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照血
第2章 毒酒
北境大营的晨雾里飘着血腥气。
谢惊澜掀开主帅帐帘时，看见容珩正在油灯下拆解一枚青铜机关匣——那是昨夜从左贤王尸身上搜出的。
"能打开？
"谢惊澜把抢来的羊奶墩在案上。
容珩摇头，突然用算筹尖端刺入自己掌心！
鲜血滴进机关纹路，匣子"咔嗒"弹开，露出半张东宫笺纸。
谢惊澜一把攥住他流血的手："你做什么？！
""血契机关。
"容珩任由他包扎，"只有中过北戎寒髓毒的血才能......"话音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向前栽去。
羊奶碗被撞翻。
谢惊澜接住人时，才发现他后背新伤叠着旧伤，最骇人的是肩胛处一道贯穿箭伤——正是十年前镇北军独有的倒钩箭造成的。
军医摇头退出帐外时，谢惊澜鬼使神差地，把蜜饯塞进了汤药碗底。
容珩昏迷了三天。
第西天夜里，谢惊澜提着酒坛回来时，发现案上摆着十三枚染血的小旗，精准插在北戎各部落的势力交界处。
"醒了就......"他的声音突然卡住。
容珩正在灯下给自己施针，七根银针扎在心口要穴，持针的手稳得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脚边铜盆里——漂浮着几块带冰渣的血块。
"寒髓毒发了？
"谢惊澜砸了酒坛。
容珩拔出银针，唇色白得透明："无妨。
倒是将军......"他指向沙盘，"三日后必须拿下黑水城。
""你疯了？
那里有北戎最精锐的......""所以我去。
"容珩从枕下抽出份舆图，上面用朱砂画着条隐秘水道，"但需要将军配合演场戏。
"当谢惊澜看清他所谓的"戏"时，猛地将人按在柱上："假意投降？
然后呢？
让他们把你钉在城墙上？！
"容珩轻笑："将军忘了？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
"帐外传来异响。
谢惊澜突然掐着他下巴灌入烈酒，在亲卫进帐时恶声道："好个细作！
"容珩会意，咬破舌尖喷出口血，惨笑着撞向刀尖："谢惊澜......你不得好死！
"北戎人捞起顺流而下的"尸体"时，没想到容珩还能睁开眼。
他颤巍巍递上的，是谢家军布防图——用寒毒发作时咳出的血画的。
"谢惊澜......毒杀我......"他断断续续说着，袖中算筹却悄悄记录着城防细节。
第三夜，当容珩被铁链锁在城楼时，看见远处山巅亮起火光——那是他与谢惊澜约定的信号。
北戎将领的刀抵住他心口："最后有什么话说？
"容珩望向火光，突然笑出声："有。
"他咳着血，一字一句道："我的将军......来杀你们了。
"下一秒，城门爆破声震碎夜幕。
谢惊澜杀到城楼时，铁链己经绞进容珩的腕骨。
他斩断锁链的瞬间，听见怀里人微弱的声音："东南角......弩机......"破阵枪呼啸而出，贯穿三百步外正在装填的弩手。
"你早就计划好......"谢惊澜扯下大氅裹住他，"连自己的死法都算准了？
"容珩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他铠甲："沧州......有叛徒......"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天光微亮时，军医从伤患帐里出来，对守了一夜的谢惊澜摇头："除非找到火灵芝......"谢惊澜转身就走，却被微弱的声音绊住脚步。
容珩在昏迷中，反复念着两个字："......阿澜。
"——那是十年前悬崖下，小少年对救命恩人的称呼。
酒坛在地上砸得粉碎。
谢惊澜红着眼冲出大营："亲卫队！
随我去斩雪谷！
谢惊澜掀开主帅帐帘时，看见容珩正在油灯下拆解一枚青铜机关匣——那是昨夜从左贤王尸身上搜出的。
"能打开？
"谢惊澜把抢来的羊奶墩在案上。
容珩摇头，突然用算筹尖端刺入自己掌心！
鲜血滴进机关纹路，匣子"咔嗒"弹开，露出半张东宫笺纸。
谢惊澜一把攥住他流血的手："你做什么？！
""血契机关。
"容珩任由他包扎，"只有中过北戎寒髓毒的血才能......"话音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向前栽去。
羊奶碗被撞翻。
谢惊澜接住人时，才发现他后背新伤叠着旧伤，最骇人的是肩胛处一道贯穿箭伤——正是十年前镇北军独有的倒钩箭造成的。
军医摇头退出帐外时，谢惊澜鬼使神差地，把蜜饯塞进了汤药碗底。
容珩昏迷了三天。
第西天夜里，谢惊澜提着酒坛回来时，发现案上摆着十三枚染血的小旗，精准插在北戎各部落的势力交界处。
"醒了就......"他的声音突然卡住。
容珩正在灯下给自己施针，七根银针扎在心口要穴，持针的手稳得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脚边铜盆里——漂浮着几块带冰渣的血块。
"寒髓毒发了？
"谢惊澜砸了酒坛。
容珩拔出银针，唇色白得透明："无妨。
倒是将军......"他指向沙盘，"三日后必须拿下黑水城。
""你疯了？
那里有北戎最精锐的......""所以我去。
"容珩从枕下抽出份舆图，上面用朱砂画着条隐秘水道，"但需要将军配合演场戏。
"当谢惊澜看清他所谓的"戏"时，猛地将人按在柱上："假意投降？
然后呢？
让他们把你钉在城墙上？！
"容珩轻笑："将军忘了？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
"帐外传来异响。
谢惊澜突然掐着他下巴灌入烈酒，在亲卫进帐时恶声道："好个细作！
"容珩会意，咬破舌尖喷出口血，惨笑着撞向刀尖："谢惊澜......你不得好死！
"北戎人捞起顺流而下的"尸体"时，没想到容珩还能睁开眼。
他颤巍巍递上的，是谢家军布防图——用寒毒发作时咳出的血画的。
"谢惊澜......毒杀我......"他断断续续说着，袖中算筹却悄悄记录着城防细节。
第三夜，当容珩被铁链锁在城楼时，看见远处山巅亮起火光——那是他与谢惊澜约定的信号。
北戎将领的刀抵住他心口："最后有什么话说？
"容珩望向火光，突然笑出声："有。
"他咳着血，一字一句道："我的将军......来杀你们了。
"下一秒，城门爆破声震碎夜幕。
谢惊澜杀到城楼时，铁链己经绞进容珩的腕骨。
他斩断锁链的瞬间，听见怀里人微弱的声音："东南角......弩机......"破阵枪呼啸而出，贯穿三百步外正在装填的弩手。
"你早就计划好......"谢惊澜扯下大氅裹住他，"连自己的死法都算准了？
"容珩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他铠甲："沧州......有叛徒......"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天光微亮时，军医从伤患帐里出来，对守了一夜的谢惊澜摇头："除非找到火灵芝......"谢惊澜转身就走，却被微弱的声音绊住脚步。
容珩在昏迷中，反复念着两个字："......阿澜。
"——那是十年前悬崖下，小少年对救命恩人的称呼。
酒坛在地上砸得粉碎。
谢惊澜红着眼冲出大营："亲卫队！
随我去斩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