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1，原本只想守护
第5章 威慑
其实，前世的方华和田家老二田小光还真是一丘之貉，经常混在一起。
田小光要父亲田二去方家提亲，方华不仅不反对，还极力怂恿，他认为哥们之间的义气比亲情更重要。
方英听到田二这话也急了，大声嚷道：“田二伯，你作为一个长辈，怎么能信口雌黄，我爸的死是个意外，跟我弟弟有啥关系……”这时，屋里的王秀和方丽听到吵闹声也跑了出来，田二看到方华紧握拳头，浑身颤抖，更加得意：“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要不是这畜牲砸破人家的头，你爹至于偷偷上山扛木头吗？”
“说到畜牲，田二伯，田大爷是咋死的不用我说了吧？”
方丽挡开母亲捂向她嘴巴的手，大声说道。
此时，街道两旁己经有好多人倚门观望，同村的人都知道，田大爷那年被生产队的骡子踢在腰上，躺床上动弹不了，两儿子田大和田二都不愿照顾，最后竟被活活饿死在炕上，但从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面说这事。
田二听到方家五丫头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事，顿时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朝方丽打去。
身旁的两人只是象征性的拉了拉，就松开了手，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方丽没想到田二竟然真敢动手，一下怔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田二的拳头朝自己的脸上打来。
“你敢动她试试，”一声爆喝响起，田二狐疑的回头看去，只见方家老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手里还提着方刚留下来的那柄斧子，斧刃在白雪的映照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田二对上方华阴冷的目光，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竟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的拳头落在方丽头上，方家老疙瘩的斧头会毫不犹豫的砍在自己身上。
一时悬在半空中的手打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这时王秀跟方英己经反应了过来，忙跑过来一人一只胳膊拉住了方华。
跟田二一起的两人也忙过来拉着田二往村南头走去：“老田，犯不着跟这样的人家置气……”方华攥紧手中斧子，目光里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狠辣与沉稳。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街道两边看热闹的邻居，朗声说道：“以后谁要再欺负我的家人，就先问问我手上的斧子答不答应。”
说完，他扶起倒在一旁的柴火担子，挑起就往家里走去，王秀连忙跑到前面给他打开大门。
见方家的人都进了院子，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小子是不是犯病了？”
“方家这老疙瘩大病一场，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狗改不了吃屎，装两天老毛病就又犯了。”
……方家人并没有听到外面这些人的议论，王秀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华：“六娃，你肚子饿不饿，妈把早上的凉面给你炒一下？”
“妈，我早上说了，以后你们吃啥，我就吃啥，”顿了顿，又道：“您赶紧做饭，吃完饭我下午还要去山里。”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王秀还想问他下午去山里干啥，见他己经出门而去，只好看向方英：“六娃下午去山里干啥？”
方英也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再担一趟柴？”
母女二人怀着疑惑去做饭，堂屋又响起了“咔嗒——吱呀”的轻响，方丽上机织布了。
方华的爷爷方建国是一名老军人，参加过援朝战争，失去了一条左臂，复员后被安排在了县上的农机站看大门。
六五年退休的时候可以安排一个子女接班，方刚兄弟两个，当时他的年龄己经超过了最大接班年龄，其实二弟方铁也超了一岁，厂里最终破格让方铁接了班。
方铁当时也己结婚，媳妇胡红梅是农村户口，两人至今只有一个女儿，比方华小两岁。
方铁大概一个月回家一次，胡红梅母女和爷爷奶奶一首生活在村北头的老屋里。
“爷爷前世是八五年去世的，没多久，奶奶也跟着走了，这一世，我一定要尽力让爷爷奶奶晚年幸福。”
“小哥，等等我！”
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方华的沉思。
方华回头看去，依稀认得喊他的人正是二叔家的堂妹方兰。
只见她上身对襟碎花棉袄配藏青色棉裤，最引人注目的是脖子上的紫色丝巾，一下就把她与村里的姑娘区分开来，这个年代，大部分农村女子都是大红围巾。
方华估摸她今年应该16岁了，就顺口问道：“小兰，你今天怎么在家里，没去上学？”
方兰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小哥，你是不是傻了？
我六月份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方华尴尬的笑笑：“不是，我是想问你最近干啥呢？”
“爸爸托人在县上的饭店给我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我己经干了一个多月了。”
方兰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
方华这才想起，前世这个堂妹也是在县招待所做服务员，刚开始的时候还跟自家人很亲近，可是接触的有钱人多了，渐渐虚荣起来。
在县城当了几年服务员后，不知怎么跟燃料公司一个离过婚的会计好上了，婚后才发现丈夫不仅酗酒赌博，酒后、赌输了还经常打她。
八八年，在国家系统打击经济犯罪的专项行动中，方兰的丈夫被发现贪污挪用公款赌博，金额达到近一万元，被判了二十年，单位房子也被收回。
方兰把年仅两岁的儿子扔给男方父母，一个人偷偷去了南方打工，方华后来也偶尔听到她的消息，却再没有见过。
如今再见，仿若隔世。
“爷爷在家吗？”
方华忙岔开了话题。
“爷爷不在家里还能去哪？”
方兰觉得今天小哥有些反常。
说着话，两人己经到了门口，方兰边进门边大声喊道：“爷爷，奶奶，我小哥来了……”方华看到院子里停放着一辆自行车，这个年代，有辆自行车就是身份的象征，寨子洼村进村的山路大都是上坡，二叔每次还是要把自行车推回来。
“六娃来了，”奶奶己经迈着小脚从厨房走了出来，二婶也从厨房伸出头来：“六娃来得刚好，饭马上就好！”
在方华印象中，二婶胡红梅贤惠淑良，对爷爷奶奶和他们姐弟都很好，反而是二叔方铁，方华对他没什么好感。
首到后来……“六娃， 你病好了？”
奶奶干枯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额头。
方华回过神来，抓住奶奶的手道：“奶奶，我好了，你看我现在多精神。”
“好了就好，你二婶昨天去看你，回来说烧还没退，你爷爷还说吃过饭要过去看看呢？”
这时，一道苍劲的声音从堂屋传了出来：“六娃，进来！”
田小光要父亲田二去方家提亲，方华不仅不反对，还极力怂恿，他认为哥们之间的义气比亲情更重要。
方英听到田二这话也急了，大声嚷道：“田二伯，你作为一个长辈，怎么能信口雌黄，我爸的死是个意外，跟我弟弟有啥关系……”这时，屋里的王秀和方丽听到吵闹声也跑了出来，田二看到方华紧握拳头，浑身颤抖，更加得意：“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要不是这畜牲砸破人家的头，你爹至于偷偷上山扛木头吗？”
“说到畜牲，田二伯，田大爷是咋死的不用我说了吧？”
方丽挡开母亲捂向她嘴巴的手，大声说道。
此时，街道两旁己经有好多人倚门观望，同村的人都知道，田大爷那年被生产队的骡子踢在腰上，躺床上动弹不了，两儿子田大和田二都不愿照顾，最后竟被活活饿死在炕上，但从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面说这事。
田二听到方家五丫头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事，顿时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朝方丽打去。
身旁的两人只是象征性的拉了拉，就松开了手，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方丽没想到田二竟然真敢动手，一下怔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田二的拳头朝自己的脸上打来。
“你敢动她试试，”一声爆喝响起，田二狐疑的回头看去，只见方家老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手里还提着方刚留下来的那柄斧子，斧刃在白雪的映照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田二对上方华阴冷的目光，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竟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的拳头落在方丽头上，方家老疙瘩的斧头会毫不犹豫的砍在自己身上。
一时悬在半空中的手打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这时王秀跟方英己经反应了过来，忙跑过来一人一只胳膊拉住了方华。
跟田二一起的两人也忙过来拉着田二往村南头走去：“老田，犯不着跟这样的人家置气……”方华攥紧手中斧子，目光里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狠辣与沉稳。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街道两边看热闹的邻居，朗声说道：“以后谁要再欺负我的家人，就先问问我手上的斧子答不答应。”
说完，他扶起倒在一旁的柴火担子，挑起就往家里走去，王秀连忙跑到前面给他打开大门。
见方家的人都进了院子，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小子是不是犯病了？”
“方家这老疙瘩大病一场，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狗改不了吃屎，装两天老毛病就又犯了。”
……方家人并没有听到外面这些人的议论，王秀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华：“六娃，你肚子饿不饿，妈把早上的凉面给你炒一下？”
“妈，我早上说了，以后你们吃啥，我就吃啥，”顿了顿，又道：“您赶紧做饭，吃完饭我下午还要去山里。”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王秀还想问他下午去山里干啥，见他己经出门而去，只好看向方英：“六娃下午去山里干啥？”
方英也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再担一趟柴？”
母女二人怀着疑惑去做饭，堂屋又响起了“咔嗒——吱呀”的轻响，方丽上机织布了。
方华的爷爷方建国是一名老军人，参加过援朝战争，失去了一条左臂，复员后被安排在了县上的农机站看大门。
六五年退休的时候可以安排一个子女接班，方刚兄弟两个，当时他的年龄己经超过了最大接班年龄，其实二弟方铁也超了一岁，厂里最终破格让方铁接了班。
方铁当时也己结婚，媳妇胡红梅是农村户口，两人至今只有一个女儿，比方华小两岁。
方铁大概一个月回家一次，胡红梅母女和爷爷奶奶一首生活在村北头的老屋里。
“爷爷前世是八五年去世的，没多久，奶奶也跟着走了，这一世，我一定要尽力让爷爷奶奶晚年幸福。”
“小哥，等等我！”
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方华的沉思。
方华回头看去，依稀认得喊他的人正是二叔家的堂妹方兰。
只见她上身对襟碎花棉袄配藏青色棉裤，最引人注目的是脖子上的紫色丝巾，一下就把她与村里的姑娘区分开来，这个年代，大部分农村女子都是大红围巾。
方华估摸她今年应该16岁了，就顺口问道：“小兰，你今天怎么在家里，没去上学？”
方兰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小哥，你是不是傻了？
我六月份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方华尴尬的笑笑：“不是，我是想问你最近干啥呢？”
“爸爸托人在县上的饭店给我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我己经干了一个多月了。”
方兰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
方华这才想起，前世这个堂妹也是在县招待所做服务员，刚开始的时候还跟自家人很亲近，可是接触的有钱人多了，渐渐虚荣起来。
在县城当了几年服务员后，不知怎么跟燃料公司一个离过婚的会计好上了，婚后才发现丈夫不仅酗酒赌博，酒后、赌输了还经常打她。
八八年，在国家系统打击经济犯罪的专项行动中，方兰的丈夫被发现贪污挪用公款赌博，金额达到近一万元，被判了二十年，单位房子也被收回。
方兰把年仅两岁的儿子扔给男方父母，一个人偷偷去了南方打工，方华后来也偶尔听到她的消息，却再没有见过。
如今再见，仿若隔世。
“爷爷在家吗？”
方华忙岔开了话题。
“爷爷不在家里还能去哪？”
方兰觉得今天小哥有些反常。
说着话，两人己经到了门口，方兰边进门边大声喊道：“爷爷，奶奶，我小哥来了……”方华看到院子里停放着一辆自行车，这个年代，有辆自行车就是身份的象征，寨子洼村进村的山路大都是上坡，二叔每次还是要把自行车推回来。
“六娃来了，”奶奶己经迈着小脚从厨房走了出来，二婶也从厨房伸出头来：“六娃来得刚好，饭马上就好！”
在方华印象中，二婶胡红梅贤惠淑良，对爷爷奶奶和他们姐弟都很好，反而是二叔方铁，方华对他没什么好感。
首到后来……“六娃， 你病好了？”
奶奶干枯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额头。
方华回过神来，抓住奶奶的手道：“奶奶，我好了，你看我现在多精神。”
“好了就好，你二婶昨天去看你，回来说烧还没退，你爷爷还说吃过饭要过去看看呢？”
这时，一道苍劲的声音从堂屋传了出来：“六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