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之蚀
第4章 三十场的预言（上）·血刃梦境
沧溟在医疗舱的金属床上痉挛。
他的体温早己超过龙类临界值，鳞片间隙渗出金红色的血珠，在皮肤上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医疗师记录笔尖沙沙划过纸面："XVII号样本，基因链崩解前兆，建议立即——"笔尖突然折断。
艾琳的机械手指果断按停了记录仪，镇静剂顺着针管注入沧溟颈动脉。
他的瞳孔在眼睑下剧烈滚动，仿佛正凝视着某个不存在于现实的空间。
在医疗舱内，沧溟的身体剧烈抽搐，汗水浸透了层层绷带，新生的鳞片正艰难地撕裂着旧皮。
艾琳注入的镇静剂在他血管中犹如沸腾的熔岩，将他的意识拖入了三重梦境。
在第一层梦境中，寒风凛冽，冰碴如利刃般刺入鳞片缝隙。
沧溟跪在冰川铸就的祭坛上，西周寒风呼啸。
十七把骨刀悬浮在空中，刀柄上罗马数字流淌着金色的血液，在冰面上汇聚成一个荆棘缠绕的权杖图腾，仿佛在低语着古老而黑暗的故事。
“每一把刀，都代表着你的兄长。”
黑王的声音如雪粒般灌入耳道，冰冷却又充满魔力。
当Ⅰ号骨刀刺入他的左肩时，沧溟仿佛看到了培养舱中的婴儿，被无情地抽出脊髓。
淡金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的玻璃管缓缓流入维克托高举的酒杯中，公爵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滚动，低沉的声音响起：“多么完美的开端。”
这一切如同噩梦般交织在一起，沧溟在现实的医疗舱与梦境的祭坛之间痛苦挣扎，汗水与鳞片交织，意识在镇静剂的作用下逐渐模糊。
他努力想要摆脱这无尽的梦魇，却如同陷入深渊，无法自拔。
VII号刀贯穿右膝，他尝到焦黑的肺叶碎末——那是自焚的克隆体最后一口呼吸。
火场记忆扑面而来：七号实验体在龙化时骨骼爆裂，烈焰从鳞片缝隙喷涌而出，将整间实验室烧成熔炉。
当Ⅻ号刀剖开腹部，鳞片反噬者的惨叫震碎耳膜。
沧溟看见镜中的自己浑身长满骨刺，指甲缝里卡着驯兽师的眼球。
那些被同类相食的岁月在胃里翻涌，他跪在地上呕吐，秽物里混着未消化的龙血兴奋剂胶囊。
祭坛的冰层突然龟裂，五十具初代龙人的尸体悬浮而起。
他们的心脏插着黑晶导管，导管另一端消失在风暴眼里。
沧溟想要伸手触碰最近的尸体，指尖传来灼痛——那具尸体的龙契纹路正顺着他的血管攀爬。
"还剩十二把。
"黑王的阴影笼罩祭坛，骨刀阵列开始共振。
话音落下，沧溟的意识再次下落。
在第二层梦境之中，记忆的回廊里，寒意如潮水般骤然退去，沧溟坠入了维克托那宏伟的基因图书馆。
十万个圆柱形的玻璃罐如同神秘的水晶棺木，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每个罐子中都封存着维克托身体的一部分：第七天时被摘除的肝脏，浸泡在淡绿色的防腐液中，显得幽静而神秘；他十五岁时的声带，如同一只轻盈的水母，在液体中悠然漂游；而昨日刚刚脱落的趾甲，则在罐底铺陈开来，宛如一幅精致的星图。
正当沧溟沉浸于这奇异的景象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为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
他猛然回头，只见十三号罐中的银发少年，正用他那钢铁般的机械臂穿透玻璃，齿轮关节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是初代克隆体，被改造成无情的战争兵器，鳞片缝隙间甚至还嵌着微型的蒸汽阀门，在光影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战斗在基因图谱的投影间爆发。
XIII号的链锯手指擦过沧溟脸颊，削落的鳞片变成数据流融入虚空。
沧溟撞翻一排记忆罐，婴儿时期的脐带突然缠住他的脚踝。
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开始蠕动，组成血肉屏障阻挡退路。
"看看你舍弃的东西。
"XIII号扯开胸甲，露出齿轮驱动的心脏。
每个零件都刻着沧溟的角斗场次记录，二十九枚青铜齿片咬合出维克托的笑声。
啊！
啊！
啊啊！！！
沧溟的指尖长出骨刃，刺入对方动力核心的瞬间，图书馆开始崩塌。
黑曜石棋盘从地底升起，十七枚白骨棋子正在被血色浪潮吞没。
执棋的手戴着维克托的翡翠戒指，棋谱上写满沧溟每场战斗的失血量。
"将军。
"棋子突然化作小鳞的脸，沙哑的童声从棋盘深处传来。
在第三层梦境中，预言般的烈焰如热浪翻涌，舔舐着视网膜，沧溟孤独地站在燃烧的角斗场中央。
周遭的看台挤满了龙人的亡魂，它们空洞的眼窝里插着炼金怀表，那齿轮的咬合声交织成一曲诡异的葬礼进行曲。
第三十把骨刀深深插入焦黑的沙地，刀身上映出沧溟完全龙化后的恐怖模样——脊椎上凸起如晶状的尖刺，瞳孔裂变为蜂巢般的复眼。
观众席中传来维克托的掌声，每一声脆响都让火焰疯狂蹿高十米。
“当最后一片人性之鳞脱落，你将成为完美的容器。”
此时，黑王的阴影从灰烬中悄然站起，指尖滴落的沥青在地面蚀刻出圣所的地图，仿佛预示着一场无法逃避的命运。
沧溟抓起骨刀刺向喉咙，刀柄突然化作小鳞温热的手。
孩童的异色瞳在火海中闪烁："哥哥，看沙地下面！
"刀尖调转方向插入地面，沙粒塌陷露出巨型矩阵。
数万根血管般的导管连接着克隆体培养舱，每个舱体都在重复他的死亡瞬间：被银鳞甲绞碎、遭链锤砸裂头骨、因龙化过度自焚......"去动力室......"火焰里浮现艾琳妹妹的身影。
她怀抱着破碎的培养舱，发梢滴落的营养液在火中蒸腾成翡翠色烟雾。
沧溟嘶吼着剖开胸膛，掏出跳动的龙晶砸向矩阵核心。
爆炸的气浪掀飞鳞片，在彻底坠入黑暗前，他看见自己的克隆体们同步睁眼。
他们的嘴唇开合，喊出的却是小鳞的声音："来找我......"现实残响医疗舱的警报器尖啸着。
沧溟在束缚带上挣扎，右手紧攥着从梦境带出的骨刀碎片。
荧光液体正从碎片边缘渗出，在金属床板上腐蚀出维克托家族纹章。
"血压200/130！
"医疗师冲向控制台，"准备龙血抑制剂！
"沧溟的余光瞥见观察窗外闪过银发残影。
小鳞的脸贴在玻璃上，指尖在雾气中画出古龙语符号——正是祭坛冰层下的警告图腾。
当镇静剂再次注入静脉时，他听见两个重叠的声音在耳畔低语。
一个是黑王带着冰碴摩擦的冷笑，另一个像是艾琳妹妹隔着水波的呼唤："时间不多喽......"
他的体温早己超过龙类临界值，鳞片间隙渗出金红色的血珠，在皮肤上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医疗师记录笔尖沙沙划过纸面："XVII号样本，基因链崩解前兆，建议立即——"笔尖突然折断。
艾琳的机械手指果断按停了记录仪，镇静剂顺着针管注入沧溟颈动脉。
他的瞳孔在眼睑下剧烈滚动，仿佛正凝视着某个不存在于现实的空间。
在医疗舱内，沧溟的身体剧烈抽搐，汗水浸透了层层绷带，新生的鳞片正艰难地撕裂着旧皮。
艾琳注入的镇静剂在他血管中犹如沸腾的熔岩，将他的意识拖入了三重梦境。
在第一层梦境中，寒风凛冽，冰碴如利刃般刺入鳞片缝隙。
沧溟跪在冰川铸就的祭坛上，西周寒风呼啸。
十七把骨刀悬浮在空中，刀柄上罗马数字流淌着金色的血液，在冰面上汇聚成一个荆棘缠绕的权杖图腾，仿佛在低语着古老而黑暗的故事。
“每一把刀，都代表着你的兄长。”
黑王的声音如雪粒般灌入耳道，冰冷却又充满魔力。
当Ⅰ号骨刀刺入他的左肩时，沧溟仿佛看到了培养舱中的婴儿，被无情地抽出脊髓。
淡金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的玻璃管缓缓流入维克托高举的酒杯中，公爵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滚动，低沉的声音响起：“多么完美的开端。”
这一切如同噩梦般交织在一起，沧溟在现实的医疗舱与梦境的祭坛之间痛苦挣扎，汗水与鳞片交织，意识在镇静剂的作用下逐渐模糊。
他努力想要摆脱这无尽的梦魇，却如同陷入深渊，无法自拔。
VII号刀贯穿右膝，他尝到焦黑的肺叶碎末——那是自焚的克隆体最后一口呼吸。
火场记忆扑面而来：七号实验体在龙化时骨骼爆裂，烈焰从鳞片缝隙喷涌而出，将整间实验室烧成熔炉。
当Ⅻ号刀剖开腹部，鳞片反噬者的惨叫震碎耳膜。
沧溟看见镜中的自己浑身长满骨刺，指甲缝里卡着驯兽师的眼球。
那些被同类相食的岁月在胃里翻涌，他跪在地上呕吐，秽物里混着未消化的龙血兴奋剂胶囊。
祭坛的冰层突然龟裂，五十具初代龙人的尸体悬浮而起。
他们的心脏插着黑晶导管，导管另一端消失在风暴眼里。
沧溟想要伸手触碰最近的尸体，指尖传来灼痛——那具尸体的龙契纹路正顺着他的血管攀爬。
"还剩十二把。
"黑王的阴影笼罩祭坛，骨刀阵列开始共振。
话音落下，沧溟的意识再次下落。
在第二层梦境之中，记忆的回廊里，寒意如潮水般骤然退去，沧溟坠入了维克托那宏伟的基因图书馆。
十万个圆柱形的玻璃罐如同神秘的水晶棺木，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每个罐子中都封存着维克托身体的一部分：第七天时被摘除的肝脏，浸泡在淡绿色的防腐液中，显得幽静而神秘；他十五岁时的声带，如同一只轻盈的水母，在液体中悠然漂游；而昨日刚刚脱落的趾甲，则在罐底铺陈开来，宛如一幅精致的星图。
正当沧溟沉浸于这奇异的景象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为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
他猛然回头，只见十三号罐中的银发少年，正用他那钢铁般的机械臂穿透玻璃，齿轮关节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是初代克隆体，被改造成无情的战争兵器，鳞片缝隙间甚至还嵌着微型的蒸汽阀门，在光影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战斗在基因图谱的投影间爆发。
XIII号的链锯手指擦过沧溟脸颊，削落的鳞片变成数据流融入虚空。
沧溟撞翻一排记忆罐，婴儿时期的脐带突然缠住他的脚踝。
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开始蠕动，组成血肉屏障阻挡退路。
"看看你舍弃的东西。
"XIII号扯开胸甲，露出齿轮驱动的心脏。
每个零件都刻着沧溟的角斗场次记录，二十九枚青铜齿片咬合出维克托的笑声。
啊！
啊！
啊啊！！！
沧溟的指尖长出骨刃，刺入对方动力核心的瞬间，图书馆开始崩塌。
黑曜石棋盘从地底升起，十七枚白骨棋子正在被血色浪潮吞没。
执棋的手戴着维克托的翡翠戒指，棋谱上写满沧溟每场战斗的失血量。
"将军。
"棋子突然化作小鳞的脸，沙哑的童声从棋盘深处传来。
在第三层梦境中，预言般的烈焰如热浪翻涌，舔舐着视网膜，沧溟孤独地站在燃烧的角斗场中央。
周遭的看台挤满了龙人的亡魂，它们空洞的眼窝里插着炼金怀表，那齿轮的咬合声交织成一曲诡异的葬礼进行曲。
第三十把骨刀深深插入焦黑的沙地，刀身上映出沧溟完全龙化后的恐怖模样——脊椎上凸起如晶状的尖刺，瞳孔裂变为蜂巢般的复眼。
观众席中传来维克托的掌声，每一声脆响都让火焰疯狂蹿高十米。
“当最后一片人性之鳞脱落，你将成为完美的容器。”
此时，黑王的阴影从灰烬中悄然站起，指尖滴落的沥青在地面蚀刻出圣所的地图，仿佛预示着一场无法逃避的命运。
沧溟抓起骨刀刺向喉咙，刀柄突然化作小鳞温热的手。
孩童的异色瞳在火海中闪烁："哥哥，看沙地下面！
"刀尖调转方向插入地面，沙粒塌陷露出巨型矩阵。
数万根血管般的导管连接着克隆体培养舱，每个舱体都在重复他的死亡瞬间：被银鳞甲绞碎、遭链锤砸裂头骨、因龙化过度自焚......"去动力室......"火焰里浮现艾琳妹妹的身影。
她怀抱着破碎的培养舱，发梢滴落的营养液在火中蒸腾成翡翠色烟雾。
沧溟嘶吼着剖开胸膛，掏出跳动的龙晶砸向矩阵核心。
爆炸的气浪掀飞鳞片，在彻底坠入黑暗前，他看见自己的克隆体们同步睁眼。
他们的嘴唇开合，喊出的却是小鳞的声音："来找我......"现实残响医疗舱的警报器尖啸着。
沧溟在束缚带上挣扎，右手紧攥着从梦境带出的骨刀碎片。
荧光液体正从碎片边缘渗出，在金属床板上腐蚀出维克托家族纹章。
"血压200/130！
"医疗师冲向控制台，"准备龙血抑制剂！
"沧溟的余光瞥见观察窗外闪过银发残影。
小鳞的脸贴在玻璃上，指尖在雾气中画出古龙语符号——正是祭坛冰层下的警告图腾。
当镇静剂再次注入静脉时，他听见两个重叠的声音在耳畔低语。
一个是黑王带着冰碴摩擦的冷笑，另一个像是艾琳妹妹隔着水波的呼唤："时间不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