立刻皱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做会前保洁，钱科。
"我举了举手里的抹布。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圈，目光在会议桌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八点五十分，参会人员陆续入场。
我躲在走廊拐角，看见周斌和钱卫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先后走进会议室。
会议开始了。
我靠在墙上，感觉后背的制服己经被汗水浸湿。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溪发来的消息："今晚我值夜班，不用留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莫名安心。
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个人会在意我是否安全。
两个小时的会议格外漫长。
我一边做着日常工作，一边留意着205会议室的动静。
十一点左右，门终于开了。
李国栋第一个走出来，面色凝重。
他跟秘书低声交代了几句，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方向。
周斌跟在后面，脸色铁青。
钱卫东更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知道，计划成功了。
午休时间，我照例去后院打扫。
张伟正在擦车，看见我，难得地主动打招呼："今天会议结束得挺快。
""是吗？
"我假装不知情。
"李市长中途就叫停了汇报，说要重新核实数据。
"他压低声音，"周副局长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绿的。
"我低头扫地，没有接话。
下午三点，大楼里突然传出消息：江州港扩建项目的汇报暂停，所有数据要重新审计。
与此同时，纪委的人突然出现在招商局，带走了几个项目的原始档案。
风暴开始了。
下班前，我照例去各楼层收垃圾。
经过副书记办公室时，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废物！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赵立仁的声音。
我加快脚步，心里却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回到出租屋，林溪己经去上夜班了。
桌上放着打包好的盒饭，旁边压着一张字条："记得加热。
"我看着那张字条，忽然觉得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总有些人、有些事，值得我们冒险去守护。
窗外华灯初上，整座城市笼罩在夜色中。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不再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盘棋，我要下出自己的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