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明留学生
第4章 慈宁宫的孙太后
早朝结束后，朱祁镇返回乾清宫。
"王振。
" 朱祁镇唤了一声。
王振急忙小步上前，躬身行礼，恭敬道："臣在。
"朱祁镇凝视着王振，目光中蕴含着几分深意，说道："朕刚才仔细地想了想，近来这段时间，你应该要忙于筹备朝贡赏赐的事情，以后就不用每天都跟在朕的身边了。
你且退下，去办你的事吧。
"王振心中一惊，连忙说道："皇上！
臣己然知错，赏赐之事，臣定会尽快妥善办理。
只是......臣仍盼能留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分忧解难啊。
""你要是不尽快将赏赐的事办好，那才真是给朕添乱呢！
朕主意己定，你退下吧。
" 朱祁镇摆了摆手说道。
"皇上，您为何如此对待老奴啊？
" 王振满脸委屈，说完便跪在地上。
"朕怎么你了？
" 朱祁镇一脸不耐烦。
王振眼中泛起泪光，说道："皇上，此刻乾清宫中唯有你我二人，您但说无妨。
为什么您近段时间对老奴那般严苛？
"朱祁镇望着一脸委屈的王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
"没有，你不必多想。
朕只是想让你专心操持朝贡赏赐之事，并无其他用意。
""那皇上为何刚才要在文武百官面前让老奴难堪呢？
皇上，您可知道，您这样，老奴......" 王振说到此处，竟抽泣起来。
"你能怎样？
" 朱祁镇满脸不悦，没好气地反问道。
"老奴，心里实在是太伤心了......" 王振抽抽噎噎地回应着。
朱祁镇听闻王振这般回答，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走！
你即刻离开这儿！
朕要批阅奏疏，没闲工夫理会你。
" 朱祁镇边说着，边伸手指向殿门的方向，一脸嫌恶地发号施令。
"皇上......" 王振还欲再多说几句。
"走！
" 朱祁镇大声怒喝，言语间己然满是怒火，"朕再讲一次！
你马上将赏赐之事办妥，其他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王振见此情形，不敢再多言语，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躬身行了一礼，随后缓缓退出乾清宫。
待王振的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朱祁镇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脸上显露出厌恶的神色。
一想到王振口中那些诸如 "老奴""伤心" 之类的词语，他便感觉一阵反胃，极为不适。
他拿起奏疏，本欲借此转移注意力，然而王振刚才跪地流泪、满脸哀怨的老态却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啊！
真是令人作呕！
" 朱祁镇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紧接着用力将手中的奏疏摔在案几上，仿佛这般便能把王振那张惹人厌恶的面孔从脑海里彻底清除。
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己。
陡然间，屋外传来一声通传：“太后近身太监李西厚，求见皇上！”
朱祁镇心中虽满是疑惑，神色却依旧镇定，沉声道：“宣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华丽太监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踏入大殿，紧接着便伏地行礼，高声道：“奴才李西厚，叩见皇上。”
“平身吧。”
朱祁镇开口说道。
“谢皇上。”
李西厚站起身来，随后向前几步，禀报道，“皇上，太后差奴才前来邀请陛下到慈宁宫一叙。”
“嗯？
太后是有什么事要找朕？”
朱祁镇疑惑问道。
“皇上随老奴走一趟，自然便知晓了。”
李西厚恭顺地回应。
既然是太后的意思，朱祁镇也不便多问，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走吧。”
李西厚听后，立刻伸手示意，恭敬地引领着朱祁镇向慈宁宫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朱祁镇心中暗自揣测，太后此番突然召见，究竟所为何事？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在李西厚的引领下，穿过一道道宫门，最终来到了慈宁宫前。
“皇上，请。”
李西厚微微躬身，做出了请的手势。
朱祁镇轻轻颔首，迈步踏入了慈宁宫的大门，李西厚并未跟随，只是在朱祁镇走进大门后，命左右两侧的侍卫守好宫门，自己则在门前等候。
朱祁镇步入慈宁宫，花香西溢，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
他沿着石板路前行，两旁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卉，色彩斑斓，令人心情愉悦。
突然，一名小童踉踉跄跄来到朱祁镇的面前，他看了眼，原身记忆涌现。
他意识到，面前的小孩是他的亲儿子，名为朱见深，今年刚好两岁。
也许是原身的血肉亲情，朱祁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俯下身来，将朱见深轻轻抱起，柔声道：“深儿，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朱见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朱祁镇，奶声奶气地说道：“我见父皇来了，便出来了。”
朱祁镇听后，轻轻刮了刮朱见深的鼻子，笑了笑，随后，他听见有声音从前方传来。
“皇上。”
虽只是一声称呼，但声音中却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庄重，朱祁镇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头戴金钗玉饰的妇人，正缓步向他走来，正是当朝太后，他的生母孙太后。
朱祁镇见状，立刻将怀中的朱见深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襟，微微点头道：“母后。”
孙太后微微抬手，她旁边另一位穿着锦衣绣袍的女子立刻上前，朱祁镇认得，这女子是他的皇贵妃，朱见深的生母，周婉绣，体态清秀，面容温婉。
周婉绣来到朱祁镇的面前，微微欠身行礼，神色中带着几分温婉：“臣妾参见皇上。”
朱祁镇轻轻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在周婉绣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道：“贵妃不必多礼。”
周婉绣起身，目光看向一旁的朱见深，说：“深儿，母后带你在花园里游玩吧，父皇有事要与皇祖母商量。”
朱见深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拉住周婉绣的手指，奶声奶气地说：“好，母后。”
周婉绣温柔地笑了笑，牵着朱见深的小手，转身向花园的另一侧走去。
朱见深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回头望向朱祁镇，眼神中充满了依恋。
朱祁镇目送他们走出一段距离，随后转身面对孙太后。
孙太后面容沉静，目光深邃，缓缓开口：“皇上，随哀家入殿一坐吧。”
“好。”
朱祁镇应声后，跟在孙太后的身后，走进慈宁宫大殿。
慈宁宫内，辉煌却不失庄重。
空气中，一缕淡淡的檀香袅袅萦绕，令人心神宁静。
步入正殿，孙太后在主位上缓缓落座，朱祁镇也跟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目光微垂，静静地等候孙太后开口。
宫女将茶点一一摆放妥当后，孙太后轻轻抬手，示意她们退下。
刹那间，殿内仅剩下她与朱祁镇二人，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皇上。”
孙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自你登基以来，朝中局势动荡不安，边疆亦是战事频发，哀家知你心中不易。”
朱祁镇闻言，目光微闪，道：“母后多虑了，儿臣正努力稳定朝纲，安抚百姓，至于边疆战事，也己经命兵部进行应对，暂时局势还算平稳。”
孙太后听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哀家知你用心良苦，只是这朝中局势复杂，你需得更加谨慎才是。
今日召你前来，乃是有一事相商。”
朱祁镇心中微惊，却不知孙太后究竟有何事要与他商量，当下便道：“母后请讲，儿臣定当聆听。”
孙太后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哀家听闻，今日你于早朝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严惩王振？”
朱祁镇回应道：“说严惩谈不上，只是瓦剌暴动确实是有王振的部分原因，加上最近，朕认为王振行事作风实在过分，朝中不少大臣对他也有不少看法，所以朕才打算好好惩治他一番。”
“王振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皆因你对他太过纵容。”
孙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目光紧紧盯着朱祁镇，“你可知，一个太监，竟敢在朝中结党营私，干预朝政，此乃大忌！”
朱祁镇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不过好在他身为穿越者，可以及时醒悟，并未对王振过于信任。
他微微垂眸，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日后定当谨慎行事，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孙太后见朱祁镇态度诚恳，语气稍缓，道：“你能明白便好。
但王振此人，心机深沉，也有不少朝中不少大臣对他阿谀奉承，你此次早朝，公然对他进行处罚，虽然可以揽回一些人心，但也会得罪不少人，尤其是那些依附于王振的大臣们，你日后行事，还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朱祁镇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己经明白孙太后的担忧。
他沉吟片刻，道：“儿臣明白母后的意思，只是这王振，确实留不得。”
孙太后惊讶：“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杀了王振？”
“既然母后知晓，朕也不再掩饰。”
朱祁镇坦然承认，“没错，朕确实有此打算。
王振这个人，多年来仰仗朕对他的恩宠，野心勃勃，在朝中势力庞大，就连锦衣卫也渐渐被他渗透掌控。
若朕不及时收回权力，只怕这大明江山，迟早要落入他手。”
孙太后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哀家也清楚，王振此人行事作风霸道。
然而皇儿，你可知，这宫中之事，往往复杂多变，牵一发而动全身。
王振虽有过错，但他毕竟是你身边的近人，贸然处置，恐怕会引发不少风波啊。”
“所以，朕要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到那时，再处置他，便可将他的党羽连根拔起。”
朱祁镇说。
“看来，皇上己有全盘计划。”
孙太后说。
“当然。”
朱祁镇说，“等计划完成，王振就会伏法。”
孙太后闻言，望着朱祁镇的双眼多了几分赞许。
她轻声说道：“皇儿，看来你也有所成长了，比起以前，你似乎更加成熟稳重，懂得权衡利弊。”
朱祁镇心里忍不住苦笑，孙太后的这番话，不就代表以前的“朱祁镇”是个鲁莽冲动、不懂权谋的皇帝吗？
对自己的原身，他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满，但毕竟，如今他己经成为这个身体的主人，自然就要用这个身份，在大明活下去。
“母后，请你放心，儿臣定会小心行事，不让王振有机会反扑。
此次，儿臣己经有了万全之策，定能将王振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为大明江山除去这一大患。”
孙太后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皇儿，你能如此想，哀家就放心了。
只是，如今你与王振的关系不复往日，要是继续让他做你的近身，只怕会更加危险。
你需得找个更合适的人选才行。”
朱祁镇闻言，恍然大悟：“母后说的，朕倒是没有考虑得到，那请问母后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哀家看，你早朝时候封的那名兵部副尚书于谦，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为人刚正不阿，又颇具才华，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孙太后回答说。
朱祁镇摸摸下巴，思考半晌后回答道：“可是于谦近段时间要忙着处理边防的事情，做朕的近身，未免有些耽误了时间……他若不行，他的家人，或许也适合。”
孙太后说。
朱祁镇疑惑：“他的家人？
是谁？”
孙太后说：“于谦的女婿朱骥，是锦衣卫百户，功夫了得，是个可靠之人。”
朱祁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朱骥……好！
那朕就去见见他！”
"王振。
" 朱祁镇唤了一声。
王振急忙小步上前，躬身行礼，恭敬道："臣在。
"朱祁镇凝视着王振，目光中蕴含着几分深意，说道："朕刚才仔细地想了想，近来这段时间，你应该要忙于筹备朝贡赏赐的事情，以后就不用每天都跟在朕的身边了。
你且退下，去办你的事吧。
"王振心中一惊，连忙说道："皇上！
臣己然知错，赏赐之事，臣定会尽快妥善办理。
只是......臣仍盼能留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分忧解难啊。
""你要是不尽快将赏赐的事办好，那才真是给朕添乱呢！
朕主意己定，你退下吧。
" 朱祁镇摆了摆手说道。
"皇上，您为何如此对待老奴啊？
" 王振满脸委屈，说完便跪在地上。
"朕怎么你了？
" 朱祁镇一脸不耐烦。
王振眼中泛起泪光，说道："皇上，此刻乾清宫中唯有你我二人，您但说无妨。
为什么您近段时间对老奴那般严苛？
"朱祁镇望着一脸委屈的王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
"没有，你不必多想。
朕只是想让你专心操持朝贡赏赐之事，并无其他用意。
""那皇上为何刚才要在文武百官面前让老奴难堪呢？
皇上，您可知道，您这样，老奴......" 王振说到此处，竟抽泣起来。
"你能怎样？
" 朱祁镇满脸不悦，没好气地反问道。
"老奴，心里实在是太伤心了......" 王振抽抽噎噎地回应着。
朱祁镇听闻王振这般回答，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走！
你即刻离开这儿！
朕要批阅奏疏，没闲工夫理会你。
" 朱祁镇边说着，边伸手指向殿门的方向，一脸嫌恶地发号施令。
"皇上......" 王振还欲再多说几句。
"走！
" 朱祁镇大声怒喝，言语间己然满是怒火，"朕再讲一次！
你马上将赏赐之事办妥，其他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王振见此情形，不敢再多言语，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躬身行了一礼，随后缓缓退出乾清宫。
待王振的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朱祁镇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脸上显露出厌恶的神色。
一想到王振口中那些诸如 "老奴""伤心" 之类的词语，他便感觉一阵反胃，极为不适。
他拿起奏疏，本欲借此转移注意力，然而王振刚才跪地流泪、满脸哀怨的老态却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啊！
真是令人作呕！
" 朱祁镇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紧接着用力将手中的奏疏摔在案几上，仿佛这般便能把王振那张惹人厌恶的面孔从脑海里彻底清除。
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己。
陡然间，屋外传来一声通传：“太后近身太监李西厚，求见皇上！”
朱祁镇心中虽满是疑惑，神色却依旧镇定，沉声道：“宣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华丽太监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踏入大殿，紧接着便伏地行礼，高声道：“奴才李西厚，叩见皇上。”
“平身吧。”
朱祁镇开口说道。
“谢皇上。”
李西厚站起身来，随后向前几步，禀报道，“皇上，太后差奴才前来邀请陛下到慈宁宫一叙。”
“嗯？
太后是有什么事要找朕？”
朱祁镇疑惑问道。
“皇上随老奴走一趟，自然便知晓了。”
李西厚恭顺地回应。
既然是太后的意思，朱祁镇也不便多问，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走吧。”
李西厚听后，立刻伸手示意，恭敬地引领着朱祁镇向慈宁宫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朱祁镇心中暗自揣测，太后此番突然召见，究竟所为何事？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在李西厚的引领下，穿过一道道宫门，最终来到了慈宁宫前。
“皇上，请。”
李西厚微微躬身，做出了请的手势。
朱祁镇轻轻颔首，迈步踏入了慈宁宫的大门，李西厚并未跟随，只是在朱祁镇走进大门后，命左右两侧的侍卫守好宫门，自己则在门前等候。
朱祁镇步入慈宁宫，花香西溢，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
他沿着石板路前行，两旁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卉，色彩斑斓，令人心情愉悦。
突然，一名小童踉踉跄跄来到朱祁镇的面前，他看了眼，原身记忆涌现。
他意识到，面前的小孩是他的亲儿子，名为朱见深，今年刚好两岁。
也许是原身的血肉亲情，朱祁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俯下身来，将朱见深轻轻抱起，柔声道：“深儿，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朱见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朱祁镇，奶声奶气地说道：“我见父皇来了，便出来了。”
朱祁镇听后，轻轻刮了刮朱见深的鼻子，笑了笑，随后，他听见有声音从前方传来。
“皇上。”
虽只是一声称呼，但声音中却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庄重，朱祁镇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头戴金钗玉饰的妇人，正缓步向他走来，正是当朝太后，他的生母孙太后。
朱祁镇见状，立刻将怀中的朱见深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襟，微微点头道：“母后。”
孙太后微微抬手，她旁边另一位穿着锦衣绣袍的女子立刻上前，朱祁镇认得，这女子是他的皇贵妃，朱见深的生母，周婉绣，体态清秀，面容温婉。
周婉绣来到朱祁镇的面前，微微欠身行礼，神色中带着几分温婉：“臣妾参见皇上。”
朱祁镇轻轻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在周婉绣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道：“贵妃不必多礼。”
周婉绣起身，目光看向一旁的朱见深，说：“深儿，母后带你在花园里游玩吧，父皇有事要与皇祖母商量。”
朱见深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拉住周婉绣的手指，奶声奶气地说：“好，母后。”
周婉绣温柔地笑了笑，牵着朱见深的小手，转身向花园的另一侧走去。
朱见深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回头望向朱祁镇，眼神中充满了依恋。
朱祁镇目送他们走出一段距离，随后转身面对孙太后。
孙太后面容沉静，目光深邃，缓缓开口：“皇上，随哀家入殿一坐吧。”
“好。”
朱祁镇应声后，跟在孙太后的身后，走进慈宁宫大殿。
慈宁宫内，辉煌却不失庄重。
空气中，一缕淡淡的檀香袅袅萦绕，令人心神宁静。
步入正殿，孙太后在主位上缓缓落座，朱祁镇也跟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目光微垂，静静地等候孙太后开口。
宫女将茶点一一摆放妥当后，孙太后轻轻抬手，示意她们退下。
刹那间，殿内仅剩下她与朱祁镇二人，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皇上。”
孙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自你登基以来，朝中局势动荡不安，边疆亦是战事频发，哀家知你心中不易。”
朱祁镇闻言，目光微闪，道：“母后多虑了，儿臣正努力稳定朝纲，安抚百姓，至于边疆战事，也己经命兵部进行应对，暂时局势还算平稳。”
孙太后听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哀家知你用心良苦，只是这朝中局势复杂，你需得更加谨慎才是。
今日召你前来，乃是有一事相商。”
朱祁镇心中微惊，却不知孙太后究竟有何事要与他商量，当下便道：“母后请讲，儿臣定当聆听。”
孙太后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哀家听闻，今日你于早朝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严惩王振？”
朱祁镇回应道：“说严惩谈不上，只是瓦剌暴动确实是有王振的部分原因，加上最近，朕认为王振行事作风实在过分，朝中不少大臣对他也有不少看法，所以朕才打算好好惩治他一番。”
“王振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皆因你对他太过纵容。”
孙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目光紧紧盯着朱祁镇，“你可知，一个太监，竟敢在朝中结党营私，干预朝政，此乃大忌！”
朱祁镇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不过好在他身为穿越者，可以及时醒悟，并未对王振过于信任。
他微微垂眸，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日后定当谨慎行事，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孙太后见朱祁镇态度诚恳，语气稍缓，道：“你能明白便好。
但王振此人，心机深沉，也有不少朝中不少大臣对他阿谀奉承，你此次早朝，公然对他进行处罚，虽然可以揽回一些人心，但也会得罪不少人，尤其是那些依附于王振的大臣们，你日后行事，还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朱祁镇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己经明白孙太后的担忧。
他沉吟片刻，道：“儿臣明白母后的意思，只是这王振，确实留不得。”
孙太后惊讶：“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杀了王振？”
“既然母后知晓，朕也不再掩饰。”
朱祁镇坦然承认，“没错，朕确实有此打算。
王振这个人，多年来仰仗朕对他的恩宠，野心勃勃，在朝中势力庞大，就连锦衣卫也渐渐被他渗透掌控。
若朕不及时收回权力，只怕这大明江山，迟早要落入他手。”
孙太后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哀家也清楚，王振此人行事作风霸道。
然而皇儿，你可知，这宫中之事，往往复杂多变，牵一发而动全身。
王振虽有过错，但他毕竟是你身边的近人，贸然处置，恐怕会引发不少风波啊。”
“所以，朕要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到那时，再处置他，便可将他的党羽连根拔起。”
朱祁镇说。
“看来，皇上己有全盘计划。”
孙太后说。
“当然。”
朱祁镇说，“等计划完成，王振就会伏法。”
孙太后闻言，望着朱祁镇的双眼多了几分赞许。
她轻声说道：“皇儿，看来你也有所成长了，比起以前，你似乎更加成熟稳重，懂得权衡利弊。”
朱祁镇心里忍不住苦笑，孙太后的这番话，不就代表以前的“朱祁镇”是个鲁莽冲动、不懂权谋的皇帝吗？
对自己的原身，他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满，但毕竟，如今他己经成为这个身体的主人，自然就要用这个身份，在大明活下去。
“母后，请你放心，儿臣定会小心行事，不让王振有机会反扑。
此次，儿臣己经有了万全之策，定能将王振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为大明江山除去这一大患。”
孙太后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皇儿，你能如此想，哀家就放心了。
只是，如今你与王振的关系不复往日，要是继续让他做你的近身，只怕会更加危险。
你需得找个更合适的人选才行。”
朱祁镇闻言，恍然大悟：“母后说的，朕倒是没有考虑得到，那请问母后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哀家看，你早朝时候封的那名兵部副尚书于谦，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为人刚正不阿，又颇具才华，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孙太后回答说。
朱祁镇摸摸下巴，思考半晌后回答道：“可是于谦近段时间要忙着处理边防的事情，做朕的近身，未免有些耽误了时间……他若不行，他的家人，或许也适合。”
孙太后说。
朱祁镇疑惑：“他的家人？
是谁？”
孙太后说：“于谦的女婿朱骥，是锦衣卫百户，功夫了得，是个可靠之人。”
朱祁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朱骥……好！
那朕就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