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轴
第四章金丝印月
我跪坐在琴台前，指尖抚过月琴第十西品丝。
"惊鸿"二字在暮色里泛着幽蓝荧光，像两尾游进黄昏的锦鲤。
云起站在三丈外的戏台上，水袖轻扬间带起细密金砂，那些悬浮的戏服正在重组新的密码阵。
"第七折《凌波》的要诀在九转回眸。
"他忽然旋身抛袖，珍珠白褶子上的血蝶骤然振翅，洒落点点金粉，"当年你师父在此处加了段反二黄..."话音未落，储物架上的凤冠突然发出玉珠相撞的脆响。
我下意识拨动琴弦，月琴竟自主发出《夜深沉》的曲调。
那些金粉在空中凝成半阙工尺谱，与师父笔记里的批注分毫不差。
云起的沉香木镯突然滚烫，我们同时转头——西厢房的雕花木门正在缓缓渗血。
血腥气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时，八件蟒袍突然绷成八卦阵。
我摸到月琴底部暗格，师父曾说这里藏着救命的..."当心！
"云起的水袖缠住我腰间，将我扯离琴台。
方才跪坐的青砖己然裂开，露出埋着焦黑月琴碎片的土坑。
"他们来得比我想的还快。
"云起指尖金丝暴涨，在血色中织出金色屏障。
我这才看清门外站着七个黑衣人，手中钢刀泛着诡异的靛蓝。
为首那人腕间银铃轻晃，竟与云起木镯的韵律完全相克。
戏服上的金线开始寸寸断裂，血蝶在屏障外撞出火星。
我忽然记起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玉扳指，内侧刻着"以血饲蝶"西字。
咬破指尖的瞬间，月琴第十西品丝突然刺破皮肉，将我的血吸进木纹。
整座戏楼轰然震动。
那些断裂的金线突然化作赤红，如活蛇般缠上黑衣人脖颈。
云起趁机揽住我跃上房梁，他青色长衫被血蝶映得绯红："去储物间找那件烧焦的帔！
"当我攥着焦黑的戏服帔冲回戏台时，月光正透过残破的屋顶倾泻而下。
云起用沉香木镯抵着心口，唱起了《牡丹亭》的"离魂"一折。
黑衣人腕间银铃突然炸裂，他们痛苦地捂住耳朵，在月光下融成一滩血水。
"这是...师父的声波功？
"我怔怔望着地上渐渐消失的血迹。
云起却踉跄着跌进我怀里，他后背的青色布料早己被冷汗浸透："他们想要的不只是胶卷，还有..."他的手指划过焦黑戏服上的暗纹，"当年火灾的真相。
"烧焦的帔在月光下显出新纹路，金线勾勒出的竟是师父的侧影。
我将帔披在肩上，忽然听见三十年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惊鸿你看，这水袖里藏着的不是密码，是活生生的人命..."月光突然聚成光柱，投射在云起苍白的脸上。
他腕间木镯的牡丹纹正在渗血，与师父残镯上的杜鹃花渐渐融合。
戏楼深处传来老座钟的轰鸣，子时的钟声里，我们同时看见西十年前的幻影——年轻时的师父穿着血蝶褶子，将半截焦黑水袖系在云起腕上。
漫天火光中，他们的剪影定格成《洛神赋》最后一折的造型。
"原来新编《洛神》的真意..."我颤抖着摸向焦帔内衬，指尖触到密密麻麻的针脚。
云起忽然握住我的手，引着我的手指挑开一道暗缝，泛黄的戏票如蝴蝶般翩然飞出。
票根背面用金粉写着：丁酉年八月十五，新编《洛神》封箱场。
在日旗下方，师父与云起的名字相互缠绕，墨迹间还沾着干涸的血珠。
"惊鸿"二字在暮色里泛着幽蓝荧光，像两尾游进黄昏的锦鲤。
云起站在三丈外的戏台上，水袖轻扬间带起细密金砂，那些悬浮的戏服正在重组新的密码阵。
"第七折《凌波》的要诀在九转回眸。
"他忽然旋身抛袖，珍珠白褶子上的血蝶骤然振翅，洒落点点金粉，"当年你师父在此处加了段反二黄..."话音未落，储物架上的凤冠突然发出玉珠相撞的脆响。
我下意识拨动琴弦，月琴竟自主发出《夜深沉》的曲调。
那些金粉在空中凝成半阙工尺谱，与师父笔记里的批注分毫不差。
云起的沉香木镯突然滚烫，我们同时转头——西厢房的雕花木门正在缓缓渗血。
血腥气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时，八件蟒袍突然绷成八卦阵。
我摸到月琴底部暗格，师父曾说这里藏着救命的..."当心！
"云起的水袖缠住我腰间，将我扯离琴台。
方才跪坐的青砖己然裂开，露出埋着焦黑月琴碎片的土坑。
"他们来得比我想的还快。
"云起指尖金丝暴涨，在血色中织出金色屏障。
我这才看清门外站着七个黑衣人，手中钢刀泛着诡异的靛蓝。
为首那人腕间银铃轻晃，竟与云起木镯的韵律完全相克。
戏服上的金线开始寸寸断裂，血蝶在屏障外撞出火星。
我忽然记起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玉扳指，内侧刻着"以血饲蝶"西字。
咬破指尖的瞬间，月琴第十西品丝突然刺破皮肉，将我的血吸进木纹。
整座戏楼轰然震动。
那些断裂的金线突然化作赤红，如活蛇般缠上黑衣人脖颈。
云起趁机揽住我跃上房梁，他青色长衫被血蝶映得绯红："去储物间找那件烧焦的帔！
"当我攥着焦黑的戏服帔冲回戏台时，月光正透过残破的屋顶倾泻而下。
云起用沉香木镯抵着心口，唱起了《牡丹亭》的"离魂"一折。
黑衣人腕间银铃突然炸裂，他们痛苦地捂住耳朵，在月光下融成一滩血水。
"这是...师父的声波功？
"我怔怔望着地上渐渐消失的血迹。
云起却踉跄着跌进我怀里，他后背的青色布料早己被冷汗浸透："他们想要的不只是胶卷，还有..."他的手指划过焦黑戏服上的暗纹，"当年火灾的真相。
"烧焦的帔在月光下显出新纹路，金线勾勒出的竟是师父的侧影。
我将帔披在肩上，忽然听见三十年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惊鸿你看，这水袖里藏着的不是密码，是活生生的人命..."月光突然聚成光柱，投射在云起苍白的脸上。
他腕间木镯的牡丹纹正在渗血，与师父残镯上的杜鹃花渐渐融合。
戏楼深处传来老座钟的轰鸣，子时的钟声里，我们同时看见西十年前的幻影——年轻时的师父穿着血蝶褶子，将半截焦黑水袖系在云起腕上。
漫天火光中，他们的剪影定格成《洛神赋》最后一折的造型。
"原来新编《洛神》的真意..."我颤抖着摸向焦帔内衬，指尖触到密密麻麻的针脚。
云起忽然握住我的手，引着我的手指挑开一道暗缝，泛黄的戏票如蝴蝶般翩然飞出。
票根背面用金粉写着：丁酉年八月十五，新编《洛神》封箱场。
在日旗下方，师父与云起的名字相互缠绕，墨迹间还沾着干涸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