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照血
第5章 沧州血
沧州的火，烧了三天三夜。
谢惊澜站在城墙上，脚下是焦黑的尸骸。
北戎人撤退时泼了火油，整座城像一支巨大的火炬，把夜空都映成血色。
“将军……”副将声音嘶哑，“找到容公子说的密道了。”
密道入口在刺史府的书架后，机关己经被血锈死了。
谢惊澜一脚踹开暗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石室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具白骨，每具心口都钉着东宫的铜令。
最中央的桌案上，摆着一封血书。
谢惊澜拾起来，火光里看清了第一行字：“永昌元年腊月初七，东宫密令北戎左贤王屠青州，栽赃镇北军通敌——”纸边有被火燎过的痕迹，署名只剩半个“容”字。
“这是……”副将倒吸冷气。
谢惊澜攥着信的手背暴起青筋：“容珩他爹的绝笔。”
军帐里弥漫着血腥味。
容珩高烧不退，脊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谢惊澜按着他，看军医用薄刃划开他肩胛处的旧伤——“当啷！”
一枚带血的铜片落在银盘里。
军医抖着手展开染血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名，每个后面都缀着银两数目。
“北戎买通朝臣的账册……”副将骇然，“居然藏在人骨里？”
谢惊澜盯着容珩惨白的脸，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东宫与北戎勾结的证据……在我脊骨里。”
原来不是疯话。
容珩醒来时，看见谢惊澜在擦枪。
破阵枪的刃口卷了，那人就着烛火一点点磨，侧脸线条比刀锋还冷。
“将军看完了？”
他声音沙哑。
谢惊澜“嗯”了一声，突然把枪尖抵在他喉间：“为什么十年前不拿出来？”
“拿出去……”容珩咳嗽，“谁信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话？”
枪尖又逼近一分：“现在呢？”
“现在有谢家军。”
容珩仰头，露出脖颈上狰狞的掐痕，“还有……将军背上的旧伤。”
谢惊澜瞳孔骤缩。
——他后心那道疤，是当年为救容珩中的箭。
烛火爆了个灯花。
“容怀瑾。”
谢惊澜突然收了枪，“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
“赌这封血书……”他抓起铜片按在容珩掌心，“能不能让皇帝亲手屠了自己儿子。”
容珩笑了：“赌注呢？”
谢惊澜俯身，在他染血的唇上咬了一口：“你。”
黎明时分，烽火台依次亮起。
谢惊澜站在点将台上，脚下是八千铁甲。
容珩裹着大氅立在一旁，手里捧着虎符。
“沧州己破。”
谢惊澜的声音压着怒意，“下一个就是京师——你们怕吗？”
回应他的是震天的吼声：“杀！
杀！
杀！”
容珩突然上前一步。
“我有更好的主意。”
他展开羊皮地图，指尖点在某处，“从这里截粮道，逼东宫自己跳出来。”
谢惊澜挑眉：“你确定？”
“确定。”
容珩抬眼，“但需要将军……再演一场戏。”
当他说出计划时，副将手里的刀“咣当”掉在地上：“假死？！
那谁来领兵——他。”
谢惊澜和容珩同时指向对方。
风卷起残雪，八千铁甲鸦雀无声。
谢惊澜站在城墙上，脚下是焦黑的尸骸。
北戎人撤退时泼了火油，整座城像一支巨大的火炬，把夜空都映成血色。
“将军……”副将声音嘶哑，“找到容公子说的密道了。”
密道入口在刺史府的书架后，机关己经被血锈死了。
谢惊澜一脚踹开暗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石室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具白骨，每具心口都钉着东宫的铜令。
最中央的桌案上，摆着一封血书。
谢惊澜拾起来，火光里看清了第一行字：“永昌元年腊月初七，东宫密令北戎左贤王屠青州，栽赃镇北军通敌——”纸边有被火燎过的痕迹，署名只剩半个“容”字。
“这是……”副将倒吸冷气。
谢惊澜攥着信的手背暴起青筋：“容珩他爹的绝笔。”
军帐里弥漫着血腥味。
容珩高烧不退，脊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谢惊澜按着他，看军医用薄刃划开他肩胛处的旧伤——“当啷！”
一枚带血的铜片落在银盘里。
军医抖着手展开染血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名，每个后面都缀着银两数目。
“北戎买通朝臣的账册……”副将骇然，“居然藏在人骨里？”
谢惊澜盯着容珩惨白的脸，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东宫与北戎勾结的证据……在我脊骨里。”
原来不是疯话。
容珩醒来时，看见谢惊澜在擦枪。
破阵枪的刃口卷了，那人就着烛火一点点磨，侧脸线条比刀锋还冷。
“将军看完了？”
他声音沙哑。
谢惊澜“嗯”了一声，突然把枪尖抵在他喉间：“为什么十年前不拿出来？”
“拿出去……”容珩咳嗽，“谁信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话？”
枪尖又逼近一分：“现在呢？”
“现在有谢家军。”
容珩仰头，露出脖颈上狰狞的掐痕，“还有……将军背上的旧伤。”
谢惊澜瞳孔骤缩。
——他后心那道疤，是当年为救容珩中的箭。
烛火爆了个灯花。
“容怀瑾。”
谢惊澜突然收了枪，“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
“赌这封血书……”他抓起铜片按在容珩掌心，“能不能让皇帝亲手屠了自己儿子。”
容珩笑了：“赌注呢？”
谢惊澜俯身，在他染血的唇上咬了一口：“你。”
黎明时分，烽火台依次亮起。
谢惊澜站在点将台上，脚下是八千铁甲。
容珩裹着大氅立在一旁，手里捧着虎符。
“沧州己破。”
谢惊澜的声音压着怒意，“下一个就是京师——你们怕吗？”
回应他的是震天的吼声：“杀！
杀！
杀！”
容珩突然上前一步。
“我有更好的主意。”
他展开羊皮地图，指尖点在某处，“从这里截粮道，逼东宫自己跳出来。”
谢惊澜挑眉：“你确定？”
“确定。”
容珩抬眼，“但需要将军……再演一场戏。”
当他说出计划时，副将手里的刀“咣当”掉在地上：“假死？！
那谁来领兵——他。”
谢惊澜和容珩同时指向对方。
风卷起残雪，八千铁甲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