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先扇了他一巴掌
第4章 圣旨将至，局外设局
东风未起，天色微凉。
沈府内院的窗户被春风轻撩，竹影婆娑。
室内一片沉静，帷帐低垂，药香氤氲。
沈清婉半卧在榻上，脸色略显苍白，似乎因连日卧病而精神不济，唯有那双眼，依旧透着冷静与清明。
这倒不是他装的，而确是这副身子需要休息。
“姑娘。”
小月蹑手蹑脚走近，低声禀报，“管事的刚送来消息，今日申时，有宫中内侍进了礼部，没多久又去了太医院。”
沈清婉闻言，眼神微敛，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来了。
她不是先知，但她对宫中的节奏太熟悉了。
圣旨若真要赐婚，不会突如其来地下达，必然先遣人探口风、看态度，或是调动礼部、太医院做“前置准备”。
这些细微波动，是宫中惯有的节奏，也是她曾在宫墙深处看过无数遍的前奏。
“继续查，别惊动任何人。”
她淡淡吩咐，又吩咐，“还有，安排人送帖子，私下请陈太医走一趟。”
小月一愣：“陈太医？
太医院的那个陈云笙？”
“嗯。”
她倚着绣枕，声音清缓，“别让人知道是我唤的，就说沈府近来女眷接连不适，请他来看看。”
小月虽疑惑，却不敢多问，轻声应下。
房中又安静了下来。
沈清婉望着天花板上一点斑驳的光影，脑中思绪翻转。
前世，她便知道这个婚约来得不寻常。
一个出身不显、多年在外的庶子皇子，怎会突然被召回京中、封为亲王，又在短短月余内得赐婚之喜？
赐婚表面看是荣耀，实则是一种“绑定”。
而她沈清婉，就是这场赐婚中那颗最亮眼、也最危险的棋子。
虽知蹊跷，但却还不明缘由，但她若就这样被送过去，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入局。
她闭上眼，脑中重新梳理这场布局。
拖延赐婚，是当务之急。
而最合理的理由，第一件，便是病。
病得久，宫中自然会犹豫。
加上沈家嫡女身份尊贵，不可能轻率，若再辅以太医院的折子、流言的点缀，宫中自然会重新权衡。
此局不能硬来，要借势，要巧来。
不多时，小月回报：“陈太医到了，己在偏厅候着。”
沈清婉整理衣襟，披了件浅色斗篷，亲自去了偏厅。
偏厅中，陈太医早己落座，一身青衣朴素，面色沉稳。
他一见沈清婉，拱手作礼：“沈姑娘。”
“陈太医，劳烦了。”
她含笑颔首，目光落在他袖口那枚旧铜钮扣上，不动声色。
那是沈家军中的制式物件，己多年未见。
“母亲与府中几位女眷近来俱觉不适，头晕乏力，饮食无常，许是春寒未尽，身体未调。”
沈清婉语气温和，眼神却极有分寸地看着他，“请陈太医为我母亲望一望，也顺便为我把脉。”
陈太医点头应下。
一番诊脉后，他沉吟片刻，拈须道：“姑娘脉象虚浮，确有体弱之象，近日应多休养，少劳心神。”
“可需紧张？”
她话音轻轻，似是随口一问，却带着些有意无意的探查。
陈太医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藏审慎。
他年纪不算大，实则是沈清婉祖父旧部之后，虽投身太医院多年，却始终未涉中枢，此番来，心中自然也有几分分寸。
“若调养得当，不至为患。
但若勉强应事，恐有失调。”
他说得不重，却将“勉强应事”西字落得极清。
沈清婉似笑非笑，取出早备好的几页药方纸笺，缓缓递过去：“烦请太医照方配药。”
她神色自若地坐回原处，语气悠然：“我知宫中事务繁忙，想必不日会有宫令嘱太医院给沈家看诊，今日烦请将我体弱之事在医署记录中略提一二便也就够了。
毕竟这病拖久了，也不是什么体面事，总是有人问起，还需有人知情。”
陈太医眉梢轻动，拱手低声应道：“在下明白。”
他走后，小月凑过来小声问：“姑娘，这一步能奏效吗？”
小月自是自己人，沈清婉倒也不瞒着她，毕竟她还是需要助手的。
“他不必真帮我，只需把今日看诊照常记录便足矣。”
沈清婉语气平静，“太医院内部消息极灵，几个管事一听，哪敢在体弱之时签下婚配折子？
圣上若拿不到回信，这赐婚之事就暂时拖下来了。”
“可六殿下若亲自来……那也得先来。”
她目光森然。
沈清婉想，“这一次，轮不到他先落子。”
她缓缓起身，走至窗边。
窗外春雨微落，风吹拂檐角，滴水成帘。
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只是第一步。
她要借陈太医之手，在宫中掀起波澜；要借沈家旧脉，在朝中扬起风声；更要借她的“病”，守住自己的婚姻、命运、人生。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己经开始。
这局，她必须赢。
●沈府东院，春意渐浓，杏花落满石阶。
沈清婉静坐窗前，执笔点墨，描画着一本古旧谱册。
她神情安然，眉目间却并无半分闲适。
窗外忽有脚步急促，小月带着几分慌张地进来，低声道：“姑娘，六殿下……来了。”
沈清婉手中笔顿了一下。
来得比她预料的还快些。
“他倒是沉不住气。”
她轻笑，放下笔，“可这一步棋，落得正好。”
她并未急着起身，而是吩咐：“去告诉母亲，殿下既是贵客，自有父亲母亲接待，我身子弱，无法远迎，若要见，就在这里见他。”
小月犹豫：“可是……他若怪罪……”沈清婉却只淡淡道：“他若真在意我一人之姿，怎会让圣旨临头才出现？”
小月听罢，不再多言，悄然退下。
不多时，脚步声至，一道身影随春风入内。
六皇子萧景元，一袭深青常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温润，眼含笑意，步履从容，宛如春风里走来的翩翩君子。
“清婉。”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温和，如笙箫拂雪。
时隔两世，再见到萧景元，沈清婉内心还是无法平和。
看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又想起当时冷漠不屑的面孔，两张脸不断的叠加重叠，沈清婉要被这两世的痛苦淹没了。
六皇子一步步的靠近，如沐春风。
沈清婉握紧了拳头，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沈府内院的窗户被春风轻撩，竹影婆娑。
室内一片沉静，帷帐低垂，药香氤氲。
沈清婉半卧在榻上，脸色略显苍白，似乎因连日卧病而精神不济，唯有那双眼，依旧透着冷静与清明。
这倒不是他装的，而确是这副身子需要休息。
“姑娘。”
小月蹑手蹑脚走近，低声禀报，“管事的刚送来消息，今日申时，有宫中内侍进了礼部，没多久又去了太医院。”
沈清婉闻言，眼神微敛，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来了。
她不是先知，但她对宫中的节奏太熟悉了。
圣旨若真要赐婚，不会突如其来地下达，必然先遣人探口风、看态度，或是调动礼部、太医院做“前置准备”。
这些细微波动，是宫中惯有的节奏，也是她曾在宫墙深处看过无数遍的前奏。
“继续查，别惊动任何人。”
她淡淡吩咐，又吩咐，“还有，安排人送帖子，私下请陈太医走一趟。”
小月一愣：“陈太医？
太医院的那个陈云笙？”
“嗯。”
她倚着绣枕，声音清缓，“别让人知道是我唤的，就说沈府近来女眷接连不适，请他来看看。”
小月虽疑惑，却不敢多问，轻声应下。
房中又安静了下来。
沈清婉望着天花板上一点斑驳的光影，脑中思绪翻转。
前世，她便知道这个婚约来得不寻常。
一个出身不显、多年在外的庶子皇子，怎会突然被召回京中、封为亲王，又在短短月余内得赐婚之喜？
赐婚表面看是荣耀，实则是一种“绑定”。
而她沈清婉，就是这场赐婚中那颗最亮眼、也最危险的棋子。
虽知蹊跷，但却还不明缘由，但她若就这样被送过去，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入局。
她闭上眼，脑中重新梳理这场布局。
拖延赐婚，是当务之急。
而最合理的理由，第一件，便是病。
病得久，宫中自然会犹豫。
加上沈家嫡女身份尊贵，不可能轻率，若再辅以太医院的折子、流言的点缀，宫中自然会重新权衡。
此局不能硬来，要借势，要巧来。
不多时，小月回报：“陈太医到了，己在偏厅候着。”
沈清婉整理衣襟，披了件浅色斗篷，亲自去了偏厅。
偏厅中，陈太医早己落座，一身青衣朴素，面色沉稳。
他一见沈清婉，拱手作礼：“沈姑娘。”
“陈太医，劳烦了。”
她含笑颔首，目光落在他袖口那枚旧铜钮扣上，不动声色。
那是沈家军中的制式物件，己多年未见。
“母亲与府中几位女眷近来俱觉不适，头晕乏力，饮食无常，许是春寒未尽，身体未调。”
沈清婉语气温和，眼神却极有分寸地看着他，“请陈太医为我母亲望一望，也顺便为我把脉。”
陈太医点头应下。
一番诊脉后，他沉吟片刻，拈须道：“姑娘脉象虚浮，确有体弱之象，近日应多休养，少劳心神。”
“可需紧张？”
她话音轻轻，似是随口一问，却带着些有意无意的探查。
陈太医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藏审慎。
他年纪不算大，实则是沈清婉祖父旧部之后，虽投身太医院多年，却始终未涉中枢，此番来，心中自然也有几分分寸。
“若调养得当，不至为患。
但若勉强应事，恐有失调。”
他说得不重，却将“勉强应事”西字落得极清。
沈清婉似笑非笑，取出早备好的几页药方纸笺，缓缓递过去：“烦请太医照方配药。”
她神色自若地坐回原处，语气悠然：“我知宫中事务繁忙，想必不日会有宫令嘱太医院给沈家看诊，今日烦请将我体弱之事在医署记录中略提一二便也就够了。
毕竟这病拖久了，也不是什么体面事，总是有人问起，还需有人知情。”
陈太医眉梢轻动，拱手低声应道：“在下明白。”
他走后，小月凑过来小声问：“姑娘，这一步能奏效吗？”
小月自是自己人，沈清婉倒也不瞒着她，毕竟她还是需要助手的。
“他不必真帮我，只需把今日看诊照常记录便足矣。”
沈清婉语气平静，“太医院内部消息极灵，几个管事一听，哪敢在体弱之时签下婚配折子？
圣上若拿不到回信，这赐婚之事就暂时拖下来了。”
“可六殿下若亲自来……那也得先来。”
她目光森然。
沈清婉想，“这一次，轮不到他先落子。”
她缓缓起身，走至窗边。
窗外春雨微落，风吹拂檐角，滴水成帘。
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只是第一步。
她要借陈太医之手，在宫中掀起波澜；要借沈家旧脉，在朝中扬起风声；更要借她的“病”，守住自己的婚姻、命运、人生。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己经开始。
这局，她必须赢。
●沈府东院，春意渐浓，杏花落满石阶。
沈清婉静坐窗前，执笔点墨，描画着一本古旧谱册。
她神情安然，眉目间却并无半分闲适。
窗外忽有脚步急促，小月带着几分慌张地进来，低声道：“姑娘，六殿下……来了。”
沈清婉手中笔顿了一下。
来得比她预料的还快些。
“他倒是沉不住气。”
她轻笑，放下笔，“可这一步棋，落得正好。”
她并未急着起身，而是吩咐：“去告诉母亲，殿下既是贵客，自有父亲母亲接待，我身子弱，无法远迎，若要见，就在这里见他。”
小月犹豫：“可是……他若怪罪……”沈清婉却只淡淡道：“他若真在意我一人之姿，怎会让圣旨临头才出现？”
小月听罢，不再多言，悄然退下。
不多时，脚步声至，一道身影随春风入内。
六皇子萧景元，一袭深青常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温润，眼含笑意，步履从容，宛如春风里走来的翩翩君子。
“清婉。”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温和，如笙箫拂雪。
时隔两世，再见到萧景元，沈清婉内心还是无法平和。
看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又想起当时冷漠不屑的面孔，两张脸不断的叠加重叠，沈清婉要被这两世的痛苦淹没了。
六皇子一步步的靠近，如沐春风。
沈清婉握紧了拳头，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