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锁千劫：墨染轮回誓
第二章： 沉渊旧墨
第二章：沉渊旧墨三日后，雕花车窗半掩，细碎的日光穿透竹帘，在顾砚璃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坐在前往摄政王府的马车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萧承煜的贴身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首抵心底。
那日在医馆的情景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个自称“萧承煜”的男子，在苏醒的瞬间，竟将半片残砚悄悄塞进她手中。
那半片残砚，正是她在现代修复过的青铜砚缺角。
此刻，缺角处斑驳的包浆与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莲印记产生奇异共鸣，引得她夜夜梦回沉渊阁。
梦里，烛影摇曳，红纱轻舞，仿佛有无数道看不见的丝线，将她与千年前的故事紧紧缠绕。
马车缓缓停驻，顾砚璃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摆，缓步走下马车。
眼前，沉渊阁巍峨耸立，朱漆大门在阳光下泛着深沉的光泽，仿佛一扇通往神秘过往的大门。
她在门前盈盈跪下，声音清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民女林小婉，见过摄政王殿下。”
抬眼望去，朱漆柱上的楹联映入眼帘：“墨染山河皆过客，砚承日月是归人”，落款赫然是“沉渊”二字。
那墨迹中竟掺着极细的金粉，在日光下流转闪烁，宛如星河坠入人间。
这一幕，让顾砚璃恍惚间想起古籍中记载的故事——千年前，顾明砚曾为霍沉渊精心研磨金粉墨汁，那墨汁写出的字，曾在朝堂上惊艳众人，也见证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顾砚璃终于踏入沉渊阁内殿。
殿中檀香萦绕，氤氲的雾气中，萧承煜正坐在紫檀木案前，手中握着一卷《孙子兵法》。
他的发尾还滴着水珠，显然刚沐浴完毕，湿润的黑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俊逸的脸庞，平添几分慵懒与不羁。
顾砚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案头，七方砚台整齐排列，最显眼的那半方残砚尤为瞩目。
缺角处正对着东南方，这个摆放方位，竟与前世顾明砚书房中砚台的摆放如出一辙。
据古籍记载，如此摆放是为“借东南巽风，养墨中灵气”。
而更令她心跳加速的是，砚台表面那新鲜的墨痕，“明砚”二字，力透纸背，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温柔。
“解毒手法不错。”
萧承煜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清泉击石，打断了顾砚璃的思绪。
他放下书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首首落在她腰间的玉簪上，“但你不该在我昏迷时，用丞相府的黄酒养砚法擦拭残砚。”
顾砚璃心中猛地一惊，指尖微微发颤。
那日，她确实是出于本能，用浸了黄酒的布轻轻擦拭残砚。
这是前世顾氏独门养砚术，需用陈年黄酒顺时针擦拭七七西十九遍，方能保持砚台润而不燥。
她强作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殿下说笑了，民女只是见砚台包浆受损，想着略作保养……包浆？”
萧承煜忽然冷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探究。
他起身逼近，袍袖带起的风掠过桌案，掀起桌上的宣纸。
顾砚璃定睛一看，宣纸之下，竟是一幅玉簪素描，簪尾处清晰标着“明砚”二字。
那细腻的笔触，仿佛将她的前世今生都勾勒了出来。
“你知道这方残砚为何缺角吗？”
萧承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因为千年前，有个傻女人用它砸向我的头，说‘霍沉渊，你再用墨汁下毒，我便毁了这砚台’。”
话音未落，顾砚璃的呼吸骤然停滞。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那时，霍沉渊为替她父亲顶罪，故意在奏折中使用毒墨。
她满心愤怒与绝望，一怒之下砸毁了定情砚。
却不知，那墨汁里掺的竟是他的心头血，为的是让皇帝相信他己中毒颇深，再无威胁。
砚台碎裂的声音、他眼中的温柔与苦涩，此刻在她脑海中清晰如昨，每一个画面都刺痛着她的心。
“殿下认错人了。”
顾砚璃强行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民女从未听过这些故事……从未听过？”
萧承煜忽然抓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他将她的手按在残砚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你解释为何你的掌心温度，能让砚台显现出这些？”
只见墨汁在砚心缓缓浮现出字迹：“景和三年冬，明砚于天牢刻此砚，愿沉渊平安。”
顾砚璃浑身发冷，这是她前世在天牢里用簪头刻下的血誓。
当时，她以为霍沉渊己死，满心悲戚与绝望，却不知他正带着残军，马不停蹄地赶来救她。
砚台表面的字迹边缘带着毛边，那是簪头不够锋利所致，正如她当时颤抖的指尖，每一笔都饱含着她的深情与绝望。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侍卫匆匆闯入，手中捧着鎏金食盒，声音急促：“殿下！
太后送来西域进贡的雪顶燕窝，说要为您压惊。”
萧承煜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瞥了一眼食盒，又看向顾砚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林医正精通验毒，就劳烦你替本王试上一试。”
顾砚璃盯着打开的食盒，燕窝表面漂着三朵金箔折的莲花。
那莲花的折法，正是前世顾明砚亲手教霍沉渊的样式。
这一幕，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缓缓取出银针，却在刺入燕窝的刹那顿住——银针未黑，碗底却沉着极细的墨粉。
那墨粉与松烟墨混合后，竟是无解的“百日焚心毒”。
更令人心惊的是，墨粉在燕窝汤汁中竟排列成玄鸟形状，那正是萧承煜母族的图腾，显然，这是太后的一次试探。
“殿下，这燕窝……”顾砚璃抬头，迎上萧承煜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忽然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试毒，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
太后想借她的手试毒，而萧承煜却要借她的反应，确认她是否真的是顾明砚转世。
顾砚璃心中念头飞转，忽然将银针抛入砚台。
墨汁与燕窝汤汁混合，在砚台中竟凝结成展翅的玄鸟形状——这是霍家军的徽记，也是萧承煜母族的图腾。
“墨毒。”
她轻声道，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需用三年陈的阿胶墨，加川贝母粉调和，连续服用七日。”
说话时，她故意将墨汁溅在萧承煜袖口，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墨中掺了朱砂，子时三刻必攻心，殿下可服半颗速效救心丸。”
萧承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顾砚璃一眼，忽然挥手让侍卫退下：“青书，带林医正去西厢房。
从今日起，她的膳食由本王亲自调配。”
顾砚璃随着侍卫离开沉渊阁，身后，传来萧承煜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明砚，你可知，这十年来，我找遍了天下砚台，只为再遇一个像你这样，敢用砚台砸我的傻子。”
那声音轻得像墨汁渗入宣纸，却如重锤般敲击在顾砚璃心头，让她的眼眶突然发热。
腕间的青莲印记与残砚缺角再次产生共鸣，仿佛在诉说，千年前那个破碎的承诺，终将在这一世，慢慢圆合。
走出沉渊阁，暮色渐浓。
顾砚璃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自己与萧承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王府中，在这跨越千年的羁绊里，她与他，又将谱写出怎样的爱恨情仇？
而那半方残砚，又将见证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深情？
晚风轻拂，带着一丝墨香，萦绕在她身旁，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那段未完的情缘。
她坐在前往摄政王府的马车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萧承煜的贴身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首抵心底。
那日在医馆的情景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个自称“萧承煜”的男子，在苏醒的瞬间，竟将半片残砚悄悄塞进她手中。
那半片残砚，正是她在现代修复过的青铜砚缺角。
此刻，缺角处斑驳的包浆与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莲印记产生奇异共鸣，引得她夜夜梦回沉渊阁。
梦里，烛影摇曳，红纱轻舞，仿佛有无数道看不见的丝线，将她与千年前的故事紧紧缠绕。
马车缓缓停驻，顾砚璃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摆，缓步走下马车。
眼前，沉渊阁巍峨耸立，朱漆大门在阳光下泛着深沉的光泽，仿佛一扇通往神秘过往的大门。
她在门前盈盈跪下，声音清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民女林小婉，见过摄政王殿下。”
抬眼望去，朱漆柱上的楹联映入眼帘：“墨染山河皆过客，砚承日月是归人”，落款赫然是“沉渊”二字。
那墨迹中竟掺着极细的金粉，在日光下流转闪烁，宛如星河坠入人间。
这一幕，让顾砚璃恍惚间想起古籍中记载的故事——千年前，顾明砚曾为霍沉渊精心研磨金粉墨汁，那墨汁写出的字，曾在朝堂上惊艳众人，也见证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顾砚璃终于踏入沉渊阁内殿。
殿中檀香萦绕，氤氲的雾气中，萧承煜正坐在紫檀木案前，手中握着一卷《孙子兵法》。
他的发尾还滴着水珠，显然刚沐浴完毕，湿润的黑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俊逸的脸庞，平添几分慵懒与不羁。
顾砚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案头，七方砚台整齐排列，最显眼的那半方残砚尤为瞩目。
缺角处正对着东南方，这个摆放方位，竟与前世顾明砚书房中砚台的摆放如出一辙。
据古籍记载，如此摆放是为“借东南巽风，养墨中灵气”。
而更令她心跳加速的是，砚台表面那新鲜的墨痕，“明砚”二字，力透纸背，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温柔。
“解毒手法不错。”
萧承煜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清泉击石，打断了顾砚璃的思绪。
他放下书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首首落在她腰间的玉簪上，“但你不该在我昏迷时，用丞相府的黄酒养砚法擦拭残砚。”
顾砚璃心中猛地一惊，指尖微微发颤。
那日，她确实是出于本能，用浸了黄酒的布轻轻擦拭残砚。
这是前世顾氏独门养砚术，需用陈年黄酒顺时针擦拭七七西十九遍，方能保持砚台润而不燥。
她强作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殿下说笑了，民女只是见砚台包浆受损，想着略作保养……包浆？”
萧承煜忽然冷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探究。
他起身逼近，袍袖带起的风掠过桌案，掀起桌上的宣纸。
顾砚璃定睛一看，宣纸之下，竟是一幅玉簪素描，簪尾处清晰标着“明砚”二字。
那细腻的笔触，仿佛将她的前世今生都勾勒了出来。
“你知道这方残砚为何缺角吗？”
萧承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因为千年前，有个傻女人用它砸向我的头，说‘霍沉渊，你再用墨汁下毒，我便毁了这砚台’。”
话音未落，顾砚璃的呼吸骤然停滞。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那时，霍沉渊为替她父亲顶罪，故意在奏折中使用毒墨。
她满心愤怒与绝望，一怒之下砸毁了定情砚。
却不知，那墨汁里掺的竟是他的心头血，为的是让皇帝相信他己中毒颇深，再无威胁。
砚台碎裂的声音、他眼中的温柔与苦涩，此刻在她脑海中清晰如昨，每一个画面都刺痛着她的心。
“殿下认错人了。”
顾砚璃强行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民女从未听过这些故事……从未听过？”
萧承煜忽然抓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他将她的手按在残砚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你解释为何你的掌心温度，能让砚台显现出这些？”
只见墨汁在砚心缓缓浮现出字迹：“景和三年冬，明砚于天牢刻此砚，愿沉渊平安。”
顾砚璃浑身发冷，这是她前世在天牢里用簪头刻下的血誓。
当时，她以为霍沉渊己死，满心悲戚与绝望，却不知他正带着残军，马不停蹄地赶来救她。
砚台表面的字迹边缘带着毛边，那是簪头不够锋利所致，正如她当时颤抖的指尖，每一笔都饱含着她的深情与绝望。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侍卫匆匆闯入，手中捧着鎏金食盒，声音急促：“殿下！
太后送来西域进贡的雪顶燕窝，说要为您压惊。”
萧承煜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瞥了一眼食盒，又看向顾砚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林医正精通验毒，就劳烦你替本王试上一试。”
顾砚璃盯着打开的食盒，燕窝表面漂着三朵金箔折的莲花。
那莲花的折法，正是前世顾明砚亲手教霍沉渊的样式。
这一幕，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缓缓取出银针，却在刺入燕窝的刹那顿住——银针未黑，碗底却沉着极细的墨粉。
那墨粉与松烟墨混合后，竟是无解的“百日焚心毒”。
更令人心惊的是，墨粉在燕窝汤汁中竟排列成玄鸟形状，那正是萧承煜母族的图腾，显然，这是太后的一次试探。
“殿下，这燕窝……”顾砚璃抬头，迎上萧承煜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忽然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试毒，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
太后想借她的手试毒，而萧承煜却要借她的反应，确认她是否真的是顾明砚转世。
顾砚璃心中念头飞转，忽然将银针抛入砚台。
墨汁与燕窝汤汁混合，在砚台中竟凝结成展翅的玄鸟形状——这是霍家军的徽记，也是萧承煜母族的图腾。
“墨毒。”
她轻声道，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需用三年陈的阿胶墨，加川贝母粉调和，连续服用七日。”
说话时，她故意将墨汁溅在萧承煜袖口，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墨中掺了朱砂，子时三刻必攻心，殿下可服半颗速效救心丸。”
萧承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顾砚璃一眼，忽然挥手让侍卫退下：“青书，带林医正去西厢房。
从今日起，她的膳食由本王亲自调配。”
顾砚璃随着侍卫离开沉渊阁，身后，传来萧承煜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明砚，你可知，这十年来，我找遍了天下砚台，只为再遇一个像你这样，敢用砚台砸我的傻子。”
那声音轻得像墨汁渗入宣纸，却如重锤般敲击在顾砚璃心头，让她的眼眶突然发热。
腕间的青莲印记与残砚缺角再次产生共鸣，仿佛在诉说，千年前那个破碎的承诺，终将在这一世，慢慢圆合。
走出沉渊阁，暮色渐浓。
顾砚璃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自己与萧承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王府中，在这跨越千年的羁绊里，她与他，又将谱写出怎样的爱恨情仇？
而那半方残砚，又将见证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深情？
晚风轻拂，带着一丝墨香，萦绕在她身旁，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那段未完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