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在不盈
第四章 归家
早朝刚散成群结队的朝臣又如同退朝般，退出午门。
陆渊手底下的小禄子，知道叶微着急，没等吩咐，赶紧趁机回到陆渊的宅子里给另一个主子报信儿。
等陆渊还在车上时，小禄子就己经把早朝上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车走在朱雀大街上：诸如卖菜喽，新鲜的白菜，五枚铜子三颗～磨剪子，修碗之类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俨然还是一副太平盛世去。
陆渊掀开车帘，一张脸长的格外引人注目，英挺矜贵。
凑巧见到的路人都看首了眼。
不过也有见多识广的，街上有个江湖郎中叫赵二的，专门给没入宫的阉人看病，那些人发达了也有几个回过头看他。
自认见过些世面。
见到陆渊这一身大红衣服，面上不显，心里却看不起：没根的阉人，长的再好看，再有权势，没儿子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陆渊将种种眼色都看在内，没什么波澜，这些年鄙夷的、巴结的、愤恨的乃至于艳羡的眼神他见多了。
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计划不要牵连这些还挣扎着生存的百姓。
陆渊回来时，快步走过游廊，到了后花园，在院子里正看见叶微慵懒地侧躺在池塘边的软榻上，没束发，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份请帖。
正午阳光正好 暖暖的洒在身上，让他有点昏昏欲睡——神态安详，衣襟半敞，衣袂垂地，玉肌微露。
一只狸奴趴在脚边塌上，尾巴尖一摇一摇的。
海棠花瓣飘到叶微发上，活脱脱一幅美人春睡图。
人出尘，态妩媚。
陆渊缓步走来，看得呆了。
让他既想要顶礼膜拜，又想要玷污神相。
叶微没有睡熟，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醒了。
但没睁眼，他享受陆渊的欣赏，那种近乎信徒的热忱。
这冲淡了一点他对于今日早朝的忧虑，现下看来结果还好，小禄子没扯谎。
陆渊一点点走到叶微对面，略微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叶微。
陆渊缓缓跪了下去，把头埋进叶微的胸前，深吸一口气。
痒痒的，逼得叶微睁开了眼。
用一根手指，点点陆渊的额头，陆渊不情不愿地扯开一点距离。
陆渊黏糊糊的：“帮我除冠”。
叶微勾起嘴角浅笑：“求我，好不好”，明明是命令，却偏偏给人选择。
陆渊捉着他的手腕，慢慢地放到嘴边，催促似的轻咬，不清不楚“娘子，求你…”叶微感觉到手腕上的痒痛，挣开陆渊的禁锢，把簪子拔出来，拿下发冠。
陆渊向前一探，啮住叶微的唇，先亲一亲芳泽，然后猛地抽身。
自己换了朝服，出来一把抱起叶微，把他放到自己腿上。
这一番下来，陆渊才有心思瞄了一眼请帖：知州任满，下月初三回京述职，许久未见，不知安否？
某于翠华楼设宴，万望勿辞。
落款是张明州 没属官职。
“不许去”陆渊斩钉截铁。
数年前就属这人最喜欢找叶微闹。
偏偏他当时还不过是个略有体面的小宦官，跟在干爹后面难得出宫一趟。
宦官中颇多好色之徒，对于风月场上的信息了如指掌，每次闲暇时都是竖着耳朵听，每每知道这人去找叶微，都醋的不行。
“名妓应恩客的请，再正常不过，我要见人的呀。”
叶微轻轻扇了陆渊两下面颊。
深吸一口气，陆渊堵上了这总是跟他唱反调的嘴。
陆渊单手抱起叶微，另一只手推门，进门就把叶微轻轻放在拔步床上，覆身上去。
镂花的木门哐的一声合上，把白猫关在了门外。
接着屋里响起粘腻的水声，间或有一两声压抑过后却仍然溢出的呻吟。
猫咪挠了半天门，可惜黄花梨的木头太硬，小猫的指甲都快挠坏了也没见开门。
挠挠耳朵，迈着小碎步溜走了。
屋里面叶微身下重工刺绣白猫戏蝶锦被凉而滑腻。
刺绣的部分，动起来时还有些磨人，叶微皮肤白，立刻就是一片红痕。
人影交叠，叶微身上的玉佩和络子底下坠的金珠相撞，时紧时慢，清脆悦耳。
眼见着太阳跨过正午的分界线，陆渊才从叶微身上起来一点，凑到他耳边：“饿吗？”
叶微摇摇头，汗珠沾湿了颊边乌黑的发丝。
叶微手还有些抖，轻轻将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又跟小猫似的蹭了蹭陆渊，示意要不要帮帮他。
叶微蹙着眉，他总是觉得棘手，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陆不盈也舒服些。
结果陆不盈就以为是叶妙玄回错了意，把头埋在叶妙玄的颈侧自嘲的笑了笑，叶妙玄还有些不明所以，陆不盈就首接亲了上去，吻的叶妙玄刚刚平稳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亲到叶妙玄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陆不盈才堪堪停下。
又起身让门外等着的小厮打水，陆不盈也没让伺候的人进门，一如既往的自己把水端进来，自己帮叶妙玄清理。
铜盆里的热水还泛着白烟，白绸的帕子被陆不盈沾了水，慢慢地放在叶妙玄的脸上，盖住了他尚且迷蒙的眼神。
紫檀雕八仙过海的圆桌前，叶妙玄小心翼翼地坐在绑了软垫的椅子上，就这腰上被攥出来的青紫都觉得疼。
陆不盈自知理亏，先把手放在旁边的暖炉上烤了半天，才在叶妙玄担心他手疼之前，把手敷在他腰上。
这暖意仿佛顺着叶妙玄的皮肤，像一小队蚂蚁一般爬到了他心上，酥酥麻麻的，被折腾出来的一点气恼才烟消云散。
小禄子进来，把药放下，退后两步麻利儿的走了。
这药一到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叶妙玄极其厌烦饭前的药，但没办法不喝，别说今天陆不盈在，就是他不在也必会叮嘱小禄子看着他喝完了才算了。
“你小时候伤了身体，现在必须调养。”
陆不盈在这件事情上决不让步。
叶妙玄看着陆不盈的眼神，从中似乎都能读出：你难道不想和我白头吗？
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叶妙玄闷了这碗药，还呛了一下。
陆不盈赶紧递过手帕，待叶妙玄喘匀了气，适时盛了一勺温度刚好的药膳甜粥，递到叶妙玄嘴边，叶妙玄就着喝了一口，接过青蓝开片的汝窑碗，终于是气顺了一些。
“今日上朝，情况到底如何？”
叶妙玄听完了小禄子的汇报，还是要陆不盈再说一遍才安心。
陆不盈正色：“皇上钦点太子调查此事，想必是要看太子如何处理，自己的党羽。”
一边说手下也没闲着，人家是盘核桃，他最喜欢的就是握住叶妙玄的手，他自觉这手白而软，细而韧，放在手里舒服极了。
叶妙玄不理会陆不盈的骚扰，淡淡开口：“但既然是给了太子，就说明起码到目前为止皇帝没有对李崇道他们下狠手，敲打一下罢了。”
“何止，这就跟猫用尾巴教小猫捕猎一样，这是手把手的教太子用权呢。”
陆不盈紧了紧叶妙玄身上的襄白狐狸毛金线绣荷花纹薄棉袄。
炭火己经烘得屋里十分暖和，但前几日夜深露重的一折腾，叶妙玄畏寒的毛病又犯了。
话还没说上几句，纸糊的窗户上映出人影，这时小禄子候在了门口。
这意思是陆不盈该回皇宫当差了。
叶妙玄反手握住陆不盈，示意他赶紧过去，陆不盈抱了抱叶妙玄，在面颊上吻了又吻。
在小禄子思索要不要催一下的时候，陆不盈开门走了出去。
门复关上，关住了一室春光。
陆渊手底下的小禄子，知道叶微着急，没等吩咐，赶紧趁机回到陆渊的宅子里给另一个主子报信儿。
等陆渊还在车上时，小禄子就己经把早朝上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车走在朱雀大街上：诸如卖菜喽，新鲜的白菜，五枚铜子三颗～磨剪子，修碗之类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俨然还是一副太平盛世去。
陆渊掀开车帘，一张脸长的格外引人注目，英挺矜贵。
凑巧见到的路人都看首了眼。
不过也有见多识广的，街上有个江湖郎中叫赵二的，专门给没入宫的阉人看病，那些人发达了也有几个回过头看他。
自认见过些世面。
见到陆渊这一身大红衣服，面上不显，心里却看不起：没根的阉人，长的再好看，再有权势，没儿子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陆渊将种种眼色都看在内，没什么波澜，这些年鄙夷的、巴结的、愤恨的乃至于艳羡的眼神他见多了。
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计划不要牵连这些还挣扎着生存的百姓。
陆渊回来时，快步走过游廊，到了后花园，在院子里正看见叶微慵懒地侧躺在池塘边的软榻上，没束发，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份请帖。
正午阳光正好 暖暖的洒在身上，让他有点昏昏欲睡——神态安详，衣襟半敞，衣袂垂地，玉肌微露。
一只狸奴趴在脚边塌上，尾巴尖一摇一摇的。
海棠花瓣飘到叶微发上，活脱脱一幅美人春睡图。
人出尘，态妩媚。
陆渊缓步走来，看得呆了。
让他既想要顶礼膜拜，又想要玷污神相。
叶微没有睡熟，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醒了。
但没睁眼，他享受陆渊的欣赏，那种近乎信徒的热忱。
这冲淡了一点他对于今日早朝的忧虑，现下看来结果还好，小禄子没扯谎。
陆渊一点点走到叶微对面，略微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叶微。
陆渊缓缓跪了下去，把头埋进叶微的胸前，深吸一口气。
痒痒的，逼得叶微睁开了眼。
用一根手指，点点陆渊的额头，陆渊不情不愿地扯开一点距离。
陆渊黏糊糊的：“帮我除冠”。
叶微勾起嘴角浅笑：“求我，好不好”，明明是命令，却偏偏给人选择。
陆渊捉着他的手腕，慢慢地放到嘴边，催促似的轻咬，不清不楚“娘子，求你…”叶微感觉到手腕上的痒痛，挣开陆渊的禁锢，把簪子拔出来，拿下发冠。
陆渊向前一探，啮住叶微的唇，先亲一亲芳泽，然后猛地抽身。
自己换了朝服，出来一把抱起叶微，把他放到自己腿上。
这一番下来，陆渊才有心思瞄了一眼请帖：知州任满，下月初三回京述职，许久未见，不知安否？
某于翠华楼设宴，万望勿辞。
落款是张明州 没属官职。
“不许去”陆渊斩钉截铁。
数年前就属这人最喜欢找叶微闹。
偏偏他当时还不过是个略有体面的小宦官，跟在干爹后面难得出宫一趟。
宦官中颇多好色之徒，对于风月场上的信息了如指掌，每次闲暇时都是竖着耳朵听，每每知道这人去找叶微，都醋的不行。
“名妓应恩客的请，再正常不过，我要见人的呀。”
叶微轻轻扇了陆渊两下面颊。
深吸一口气，陆渊堵上了这总是跟他唱反调的嘴。
陆渊单手抱起叶微，另一只手推门，进门就把叶微轻轻放在拔步床上，覆身上去。
镂花的木门哐的一声合上，把白猫关在了门外。
接着屋里响起粘腻的水声，间或有一两声压抑过后却仍然溢出的呻吟。
猫咪挠了半天门，可惜黄花梨的木头太硬，小猫的指甲都快挠坏了也没见开门。
挠挠耳朵，迈着小碎步溜走了。
屋里面叶微身下重工刺绣白猫戏蝶锦被凉而滑腻。
刺绣的部分，动起来时还有些磨人，叶微皮肤白，立刻就是一片红痕。
人影交叠，叶微身上的玉佩和络子底下坠的金珠相撞，时紧时慢，清脆悦耳。
眼见着太阳跨过正午的分界线，陆渊才从叶微身上起来一点，凑到他耳边：“饿吗？”
叶微摇摇头，汗珠沾湿了颊边乌黑的发丝。
叶微手还有些抖，轻轻将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又跟小猫似的蹭了蹭陆渊，示意要不要帮帮他。
叶微蹙着眉，他总是觉得棘手，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陆不盈也舒服些。
结果陆不盈就以为是叶妙玄回错了意，把头埋在叶妙玄的颈侧自嘲的笑了笑，叶妙玄还有些不明所以，陆不盈就首接亲了上去，吻的叶妙玄刚刚平稳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亲到叶妙玄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陆不盈才堪堪停下。
又起身让门外等着的小厮打水，陆不盈也没让伺候的人进门，一如既往的自己把水端进来，自己帮叶妙玄清理。
铜盆里的热水还泛着白烟，白绸的帕子被陆不盈沾了水，慢慢地放在叶妙玄的脸上，盖住了他尚且迷蒙的眼神。
紫檀雕八仙过海的圆桌前，叶妙玄小心翼翼地坐在绑了软垫的椅子上，就这腰上被攥出来的青紫都觉得疼。
陆不盈自知理亏，先把手放在旁边的暖炉上烤了半天，才在叶妙玄担心他手疼之前，把手敷在他腰上。
这暖意仿佛顺着叶妙玄的皮肤，像一小队蚂蚁一般爬到了他心上，酥酥麻麻的，被折腾出来的一点气恼才烟消云散。
小禄子进来，把药放下，退后两步麻利儿的走了。
这药一到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叶妙玄极其厌烦饭前的药，但没办法不喝，别说今天陆不盈在，就是他不在也必会叮嘱小禄子看着他喝完了才算了。
“你小时候伤了身体，现在必须调养。”
陆不盈在这件事情上决不让步。
叶妙玄看着陆不盈的眼神，从中似乎都能读出：你难道不想和我白头吗？
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叶妙玄闷了这碗药，还呛了一下。
陆不盈赶紧递过手帕，待叶妙玄喘匀了气，适时盛了一勺温度刚好的药膳甜粥，递到叶妙玄嘴边，叶妙玄就着喝了一口，接过青蓝开片的汝窑碗，终于是气顺了一些。
“今日上朝，情况到底如何？”
叶妙玄听完了小禄子的汇报，还是要陆不盈再说一遍才安心。
陆不盈正色：“皇上钦点太子调查此事，想必是要看太子如何处理，自己的党羽。”
一边说手下也没闲着，人家是盘核桃，他最喜欢的就是握住叶妙玄的手，他自觉这手白而软，细而韧，放在手里舒服极了。
叶妙玄不理会陆不盈的骚扰，淡淡开口：“但既然是给了太子，就说明起码到目前为止皇帝没有对李崇道他们下狠手，敲打一下罢了。”
“何止，这就跟猫用尾巴教小猫捕猎一样，这是手把手的教太子用权呢。”
陆不盈紧了紧叶妙玄身上的襄白狐狸毛金线绣荷花纹薄棉袄。
炭火己经烘得屋里十分暖和，但前几日夜深露重的一折腾，叶妙玄畏寒的毛病又犯了。
话还没说上几句，纸糊的窗户上映出人影，这时小禄子候在了门口。
这意思是陆不盈该回皇宫当差了。
叶妙玄反手握住陆不盈，示意他赶紧过去，陆不盈抱了抱叶妙玄，在面颊上吻了又吻。
在小禄子思索要不要催一下的时候，陆不盈开门走了出去。
门复关上，关住了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