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逐浪
第5章 副食店的秘密
晨光刚爬上副食店斑驳的木门，周秀兰就踮着脚取下门板。
潮湿的霉味混着白糖的甜香扑面而来，她习惯性地用围裙角擦拭玻璃罐，指尖拂过排列整齐的铁皮饼干盒，罐子里的水果糖在雾气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秀兰婶，打二两白糖。”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周秀兰转头，看见班上最瘦弱的王小红正攥着皱巴巴的粮票，搪瓷缸磕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姑娘衣服打着补丁，头发上还沾着稻草，这场景让周秀兰想起自家远娃小时候的模样。
她悄悄瞥了眼门口，确定没人注意，舀糖的手微微一抖。
秤砣压得竹秤倾斜出不易察觉的弧度，半勺白糖“哗啦”落进搪瓷缸。
“快拿着，别让蚂蚁爬进去了。”
她笑着叮嘱，王小红感激地鞠了一躬，转身时，周秀兰看见她裤脚还沾着今早割猪草的泥渍。
与此同时，机械厂车间里，江建国正握着扳手拧紧螺丝。
铁屑突然迸溅，锋利的碎片扎进掌心，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随手扯下工装口袋里的手帕按住伤口，却带出女儿的奖状——那张“三好学生”的奖状边角己经卷起，可在他眼里，比任何奖章都珍贵。
“老江，歇会儿吧！”
工友递来烟卷，江建国摆摆手：“这批零件急着出厂，加把劲。”
他将奖状小心塞回口袋，鲜血却己渗进去，在“优秀”两个字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夜幕降临时，江远的房间亮起煤油灯。
泛黄的光晕里，少年正咬着笔杆解一道物理竞赛题。
窗外，蝉鸣声渐渐弱了，缝纫机的哒哒声却清晰起来。
周秀兰又在熬夜做零活了，给隔壁李婶家的孩子改衣服，赚点零碎钱补贴家用。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周秀兰端着一碗糖水进来，发梢还沾着线头。
“远娃，喝口糖水提提神。”
她把碗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儿子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别太累着，身体是本钱。”
江远端起碗，糖水的甜香混着母亲身上淡淡的浆糊味。
他瞥见母亲袖口露出的针眼，心里一酸：“妈，你也早点睡。”
周秀兰笑着摇头：“快写你的题，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门重新关上，缝纫机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远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白天在副食店撞见母亲给王小红多舀白糖的一幕。
那些藏在竹秤里的善意，混着父亲口袋里被血染红的奖状，还有深夜里永不间断的缝纫机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握紧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我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在墙壁上投下少年倔强的影子。
而在楼下，周秀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继续踩着缝纫机。
她不知道，自己偷偷多给贫困生的半勺白糖，丈夫藏在口袋里的奖状，还有深夜里的哒哒声，都化作了儿子笔下流淌的公式，成为他追逐梦想的动力。
窗外，夜色渐深，小城沉入梦乡。
唯有机械厂的灯光依旧亮着，副食店的玻璃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缝纫机的哒哒声和着远处火车的汽笛声，编织成一曲平凡却动人的生活乐章。
潮湿的霉味混着白糖的甜香扑面而来，她习惯性地用围裙角擦拭玻璃罐，指尖拂过排列整齐的铁皮饼干盒，罐子里的水果糖在雾气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秀兰婶，打二两白糖。”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周秀兰转头，看见班上最瘦弱的王小红正攥着皱巴巴的粮票，搪瓷缸磕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姑娘衣服打着补丁，头发上还沾着稻草，这场景让周秀兰想起自家远娃小时候的模样。
她悄悄瞥了眼门口，确定没人注意，舀糖的手微微一抖。
秤砣压得竹秤倾斜出不易察觉的弧度，半勺白糖“哗啦”落进搪瓷缸。
“快拿着，别让蚂蚁爬进去了。”
她笑着叮嘱，王小红感激地鞠了一躬，转身时，周秀兰看见她裤脚还沾着今早割猪草的泥渍。
与此同时，机械厂车间里，江建国正握着扳手拧紧螺丝。
铁屑突然迸溅，锋利的碎片扎进掌心，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随手扯下工装口袋里的手帕按住伤口，却带出女儿的奖状——那张“三好学生”的奖状边角己经卷起，可在他眼里，比任何奖章都珍贵。
“老江，歇会儿吧！”
工友递来烟卷，江建国摆摆手：“这批零件急着出厂，加把劲。”
他将奖状小心塞回口袋，鲜血却己渗进去，在“优秀”两个字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夜幕降临时，江远的房间亮起煤油灯。
泛黄的光晕里，少年正咬着笔杆解一道物理竞赛题。
窗外，蝉鸣声渐渐弱了，缝纫机的哒哒声却清晰起来。
周秀兰又在熬夜做零活了，给隔壁李婶家的孩子改衣服，赚点零碎钱补贴家用。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周秀兰端着一碗糖水进来，发梢还沾着线头。
“远娃，喝口糖水提提神。”
她把碗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儿子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别太累着，身体是本钱。”
江远端起碗，糖水的甜香混着母亲身上淡淡的浆糊味。
他瞥见母亲袖口露出的针眼，心里一酸：“妈，你也早点睡。”
周秀兰笑着摇头：“快写你的题，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门重新关上，缝纫机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远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白天在副食店撞见母亲给王小红多舀白糖的一幕。
那些藏在竹秤里的善意，混着父亲口袋里被血染红的奖状，还有深夜里永不间断的缝纫机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握紧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我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在墙壁上投下少年倔强的影子。
而在楼下，周秀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继续踩着缝纫机。
她不知道，自己偷偷多给贫困生的半勺白糖，丈夫藏在口袋里的奖状，还有深夜里的哒哒声，都化作了儿子笔下流淌的公式，成为他追逐梦想的动力。
窗外，夜色渐深，小城沉入梦乡。
唯有机械厂的灯光依旧亮着，副食店的玻璃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缝纫机的哒哒声和着远处火车的汽笛声，编织成一曲平凡却动人的生活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