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河爱蝶
第5章 老宅密室
雨声在大理石廊柱间撞出回音时，叶欣的指尖正按在叶家老宅壁炉第三块浮雕上。
鸢尾花花瓣的凹陷处传来金属轻响，整面壁炉像被抽去骨骼般缓缓倾斜，露出黑洞洞的石阶，潮湿的寒气混着铁锈味涌上来，像某种蛰伏多年的东西睁开了眼睛。
石阶尽头是两扇青铜门，门板上蚀刻的鸢尾花比工坊门锁上的图案多了三片逆生的花瓣。
叶欣的手指在花瓣上快速敲击，珍妮注意到她按的是祖母苏绣口诀里"雾河逆潮"的节奏——嗒、嗒嗒、停顿、连续七声轻叩。
门轴转动的刹那，青铜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水珠，像门后藏着个正在呼吸的活物。
密室挑高足有五米，穹顶垂下的冷光灯管将空间切割成几何碎片。
中央的玻璃柜泛着幽蓝的光，柜中悬浮的”雾河图“绣品足有两米见方，墨色绸缎上用珍珠线绣着雾河全景：河面浮着十二艘倒悬的纸船，每艘船头都立着个撑伞的女子，面容在水雾中与珍妮、叶欣交替重叠。
"这是林绣娘临终前三年绣的。
"叶欣的声音在空荡的密室里发闷，她的指尖划过玻璃柜边缘的锁扣，"父亲说这是雾河工坊的镇店之宝，却在1987年航运事故中遗失——"她转身时，颈后的红痣恰好对着绣品中某艘纸船的船心，"首到上周，我在父亲的诊疗箱底层找到了密码本。
"珍妮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行李箱夹层，那里藏着祖母的遗书，宣纸边缘的珍珠线在体温下微微发烫。
此刻玻璃柜中的绣线正泛着相同的光泽，每根丝线都裹着极细的蚌壳粉，在冷光下折射出七彩虹光——这是雾河工坊独有的"镜鳞线"，传说能照见绣品中人的魂魄。
"看这里。
"叶欣突然掏出紫外线手电筒，冷光扫过遗书右下角时，泛黄的宣纸上浮现出淡绿色的墨迹：叶明修之死不是意外。
字迹边缘带着毛边，像是用沾着血的针刻上去的，而在"意外"二字下方，隐约能看见半枚指纹，与珍妮在雾河工坊碎镜上摸到的母亲指纹完全重合。
玻璃柜突然发出轻响。
珍妮凑近时，发现绣品右下角的芦苇丛里，用银线绣着极小的日期：1990.09.17——正是叶明修"海难"的日期。
更诡异的是，每艘纸船的船底都绣着编号，第十二号船底的水波纹里，藏着个与叶欣后颈红痣 identical的蝶形暗纹。
"你父亲的诊疗箱，"珍妮的声音发颤，视线扫过密室墙上排列的旧照片，其中一张摄于1985年温哥华医院，叶明修正抱着婴儿与林淑兰交谈，"是不是总锁着第三层抽屉？
锁扣上刻着鸢尾花吞钥匙的图案？
"叶欣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转身走向墙角的保险柜，密码盘转动的声音里，珍妮看见她手腕内侧有块褪色的刺青——半朵鸢尾花，花蕊处缺了三根花丝，与玻璃柜锁扣上的磨损痕迹分毫不差。
当保险柜门打开的瞬间，潮湿的雾气突然涌进来，柜中整齐码着的文件最上层，正是1987年航运事故的警方调查报告。
"尸体手腕的刀伤是死前24小时造成的。
"叶欣抽出报告，指尖划过"致命伤为利器割喉"的段落，"而海难发生时，他的肺部没有进水痕迹——"她的声音突然被玻璃碎裂声打断。
珍妮惊恐地看见，”雾河图“绣品上的珍珠线正在崩断，十二艘纸船逐一沉没，而在绣品中央的漩涡里，渐渐浮现出两个重叠的婴儿身影，其中一个脚踝有蝶形胎记，另一个后颈有红痣。
密室顶部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叶欣冲向青铜门时，发现门锁的鸢尾花图案正在逆时针旋转，花瓣缝隙里渗出雾河特有的蓝磷光。
珍妮的手按在玻璃柜上，镜鳞线的反光在她掌心拼出一串数字：19870615——与航运单日期、铁盒刻痕完全一致。
而此刻，她后颈突然刺痛，指尖触到一片湿润，低头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颈后竟浮出了与叶欣相同的红痣。
遗书在手中发烫，珍珠线硌得掌心生疼。
珍妮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银镯内侧刻着的字：”别让镜鳞线照见第二张脸“。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叶欣总能精准找到密码、为什么两人的童年记忆总在关键处重叠——因为在1985年的温哥华医院，在那箱运往上海的雾河镜里，两个女婴的命运早己被绣进了同一张图，而叶明修的"意外"，不过是镜中世界为了维持倒影平衡而制造的裂痕。
青铜门在轰鸣声中彻底锁死，叶欣的拳头砸在门上，发出闷响。
珍妮望着玻璃柜中逐渐模糊的绣品，发现所有撑伞女子的面容都变成了同一个人——是她们从未见过的、真正的林淑兰。
而在绣品最深处的雾霭里，浮出半行用镜鳞线绣的小字：当第十二艘船沉没时，第二个珍妮会从镜中走出来。
雨声突然消失了。
密室的冷光灯开始明灭不定，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珍妮看见叶欣的影子正在墙上拉长，分裂成两个重叠的轮廓，其中一个的脚踝，正泛着与她相同的蝶形胎记。
鸢尾花花瓣的凹陷处传来金属轻响，整面壁炉像被抽去骨骼般缓缓倾斜，露出黑洞洞的石阶，潮湿的寒气混着铁锈味涌上来，像某种蛰伏多年的东西睁开了眼睛。
石阶尽头是两扇青铜门，门板上蚀刻的鸢尾花比工坊门锁上的图案多了三片逆生的花瓣。
叶欣的手指在花瓣上快速敲击，珍妮注意到她按的是祖母苏绣口诀里"雾河逆潮"的节奏——嗒、嗒嗒、停顿、连续七声轻叩。
门轴转动的刹那，青铜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水珠，像门后藏着个正在呼吸的活物。
密室挑高足有五米，穹顶垂下的冷光灯管将空间切割成几何碎片。
中央的玻璃柜泛着幽蓝的光，柜中悬浮的”雾河图“绣品足有两米见方，墨色绸缎上用珍珠线绣着雾河全景：河面浮着十二艘倒悬的纸船，每艘船头都立着个撑伞的女子，面容在水雾中与珍妮、叶欣交替重叠。
"这是林绣娘临终前三年绣的。
"叶欣的声音在空荡的密室里发闷，她的指尖划过玻璃柜边缘的锁扣，"父亲说这是雾河工坊的镇店之宝，却在1987年航运事故中遗失——"她转身时，颈后的红痣恰好对着绣品中某艘纸船的船心，"首到上周，我在父亲的诊疗箱底层找到了密码本。
"珍妮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行李箱夹层，那里藏着祖母的遗书，宣纸边缘的珍珠线在体温下微微发烫。
此刻玻璃柜中的绣线正泛着相同的光泽，每根丝线都裹着极细的蚌壳粉，在冷光下折射出七彩虹光——这是雾河工坊独有的"镜鳞线"，传说能照见绣品中人的魂魄。
"看这里。
"叶欣突然掏出紫外线手电筒，冷光扫过遗书右下角时，泛黄的宣纸上浮现出淡绿色的墨迹：叶明修之死不是意外。
字迹边缘带着毛边，像是用沾着血的针刻上去的，而在"意外"二字下方，隐约能看见半枚指纹，与珍妮在雾河工坊碎镜上摸到的母亲指纹完全重合。
玻璃柜突然发出轻响。
珍妮凑近时，发现绣品右下角的芦苇丛里，用银线绣着极小的日期：1990.09.17——正是叶明修"海难"的日期。
更诡异的是，每艘纸船的船底都绣着编号，第十二号船底的水波纹里，藏着个与叶欣后颈红痣 identical的蝶形暗纹。
"你父亲的诊疗箱，"珍妮的声音发颤，视线扫过密室墙上排列的旧照片，其中一张摄于1985年温哥华医院，叶明修正抱着婴儿与林淑兰交谈，"是不是总锁着第三层抽屉？
锁扣上刻着鸢尾花吞钥匙的图案？
"叶欣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转身走向墙角的保险柜，密码盘转动的声音里，珍妮看见她手腕内侧有块褪色的刺青——半朵鸢尾花，花蕊处缺了三根花丝，与玻璃柜锁扣上的磨损痕迹分毫不差。
当保险柜门打开的瞬间，潮湿的雾气突然涌进来，柜中整齐码着的文件最上层，正是1987年航运事故的警方调查报告。
"尸体手腕的刀伤是死前24小时造成的。
"叶欣抽出报告，指尖划过"致命伤为利器割喉"的段落，"而海难发生时，他的肺部没有进水痕迹——"她的声音突然被玻璃碎裂声打断。
珍妮惊恐地看见，”雾河图“绣品上的珍珠线正在崩断，十二艘纸船逐一沉没，而在绣品中央的漩涡里，渐渐浮现出两个重叠的婴儿身影，其中一个脚踝有蝶形胎记，另一个后颈有红痣。
密室顶部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叶欣冲向青铜门时，发现门锁的鸢尾花图案正在逆时针旋转，花瓣缝隙里渗出雾河特有的蓝磷光。
珍妮的手按在玻璃柜上，镜鳞线的反光在她掌心拼出一串数字：19870615——与航运单日期、铁盒刻痕完全一致。
而此刻，她后颈突然刺痛，指尖触到一片湿润，低头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颈后竟浮出了与叶欣相同的红痣。
遗书在手中发烫，珍珠线硌得掌心生疼。
珍妮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银镯内侧刻着的字：”别让镜鳞线照见第二张脸“。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叶欣总能精准找到密码、为什么两人的童年记忆总在关键处重叠——因为在1985年的温哥华医院，在那箱运往上海的雾河镜里，两个女婴的命运早己被绣进了同一张图，而叶明修的"意外"，不过是镜中世界为了维持倒影平衡而制造的裂痕。
青铜门在轰鸣声中彻底锁死，叶欣的拳头砸在门上，发出闷响。
珍妮望着玻璃柜中逐渐模糊的绣品，发现所有撑伞女子的面容都变成了同一个人——是她们从未见过的、真正的林淑兰。
而在绣品最深处的雾霭里，浮出半行用镜鳞线绣的小字：当第十二艘船沉没时，第二个珍妮会从镜中走出来。
雨声突然消失了。
密室的冷光灯开始明灭不定，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珍妮看见叶欣的影子正在墙上拉长，分裂成两个重叠的轮廓，其中一个的脚踝，正泛着与她相同的蝶形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