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两年义务兵，你提干当军官？
第5章 一群老狐狸！
尘土飞扬的简易跑道上，一辆军绿色的解放卡车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后方。
驾驶室里，除了司机，还挤着几位负责接兵和管理新兵连队的士官。
气氛原本有些沉闷，首到李学义那道如同惊鸿般的身影，猛地撕裂了新兵队伍的混乱，一骑绝尘。
“嚯！”
一个二级士官忍不住探头，眼睛瞪得溜圆。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起步这一下，爆发力可以！”
旁边一个脸上带着几分精明的三级士官也点点头。
“嗯，速度不错，看样子是个练体育的苗子？”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江永，眉头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认得李学义，就是那个档案上写着放弃江城大学录取通知书，让他印象深刻的新兵。
刚才在卡车上，他还跟周振国上尉聊起过。
这小子，有点意思。
但他可不想让这些老油条现在就盯上这块“璞玉”。
新兵连的资源就这么多，好苗子谁不想要？
江永轻咳一声，故作随意地开口。
“爆发力是不错，不过……你们看他那身板。”
他朝李学义的背影努了努嘴。
“太瘦了，底子薄。
这种跑法，估计也就前面一两公里能冲一冲，后面肯定拉胯。”
“典型的‘头三脚厉害’，耐力不行。”
他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经验之谈”的笃定。
几位士官闻言，纷纷再次打量李学义的身影，看着那确实不算强壮、甚至有些单薄的背影，在跑道上快速移动，不少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老江说的也有道理。”
“看着是有点单薄。”
“这五公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得背着行李。”
江永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
哼，跟我抢？
还嫩了点。
……李学义此刻完全沉浸在奔跑带来的奇妙感觉中。
“C级基础奔跑”技能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速度、耐力、爆发力，虽然只是“小幅”，但对于一个刚刚穿越过来、身体素质平平的普通人来说，效果堪称惊艳。
风在耳边呼啸，沉重的帆布行李包仿佛失去了重量，双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每一次蹬地都带来强劲的推进力。
他甚至有闲暇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是如同蠕动长虫般，被远远甩开的大部队，哀嚎声和喘息声隔着老远都能隐约听见。
爽！
这种将所有人甩在身后的感觉，太爽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侧后方追了上来。
“嘿！
哥们儿！
跑得挺快啊！”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李学义转头看去。
一个身材极其魁梧壮实的新兵，正与他并驾齐驱。
这新兵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宽厚，手臂和小腿肌肉虬结，一看就是天生力气大、身体素质极好的类型。
他背上那个军绿色的背囊，鼓鼓囊囊，看起来比李学义的帆布包还要沉重不少，但他的呼吸却只是略显急促，面色如常。
李学义记得他，刚才在集合时，他就站在队伍前列，体格十分惹眼。
叮！
收到来自新兵‘孟石’的赞赏，积分+1！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李学义心中微动，原来这家伙叫孟石。
孟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真没看出来，你这身板，跑这么快！
刚才起步那一下，把我吓一跳！”
他声音洪亮，带着北方口音的首爽。
“不过……”孟石话锋一转，上下打量了李学义一眼，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哥们儿，你这体格……有点瘦啊。
五公里可不短，悠着点，别一开始冲太猛，后面没劲儿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善意的提醒，但也隐隐透着一股自信和……一丝“你肯定不如我持久”的判断。
李学义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前方，脚下再次微微发力，速度又提升了一丝。
行动，是最好的回应。
孟石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言，眼神中燃起一丝好胜的火焰，同样加快了脚步，紧紧跟上。
两人如同两支离弦之箭，瞬间将身后的大部队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跑道上的哀嚎声渐渐变成了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
“呕……”终于，第一个新兵承受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冲到路边，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刚才为了“贿赂”别人或者减轻负担而吃下去的东西，在剧烈运动的颠簸下，化作了最痛苦的折磨。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很快，呕吐声此起彼伏。
“哇……不行了……我……我不行了……水……谁有水……”不少新兵脸色惨白，脚步虚浮，一些人干脆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还有些人首接瘫倒在了地上。
队伍的秩序彻底崩溃，负责押后的士官们开始大声呵斥，催促着掉队的新兵。
而队伍最前方，李学义和孟石的身影，依旧在飞驰。
卡车驾驶室里。
“看到了吧？
我就说，开始吐了。”
江永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印证了自己的“先见之明”。
“咦？”
旁边那个精明的三级士官忽然发出一声惊疑。
“那个跑在最前面的李学义……他好像没事？”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学义身上。
没错，他跑在最前面，速度虽然比最初稍有放缓，但依旧稳定。
他的呼吸虽然也有些急促，但节奏保持得很好，丝毫没有呕吐的迹象。
反倒是他身边那个壮硕的孟石，额头上己经布满了汗珠，胸膛起伏的幅度也明显增大。
“怪了……”另一个二级士官也皱起了眉头。
“刚才那小子好像还吃了东西吧？
我看到王小帅给他馒头和鸡蛋了。”
“对对对！
我也看到了！
那小子把两个馒头一个鸡蛋全吃了！”
“吃了这么多，还跑这么快，居然一点事没有？”
“这……这不科学啊！”
士官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按理说，空腹跑还好点，吃了东西再进行这种强度的武装越野，胃部受到的冲击最大，是最容易呕吐的。
李学义吃了那么多，居然还能保持领先，而且状态看起来比那个壮汉还好？
江永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小子的肠胃……铁打的吗？
……李学义确实感觉不到胃部的不适。
那两个馒头和一个鸡蛋带来的能量，早己被身体和“C级基础奔跑”技能的运转吸收殆尽，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够。
但是，他开始感觉到另一方面的压力。
耐力！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肺部如同拉风箱般灼热。
双腿肌肉深处传来阵阵酸痛，不再像最初那样轻盈有力。
“C级基础奔跑”技能确实强大，极大地提升了他的奔跑能力，但并没有凭空变出能量和耐力。
它更像是一个强效催化剂，激发了他身体的潜能，但这种激发，是建立在身体原有基础之上的。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李学义，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因为家庭变故而有些营养不良的高中毕业生，体能基础实在算不上好。
技能可以弥补一部分差距，但无法完全抹平。
他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旁边的孟石，显然也察觉到了。
这个壮硕的新兵，虽然体型庞大，但耐力却出奇地好。
他的呼吸依旧沉重，但节奏稳定，步伐力量感十足。
他看了李学义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不再犹豫，脚下发力，开始逐渐超越李学义。
一步，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一点点拉开。
李学义咬紧牙关，试图跟上，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极限，正在逼近。
……卡车上。
眼看着孟石超越了李学义，并且逐渐拉开距离，江永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尴尬之色一扫而空，再次露出了“尽在掌握”的表情。
“呵呵，怎么样？
我没说错吧？”
他身体向后靠了靠，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爆发力是猛，但耐力终究是短板。
你看，这不就掉下来了？
还是那个大个子底子厚实。”
他指了指孟石的背影。
“这种兵，稍微练练，就是尖子！
至于李学义嘛……”他故意顿了顿，摇了摇头。
“还得好好打磨，基础太差了。”
他觉得，这下总该没人跟他抢了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旁边那个精明的三级士官却笑了起来。
“老江，你这话说的。
耐力是可以练的嘛！
三个月新兵连，什么样的体能练不出来？”
他眼神发亮地看着前方李学义虽然落后、但依旧在坚持奔跑的身影。
“但是！
那股子爆发力，还有那份不服输的劲头，可是天生的！”
“这小子，我看行！
有股狠劲！
是块好钢！”
“没错！”
另一个一首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比较憨厚的二级士官也瓮声瓮气地开口。
“刚才他硬顶赵国强那一下，我就觉得这兵有种！
现在跑起来，这速度，这意志力……好苗子啊！
老江，你可别想吃独食！”
“就是！
老江，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这小子我要定了！
分到我们二排去！”
“凭什么去你们二排？
我们三排正缺个跑得快的！”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几位士官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了对李学义的兴趣，看向江永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戏谑。
江永：“……”他傻眼了。
弄巧成拙了！
他本想贬低李学义，让别人失去兴趣，没想到反而激起了大家的好胜心和对李学义“潜力”的认可！
看着几个同僚“虎视眈眈”的眼神，江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干咳两声，强行挽尊。
“咳咳……那什么……我也就是客观评价一下嘛！”
“这兵……嗯，确实，潜力还是有的，有培养价值！
非常有价值！”
他重重地点头，仿佛刚才说李学义基础差的人不是他一样。
“回头……回头看连里怎么分配吧！
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心里却在暗骂：这群老狐狸！
……跑道上。
被孟石超越，并没有让李学义放弃。
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不甘和好胜心，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疲惫，但同样能感觉到，随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咬牙坚持，那来自“C级基础奔跑”技能的微弱暖流，似乎正在与身体更深层次地融合。
肌肉的酸痛感依旧强烈，但仿佛多了一丝奇异的韧性。
“还能……跑！”
李学义死死盯住前方孟石的背影，眼神锐利如刀。
他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努力让每一步都发挥出最大的效率。
孟石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的追赶，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学义虽然落后了十几米，但速度并没有进一步下降，反而有种“稳住”甚至“追赶”的趋势。
“嘿！
有意思！”
孟石咧嘴一笑，眼中的战意更浓。
他不再保留体力，双腿肌肉贲张，速度再次提升！
李学义见状，毫不示弱，同样将牙关咬得更紧，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奋力追赶！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在这条通往新兵营房的五公里跑道上，展开了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
他们的身后，是越来越长，越来越稀疏的队伍，和卡车里几位心思各异的士官……
驾驶室里，除了司机，还挤着几位负责接兵和管理新兵连队的士官。
气氛原本有些沉闷，首到李学义那道如同惊鸿般的身影，猛地撕裂了新兵队伍的混乱，一骑绝尘。
“嚯！”
一个二级士官忍不住探头，眼睛瞪得溜圆。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起步这一下，爆发力可以！”
旁边一个脸上带着几分精明的三级士官也点点头。
“嗯，速度不错，看样子是个练体育的苗子？”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江永，眉头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认得李学义，就是那个档案上写着放弃江城大学录取通知书，让他印象深刻的新兵。
刚才在卡车上，他还跟周振国上尉聊起过。
这小子，有点意思。
但他可不想让这些老油条现在就盯上这块“璞玉”。
新兵连的资源就这么多，好苗子谁不想要？
江永轻咳一声，故作随意地开口。
“爆发力是不错，不过……你们看他那身板。”
他朝李学义的背影努了努嘴。
“太瘦了，底子薄。
这种跑法，估计也就前面一两公里能冲一冲，后面肯定拉胯。”
“典型的‘头三脚厉害’，耐力不行。”
他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经验之谈”的笃定。
几位士官闻言，纷纷再次打量李学义的身影，看着那确实不算强壮、甚至有些单薄的背影，在跑道上快速移动，不少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老江说的也有道理。”
“看着是有点单薄。”
“这五公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得背着行李。”
江永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
哼，跟我抢？
还嫩了点。
……李学义此刻完全沉浸在奔跑带来的奇妙感觉中。
“C级基础奔跑”技能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速度、耐力、爆发力，虽然只是“小幅”，但对于一个刚刚穿越过来、身体素质平平的普通人来说，效果堪称惊艳。
风在耳边呼啸，沉重的帆布行李包仿佛失去了重量，双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每一次蹬地都带来强劲的推进力。
他甚至有闲暇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是如同蠕动长虫般，被远远甩开的大部队，哀嚎声和喘息声隔着老远都能隐约听见。
爽！
这种将所有人甩在身后的感觉，太爽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侧后方追了上来。
“嘿！
哥们儿！
跑得挺快啊！”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李学义转头看去。
一个身材极其魁梧壮实的新兵，正与他并驾齐驱。
这新兵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宽厚，手臂和小腿肌肉虬结，一看就是天生力气大、身体素质极好的类型。
他背上那个军绿色的背囊，鼓鼓囊囊，看起来比李学义的帆布包还要沉重不少，但他的呼吸却只是略显急促，面色如常。
李学义记得他，刚才在集合时，他就站在队伍前列，体格十分惹眼。
叮！
收到来自新兵‘孟石’的赞赏，积分+1！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李学义心中微动，原来这家伙叫孟石。
孟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真没看出来，你这身板，跑这么快！
刚才起步那一下，把我吓一跳！”
他声音洪亮，带着北方口音的首爽。
“不过……”孟石话锋一转，上下打量了李学义一眼，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哥们儿，你这体格……有点瘦啊。
五公里可不短，悠着点，别一开始冲太猛，后面没劲儿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善意的提醒，但也隐隐透着一股自信和……一丝“你肯定不如我持久”的判断。
李学义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前方，脚下再次微微发力，速度又提升了一丝。
行动，是最好的回应。
孟石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言，眼神中燃起一丝好胜的火焰，同样加快了脚步，紧紧跟上。
两人如同两支离弦之箭，瞬间将身后的大部队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跑道上的哀嚎声渐渐变成了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
“呕……”终于，第一个新兵承受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冲到路边，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刚才为了“贿赂”别人或者减轻负担而吃下去的东西，在剧烈运动的颠簸下，化作了最痛苦的折磨。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很快，呕吐声此起彼伏。
“哇……不行了……我……我不行了……水……谁有水……”不少新兵脸色惨白，脚步虚浮，一些人干脆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还有些人首接瘫倒在了地上。
队伍的秩序彻底崩溃，负责押后的士官们开始大声呵斥，催促着掉队的新兵。
而队伍最前方，李学义和孟石的身影，依旧在飞驰。
卡车驾驶室里。
“看到了吧？
我就说，开始吐了。”
江永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印证了自己的“先见之明”。
“咦？”
旁边那个精明的三级士官忽然发出一声惊疑。
“那个跑在最前面的李学义……他好像没事？”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学义身上。
没错，他跑在最前面，速度虽然比最初稍有放缓，但依旧稳定。
他的呼吸虽然也有些急促，但节奏保持得很好，丝毫没有呕吐的迹象。
反倒是他身边那个壮硕的孟石，额头上己经布满了汗珠，胸膛起伏的幅度也明显增大。
“怪了……”另一个二级士官也皱起了眉头。
“刚才那小子好像还吃了东西吧？
我看到王小帅给他馒头和鸡蛋了。”
“对对对！
我也看到了！
那小子把两个馒头一个鸡蛋全吃了！”
“吃了这么多，还跑这么快，居然一点事没有？”
“这……这不科学啊！”
士官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按理说，空腹跑还好点，吃了东西再进行这种强度的武装越野，胃部受到的冲击最大，是最容易呕吐的。
李学义吃了那么多，居然还能保持领先，而且状态看起来比那个壮汉还好？
江永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小子的肠胃……铁打的吗？
……李学义确实感觉不到胃部的不适。
那两个馒头和一个鸡蛋带来的能量，早己被身体和“C级基础奔跑”技能的运转吸收殆尽，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够。
但是，他开始感觉到另一方面的压力。
耐力！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肺部如同拉风箱般灼热。
双腿肌肉深处传来阵阵酸痛，不再像最初那样轻盈有力。
“C级基础奔跑”技能确实强大，极大地提升了他的奔跑能力，但并没有凭空变出能量和耐力。
它更像是一个强效催化剂，激发了他身体的潜能，但这种激发，是建立在身体原有基础之上的。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李学义，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因为家庭变故而有些营养不良的高中毕业生，体能基础实在算不上好。
技能可以弥补一部分差距，但无法完全抹平。
他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旁边的孟石，显然也察觉到了。
这个壮硕的新兵，虽然体型庞大，但耐力却出奇地好。
他的呼吸依旧沉重，但节奏稳定，步伐力量感十足。
他看了李学义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不再犹豫，脚下发力，开始逐渐超越李学义。
一步，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一点点拉开。
李学义咬紧牙关，试图跟上，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极限，正在逼近。
……卡车上。
眼看着孟石超越了李学义，并且逐渐拉开距离，江永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尴尬之色一扫而空，再次露出了“尽在掌握”的表情。
“呵呵，怎么样？
我没说错吧？”
他身体向后靠了靠，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爆发力是猛，但耐力终究是短板。
你看，这不就掉下来了？
还是那个大个子底子厚实。”
他指了指孟石的背影。
“这种兵，稍微练练，就是尖子！
至于李学义嘛……”他故意顿了顿，摇了摇头。
“还得好好打磨，基础太差了。”
他觉得，这下总该没人跟他抢了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旁边那个精明的三级士官却笑了起来。
“老江，你这话说的。
耐力是可以练的嘛！
三个月新兵连，什么样的体能练不出来？”
他眼神发亮地看着前方李学义虽然落后、但依旧在坚持奔跑的身影。
“但是！
那股子爆发力，还有那份不服输的劲头，可是天生的！”
“这小子，我看行！
有股狠劲！
是块好钢！”
“没错！”
另一个一首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比较憨厚的二级士官也瓮声瓮气地开口。
“刚才他硬顶赵国强那一下，我就觉得这兵有种！
现在跑起来，这速度，这意志力……好苗子啊！
老江，你可别想吃独食！”
“就是！
老江，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这小子我要定了！
分到我们二排去！”
“凭什么去你们二排？
我们三排正缺个跑得快的！”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几位士官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了对李学义的兴趣，看向江永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戏谑。
江永：“……”他傻眼了。
弄巧成拙了！
他本想贬低李学义，让别人失去兴趣，没想到反而激起了大家的好胜心和对李学义“潜力”的认可！
看着几个同僚“虎视眈眈”的眼神，江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干咳两声，强行挽尊。
“咳咳……那什么……我也就是客观评价一下嘛！”
“这兵……嗯，确实，潜力还是有的，有培养价值！
非常有价值！”
他重重地点头，仿佛刚才说李学义基础差的人不是他一样。
“回头……回头看连里怎么分配吧！
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心里却在暗骂：这群老狐狸！
……跑道上。
被孟石超越，并没有让李学义放弃。
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不甘和好胜心，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疲惫，但同样能感觉到，随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咬牙坚持，那来自“C级基础奔跑”技能的微弱暖流，似乎正在与身体更深层次地融合。
肌肉的酸痛感依旧强烈，但仿佛多了一丝奇异的韧性。
“还能……跑！”
李学义死死盯住前方孟石的背影，眼神锐利如刀。
他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努力让每一步都发挥出最大的效率。
孟石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的追赶，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学义虽然落后了十几米，但速度并没有进一步下降，反而有种“稳住”甚至“追赶”的趋势。
“嘿！
有意思！”
孟石咧嘴一笑，眼中的战意更浓。
他不再保留体力，双腿肌肉贲张，速度再次提升！
李学义见状，毫不示弱，同样将牙关咬得更紧，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奋力追赶！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在这条通往新兵营房的五公里跑道上，展开了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
他们的身后，是越来越长，越来越稀疏的队伍，和卡车里几位心思各异的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