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迷藏
第1章 午夜快递
雨声像无数细小的手指敲打着窗户。
周鼎天从一堆泛黄的考古报告中抬起头，墙上的老式挂钟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七十岁的老花镜片上还沾着刚才打盹时留下的指印。
书桌上的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身后书架上，那些关于商周青铜器和秦汉墓葬的专著在阴影中沉默伫立。
"咚、咚、咚。
"敲门声让他浑身一颤。
这个时间，他在郊区的独栋小院不该有访客。
老教授拖着风湿疼痛的右腿挪到门前，透过猫眼只看到被雨水模糊的夜色。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时，目光下移——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匣子静静躺在门垫上，匣盖上的饕餮纹在廊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周鼎天的手在门把上悬停了十几秒。
作为退休的考古系教授，他太熟悉这个纹饰了。
1983年秦岭汉墓出土的那组青铜器，正是以这种独特的"双角错位"饕餮纹为特征。
但那批文物早在二十年前就随着考古队的意外失踪而下落不明。
雨水顺着他的睡衣领口滑入后背时，周鼎天才发现自己己经站在了屋檐下。
青铜匣比他想象中沉重，入手冰凉得不似金属，倒像握着一块寒冰。
匣底刻着两行小篆："戊寅年七月初七，开者皆死。
"老教授的手指猛地缩回。
明天——不，准确说是今天——正是他的七十岁生日，而农历恰好是七月初七。
书房的灯光下，青铜匣表面的纹路呈现出更多细节。
那些看似装饰性的云雷纹里，藏着极细微的凹槽。
当周鼎天用放大镜观察时，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这些凹槽组成的是人体经络图，而心脏位置有个针尖大的孔洞。
"咔嗒。
"匣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周鼎天差点把它摔在地上。
他确信自己没有触碰任何机关，但匣盖确实微微弹开了一条缝隙。
某种介于心跳与钟表之间的"扑通"声从缝隙中传出，节奏恰好与他自己加速的心跳重合。
"这不可能......"老教授颤抖着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匣盖。
没有预想中的机关暗器，只有一张对折的泛黄照片静静躺在匣底。
照片上是年轻的他自己——1983年秦岭考古队的合影。
二十二岁的周鼎天站在最左侧，身旁是当时的女友苏晚晴，也是后来的妻子。
但让他浑身血液凝固的是，照片中间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
"陈铭......"这个名字像诅咒般从唇间溢出。
考古队的学生助理陈铭，在发掘开始前三个月就己经车祸身亡。
可是照片上，这个死人正微笑着搭着队长的肩膀，胸前还别着考古队的工作证。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老周，我们都被骗了。
秦岭下面根本不是汉墓。
别相信第二——"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道笔画拖出长长的痕迹，像是书写者突然被拖走。
周鼎天翻遍匣子，再没有其他线索。
正当他准备把照片放回去时，台灯突然闪烁起来。
"咚。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是从他胸腔里传来的。
周鼎天踉跄着扶住书桌，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脏首窜天灵盖。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正不受控制地抓向照片中的陈铭，而右手死死按着心口——那里的疼痛正与青铜匣上的经络图完美对应。
台灯"啪"地熄灭的瞬间，他看见照片上的陈铭转动眼珠，嘴唇蠕动着说出三个字："救救我。
"黑暗吞没了老教授的惨叫。
等灯光重新亮起时，青铜匣己经自己合上，而照片上的陈铭恢复了原状。
只有书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刚才有整整三分钟的时间不知所踪。
周鼎天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二十年来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浓重的睡意："哪位？
""是我。
"老教授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苏晚晴，那个青铜匣子......有人把它送到我家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长久的沉默后，前妻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醒："立刻离开房子！
不要碰匣子里的任何东西，我马上——"刺耳的电流声打断了通话。
周鼎天还没来得及回拨，整栋房子的电路同时跳闸。
在彻底的黑暗中，青铜匣开始发出微弱的绿光，那些经络状的纹路像血管般脉动起来。
老教授跌跌撞撞地冲向书房保险柜，取出一个尘封多年的牛皮纸袋。
借着匣子的诡异光芒，他抖出里面那枚生锈的钥匙——银行保管箱的钥匙，里面存放着1983年那场灾难后唯一带出的东西。
"咔、咔咔......"青铜匣的响声越来越急促。
周鼎天抓起车钥匙冲向车库时，余光瞥见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轮廓他再熟悉不过——是己经去世五年的苏晚晴，穿着下葬时那件墨绿色旗袍。
"晚晴？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人影缓缓转头。
借着忽明忽暗的匣光，周鼎天看到了一张支离破碎的脸。
腐肉从白骨上剥落，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
她的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声音传出。
老教授终于崩溃地冲出房子。
暴雨中，他看见院墙外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车边站着个穿雨衣的高大身影。
那人抬头时，周鼎天看到了和苏晚晴一模一样的腐烂面容。
引擎咆哮着冲出小巷的瞬间，后视镜里整个房子己经被诡异的绿光吞没。
而副驾驶座上的青铜匣，此刻正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自行立起，匣盖上的饕餮纹裂开一道缝隙，像在无声大笑。
周鼎天没有注意到，他攥着方向盘的手背上，己经浮现出与青铜匣相同的经络纹路。
那些青灰色的线条正如活物般，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周鼎天从一堆泛黄的考古报告中抬起头，墙上的老式挂钟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七十岁的老花镜片上还沾着刚才打盹时留下的指印。
书桌上的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身后书架上，那些关于商周青铜器和秦汉墓葬的专著在阴影中沉默伫立。
"咚、咚、咚。
"敲门声让他浑身一颤。
这个时间，他在郊区的独栋小院不该有访客。
老教授拖着风湿疼痛的右腿挪到门前，透过猫眼只看到被雨水模糊的夜色。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时，目光下移——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匣子静静躺在门垫上，匣盖上的饕餮纹在廊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周鼎天的手在门把上悬停了十几秒。
作为退休的考古系教授，他太熟悉这个纹饰了。
1983年秦岭汉墓出土的那组青铜器，正是以这种独特的"双角错位"饕餮纹为特征。
但那批文物早在二十年前就随着考古队的意外失踪而下落不明。
雨水顺着他的睡衣领口滑入后背时，周鼎天才发现自己己经站在了屋檐下。
青铜匣比他想象中沉重，入手冰凉得不似金属，倒像握着一块寒冰。
匣底刻着两行小篆："戊寅年七月初七，开者皆死。
"老教授的手指猛地缩回。
明天——不，准确说是今天——正是他的七十岁生日，而农历恰好是七月初七。
书房的灯光下，青铜匣表面的纹路呈现出更多细节。
那些看似装饰性的云雷纹里，藏着极细微的凹槽。
当周鼎天用放大镜观察时，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这些凹槽组成的是人体经络图，而心脏位置有个针尖大的孔洞。
"咔嗒。
"匣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周鼎天差点把它摔在地上。
他确信自己没有触碰任何机关，但匣盖确实微微弹开了一条缝隙。
某种介于心跳与钟表之间的"扑通"声从缝隙中传出，节奏恰好与他自己加速的心跳重合。
"这不可能......"老教授颤抖着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匣盖。
没有预想中的机关暗器，只有一张对折的泛黄照片静静躺在匣底。
照片上是年轻的他自己——1983年秦岭考古队的合影。
二十二岁的周鼎天站在最左侧，身旁是当时的女友苏晚晴，也是后来的妻子。
但让他浑身血液凝固的是，照片中间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
"陈铭......"这个名字像诅咒般从唇间溢出。
考古队的学生助理陈铭，在发掘开始前三个月就己经车祸身亡。
可是照片上，这个死人正微笑着搭着队长的肩膀，胸前还别着考古队的工作证。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老周，我们都被骗了。
秦岭下面根本不是汉墓。
别相信第二——"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道笔画拖出长长的痕迹，像是书写者突然被拖走。
周鼎天翻遍匣子，再没有其他线索。
正当他准备把照片放回去时，台灯突然闪烁起来。
"咚。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是从他胸腔里传来的。
周鼎天踉跄着扶住书桌，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脏首窜天灵盖。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正不受控制地抓向照片中的陈铭，而右手死死按着心口——那里的疼痛正与青铜匣上的经络图完美对应。
台灯"啪"地熄灭的瞬间，他看见照片上的陈铭转动眼珠，嘴唇蠕动着说出三个字："救救我。
"黑暗吞没了老教授的惨叫。
等灯光重新亮起时，青铜匣己经自己合上，而照片上的陈铭恢复了原状。
只有书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刚才有整整三分钟的时间不知所踪。
周鼎天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二十年来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浓重的睡意："哪位？
""是我。
"老教授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苏晚晴，那个青铜匣子......有人把它送到我家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长久的沉默后，前妻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醒："立刻离开房子！
不要碰匣子里的任何东西，我马上——"刺耳的电流声打断了通话。
周鼎天还没来得及回拨，整栋房子的电路同时跳闸。
在彻底的黑暗中，青铜匣开始发出微弱的绿光，那些经络状的纹路像血管般脉动起来。
老教授跌跌撞撞地冲向书房保险柜，取出一个尘封多年的牛皮纸袋。
借着匣子的诡异光芒，他抖出里面那枚生锈的钥匙——银行保管箱的钥匙，里面存放着1983年那场灾难后唯一带出的东西。
"咔、咔咔......"青铜匣的响声越来越急促。
周鼎天抓起车钥匙冲向车库时，余光瞥见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轮廓他再熟悉不过——是己经去世五年的苏晚晴，穿着下葬时那件墨绿色旗袍。
"晚晴？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人影缓缓转头。
借着忽明忽暗的匣光，周鼎天看到了一张支离破碎的脸。
腐肉从白骨上剥落，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
她的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声音传出。
老教授终于崩溃地冲出房子。
暴雨中，他看见院墙外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车边站着个穿雨衣的高大身影。
那人抬头时，周鼎天看到了和苏晚晴一模一样的腐烂面容。
引擎咆哮着冲出小巷的瞬间，后视镜里整个房子己经被诡异的绿光吞没。
而副驾驶座上的青铜匣，此刻正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自行立起，匣盖上的饕餮纹裂开一道缝隙，像在无声大笑。
周鼎天没有注意到，他攥着方向盘的手背上，己经浮现出与青铜匣相同的经络纹路。
那些青灰色的线条正如活物般，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