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1937年霜降那天,杭州城的梧桐树叶子落得比往年都早。《上官婉儿的茶楼秘密》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山村茶夫”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宋明远佐藤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上官婉儿的茶楼秘密》内容介绍:1937年霜降那天,杭州城的梧桐树叶子落得比往年都早。上官茶楼的雕花门窗被风雨拍得哐当作响,我蹲在茶室的红木地板上,看着父亲把一本本账本往火盆里扔。檀木抽屉里掉出半块翡翠扳指,在炭火映照下泛着幽绿的光。"把这个戴上。"父亲突然塞过来个硬物。我低头一看,正是那半块扳指,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明远"二字。还没来得及问,外头传来日军装甲车的轰鸣。父亲猛地把我推进茶柜后的暗格,火舌己经舔上了他的衣角:"记住...
上官茶楼的雕花门窗被风雨拍得哐当作响,我蹲在茶室的红木地板上,看着父亲把一本本账本往火盆里扔。
檀木抽屉里掉出半块翡翠扳指,在炭火映照下泛着幽绿的光。
"把这个戴上。
"父亲突然塞过来个硬物。
我低头一看,正是那半块扳指,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明远"二字。
还没来得及问,外头传来日军装甲车的轰鸣。
父亲猛地把我推进茶柜后的暗格,火舌己经舔上了他的衣角:"记住,茶针是第三道锁!
"暗格里的霉味呛得我首咳嗽。
透过柜门缝隙,我看见父亲抄起茶台上的汝窑茶盏砸向冲进来的鬼子。
那盏是他去年从景德镇淘来的,说是用虎跑泉水泡龙井能看见茶汤里浮着莲花。
现在却成了要命的凶器。
汝窑茶盏的冰裂纹在火光中闪烁,父亲握着盏底的指节泛白,像握着一把真正的刀。
鬼子军官的军刀劈下来时,茶盏碎成七瓣,其中一瓣正好扎进对方颈动脉。
温热的血溅在父亲青布大褂上,开出朵朵红梅。
"明远哥!
"我对着暗格通风口大喊。
宋明远翻墙进来时,军装后背被铁丝网划开道口子。
他把染血的军用地图塞进我怀里,突然攥住我右手:"婉儿,枪伤还疼吗?
"我这才想起三年前被流弹擦伤的小指,此刻正火辣辣地跳着。
宋明远从怀里掏出个铜盒子,里头是支镀金茶针:"这是你爹当年给我的定亲信物,现在...""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我翻着白眼把茶针别进发髻,"这年头连谍战都卷成麻花了,定亲信物都要搞成密码工具。
"宋明远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外头鬼子的皮靴声越来越近。
他突然把我抵在墙上,滚烫的呼吸擦过耳垂:"婉儿,要是我回不来...""闭嘴!
"我推开他,从旗袍盘扣里抠出颗氰化钾胶囊,"要走一起走,要死..."话没说完,茶柜突然被撞开。
宋明远反手一枪撂倒领头的鬼子,拽着我往密道跑。
身后传来父亲最后的吼声:"照顾好婉儿!
"紧接着是沉闷的爆炸声——他引爆了茶室里的火药。
密道尽头是西湖边的芦苇荡,宋明远把我塞进一艘乌篷船。
月光下,他脖子上的狼牙吊坠泛着寒光,正是三年前我送他的成人礼。
"拿着这个。
"他解下吊坠,塞进我掌心,"里头藏着摩斯密码表。
""摩斯密码?
"我摩挲着狼牙纹路,突然发现吊坠内侧刻着"1916.7.15"——父亲首次接触地下党的日子。
"这是...""没时间解释了!
"宋明远把船推向湖心,"记住,每日茶单上的地理坐标对应暗语,茶具摆放角度..."他的话被枪声打断。
鬼子的探照灯扫过湖面,我慌忙趴进船舱。
再抬头时,宋明远己经跃进水里,军装下摆像片落叶般沉入黑暗。
船漂到对岸时,东方泛起鱼肚白。
我摸出父亲的翡翠扳指,发现它和宋明远给的狼牙吊坠严丝合缝。
拼起来的瞬间,月光透过缝隙在掌心投下朵梅花阴影——正是父亲茶室墙上挂的《梅花三弄》琴谱。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七声长鸣后,我听见街角卖糖人的老汉用杭州话吆喝:"桂花糖藕嘞——"那尾音拖得老长,像极了摩斯密码里的"SOS"。
回到茶楼时,废墟里还冒着青烟。
我在父亲常坐的太师椅下摸到本烧焦的《茶录》,某页"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被红笔圈住。
对着阳光看,墨迹下隐隐透出"虎跑泉第三眼"的字样。
三年前父亲带我去虎跑泉,说那里的水最养茶。
当时我贪玩把茶针掉进泉眼,父亲却笑着说:"掉了就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现在想来,那支茶针或许就是密道的钥匙。
当晚,我戴着拼好的翡翠狼牙吊坠,在镜前仔细描眉。
胭脂盒底压着张纸条,是宋明远留下的:"若见旗袍盘扣系双结,速至雷峰塔地宫。
"墨迹还未干透,带着淡淡的茶香。
窗外又下起雨,打在青瓦上叮咚作响。
我摸着右手小指的枪伤,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茶针是第三道锁。
"或许,这枚翡翠扳指才是真正的钥匙——它内侧的"明远"二字,笔画里藏着只有我们知道的暗语。
我对着镜子转动扳指,月光穿过镂空的"明"字,在墙上投下个箭头。
顺着箭头望去,书架上的《茶经》自动翻开,露出夹层里的微型胶卷。
胶卷上的影像让我瞳孔骤缩——正是日军细菌部队的布防图。
此时,茶楼外传来皮鞋声。
我迅速把胶卷藏进茶罐,抓起茶筅开始点茶。
门被踹开的瞬间,沸水冲开茶粉,茶汤表面浮起三长两短的泡沫。
佐藤带着宪兵闯进来时,我正用茶筅在黑釉盏里画着梅花。
"上官小姐好雅兴。
"佐藤盯着我发间的茶针,"听说这茶针是定亲信物?
"我把茶盏推过去,指甲在盏底刻出摩斯密码:"茶凉,速撤。
"佐藤端起茶盏的刹那,我看见他袖口绣着黑龙会的标记——和父亲日记里提到的一模一样。
"上官明修先生可好?
"我突然用日语问道。
佐藤的手一抖,茶盏摔在地上。
碎片中,我看见他小指缺了截——正是三年前沉船事故中"殉国"的亲哥哥。
窗外惊雷炸响,佐藤的军刀抵住我咽喉。
我笑了笑,咬破藏在舌下的氰化钾胶囊。
意识模糊前,我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茶凉前,把春天留给人间。
"三天后,上海《申报》刊登了条讣告:"杭州茶商上官某之女婉儿,失足坠湖身亡。
"同一版面的广告栏里,"新到普洱七子饼"的茶号倒读成"1857"——正是根据地急需药品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