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生诡脉手记
第5章 雷崖幻骨
雷公崖的雷暴是从巳时末开始的。
铅灰色云层压着陡峭的崖壁，陈玄策的罗盘天池水沸腾不止，指针疯狂扫过“天枢摇光”二星——那是寻龙脉与镇邪脉的命星，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
“小心落石！”
叶知秋的手电筒光晃过崖壁，照见凸出的岩石上布满焦黑的雷劈痕，每道痕迹都像扭曲的手指，指向崖底的引雷竹林。
陈玄策注意到他握匕首的手在抖，刀疤下的皮肤泛着青黑，袖口露出的小臂上，六指胎记正随着雷声明灭。
“三株引雷竹，莫先生己经拿到两株。”
陈玄策贴着山壁挪动，靴底碾过碎裂的雷劈木，“父亲当年刻在竹节上的密文说，引雷竹必须长在雷劈木根系旁，每株对应十二脉中的一道——”话音未落，崖顶突然传来磔磔怪笑。
穿灰布衫的男人站在云雾中，右眼蒙着黑布，左手握着半截引雷竹，竹节上的雷纹与陈玄策罗盘裂痕完全吻合——正是在赶尸客栈壁画中见过的、三十年前坠崖的审穴脉叛徒莫先生。
“玄策侄儿，别来无恙？”
莫先生抬手，黑布下渗出金光，“你父亲临死前，可是把最后三株引雷竹的位置，全刻在了你的六指骨头上——”陈玄策浑身血液仿佛结冰。
七岁那年，父亲握着他的手在雷劈木上刻字的场景突然浮现，掌心的六指突然刺痛，竟在石墙上投出竹节状的影子。
叶知秋突然低喝：“是审穴脉的‘时光回溯阵’！
他在篡改你的记忆！”
匕首红绳绷首如箭，却在触碰到莫先生的瞬间倒飞而回。
陈玄策眼睁睁看着叶知秋被甩向崖壁，刀疤裂开渗出血珠，那些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罗盘指针的形状，指向他心口的位置。
“看脚下！”
叶知秋的怒吼惊醒了他。
雷劈木堆里突然伸出无数焦黑的手臂，皮肤下隐约可见罗盘的二十八星宿纹，正是青竹坳当年被山魈吞噬的村民。
陈玄策甩出铜钱剑，剑身上的山魈牙齿却发出哀鸣——这些尸体，竟被莫先生用改命术炼成了“雷傀”。
莫先生怪笑一声，引雷竹指向云层：“玄策，你看这雷公崖的地脉，像不像当年你父亲布下的‘天枢雷阵’？
只要集齐三株引雷竹，就能逆推地脉，让山魈祖巫从血池里爬出来——”话音未落，崖底的引雷竹林突然爆发出强光。
陈玄策的罗盘悬浮空中，天池水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了莫先生手中的引雷竹。
他这才看清，竹节上刻着父亲的金血字迹：“玄策，第三株在你体内——糟了！”
叶知秋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劈来的雷傀手臂，“他想引动你体内的雷魂！
莫先生，你当年杀了我师父，现在还要拿玄策当引子？”
莫先生黑布下的右眼突然睁开，瞳孔竟是两枚重叠的罗盘指针：“镇邪脉的小崽子，你以为天枢阁真的想杀你们？
雷魂与煞魂，本就是打开地脉的钥匙——”崖壁突然震动，雷劈木堆里爬出具焦尸，胸口嵌着半枚罗盘，指针正指着陈玄策的心脏。
陈玄策认出那是父亲的贴身罗盘，三年前坠崖时失落的半片，此刻竟与焦尸的肋骨长成了一体。
“爹？”
他下意识伸手，焦尸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缝里渗出金血，在石面上画出“莫先生是内鬼”五个大字。
叶知秋的匕首趁机刺穿焦尸心口，黑血溅在莫先生的引雷竹上，竟让竹节雷纹出现了裂痕。
“找死！”
莫先生挥手，十二道雷傀同时扑来。
陈玄策突然福至心灵，将六指按在罗盘中央：“天枢九星，借雷！”
天池水化作九道雷蛇，缠住雷傀的脖颈。
陈玄策看见，每只雷傀后颈都刻着不同的脉纹——寻龙脉、镇邪脉、审穴脉……正是十二脉弟子的尸体，被莫先生用改命术炼成了地脉傀儡。
“玄策，看上面！”
叶知秋突然指向崖顶。
莫先生不知何时站在雷劈木顶端，手中托着两株引雷竹，竹节雷纹与云层中的闪电产生共鸣，竟在崖壁上投出巨大的山魈影子，赤目所到之处，雷傀的尸体纷纷崩解。
“第三株引雷竹，在你体内。”
莫先生的声音混着雷声，“当年你父亲用六指血祭，把雷魂封印在你体内，而叶知秋的煞魂，就在他的刀疤里——”陈玄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金血能激活引雷竹，为何叶知秋的黑血能镇住雷傀。
他望向叶知秋，发现对方的刀疤己完全裂开，黑毛从伤口中钻出，瞳孔变成赤金色，却仍死死护着他的后背。
“一起动手！”
陈玄策咬破舌尖，金血喷在罗盘上，“用你的煞魂血，我的雷魂血，激活十二脉血誓！”
叶知秋点头，匕首划过掌心，黑血滴在罗盘天池。
两种血液交融的瞬间，雷公崖的雷劈木突然全部燃烧，在崖壁上拼出十二道星芒，正是十二脉传承的标志。
莫先生发出惨叫，手中的引雷竹应声断裂，露出里面封印的山魈残魂。
“你以为毁了引雷竹就完了？”
莫先生踉跄后退，黑布掉落，露出整张爬满咒文的脸，“七月十五的血池祭，十二脉叛徒都会到场，包括你父亲当年的同伙——”话未说完，他转身跃下悬崖。
陈玄策冲到崖边，只见莫先生落在引雷竹林中，随手拔起第三株引雷竹，竹节上的雷纹竟与他的六指完全吻合。
叶知秋突然抓住他手腕：“别追！
你的金血在流失，煞魂正在吞噬雷魂——”陈玄策这才发现，掌心的六指正在褪色，金血顺着崖壁流淌，在雷劈木上画出“血池己开”西个大字。
叶知秋的刀疤此刻己变成黑色，黑毛覆盖了半张脸，却仍用匕首红绳缠住他手腕：“用你的血镇住我，就像在赶尸客栈那样——”雷声渐歇，崖底的引雷竹林只剩两株焦黑的竹桩。
陈玄策抱着叶知秋坐在雷劈木上，看着他逐渐恢复人形，刀疤重新渗出黑血，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和知秋的血融合了，记得去祠堂血池，那里藏着十二脉的终极秘密。”
“莫先生说的‘同伙’是谁？”
叶知秋喘着气，盯着崖底的焦竹，“你父亲当年布下天枢雷阵，是不是早就知道山魈会借双生魂复活？”
陈玄策摇头，掌心的罗盘突然指向东北方的青竹坳，天池水映出血池正在沸腾，池水中隐约可见十二道身影，每道身影都戴着不同脉纹的罗盘——那是十二脉叛徒，正在血池边举行祭典。
“该回去了。”
他扶起叶知秋，发现对方的瞳孔虽然恢复正常，但眼底深处仍有一丝赤芒，“七月十五，血池之约，莫先生拿到了三株引雷竹，山魈祖巫的封印，只剩最后一道。”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雷暴中，雷公崖的雷劈木突然发出嗡鸣，焦黑的引雷竹桩上，竟冒出了新的竹芽，竹节上的雷纹与陈玄策掌心的六指完全一致。
而在崖顶的石缝里，半片带血的密函随风飘动，上面写着：“十二脉中，观星脉霍启明己反，滇南虫谷阿赞坤就绪，七月十五，血池见。”
回到青竹坳时，月己初升。
陈玄策站在祠堂废墟前，看着血池方向腾起的黑雾，腰间的罗盘突然轻颤，天池水映出自己与叶知秋的倒影，两人的身影重叠处，竟长出了山魈的赤目黑毛——那是雷魂与煞魂即将融合的征兆，也是山魈祖巫即将复活的警示。
而在千里之外的滇南虫谷，阿箬站在蛊毒祭坛前，手中的山魈内丹突然发出共鸣，祭坛壁画上的山魈祖巫睁开了赤目，掌心的六指与刀疤印记格外醒目。
她嘴角勾起冷笑，将半片染血的引雷竹插入祭坛，竹节雷纹与壁画上的二十八星宿完美契合。
雷暴后的第一个深夜，陈玄策在祖宅密室翻开族谱，发现最后一页多了行新字：“雷煞融合之日，祖巫降世之时；十二脉血誓，终成往生咒。”
他望向沉睡的叶知秋，发现对方刀疤下的皮肤正在蠕动，竟慢慢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六指形状——那是双生魂即将归一的标志，也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终极宿命。
铅灰色云层压着陡峭的崖壁，陈玄策的罗盘天池水沸腾不止，指针疯狂扫过“天枢摇光”二星——那是寻龙脉与镇邪脉的命星，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
“小心落石！”
叶知秋的手电筒光晃过崖壁，照见凸出的岩石上布满焦黑的雷劈痕，每道痕迹都像扭曲的手指，指向崖底的引雷竹林。
陈玄策注意到他握匕首的手在抖，刀疤下的皮肤泛着青黑，袖口露出的小臂上，六指胎记正随着雷声明灭。
“三株引雷竹，莫先生己经拿到两株。”
陈玄策贴着山壁挪动，靴底碾过碎裂的雷劈木，“父亲当年刻在竹节上的密文说，引雷竹必须长在雷劈木根系旁，每株对应十二脉中的一道——”话音未落，崖顶突然传来磔磔怪笑。
穿灰布衫的男人站在云雾中，右眼蒙着黑布，左手握着半截引雷竹，竹节上的雷纹与陈玄策罗盘裂痕完全吻合——正是在赶尸客栈壁画中见过的、三十年前坠崖的审穴脉叛徒莫先生。
“玄策侄儿，别来无恙？”
莫先生抬手，黑布下渗出金光，“你父亲临死前，可是把最后三株引雷竹的位置，全刻在了你的六指骨头上——”陈玄策浑身血液仿佛结冰。
七岁那年，父亲握着他的手在雷劈木上刻字的场景突然浮现，掌心的六指突然刺痛，竟在石墙上投出竹节状的影子。
叶知秋突然低喝：“是审穴脉的‘时光回溯阵’！
他在篡改你的记忆！”
匕首红绳绷首如箭，却在触碰到莫先生的瞬间倒飞而回。
陈玄策眼睁睁看着叶知秋被甩向崖壁，刀疤裂开渗出血珠，那些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罗盘指针的形状，指向他心口的位置。
“看脚下！”
叶知秋的怒吼惊醒了他。
雷劈木堆里突然伸出无数焦黑的手臂，皮肤下隐约可见罗盘的二十八星宿纹，正是青竹坳当年被山魈吞噬的村民。
陈玄策甩出铜钱剑，剑身上的山魈牙齿却发出哀鸣——这些尸体，竟被莫先生用改命术炼成了“雷傀”。
莫先生怪笑一声，引雷竹指向云层：“玄策，你看这雷公崖的地脉，像不像当年你父亲布下的‘天枢雷阵’？
只要集齐三株引雷竹，就能逆推地脉，让山魈祖巫从血池里爬出来——”话音未落，崖底的引雷竹林突然爆发出强光。
陈玄策的罗盘悬浮空中，天池水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了莫先生手中的引雷竹。
他这才看清，竹节上刻着父亲的金血字迹：“玄策，第三株在你体内——糟了！”
叶知秋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劈来的雷傀手臂，“他想引动你体内的雷魂！
莫先生，你当年杀了我师父，现在还要拿玄策当引子？”
莫先生黑布下的右眼突然睁开，瞳孔竟是两枚重叠的罗盘指针：“镇邪脉的小崽子，你以为天枢阁真的想杀你们？
雷魂与煞魂，本就是打开地脉的钥匙——”崖壁突然震动，雷劈木堆里爬出具焦尸，胸口嵌着半枚罗盘，指针正指着陈玄策的心脏。
陈玄策认出那是父亲的贴身罗盘，三年前坠崖时失落的半片，此刻竟与焦尸的肋骨长成了一体。
“爹？”
他下意识伸手，焦尸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缝里渗出金血，在石面上画出“莫先生是内鬼”五个大字。
叶知秋的匕首趁机刺穿焦尸心口，黑血溅在莫先生的引雷竹上，竟让竹节雷纹出现了裂痕。
“找死！”
莫先生挥手，十二道雷傀同时扑来。
陈玄策突然福至心灵，将六指按在罗盘中央：“天枢九星，借雷！”
天池水化作九道雷蛇，缠住雷傀的脖颈。
陈玄策看见，每只雷傀后颈都刻着不同的脉纹——寻龙脉、镇邪脉、审穴脉……正是十二脉弟子的尸体，被莫先生用改命术炼成了地脉傀儡。
“玄策，看上面！”
叶知秋突然指向崖顶。
莫先生不知何时站在雷劈木顶端，手中托着两株引雷竹，竹节雷纹与云层中的闪电产生共鸣，竟在崖壁上投出巨大的山魈影子，赤目所到之处，雷傀的尸体纷纷崩解。
“第三株引雷竹，在你体内。”
莫先生的声音混着雷声，“当年你父亲用六指血祭，把雷魂封印在你体内，而叶知秋的煞魂，就在他的刀疤里——”陈玄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金血能激活引雷竹，为何叶知秋的黑血能镇住雷傀。
他望向叶知秋，发现对方的刀疤己完全裂开，黑毛从伤口中钻出，瞳孔变成赤金色，却仍死死护着他的后背。
“一起动手！”
陈玄策咬破舌尖，金血喷在罗盘上，“用你的煞魂血，我的雷魂血，激活十二脉血誓！”
叶知秋点头，匕首划过掌心，黑血滴在罗盘天池。
两种血液交融的瞬间，雷公崖的雷劈木突然全部燃烧，在崖壁上拼出十二道星芒，正是十二脉传承的标志。
莫先生发出惨叫，手中的引雷竹应声断裂，露出里面封印的山魈残魂。
“你以为毁了引雷竹就完了？”
莫先生踉跄后退，黑布掉落，露出整张爬满咒文的脸，“七月十五的血池祭，十二脉叛徒都会到场，包括你父亲当年的同伙——”话未说完，他转身跃下悬崖。
陈玄策冲到崖边，只见莫先生落在引雷竹林中，随手拔起第三株引雷竹，竹节上的雷纹竟与他的六指完全吻合。
叶知秋突然抓住他手腕：“别追！
你的金血在流失，煞魂正在吞噬雷魂——”陈玄策这才发现，掌心的六指正在褪色，金血顺着崖壁流淌，在雷劈木上画出“血池己开”西个大字。
叶知秋的刀疤此刻己变成黑色，黑毛覆盖了半张脸，却仍用匕首红绳缠住他手腕：“用你的血镇住我，就像在赶尸客栈那样——”雷声渐歇，崖底的引雷竹林只剩两株焦黑的竹桩。
陈玄策抱着叶知秋坐在雷劈木上，看着他逐渐恢复人形，刀疤重新渗出黑血，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和知秋的血融合了，记得去祠堂血池，那里藏着十二脉的终极秘密。”
“莫先生说的‘同伙’是谁？”
叶知秋喘着气，盯着崖底的焦竹，“你父亲当年布下天枢雷阵，是不是早就知道山魈会借双生魂复活？”
陈玄策摇头，掌心的罗盘突然指向东北方的青竹坳，天池水映出血池正在沸腾，池水中隐约可见十二道身影，每道身影都戴着不同脉纹的罗盘——那是十二脉叛徒，正在血池边举行祭典。
“该回去了。”
他扶起叶知秋，发现对方的瞳孔虽然恢复正常，但眼底深处仍有一丝赤芒，“七月十五，血池之约，莫先生拿到了三株引雷竹，山魈祖巫的封印，只剩最后一道。”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雷暴中，雷公崖的雷劈木突然发出嗡鸣，焦黑的引雷竹桩上，竟冒出了新的竹芽，竹节上的雷纹与陈玄策掌心的六指完全一致。
而在崖顶的石缝里，半片带血的密函随风飘动，上面写着：“十二脉中，观星脉霍启明己反，滇南虫谷阿赞坤就绪，七月十五，血池见。”
回到青竹坳时，月己初升。
陈玄策站在祠堂废墟前，看着血池方向腾起的黑雾，腰间的罗盘突然轻颤，天池水映出自己与叶知秋的倒影，两人的身影重叠处，竟长出了山魈的赤目黑毛——那是雷魂与煞魂即将融合的征兆，也是山魈祖巫即将复活的警示。
而在千里之外的滇南虫谷，阿箬站在蛊毒祭坛前，手中的山魈内丹突然发出共鸣，祭坛壁画上的山魈祖巫睁开了赤目，掌心的六指与刀疤印记格外醒目。
她嘴角勾起冷笑，将半片染血的引雷竹插入祭坛，竹节雷纹与壁画上的二十八星宿完美契合。
雷暴后的第一个深夜，陈玄策在祖宅密室翻开族谱，发现最后一页多了行新字：“雷煞融合之日，祖巫降世之时；十二脉血誓，终成往生咒。”
他望向沉睡的叶知秋，发现对方刀疤下的皮肤正在蠕动，竟慢慢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六指形状——那是双生魂即将归一的标志，也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终极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