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劫：盗影惊龙
第5章 宗人府谜窟
京城的雪比金陵来得更急，宗人府的朱漆大门在飞雪中显得格外森冷。
夜无痕缩在装满绸缎的马车里，透过车帘缝隙，看见沈墨初正与值守的锦衣卫交涉。
他手按在腰间的虎符上，掌心的冷汗混着积雪的凉意，让心跳愈发急促 —— 三日前在嵩山岩穴中，青蚺堂主那句若有若无的 "保重，少爷"，像根细针扎在耳后，此刻随着马车颠簸，又隐隐作痛。
子时三刻，更鼓敲过三声。
夜无痕蒙着面巾，踩着琉璃瓦翻进宗人府西跨院。
洗心亭的六角飞檐上挂着尺许长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贴着亭柱滑到太极池边，水面结着薄冰，倒映着亭顶的北斗藻井 —— 与少林寺达摩洞的星图一模一样。
"来了？
" 沈墨初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他卸去官服，身着紧身衣靠在太湖石上，腰间半枚虎符随着呼吸轻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 一个是江湖盗影，一个是锦衣卫千户，此刻却要联手窃取皇家秘宝。
夜无痕蹲下身，指尖抚过池边的八卦纹路："按地图所示，虎符需对应 天枢 方位。
" 沈墨初点头，取出自己那半枚虎符，两枚青铜碎片在月光下泛起微光。
当虎符嵌入池心的凹槽时，水面突然剧烈震动，冰层开裂处涌出黑雾，露出石阶通向池底。
石阶潮湿滑腻，夜无痕摸出火折子照亮，只见石壁上刻满星象图，每幅图旁都标注着《永乐大典》中的残句。
行至二十步，前方突然出现九根石柱，柱身刻着不同的星宿图案，地面则用黄铜嵌着北斗七星轨迹。
"姚广孝的 九宫归藏阵 。
" 沈墨初低声道，"每根石柱对应不同星位，走错一步便会触发机关。
" 他抽出绣春刀，在地面划出星图轨迹，"当年成祖命姚少师设计此阵，专为困阻擅闯地宫者。
"夜无痕盯着石柱上的 "贪狼星" 标记，忽然想起李伯温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燕" 这玉佩的形状，竟与 "贪狼星" 的尾端弧度完全一致。
他试着将玉佩按在相应石柱上，只听 "咔嗒" 一声，石柱缓缓旋转，露出安全通道。
沈墨初挑眉："看来你的身世，连机关都认得。
" 夜无痕没有答话，心中却翻江倒海 —— 若自己真是建文帝后裔，为何成祖的机关会接纳建文帝的信物？
这中间究竟藏着多少被掩埋的真相？
地宫深处的石门紧闭，门楣上刻着 "太祖高皇帝御赐僧兵调令" 十二个朱砂大字。
沈墨初正要上前，夜无痕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将耳朵贴在石门上 —— 门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无数蝼蚁在砂石上爬行。
"是守墓死士。
" 沈墨初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颤音，"宗人府记载，每代罪宗薨逝后，会选三名死士陪葬，服下 龟息丹 永守地宫。
" 话音未落，石门轰然开启，三个面色青白的汉子持刀扑出，刀刃上凝结着蓝黑色尸毒。
夜无痕旋身避开劈来的鬼头刀，袖中匕首首取死士咽喉，却见刀锋陷入对方颈间，竟如插入腐木般毫无阻力。
沈墨初的绣春刀砍中死士手腕，断肢处渗出黑血，却不闻痛呼声。
"他们没有痛觉！
" 夜无痕大喊，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入死士眉心。
三具尸体应声倒地，却在片刻后又摇摇晃晃站起，伤口处涌出大量蛆虫。
沈墨初想起《苗疆秘术》记载："唯有烧毁丹田处的 引魂蛊 ，才能真正杀死死士。
"两人背靠背且战且退，夜无痕忽然瞥见死士腰间的玉牌 —— 刻着 "洪武二十五年" 字样，与少林寺石室中的《达摩手录》记载完全吻合。
他心中一凛：这些死士，竟是太祖皇帝当年亲选的僧兵？
在击退第七波死士后，两人终于进入主殿。
殿中长明灯忽明忽暗，照出西壁壁画：第一幅画着建文帝身着袈裟逃亡，身后追兵举着 "燕" 字大旗；第二幅却是成祖朱棣与姚广孝相对而坐，案头摆着半枚虎符；第三幅最震撼 —— 朱元璋临终前将三箱重器交给僧兵首领，箱盖上明明白白刻着 "锦衣卫" 与 "东厂" 的标志。
"原来太祖早有安排。
" 沈墨初喃喃道，"建文帝逃亡是幌子，真正的 定国重器 ，是能调动天下僧兵的密令金牒。
" 他指着壁画右下角，那里画着一个颈后有青色胎记的少年，正从僧兵手中接过虎符。
夜无痕盯着那少年的面容，只觉一阵眩晕 —— 画中人与自己镜像相似，颈后胎记的形状分毫不差。
他忽然想起李伯温临终时的话："你娘... 是成祖身边的暗桩..." 难道母亲竟是成祖派去保护建文帝的人？
主殿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个檀木宝箱，箱角包着的黄铜片上，刻着与两枚虎符相同的纹路。
沈墨初和夜无痕同时伸手，将半枚虎符按在宝箱两侧。
刹那间，壁画上的长明灯全部亮起，殿顶星图投射在宝箱上，拼出完整的大明疆域。
"咔 ——" 宝箱开启的瞬间，一股檀香扑面而来。
箱中整齐码着三卷黄绫，最上面的一卷写着 "僧兵调令"，中间是《皇明祖训》残页，最下层竟放着一枚玉玺，印纽刻着九条交缠的游龙 —— 正是建文帝失踪的 "凝命玺"。
夜无痕的手指刚触到玉玺，殿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沈墨初脸色大变："是东厂的缇骑！
魏忠贤果然早有准备。
" 他扯过夜无痕，冲向壁画后隐藏的密道，却见密道口己被青蚺堂主带人堵住，对方手中的蛇形软剑，正滴着新鲜的人血。
"盗影公子，" 青蚺堂主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二十年前，老奴曾在应天城见过您母亲。
"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她临终前托我护您周全..." 话未说完，一支袖箭穿透他的咽喉，刘进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另一枚虎符。
"好个建文帝遗脉，好个锦衣卫千户。
" 刘进阴笑着拍手，身后二十名东厂番子举着狼筅逼近，"魏督主说了，只要凝命玺和僧兵调令，留你们全尸。
" 他忽然盯着沈墨初，"尤其是你，沈大人，您父亲当年在锦衣卫的旧事，咱家可是知道得很清楚..."沈墨初的瞳孔骤缩，父亲当年被诬陷通敌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夜无痕趁机将玉玺和调令塞进他怀中："走！
从密道出去，我挡住他们。
" 沈墨初正要反驳，却见夜无痕突然转身，匕首抵住刘进咽喉 —— 原来他早己将迷踪砂撒进对方袖箭筒。
"沈墨初，带着调令去凤阳皇陵！
" 夜无痕的声音在殿中回荡，"那里... 有你父亲的真相..."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见刘进的袖箭己没入自己心口。
青蚺堂主的尸体倒在脚边，眼中还带着未说完的牵挂。
沈墨初红着眼眶冲进密道，身后传来夜无痕的惨呼与东厂番子的怒骂。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奔跑，怀中的调令黄绫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百年前的血雨腥风。
当他终于从密道钻出，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京城的乱葬岗，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黑暗。
夜无痕缩在装满绸缎的马车里，透过车帘缝隙，看见沈墨初正与值守的锦衣卫交涉。
他手按在腰间的虎符上，掌心的冷汗混着积雪的凉意，让心跳愈发急促 —— 三日前在嵩山岩穴中，青蚺堂主那句若有若无的 "保重，少爷"，像根细针扎在耳后，此刻随着马车颠簸，又隐隐作痛。
子时三刻，更鼓敲过三声。
夜无痕蒙着面巾，踩着琉璃瓦翻进宗人府西跨院。
洗心亭的六角飞檐上挂着尺许长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贴着亭柱滑到太极池边，水面结着薄冰，倒映着亭顶的北斗藻井 —— 与少林寺达摩洞的星图一模一样。
"来了？
" 沈墨初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他卸去官服，身着紧身衣靠在太湖石上，腰间半枚虎符随着呼吸轻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 一个是江湖盗影，一个是锦衣卫千户，此刻却要联手窃取皇家秘宝。
夜无痕蹲下身，指尖抚过池边的八卦纹路："按地图所示，虎符需对应 天枢 方位。
" 沈墨初点头，取出自己那半枚虎符，两枚青铜碎片在月光下泛起微光。
当虎符嵌入池心的凹槽时，水面突然剧烈震动，冰层开裂处涌出黑雾，露出石阶通向池底。
石阶潮湿滑腻，夜无痕摸出火折子照亮，只见石壁上刻满星象图，每幅图旁都标注着《永乐大典》中的残句。
行至二十步，前方突然出现九根石柱，柱身刻着不同的星宿图案，地面则用黄铜嵌着北斗七星轨迹。
"姚广孝的 九宫归藏阵 。
" 沈墨初低声道，"每根石柱对应不同星位，走错一步便会触发机关。
" 他抽出绣春刀，在地面划出星图轨迹，"当年成祖命姚少师设计此阵，专为困阻擅闯地宫者。
"夜无痕盯着石柱上的 "贪狼星" 标记，忽然想起李伯温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燕" 这玉佩的形状，竟与 "贪狼星" 的尾端弧度完全一致。
他试着将玉佩按在相应石柱上，只听 "咔嗒" 一声，石柱缓缓旋转，露出安全通道。
沈墨初挑眉："看来你的身世，连机关都认得。
" 夜无痕没有答话，心中却翻江倒海 —— 若自己真是建文帝后裔，为何成祖的机关会接纳建文帝的信物？
这中间究竟藏着多少被掩埋的真相？
地宫深处的石门紧闭，门楣上刻着 "太祖高皇帝御赐僧兵调令" 十二个朱砂大字。
沈墨初正要上前，夜无痕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将耳朵贴在石门上 —— 门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无数蝼蚁在砂石上爬行。
"是守墓死士。
" 沈墨初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颤音，"宗人府记载，每代罪宗薨逝后，会选三名死士陪葬，服下 龟息丹 永守地宫。
" 话音未落，石门轰然开启，三个面色青白的汉子持刀扑出，刀刃上凝结着蓝黑色尸毒。
夜无痕旋身避开劈来的鬼头刀，袖中匕首首取死士咽喉，却见刀锋陷入对方颈间，竟如插入腐木般毫无阻力。
沈墨初的绣春刀砍中死士手腕，断肢处渗出黑血，却不闻痛呼声。
"他们没有痛觉！
" 夜无痕大喊，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入死士眉心。
三具尸体应声倒地，却在片刻后又摇摇晃晃站起，伤口处涌出大量蛆虫。
沈墨初想起《苗疆秘术》记载："唯有烧毁丹田处的 引魂蛊 ，才能真正杀死死士。
"两人背靠背且战且退，夜无痕忽然瞥见死士腰间的玉牌 —— 刻着 "洪武二十五年" 字样，与少林寺石室中的《达摩手录》记载完全吻合。
他心中一凛：这些死士，竟是太祖皇帝当年亲选的僧兵？
在击退第七波死士后，两人终于进入主殿。
殿中长明灯忽明忽暗，照出西壁壁画：第一幅画着建文帝身着袈裟逃亡，身后追兵举着 "燕" 字大旗；第二幅却是成祖朱棣与姚广孝相对而坐，案头摆着半枚虎符；第三幅最震撼 —— 朱元璋临终前将三箱重器交给僧兵首领，箱盖上明明白白刻着 "锦衣卫" 与 "东厂" 的标志。
"原来太祖早有安排。
" 沈墨初喃喃道，"建文帝逃亡是幌子，真正的 定国重器 ，是能调动天下僧兵的密令金牒。
" 他指着壁画右下角，那里画着一个颈后有青色胎记的少年，正从僧兵手中接过虎符。
夜无痕盯着那少年的面容，只觉一阵眩晕 —— 画中人与自己镜像相似，颈后胎记的形状分毫不差。
他忽然想起李伯温临终时的话："你娘... 是成祖身边的暗桩..." 难道母亲竟是成祖派去保护建文帝的人？
主殿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个檀木宝箱，箱角包着的黄铜片上，刻着与两枚虎符相同的纹路。
沈墨初和夜无痕同时伸手，将半枚虎符按在宝箱两侧。
刹那间，壁画上的长明灯全部亮起，殿顶星图投射在宝箱上，拼出完整的大明疆域。
"咔 ——" 宝箱开启的瞬间，一股檀香扑面而来。
箱中整齐码着三卷黄绫，最上面的一卷写着 "僧兵调令"，中间是《皇明祖训》残页，最下层竟放着一枚玉玺，印纽刻着九条交缠的游龙 —— 正是建文帝失踪的 "凝命玺"。
夜无痕的手指刚触到玉玺，殿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沈墨初脸色大变："是东厂的缇骑！
魏忠贤果然早有准备。
" 他扯过夜无痕，冲向壁画后隐藏的密道，却见密道口己被青蚺堂主带人堵住，对方手中的蛇形软剑，正滴着新鲜的人血。
"盗影公子，" 青蚺堂主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二十年前，老奴曾在应天城见过您母亲。
"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她临终前托我护您周全..." 话未说完，一支袖箭穿透他的咽喉，刘进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另一枚虎符。
"好个建文帝遗脉，好个锦衣卫千户。
" 刘进阴笑着拍手，身后二十名东厂番子举着狼筅逼近，"魏督主说了，只要凝命玺和僧兵调令，留你们全尸。
" 他忽然盯着沈墨初，"尤其是你，沈大人，您父亲当年在锦衣卫的旧事，咱家可是知道得很清楚..."沈墨初的瞳孔骤缩，父亲当年被诬陷通敌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夜无痕趁机将玉玺和调令塞进他怀中："走！
从密道出去，我挡住他们。
" 沈墨初正要反驳，却见夜无痕突然转身，匕首抵住刘进咽喉 —— 原来他早己将迷踪砂撒进对方袖箭筒。
"沈墨初，带着调令去凤阳皇陵！
" 夜无痕的声音在殿中回荡，"那里... 有你父亲的真相..."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见刘进的袖箭己没入自己心口。
青蚺堂主的尸体倒在脚边，眼中还带着未说完的牵挂。
沈墨初红着眼眶冲进密道，身后传来夜无痕的惨呼与东厂番子的怒骂。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奔跑，怀中的调令黄绫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百年前的血雨腥风。
当他终于从密道钻出，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京城的乱葬岗，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