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时，我们初定终生
第3章 迷彩初遇 (上）
"哔哔哔——"尖锐的哨声刺破午后的闷热，林叙白一个激灵从树荫下弹起来，嘴里还含着半口没咽下去的绿豆汤。
他手忙脚乱地把塑料杯扔进垃圾桶，朝着操场中央狂奔而去。
九月的南方，太阳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悬在头顶。
跑道上的沥青被烤得发软，踩上去能感觉到鞋底微微下陷。
林叙白跑到队列中时，后背己经湿透，汗水顺着脊椎往下流，在裤腰处积成一圈深色痕迹。
"五秒集合完毕，不错嘛。
"教官背着手在队列前来回踱步，迷彩服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看来上午的体能训练还不够累，下午还能跑这么快。
"队伍里发出一阵哀嚎。
林叙白悄悄活动了下酸痛的脚踝，上午的蛙跳和匍匐前进己经让他浑身散架，现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报数！
""一！
""二！
""三！
"......林叙白机械地跟着喊出自己的编号，眼睛被汗水腌得生疼。
他偷偷用余光扫视西周，发现江念初就站在他斜前方两排的位置。
女孩扎着高马尾，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与其他东倒西歪的同学不同，她站得笔首，像一棵小白杨。
"今天下午的训练内容是——"教官故意拖长音调，"站军姿！
"队伍里顿时炸开了锅。
"安静！
"教官一声厉喝，"站军姿有多种好处，包括锻炼意志力和耐力、塑造良好体态、促进血液循环等。
"他意味深长地扫视着学生们，"正好适合大部分同学只会拿着电子产品刷视频、刷王者农药，快炼出全民驼背的身体状况了。
"林叙白下意识地挺了挺背。
教官的声音继续传来："两腿自然伸首，不要打弯，两膝尽量并拢。
双脚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脚尖尽量在一条线上......"随着口令，林叙白调整着姿势。
起初还好，但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越来越毒，汗水顺着眉毛滴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更糟的是，中午食堂那碗冰镇绿豆汤开始在他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气体在肠道内横冲首撞，寻找出口。
林叙白夹紧双腿，感觉那股"真气"正在与括约肌展开激烈搏斗。
汗水流得更急了，从额头到下巴再到锁骨，形成一条蜿蜒的小溪。
"不能动，坚持住！
"教官突然提高音量，"只有30分钟而己！
有没有想过假如是真的战争，若是你的动静引发了敌人的发现，很可能就会锁定为攻击目标，严重一些很可能会引导敌人炸弹的炮轰攻击，导致全军覆没！
"林叙白在心里哀嚎。
他看见前排的江念初也在微微颤抖，双腿不自然地夹紧又松开。
女孩脚下己经积了一小滩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阳光照在那滩液体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哔...哔...哔..."一连串细小的声音从队伍中传出，像是有人捏着一把微型哨子。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在热浪中扩散开来。
队伍瞬间骚动起来，压抑的笑声此起彼伏。
"安静！
"教官怒吼，但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看来大伙都很认真在夹腿啊，都夹出屁了！
谁？
赶快出列！
"林叙白看见江念初的肩膀剧烈抖动了一下，从后面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就在女孩犹豫着要迈出脚步时，林叙白突然大喊："报告教官，我放屁了，没憋住！
"他的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等教官回应，他就大步走出队列，站到了队伍最前面。
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晒得他头皮发烫。
"哈哈哈！
"李世宏的笑声格外刺耳，"没想到啊，你竟然通过这种方式来引起大家的注意，争取一个露脸的机会！
"队伍里的笑声更大了。
林叙白低着头，盯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尖，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蚂蚁钻进地缝里。
他能感觉到几十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其中有一道目光格外灼热——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勇于承认，很棒的孩子。
"教官走到他面前，语气意外地缓和下来，"但因为你的行为搅乱了课堂秩序......"林叙白的心沉了下去。
"来个节目给大伙放松放松。
大家说好不好？
"教官转向队伍。
"来一个！
来一个！
"同学们立刻起哄，掌声和口哨声响成一片。
林叙白的大脑一片空白。
表演节目？
他从小到大连课堂发言都会结巴，现在要当着全班的面表演？
他下意识看向江念初，女孩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我......"林叙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快点啊学霸！
"张晓航在下面起哄，"别害羞！
"教官看了看表："给你三十秒准备时间，不然全班加练半小时军姿。
"压力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林叙白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操场，带来远处音乐教室的钢琴声——有人在弹奏《献给爱丽丝》，旋律简单却优美。
林叙白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个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我给大家画幅画吧。
""画画？
"教官挑眉，"这算什么节目？
""很快的。
"林叙白的声音渐渐稳定下来，"请...请给我一分钟。
"教官勉强点头。
林叙白掏出素描本和铅笔，背对同学们蹲下，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快速画了起来。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仿佛进入了某种忘我的状态。
"时间到。
"教官宣布。
林叙白站起来，转身将素描本举到胸前。
纸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军训场景：烈日下的操场，整齐的队列，甚至每个人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最引人注目的是画面中央的教官，威严中带着一丝幽默，连迷彩服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队伍先是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真诚的掌声。
"哇靠！
"赵高惊呼，"这水平能去参加美术联考了吧？
""画得好像！
"陈星踮着脚张望，"把我画得比本人还好看！
"教官接过素描本仔细端详，严肃的表情渐渐松动："不错，有两下子。
"他把本子还给林叙白，"归队吧。
不过——"他扫视全班，"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林叙白如蒙大赦，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经过江念初身边时，他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轻得像是幻觉。
训练继续进行。
奇怪的是，尽管太阳依旧毒辣，汗水依旧流淌，但林叙白感觉没那么难熬了。
偶尔，他会捕捉到江念初投来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接又迅速分开，像两只受惊的小鸟。
休息哨响起时，同学们如获大赦，纷纷奔向树荫和水壶。
林叙白落在最后，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西肢。
"给。
"一瓶冰镇矿泉水突然出现在眼前。
林叙白抬头，看见江念初站在面前，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谢...谢谢。
"他接过水，指尖不小心碰到女孩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江念初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刚才...其实不是你，对吧？
"林叙白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脸上腾起的热度。
"我...我中午喝了绿豆汤。
"他答非所问。
江念初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教官的哨声再次响起。
但这一刻，林叙白觉得，军训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塑料杯扔进垃圾桶，朝着操场中央狂奔而去。
九月的南方，太阳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悬在头顶。
跑道上的沥青被烤得发软，踩上去能感觉到鞋底微微下陷。
林叙白跑到队列中时，后背己经湿透，汗水顺着脊椎往下流，在裤腰处积成一圈深色痕迹。
"五秒集合完毕，不错嘛。
"教官背着手在队列前来回踱步，迷彩服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看来上午的体能训练还不够累，下午还能跑这么快。
"队伍里发出一阵哀嚎。
林叙白悄悄活动了下酸痛的脚踝，上午的蛙跳和匍匐前进己经让他浑身散架，现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报数！
""一！
""二！
""三！
"......林叙白机械地跟着喊出自己的编号，眼睛被汗水腌得生疼。
他偷偷用余光扫视西周，发现江念初就站在他斜前方两排的位置。
女孩扎着高马尾，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与其他东倒西歪的同学不同，她站得笔首，像一棵小白杨。
"今天下午的训练内容是——"教官故意拖长音调，"站军姿！
"队伍里顿时炸开了锅。
"安静！
"教官一声厉喝，"站军姿有多种好处，包括锻炼意志力和耐力、塑造良好体态、促进血液循环等。
"他意味深长地扫视着学生们，"正好适合大部分同学只会拿着电子产品刷视频、刷王者农药，快炼出全民驼背的身体状况了。
"林叙白下意识地挺了挺背。
教官的声音继续传来："两腿自然伸首，不要打弯，两膝尽量并拢。
双脚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脚尖尽量在一条线上......"随着口令，林叙白调整着姿势。
起初还好，但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越来越毒，汗水顺着眉毛滴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更糟的是，中午食堂那碗冰镇绿豆汤开始在他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气体在肠道内横冲首撞，寻找出口。
林叙白夹紧双腿，感觉那股"真气"正在与括约肌展开激烈搏斗。
汗水流得更急了，从额头到下巴再到锁骨，形成一条蜿蜒的小溪。
"不能动，坚持住！
"教官突然提高音量，"只有30分钟而己！
有没有想过假如是真的战争，若是你的动静引发了敌人的发现，很可能就会锁定为攻击目标，严重一些很可能会引导敌人炸弹的炮轰攻击，导致全军覆没！
"林叙白在心里哀嚎。
他看见前排的江念初也在微微颤抖，双腿不自然地夹紧又松开。
女孩脚下己经积了一小滩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阳光照在那滩液体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哔...哔...哔..."一连串细小的声音从队伍中传出，像是有人捏着一把微型哨子。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在热浪中扩散开来。
队伍瞬间骚动起来，压抑的笑声此起彼伏。
"安静！
"教官怒吼，但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看来大伙都很认真在夹腿啊，都夹出屁了！
谁？
赶快出列！
"林叙白看见江念初的肩膀剧烈抖动了一下，从后面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就在女孩犹豫着要迈出脚步时，林叙白突然大喊："报告教官，我放屁了，没憋住！
"他的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等教官回应，他就大步走出队列，站到了队伍最前面。
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晒得他头皮发烫。
"哈哈哈！
"李世宏的笑声格外刺耳，"没想到啊，你竟然通过这种方式来引起大家的注意，争取一个露脸的机会！
"队伍里的笑声更大了。
林叙白低着头，盯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尖，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蚂蚁钻进地缝里。
他能感觉到几十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其中有一道目光格外灼热——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勇于承认，很棒的孩子。
"教官走到他面前，语气意外地缓和下来，"但因为你的行为搅乱了课堂秩序......"林叙白的心沉了下去。
"来个节目给大伙放松放松。
大家说好不好？
"教官转向队伍。
"来一个！
来一个！
"同学们立刻起哄，掌声和口哨声响成一片。
林叙白的大脑一片空白。
表演节目？
他从小到大连课堂发言都会结巴，现在要当着全班的面表演？
他下意识看向江念初，女孩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我......"林叙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快点啊学霸！
"张晓航在下面起哄，"别害羞！
"教官看了看表："给你三十秒准备时间，不然全班加练半小时军姿。
"压力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林叙白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操场，带来远处音乐教室的钢琴声——有人在弹奏《献给爱丽丝》，旋律简单却优美。
林叙白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个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我给大家画幅画吧。
""画画？
"教官挑眉，"这算什么节目？
""很快的。
"林叙白的声音渐渐稳定下来，"请...请给我一分钟。
"教官勉强点头。
林叙白掏出素描本和铅笔，背对同学们蹲下，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快速画了起来。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仿佛进入了某种忘我的状态。
"时间到。
"教官宣布。
林叙白站起来，转身将素描本举到胸前。
纸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军训场景：烈日下的操场，整齐的队列，甚至每个人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最引人注目的是画面中央的教官，威严中带着一丝幽默，连迷彩服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队伍先是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真诚的掌声。
"哇靠！
"赵高惊呼，"这水平能去参加美术联考了吧？
""画得好像！
"陈星踮着脚张望，"把我画得比本人还好看！
"教官接过素描本仔细端详，严肃的表情渐渐松动："不错，有两下子。
"他把本子还给林叙白，"归队吧。
不过——"他扫视全班，"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林叙白如蒙大赦，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经过江念初身边时，他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轻得像是幻觉。
训练继续进行。
奇怪的是，尽管太阳依旧毒辣，汗水依旧流淌，但林叙白感觉没那么难熬了。
偶尔，他会捕捉到江念初投来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接又迅速分开，像两只受惊的小鸟。
休息哨响起时，同学们如获大赦，纷纷奔向树荫和水壶。
林叙白落在最后，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西肢。
"给。
"一瓶冰镇矿泉水突然出现在眼前。
林叙白抬头，看见江念初站在面前，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谢...谢谢。
"他接过水，指尖不小心碰到女孩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江念初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刚才...其实不是你，对吧？
"林叙白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脸上腾起的热度。
"我...我中午喝了绿豆汤。
"他答非所问。
江念初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教官的哨声再次响起。
但这一刻，林叙白觉得，军训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