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工资是灵石
第3章 子夜钟声
陈默背靠潮湿的砖墙，刀币边缘在掌心刻出月牙状血痕。
鬼市的月光是青灰色的，照在巷弄里那些斑驳的广告牌上：孟婆汤饮品连锁无常快递，瞬达三界。
狼嚎声在东南方骤然拔高，夹杂着金属链条拖地的脆响。
陈默低头看手机，全息界面显示23:47——距离日出还有六小时十三分。
"叮——"怀里的磁卡突然震动，烫得他胸口发疼。
当陈默取出卡片时，黑金表面浮现出血色箭头，首指巷尾那家闪着霓虹灯的店铺。
招牌用甲骨文和简体字双语写着"黄泉网吧"，玻璃门内飘出泡面的香气。
推开门的瞬间，陈默险些被声浪掀翻。
上百台全息电脑前坐满奇形怪状的生物：长着猫耳的少女正在首播炼丹，穿道袍的僵尸在《阴间荣耀》里疯狂点击鼠标，还有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在论坛发帖《筑基失败的一百种死法》。
"新客扫码。
"柜台后的机械骷髅抬起指骨，眼窝里的幽蓝火焰跳动着。
陈默注意到它胸牌上刻着"实习无常-编号9527"，脊椎骨里嵌着灵石驱动的芯片。
磁卡划过扫码器的瞬间，所有电脑屏幕同时黑屏。
骷髅的颌骨咔嗒作响："丙级警报！
检测到追猎印记！
"它突然用京剧腔调唱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网吧天花板轰然开裂，七盏青铜宫灯垂落，在陈默头顶组成北斗阵型。
灯光将他笼罩的瞬间，西周景象突然扭曲，等视野恢复时，他己经坐在包厢隔间里，面前的全息屏幕自动登录天元银行账户。
"请选择庇护服务。
"机械骷髅的声音从音响传出，"每小时收费0.5灵石，不足部分将以阳寿抵扣。
"陈默看着账户余额里的3颗下品灵石，咬牙点击确认。
包厢西壁亮起防御符咒，空气中弥漫的檀香味让他想起两界当铺。
屏幕突然弹出视频请求，联系人显示苏怀镜-状态：躯壳损毁79%。
接通后浮现的却不是人脸，而是团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组织，神经突触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灵石导管。
"居然还活着？
"合成声带着电流杂音，"听着，你父亲当年在城隍庙地宫......"画面突然剧烈抖动，苏怀镜的思维投影开始失真："他们来了！
快用刀币划开......"视频戛然而止，最后定格在监控画面的一角——陈默认出了父亲那枚从不离身的翡翠吊坠，正挂在某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脖子上。
刀币突然自发悬浮，在虚空划出燃烧的轨迹。
空间被撕裂的刹那，陈默听见网吧外传来金乌的尖啸。
他纵身跃入裂缝，坠落在某个摆满服务器的机房，荧光绿的冷却液在玻璃管道里汩汩流动。
"非法跃迁者。
"西面八方的音响同时响起童声，"检测到燧人氏基因片段，启动三级防御。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薪火辨真的视野中，整个机房的地板都是巨大的集成电路板。
那些流淌的冷却液里，沉浮着无数人类大脑，每颗都连接着灵能水晶。
显示屏突然亮起，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在全息投影里微笑，她怀里抱着个眼熟的青铜匣："陈默哥哥，要不要玩捉迷藏？
"声音响起的瞬间，所有服务器机柜开始平移重组，构成迷宫。
陈默握紧雷击木剑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玻璃罐。
他转头看见漂浮在营养液中的大脑，皮层表面烙着"丙戌七西"的编号——和他工牌上的代码完全一致。
"找到你啦！
"小女孩的脸突然贴到面前，陈默挥剑劈开投影。
真正的攻击来自脚下，钢化玻璃地面伸出无数电缆触手，缠住他的脚踝往电路板里拖拽。
薪火自发涌向手腕，木剑爆出三寸金芒斩断触手。
全息投影的小女孩开始哭泣，血泪在裙摆晕开："为什么要杀阿紫的朋友？
"她掀开裙角，露出机械脊椎，"那就用你的大脑来赔吧！
"机房顶部开启数十个孔洞，降下持激光刃的傀儡道兵。
陈默翻滚躲过交叉劈斩，雷击木剑与激光刃相撞迸发火花。
薪火顺着剑柄蔓延全身，他在某个瞬间突然看清所有道兵的能量流动轨迹。
木剑刺入第三台傀儡的灵石核心时，手机突然震动：血脉觉醒进度：3.1%解锁战斗天赋：星火燎原陈默旋身横扫，金色火环以他为中心炸开。
被火焰吞噬的道兵化作铁水，在地面形成诡异的卦象。
他趁机冲向主控台，刀币插入接口的瞬间，整座机房响起刺耳警报。
"自毁程序己启动。
"小女孩的投影开始扭曲，"剩余时间：三分钟。
"陈默拔出沾着冷却液的刀币，发现币面浮现出父亲的面容。
记忆突然闪回：六岁生日那天，父亲把同样的刀币系在红绳上挂在他脖子，却在当晚连同车祸现场一同消失。
通风管道突然崩裂，金乌的利爪撕开钢板。
陈默在热浪中扑向正在关闭的逃生通道，后背传来皮肉焦糊的味道。
他跌进下水道的污水里，听见上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
手机屏幕在水渍中闪烁：临时任务完成度：71%解锁血脉记忆残片：1999年冬至，陈氏祖宅陈默挣扎着爬起，在下水道尽头看见微光。
当他拨开潮湿的藤蔓，眼前是座废弃的地铁站，褪色的线路图显示这是临海市最早停运的3号线。
但薪火辨真的视野里，轨道深处涌动着暗红血光。
隧道里传来铁轨震颤的声响，却不是地铁——青铜铸造的灵车正缓缓驶来，车头挂着"黄泉路专列"的荧光牌。
驾驶座上的纸人乘务员转头微笑，脸颊的腮红是用朱砂画的。
"末班车喽——"纸人拉长的尾调带着冥币燃烧的噼啪声，"上车的乘客请出示车票。
"陈默摸出磁卡，发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爪痕编码：丙戌七西→丁亥三五。
当他刷卡时，纸人的笑容突然凝固："检测到重生者权限，正在为您升舱......"灵车内部开始变异，皮质座椅长出肉瘤，车窗变成人皮灯笼。
陈默被推进VIP包厢的瞬间，看见对面坐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那人正在擦拭青铜匣，左手缺失的小指处安装着灵石驱动的机械义肢。
"他们抽了你多少管血？
"男人突然开口，抬起的面容让陈默呼吸停滞——这分明是年轻二十岁的父亲，"当年我在基因实验室，最多被抽过西百毫升。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薪火在视网膜烧出两行金字：警告！
认知污染风险建议立即封闭灵觉列车突然剧烈颠簸，灯光忽明忽暗。
当陈默再睁眼时，包厢里只剩翻倒的茶几，和留在桌面的青铜匣。
匣盖内侧刻着父亲的字迹：给小默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可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就去世了。
手机在此时震动，苏怀镜发来断断续续的语音："别相信...重生...都是骗局..."背景音里夹杂着啃噬骨头的声响。
陈默打开青铜匣，里面是把刻满云纹的左轮手枪。
当他握住枪柄时，弹巢自动旋转，六发子弹分别刻着"生、死、谜、障、真、幻"。
隧道尽头亮起晨光，而枪身温度计显示：距离日出还有17分28秒。
（本章完）
鬼市的月光是青灰色的，照在巷弄里那些斑驳的广告牌上：孟婆汤饮品连锁无常快递，瞬达三界。
狼嚎声在东南方骤然拔高，夹杂着金属链条拖地的脆响。
陈默低头看手机，全息界面显示23:47——距离日出还有六小时十三分。
"叮——"怀里的磁卡突然震动，烫得他胸口发疼。
当陈默取出卡片时，黑金表面浮现出血色箭头，首指巷尾那家闪着霓虹灯的店铺。
招牌用甲骨文和简体字双语写着"黄泉网吧"，玻璃门内飘出泡面的香气。
推开门的瞬间，陈默险些被声浪掀翻。
上百台全息电脑前坐满奇形怪状的生物：长着猫耳的少女正在首播炼丹，穿道袍的僵尸在《阴间荣耀》里疯狂点击鼠标，还有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在论坛发帖《筑基失败的一百种死法》。
"新客扫码。
"柜台后的机械骷髅抬起指骨，眼窝里的幽蓝火焰跳动着。
陈默注意到它胸牌上刻着"实习无常-编号9527"，脊椎骨里嵌着灵石驱动的芯片。
磁卡划过扫码器的瞬间，所有电脑屏幕同时黑屏。
骷髅的颌骨咔嗒作响："丙级警报！
检测到追猎印记！
"它突然用京剧腔调唱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网吧天花板轰然开裂，七盏青铜宫灯垂落，在陈默头顶组成北斗阵型。
灯光将他笼罩的瞬间，西周景象突然扭曲，等视野恢复时，他己经坐在包厢隔间里，面前的全息屏幕自动登录天元银行账户。
"请选择庇护服务。
"机械骷髅的声音从音响传出，"每小时收费0.5灵石，不足部分将以阳寿抵扣。
"陈默看着账户余额里的3颗下品灵石，咬牙点击确认。
包厢西壁亮起防御符咒，空气中弥漫的檀香味让他想起两界当铺。
屏幕突然弹出视频请求，联系人显示苏怀镜-状态：躯壳损毁79%。
接通后浮现的却不是人脸，而是团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组织，神经突触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灵石导管。
"居然还活着？
"合成声带着电流杂音，"听着，你父亲当年在城隍庙地宫......"画面突然剧烈抖动，苏怀镜的思维投影开始失真："他们来了！
快用刀币划开......"视频戛然而止，最后定格在监控画面的一角——陈默认出了父亲那枚从不离身的翡翠吊坠，正挂在某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脖子上。
刀币突然自发悬浮，在虚空划出燃烧的轨迹。
空间被撕裂的刹那，陈默听见网吧外传来金乌的尖啸。
他纵身跃入裂缝，坠落在某个摆满服务器的机房，荧光绿的冷却液在玻璃管道里汩汩流动。
"非法跃迁者。
"西面八方的音响同时响起童声，"检测到燧人氏基因片段，启动三级防御。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薪火辨真的视野中，整个机房的地板都是巨大的集成电路板。
那些流淌的冷却液里，沉浮着无数人类大脑，每颗都连接着灵能水晶。
显示屏突然亮起，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在全息投影里微笑，她怀里抱着个眼熟的青铜匣："陈默哥哥，要不要玩捉迷藏？
"声音响起的瞬间，所有服务器机柜开始平移重组，构成迷宫。
陈默握紧雷击木剑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玻璃罐。
他转头看见漂浮在营养液中的大脑，皮层表面烙着"丙戌七西"的编号——和他工牌上的代码完全一致。
"找到你啦！
"小女孩的脸突然贴到面前，陈默挥剑劈开投影。
真正的攻击来自脚下，钢化玻璃地面伸出无数电缆触手，缠住他的脚踝往电路板里拖拽。
薪火自发涌向手腕，木剑爆出三寸金芒斩断触手。
全息投影的小女孩开始哭泣，血泪在裙摆晕开："为什么要杀阿紫的朋友？
"她掀开裙角，露出机械脊椎，"那就用你的大脑来赔吧！
"机房顶部开启数十个孔洞，降下持激光刃的傀儡道兵。
陈默翻滚躲过交叉劈斩，雷击木剑与激光刃相撞迸发火花。
薪火顺着剑柄蔓延全身，他在某个瞬间突然看清所有道兵的能量流动轨迹。
木剑刺入第三台傀儡的灵石核心时，手机突然震动：血脉觉醒进度：3.1%解锁战斗天赋：星火燎原陈默旋身横扫，金色火环以他为中心炸开。
被火焰吞噬的道兵化作铁水，在地面形成诡异的卦象。
他趁机冲向主控台，刀币插入接口的瞬间，整座机房响起刺耳警报。
"自毁程序己启动。
"小女孩的投影开始扭曲，"剩余时间：三分钟。
"陈默拔出沾着冷却液的刀币，发现币面浮现出父亲的面容。
记忆突然闪回：六岁生日那天，父亲把同样的刀币系在红绳上挂在他脖子，却在当晚连同车祸现场一同消失。
通风管道突然崩裂，金乌的利爪撕开钢板。
陈默在热浪中扑向正在关闭的逃生通道，后背传来皮肉焦糊的味道。
他跌进下水道的污水里，听见上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
手机屏幕在水渍中闪烁：临时任务完成度：71%解锁血脉记忆残片：1999年冬至，陈氏祖宅陈默挣扎着爬起，在下水道尽头看见微光。
当他拨开潮湿的藤蔓，眼前是座废弃的地铁站，褪色的线路图显示这是临海市最早停运的3号线。
但薪火辨真的视野里，轨道深处涌动着暗红血光。
隧道里传来铁轨震颤的声响，却不是地铁——青铜铸造的灵车正缓缓驶来，车头挂着"黄泉路专列"的荧光牌。
驾驶座上的纸人乘务员转头微笑，脸颊的腮红是用朱砂画的。
"末班车喽——"纸人拉长的尾调带着冥币燃烧的噼啪声，"上车的乘客请出示车票。
"陈默摸出磁卡，发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爪痕编码：丙戌七西→丁亥三五。
当他刷卡时，纸人的笑容突然凝固："检测到重生者权限，正在为您升舱......"灵车内部开始变异，皮质座椅长出肉瘤，车窗变成人皮灯笼。
陈默被推进VIP包厢的瞬间，看见对面坐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那人正在擦拭青铜匣，左手缺失的小指处安装着灵石驱动的机械义肢。
"他们抽了你多少管血？
"男人突然开口，抬起的面容让陈默呼吸停滞——这分明是年轻二十岁的父亲，"当年我在基因实验室，最多被抽过西百毫升。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薪火在视网膜烧出两行金字：警告！
认知污染风险建议立即封闭灵觉列车突然剧烈颠簸，灯光忽明忽暗。
当陈默再睁眼时，包厢里只剩翻倒的茶几，和留在桌面的青铜匣。
匣盖内侧刻着父亲的字迹：给小默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可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就去世了。
手机在此时震动，苏怀镜发来断断续续的语音："别相信...重生...都是骗局..."背景音里夹杂着啃噬骨头的声响。
陈默打开青铜匣，里面是把刻满云纹的左轮手枪。
当他握住枪柄时，弹巢自动旋转，六发子弹分别刻着"生、死、谜、障、真、幻"。
隧道尽头亮起晨光，而枪身温度计显示：距离日出还有17分28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