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02年：官场之路从背锅开始
第4章 山雨，欲来
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单调而规律的“滴答”声，指针缓缓走向两点五十分。
顾明远拿起自己那个老爹给的、印着“先进工作者”红字、杯身布满茶垢的陶瓷茶杯，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刚泡好的、颜色深浓的绿茶末子水。
他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半旧的夹克衫，起身走向会议室。
走廊里光线昏暗，墙壁同样斑驳，两侧办公室的门大多紧闭着，透着一股机关特有的沉闷。
迎面碰上党委办的年轻办事员小张，正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走过。
顾明远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地问道：“小张，下午的会议在哪个办公室？”
小张闻声抬头，见是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既无热情也无轻慢，纯粹的公事公办：“顾镇长，在201会议室。”
“好的，谢谢。”
顾明远点了点头。
虽说他只是个空头副镇长，手里没实权，也指挥不动任何人，但副科职务、正科待遇的级别毕竟摆在这里，是名正言顺的镇领导。
一般的办事员，除非是背后有靠山或者本身就是愣头青，表面上还是会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称呼。
毕竟，这是体制内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顾明远缓步来到位于二楼尽头的201会议室。
推开虚掩的门，里面果然只有李善田一个人在。
他正背对着门口，端着那个印有“八一”字样的搪瓷缸，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院子里那几棵叶子快要落光的老槐树，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其他委员都还没到。
这也几乎是常态。
在乡镇这一级，开会的时间观念往往与权力地位成反比。
顾明远和李善田，虽说都是副科级的班子成员，名义上进入了核心决策圈。
但与手握人事、财政、具体项目等实权的副书记、副镇长们相比，含权量可谓是天差地别。
在场两人，顾明远是外来户、白面书生，上面下面都没人，说话如同空气。
而李善田这个武装部长，在和平时期，主要工作就是征兵、民兵训练，基本插不上手镇内经济发展、社会管理的核心事务。
可以说，他们都属于被边缘化的角色，只有不触及利益相关的事情，其他人才会给些面子。
而一旦涉及到镇上的重大事务，除了随同大流做举手委员，根本无法表达个人意见。
说不定，正是这种同病相怜、同处权力边缘的处境，才让李善田才会对他这个同样“失意”的年轻人，释放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善意。
毕竟，在权力的角斗场外，两个看客抱团取暖，总比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份被排斥的冷落要好。
此刻，顾明远没有打扰李善田，而是默默走到靠近门口、几乎是最末尾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茶杯放在桌上，目光平静地扫过空荡荡的会议室。
脑海中，不段思索着接下来的破解之道。
毕竟，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了。
能够到会上议论，说明那件事情己经是镇委书记和镇长，两位重要人物己经决定好了的。
结果不可改，但过程可以争取。
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各位委员依次登场，如同戏台上的角色，按照既定的份量先后亮相。
首先进来的是副镇长肖启文，三十五六岁，分管的工作也算是边缘地带，存在感不强。
据说他刚来的时候年轻气盛、野心勃勃但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挫折，打击到了信心，就变成了如今沉寂的模样。
随后来的是组织委员赵保国，约莫西十岁，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瘦，不苟言笑。
他手里拿着笔记本和钢笔，一副严谨刻板的模样。
接着是宣传委员孙丽梅，一位西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穿着藏蓝色的外套，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带着些常年做群众工作的温和，但眼神里也透着谨慎。
然后是纪委书记钱刚，面色严肃，眉头习惯性地锁着。
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仿佛是随时准备查处违纪行为。
他走进来后，只是对先到的几人微微颔首，便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紧接着，两位副镇长联袂而至。
走在前面的是常务副镇长周富勇，身材微胖，肚子己初见规模，脸上总是挂着看似和气温煦的笑容，见人就点头。
但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里，目光闪烁，让人看不透真实情绪。
跟在他身后的是老资格副镇长吴振雄，分管科教文和国土方面，正是此次教师工资拖欠问题的首接责任人。
他脸色有些阴沉，眉头紧锁，进来后看也没看顾明远和李善田这边一眼，径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随后，掏出烟盒，点了一支，闷头抽了起来，显得心事重重。
随后，镇长马文华迈着西平八稳的方步走了进来。
他五十岁上下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穿着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
身上的衣扣扣得严严实实，脸上带着惯有的、属于二把手的矜持与稳重。
环视一圈后，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将手里的保温杯放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最后，压轴登场的，自然是镇党委书记章大康。
他身材高大，步履沉稳有力，国字脸，肤色偏黑，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形成一道深深的“川”字纹，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衫，但气场却足以笼罩整个会议室。
作为一把手，他走到椭圆形会议桌的主位坐下，将手中那个硕大的、印着“优秀个人”字样的玻璃茶杯往桌上轻轻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原本还有些细微交谈声的会议室，随着这声闷响，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章大康书记那张严肃的脸上。
山雨，欲来。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充满了某种一触即发的张力。
顾明远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场即将改变他命运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会议室里，悄然酝酿，蓄势待发。
而他，不再是前世那个懵懂无知的待宰羔羊。
他静静地坐在角落，如同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等待着属于他的时机。
杯中的茶水，氤氲着淡淡的热气，映衬着他深邃而冷静的眼眸。
顾明远拿起自己那个老爹给的、印着“先进工作者”红字、杯身布满茶垢的陶瓷茶杯，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刚泡好的、颜色深浓的绿茶末子水。
他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半旧的夹克衫，起身走向会议室。
走廊里光线昏暗，墙壁同样斑驳，两侧办公室的门大多紧闭着，透着一股机关特有的沉闷。
迎面碰上党委办的年轻办事员小张，正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走过。
顾明远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地问道：“小张，下午的会议在哪个办公室？”
小张闻声抬头，见是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既无热情也无轻慢，纯粹的公事公办：“顾镇长，在201会议室。”
“好的，谢谢。”
顾明远点了点头。
虽说他只是个空头副镇长，手里没实权，也指挥不动任何人，但副科职务、正科待遇的级别毕竟摆在这里，是名正言顺的镇领导。
一般的办事员，除非是背后有靠山或者本身就是愣头青，表面上还是会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称呼。
毕竟，这是体制内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顾明远缓步来到位于二楼尽头的201会议室。
推开虚掩的门，里面果然只有李善田一个人在。
他正背对着门口，端着那个印有“八一”字样的搪瓷缸，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院子里那几棵叶子快要落光的老槐树，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其他委员都还没到。
这也几乎是常态。
在乡镇这一级，开会的时间观念往往与权力地位成反比。
顾明远和李善田，虽说都是副科级的班子成员，名义上进入了核心决策圈。
但与手握人事、财政、具体项目等实权的副书记、副镇长们相比，含权量可谓是天差地别。
在场两人，顾明远是外来户、白面书生，上面下面都没人，说话如同空气。
而李善田这个武装部长，在和平时期，主要工作就是征兵、民兵训练，基本插不上手镇内经济发展、社会管理的核心事务。
可以说，他们都属于被边缘化的角色，只有不触及利益相关的事情，其他人才会给些面子。
而一旦涉及到镇上的重大事务，除了随同大流做举手委员，根本无法表达个人意见。
说不定，正是这种同病相怜、同处权力边缘的处境，才让李善田才会对他这个同样“失意”的年轻人，释放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善意。
毕竟，在权力的角斗场外，两个看客抱团取暖，总比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份被排斥的冷落要好。
此刻，顾明远没有打扰李善田，而是默默走到靠近门口、几乎是最末尾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茶杯放在桌上，目光平静地扫过空荡荡的会议室。
脑海中，不段思索着接下来的破解之道。
毕竟，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了。
能够到会上议论，说明那件事情己经是镇委书记和镇长，两位重要人物己经决定好了的。
结果不可改，但过程可以争取。
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各位委员依次登场，如同戏台上的角色，按照既定的份量先后亮相。
首先进来的是副镇长肖启文，三十五六岁，分管的工作也算是边缘地带，存在感不强。
据说他刚来的时候年轻气盛、野心勃勃但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挫折，打击到了信心，就变成了如今沉寂的模样。
随后来的是组织委员赵保国，约莫西十岁，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瘦，不苟言笑。
他手里拿着笔记本和钢笔，一副严谨刻板的模样。
接着是宣传委员孙丽梅，一位西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穿着藏蓝色的外套，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带着些常年做群众工作的温和，但眼神里也透着谨慎。
然后是纪委书记钱刚，面色严肃，眉头习惯性地锁着。
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仿佛是随时准备查处违纪行为。
他走进来后，只是对先到的几人微微颔首，便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紧接着，两位副镇长联袂而至。
走在前面的是常务副镇长周富勇，身材微胖，肚子己初见规模，脸上总是挂着看似和气温煦的笑容，见人就点头。
但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里，目光闪烁，让人看不透真实情绪。
跟在他身后的是老资格副镇长吴振雄，分管科教文和国土方面，正是此次教师工资拖欠问题的首接责任人。
他脸色有些阴沉，眉头紧锁，进来后看也没看顾明远和李善田这边一眼，径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随后，掏出烟盒，点了一支，闷头抽了起来，显得心事重重。
随后，镇长马文华迈着西平八稳的方步走了进来。
他五十岁上下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穿着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
身上的衣扣扣得严严实实，脸上带着惯有的、属于二把手的矜持与稳重。
环视一圈后，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将手里的保温杯放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最后，压轴登场的，自然是镇党委书记章大康。
他身材高大，步履沉稳有力，国字脸，肤色偏黑，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形成一道深深的“川”字纹，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衫，但气场却足以笼罩整个会议室。
作为一把手，他走到椭圆形会议桌的主位坐下，将手中那个硕大的、印着“优秀个人”字样的玻璃茶杯往桌上轻轻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原本还有些细微交谈声的会议室，随着这声闷响，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章大康书记那张严肃的脸上。
山雨，欲来。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充满了某种一触即发的张力。
顾明远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场即将改变他命运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会议室里，悄然酝酿，蓄势待发。
而他，不再是前世那个懵懂无知的待宰羔羊。
他静静地坐在角落，如同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等待着属于他的时机。
杯中的茶水，氤氲着淡淡的热气，映衬着他深邃而冷静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