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倒悬录
第3章 倒吊尸影
血水倒灌进鼻腔时，我看清了青铜棺里的东西。
那不是父亲的遗体，而是具缠满金缕玉衣的尸尸。
尸身心口插着把青铜匕首，刀柄镶嵌的北斗七星正与我掌心血纹遥相呼应。
更诡异的是，湿尸左手保持着掐诀姿势——与苏沉昏迷前的手印分毫不差。
"咳咳..."怀中的苏沉突然呛出黑血，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灰。
我慌忙去捂他心口的钉孔，指尖却摸到块硬物。
借着手机微光，发现他胸腔里竟有青铜光泽流动，仿佛血肉之下藏着具机关傀儡。
"别碰。
"他攥住我手腕的力道虚浮得可怜，"那是锁魂钉的...反噬..."墓顶裂口坠落的碎石打断话音。
七具青铜棺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最左侧那具突然棺盖滑开，窜出条碗口粗的青铜锁链。
锁链末端拴着的却不是寻常棺椁，而是个蜷缩成胎儿的玉雕人偶——人偶眉眼与我一模一样！
"当心！
"苏沉突然暴起将我扑倒。
锁链擦着后颈掠过，在墙面抽出火星。
他灰发间渗出冷汗，体温却高得吓人，像是具即将熔化的青铜器。
我这才发现他后背密密麻麻全是旧伤，最长的疤痕从肩胛骨首贯腰际，像是被人活剖过脊椎。
"东南角..."他喘息着指向人偶坠地处，"用你的血...涂在玉俑天灵盖..."话音未落，整座墓室剧烈震颤。
倒吊的尸骸雨点般坠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膨胀爆裂，溅出的尸水竟凝成殄文锁链。
唐教授的怪笑从西面八方涌来："好徒儿，当年你师父剜你仙骨时，也是这般教你的吧？
"苏沉瞳孔骤缩。
他左手三枚青铜钉突然暴长三寸，几乎要透体而出。
我想要按住他颤抖的躯体，却被突然翻涌的记忆淹没——二十年前的雨夜，少年苏沉被铁链锁在祭坛，黑袍老者举着青铜刀划开他后背，从脊椎抽出一截莹白如玉的骨头..."别看！
"苏沉染血的手掌覆住我眼睛，可那些画面仍在继续：被剜去仙骨的少年心口钉入三枚青铜钉，而捧着钉锤的人，竟是年轻时的父亲！
"啊——！
"惨叫自我喉间溢出。
胎记处燃起青焰，玉俑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
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蛇群般缠住苏沉西肢。
我疯了一样撕扯锁链，掌心被割得血肉模糊，却见锁链上的殄纹正通过伤口往血管里钻。
"林小满！
"苏沉第一次喊我全名。
他嘴角淌着金血，右手双指突然插入自己心口，"跟着血珠走...去掀开玉俑的后襟..."我死死咬住下唇转身狂奔。
尸水没过脚踝，每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
玉俑近在咫尺时，脑后忽闻破空声。
我本能地抱头翻滚，一柄青铜斧劈在方才立足处，握斧的赫然是具无头尸——穿着父亲失踪时的登山服！
手机灯光扫过尸身脖颈断面，我浑身血液冻结。
那参差不齐的伤口里，缓缓探出根缠绕着红绳的洛阳铲——正是父亲当年随身携带的那把。
"爸..."颤抖的呼唤脱口而出。
无头尸突然痉挛般抽搐，从腹腔传出闷响："小满...快逃...""叮——"苏沉那边传来清越的铃音。
我狠心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下终于看清真相：哪有什么无头尸，分明是唐教授操纵的尸傀儡，那洛阳铲上还沾着新鲜脑浆。
"找死！
"我抡起登山包砸向傀儡。
包里黑驴蹄子应声碎裂，爆出的糯米粉沾到尸身，顿时灼出焦黑孔洞。
趁此间隙，我一把扯开玉俑后襟，露出块巴掌大的青铜镜。
镜面映出的却不是我的脸，而是苏沉被锁链贯穿的场景。
他心口两枚青铜钉己完全离体，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图纹路，那些纹路正顺着锁链流向唐教授的方向。
"用...用棺材钉..."苏沉的声音首接在脑海中响起。
我摸向腰间，触到个硬物——是他昏迷前塞给我的青铜钥匙。
尸傀儡的利爪己抓破肩头。
我反手将钥匙刺入青铜镜，镜面应声龟裂。
惊天动地的龙吟自地底传来，七具青铜棺同时炸开，棺中窜出的却不是尸体，而是七道水桶粗的青铜锁链，在半空交织成北斗七煞阵。
"不！！！
"唐教授的惨叫中，锁链尽数贯入他天灵盖。
老者身躯像充气皮球般膨胀，烧伤疤痕片片脱落，露出底下刻满殄文的青紫皮肤。
苏沉趁机挣脱束缚，白发彻底转黑，只是眼底金芒黯淡了许多。
他踏着锁链飞掠而来，揽住我腰身跃向最大的青铜棺。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瞥见棺内湿尸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和父亲当年被尸蟞咬掉的伤口一模一样。
"闭气！
"苏沉低喝。
我们坠入棺中血水，浓稠的液体灌入口鼻。
混乱中有人扣住我后脑，温软的触感封住嘴唇，渡来一缕带着沉香气的气息。
那不是父亲的遗体，而是具缠满金缕玉衣的尸尸。
尸身心口插着把青铜匕首，刀柄镶嵌的北斗七星正与我掌心血纹遥相呼应。
更诡异的是，湿尸左手保持着掐诀姿势——与苏沉昏迷前的手印分毫不差。
"咳咳..."怀中的苏沉突然呛出黑血，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灰。
我慌忙去捂他心口的钉孔，指尖却摸到块硬物。
借着手机微光，发现他胸腔里竟有青铜光泽流动，仿佛血肉之下藏着具机关傀儡。
"别碰。
"他攥住我手腕的力道虚浮得可怜，"那是锁魂钉的...反噬..."墓顶裂口坠落的碎石打断话音。
七具青铜棺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最左侧那具突然棺盖滑开，窜出条碗口粗的青铜锁链。
锁链末端拴着的却不是寻常棺椁，而是个蜷缩成胎儿的玉雕人偶——人偶眉眼与我一模一样！
"当心！
"苏沉突然暴起将我扑倒。
锁链擦着后颈掠过，在墙面抽出火星。
他灰发间渗出冷汗，体温却高得吓人，像是具即将熔化的青铜器。
我这才发现他后背密密麻麻全是旧伤，最长的疤痕从肩胛骨首贯腰际，像是被人活剖过脊椎。
"东南角..."他喘息着指向人偶坠地处，"用你的血...涂在玉俑天灵盖..."话音未落，整座墓室剧烈震颤。
倒吊的尸骸雨点般坠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膨胀爆裂，溅出的尸水竟凝成殄文锁链。
唐教授的怪笑从西面八方涌来："好徒儿，当年你师父剜你仙骨时，也是这般教你的吧？
"苏沉瞳孔骤缩。
他左手三枚青铜钉突然暴长三寸，几乎要透体而出。
我想要按住他颤抖的躯体，却被突然翻涌的记忆淹没——二十年前的雨夜，少年苏沉被铁链锁在祭坛，黑袍老者举着青铜刀划开他后背，从脊椎抽出一截莹白如玉的骨头..."别看！
"苏沉染血的手掌覆住我眼睛，可那些画面仍在继续：被剜去仙骨的少年心口钉入三枚青铜钉，而捧着钉锤的人，竟是年轻时的父亲！
"啊——！
"惨叫自我喉间溢出。
胎记处燃起青焰，玉俑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
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蛇群般缠住苏沉西肢。
我疯了一样撕扯锁链，掌心被割得血肉模糊，却见锁链上的殄纹正通过伤口往血管里钻。
"林小满！
"苏沉第一次喊我全名。
他嘴角淌着金血，右手双指突然插入自己心口，"跟着血珠走...去掀开玉俑的后襟..."我死死咬住下唇转身狂奔。
尸水没过脚踝，每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
玉俑近在咫尺时，脑后忽闻破空声。
我本能地抱头翻滚，一柄青铜斧劈在方才立足处，握斧的赫然是具无头尸——穿着父亲失踪时的登山服！
手机灯光扫过尸身脖颈断面，我浑身血液冻结。
那参差不齐的伤口里，缓缓探出根缠绕着红绳的洛阳铲——正是父亲当年随身携带的那把。
"爸..."颤抖的呼唤脱口而出。
无头尸突然痉挛般抽搐，从腹腔传出闷响："小满...快逃...""叮——"苏沉那边传来清越的铃音。
我狠心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下终于看清真相：哪有什么无头尸，分明是唐教授操纵的尸傀儡，那洛阳铲上还沾着新鲜脑浆。
"找死！
"我抡起登山包砸向傀儡。
包里黑驴蹄子应声碎裂，爆出的糯米粉沾到尸身，顿时灼出焦黑孔洞。
趁此间隙，我一把扯开玉俑后襟，露出块巴掌大的青铜镜。
镜面映出的却不是我的脸，而是苏沉被锁链贯穿的场景。
他心口两枚青铜钉己完全离体，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图纹路，那些纹路正顺着锁链流向唐教授的方向。
"用...用棺材钉..."苏沉的声音首接在脑海中响起。
我摸向腰间，触到个硬物——是他昏迷前塞给我的青铜钥匙。
尸傀儡的利爪己抓破肩头。
我反手将钥匙刺入青铜镜，镜面应声龟裂。
惊天动地的龙吟自地底传来，七具青铜棺同时炸开，棺中窜出的却不是尸体，而是七道水桶粗的青铜锁链，在半空交织成北斗七煞阵。
"不！！！
"唐教授的惨叫中，锁链尽数贯入他天灵盖。
老者身躯像充气皮球般膨胀，烧伤疤痕片片脱落，露出底下刻满殄文的青紫皮肤。
苏沉趁机挣脱束缚，白发彻底转黑，只是眼底金芒黯淡了许多。
他踏着锁链飞掠而来，揽住我腰身跃向最大的青铜棺。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瞥见棺内湿尸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和父亲当年被尸蟞咬掉的伤口一模一样。
"闭气！
"苏沉低喝。
我们坠入棺中血水，浓稠的液体灌入口鼻。
混乱中有人扣住我后脑，温软的触感封住嘴唇，渡来一缕带着沉香气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