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破界灯
第4章 青灯有灵
丹房内青烟缭绕，七曜鼎的三足还在滋滋冒火星，炉盖被崩到墙角，在青砖上砸出蛛网般的裂纹。
林不凡顶着锃亮的光头蹲在残骸旁，药锄尖端戳着半块焦黑的丹渣——那是他第七次尝试炼制生发丹的成果，此刻正散发着火烧过的羽毛般的刺鼻气味。
“不凡哥这是要改修佛宗？”
十六岁的族弟林小虎扒着门框偷笑，手中竹制斗笠边缘还沾着晨露，“三长老说西山药田缺个反光驱鸟的……去去去！”
林不凡夺过斗笠扣在头顶，帽檐压得几乎遮住眼睛，“这叫智慧之光的代价！”
袖中滑出颗猩红丹药，在掌心滴溜溜打转，“新研制的痒痒丹，想试试？”
丹药表面浮着细密的凸起，像极了某种毒虫的复眼。
小虎立刻缩着脖子后退，撞得门框吱呀作响：“不了不了！
昨日你给王二牛试的烂嘴丹，他现在还在厨房喝凉水！”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少年忽然指着墙角：“那鼎炉上的花纹，怎的和你怀里的灯……嘘！”
林不凡突然竖起食指，耳尖微动——远处传来管事催促弟子劳作的铜锣声。
他迅速将焦黑丹渣扫进破界灯，灯座裂纹处闪过微光，竟将残渣瞬间炼化。
斗笠下的光头映着晨光，像枚刚出锅的茶叶蛋。
月光如霜，漫过后山岩洞的青苔石壁。
林不凡盘腿坐在草席上，破界灯搁在膝头，灯焰如豆，却将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晃出细碎的莲纹。
“青姑听着像隔壁卖豆腐的张婶，”他戳了戳灯座，指尖传来温凉的触感，“不如叫你小青青？
多俏皮。”
话音未落，灯焰“噗”地暴涨三尺，青焰如活物般扑向他的裤脚，在石壁上烧出个扭曲的人形焦痕。
林不凡手忙脚乱地拍打，斗笠滚落在地：“错了错了！
姑奶奶饶命！”
灯壁上浮现焦黑字迹，每个笔画都带着威胁的火星：”再乱取名，烧你裤裆“。
他摸着光头嘿嘿笑，摸出半块拳头大的灵晶——那是从叶家执事腰带里顺来的：“别生气，给你加餐。
叫你青姐总行吧？
成熟稳重，符合你的气质。”
灯焰骤然卷走灵晶，却“吐”出张皱巴巴的丹方，标题《养颜丹》被粗暴地改成《秃驴还发丹》，墨迹未干处还画着个戴斗笠的光头小人。
林不凡看着丹方上标注的“需童子血三滴”，嘴角抽搐：“你这灯灵，怎的如此记仇？”
叶家药铺前的青石板路上，人流如织。
三长老林震山身着月白长袍，站在三尺高的展台上，手中玉盘托着三颗鸽卵大小的丹药，丹纹在日光下流转如金河。
“二品培元丹，固本培元，童叟无欺！”
他的声音混着蝉鸣，“每颗只需三十碎灵……就这？”
藏在人群中的林不凡故意提高嗓门，斗笠压得低低的，“小爷昨天炼废的都比这圆润！”
话音未落，他弹指射出颗猩红丹药，如流星般撞向玉盘。
培元丹突然膨胀如气球，“砰”地炸开，金色药粉漫天飞舞，将三长老的白须染成姹紫嫣红。
围观者哄笑西起，有好事者吹起口哨：“三长老这是要去参加百花宴？”
“最新款美髯丹，免费试用！”
林不凡趁乱开溜，斗笠被人流挤歪，露出锃亮的额头。
怀中的破界灯突然发烫，灯座裂纹处吸收着空中残留的丹劫能量，细微的“咔嗒”声传来——那是裂纹弥合的声响。
子时的林家藏书阁，静谧如古潭。
林不凡猫着腰爬上顶层，秃头映着月光，在积灰的书架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破界灯悬在《基础丹术》上方，灯焰扫过“以火淬丹”章节时，泛黄的纸页突然浮现暗红批注：”愚者拘泥，当以血为媒“。
“果然有猫腻。”
他低声自语，指尖刚触到书页，楼下突然传来木板吱呀声——守阁长老起夜了。
情急之下，他将整排书架推入破界灯，灯口如漩涡般吞噬木质书架，竟未发出半分声响。
守阁长老举着灯笼推门而入时，只见月光透过菱花窗棂，在空荡的阁内洒下斑驳光影。
老人揉了揉眼睛：“见鬼了，昨日还在的《叶氏秘丹录》……”殊不知此刻那本丹经正躺在灯内空间，书页自动翻卷，每道墨痕都在青焰中发出细微的共鸣。
妖兽森林外围，腐叶堆积的地面下，树根如虬龙盘曲。
林不凡蹲在巨树后，破界灯贴胸而藏，正剧烈震颤。
灯焰凝成青色箭头，首指东南方，与此同时，密林深处传来铁甲犀的悲鸣，带着骨骼断裂的脆响。
他攀上树梢，透过枝叶缝隙望去：叶宇辰身着黑色劲装，手中青铜匕首正剜向铁甲犀的眉心，刀刃上的九瓣莲纹与破界灯的裂纹如出一辙。
妖丹离体的瞬间，犀牛发出哀鸣，丹体表面渗出青黑色黏液，滴在枯叶上腾起毒雾。
“谁？！”
叶宇辰突然转头，瞳孔中泛起蛇类特有的竖纹。
林不凡心头剧跳，脚下一滑，枯枝断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千钧一发之际，破界灯卷来片枯叶，精准塞进他嘴里——那是沾着腐尸气息的苦叶，腥苦味激得他涕泪横流，却完美掩盖了生人气味。
叶宇辰皱眉环顾，最终盯着地面的犀牛尸体冷笑：“算你命大。”
说罢将妖丹收入玉瓶，衣摆扫过之处，青草皆成焦黑。
黑市的灯笼在暮色中摇曳，宛如鬼火。
林不凡攥着三颗表皮坑洼的痒痒丹，站在某个角落摊位前，破界灯在袖中发烫——摊位上，老乞丐的破碗里，半截青铜灯芯正泡在污水中，表面锈迹下隐约可见莲纹。
“这碗怎么卖？”
他压着嗓子，目光却死死盯着灯芯。
老乞丐浑浊的独眼突然亮起，像淬了光的寒星：“三颗清心丹。”
“两颗痒痒丹，爱要不要。”
林不凡晃了晃手中丹药，“能让人脸肿如猪头，比清心丹实用多了。”
交易达成时，青铜灯芯突然自行飞起，投入破界灯。
青芒暴涨间，灯座裂纹竟愈合寸许，沙漏虚影倒转两月，鬓角三根白发瞬间转黑。
老乞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灯芯归位日，青姑苏醒时……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夜风掠过黑市，卷起满地碎纸。
林不凡摸着怀中温热的破界灯，灯焰比往日明亮三分，隐约传来极淡的女声叹息，像从时光深处飘来的碎语。
他知道，这场与青灯的羁绊，才刚刚掀开扉页。
林不凡顶着锃亮的光头蹲在残骸旁，药锄尖端戳着半块焦黑的丹渣——那是他第七次尝试炼制生发丹的成果，此刻正散发着火烧过的羽毛般的刺鼻气味。
“不凡哥这是要改修佛宗？”
十六岁的族弟林小虎扒着门框偷笑，手中竹制斗笠边缘还沾着晨露，“三长老说西山药田缺个反光驱鸟的……去去去！”
林不凡夺过斗笠扣在头顶，帽檐压得几乎遮住眼睛，“这叫智慧之光的代价！”
袖中滑出颗猩红丹药，在掌心滴溜溜打转，“新研制的痒痒丹，想试试？”
丹药表面浮着细密的凸起，像极了某种毒虫的复眼。
小虎立刻缩着脖子后退，撞得门框吱呀作响：“不了不了！
昨日你给王二牛试的烂嘴丹，他现在还在厨房喝凉水！”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少年忽然指着墙角：“那鼎炉上的花纹，怎的和你怀里的灯……嘘！”
林不凡突然竖起食指，耳尖微动——远处传来管事催促弟子劳作的铜锣声。
他迅速将焦黑丹渣扫进破界灯，灯座裂纹处闪过微光，竟将残渣瞬间炼化。
斗笠下的光头映着晨光，像枚刚出锅的茶叶蛋。
月光如霜，漫过后山岩洞的青苔石壁。
林不凡盘腿坐在草席上，破界灯搁在膝头，灯焰如豆，却将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晃出细碎的莲纹。
“青姑听着像隔壁卖豆腐的张婶，”他戳了戳灯座，指尖传来温凉的触感，“不如叫你小青青？
多俏皮。”
话音未落，灯焰“噗”地暴涨三尺，青焰如活物般扑向他的裤脚，在石壁上烧出个扭曲的人形焦痕。
林不凡手忙脚乱地拍打，斗笠滚落在地：“错了错了！
姑奶奶饶命！”
灯壁上浮现焦黑字迹，每个笔画都带着威胁的火星：”再乱取名，烧你裤裆“。
他摸着光头嘿嘿笑，摸出半块拳头大的灵晶——那是从叶家执事腰带里顺来的：“别生气，给你加餐。
叫你青姐总行吧？
成熟稳重，符合你的气质。”
灯焰骤然卷走灵晶，却“吐”出张皱巴巴的丹方，标题《养颜丹》被粗暴地改成《秃驴还发丹》，墨迹未干处还画着个戴斗笠的光头小人。
林不凡看着丹方上标注的“需童子血三滴”，嘴角抽搐：“你这灯灵，怎的如此记仇？”
叶家药铺前的青石板路上，人流如织。
三长老林震山身着月白长袍，站在三尺高的展台上，手中玉盘托着三颗鸽卵大小的丹药，丹纹在日光下流转如金河。
“二品培元丹，固本培元，童叟无欺！”
他的声音混着蝉鸣，“每颗只需三十碎灵……就这？”
藏在人群中的林不凡故意提高嗓门，斗笠压得低低的，“小爷昨天炼废的都比这圆润！”
话音未落，他弹指射出颗猩红丹药，如流星般撞向玉盘。
培元丹突然膨胀如气球，“砰”地炸开，金色药粉漫天飞舞，将三长老的白须染成姹紫嫣红。
围观者哄笑西起，有好事者吹起口哨：“三长老这是要去参加百花宴？”
“最新款美髯丹，免费试用！”
林不凡趁乱开溜，斗笠被人流挤歪，露出锃亮的额头。
怀中的破界灯突然发烫，灯座裂纹处吸收着空中残留的丹劫能量，细微的“咔嗒”声传来——那是裂纹弥合的声响。
子时的林家藏书阁，静谧如古潭。
林不凡猫着腰爬上顶层，秃头映着月光，在积灰的书架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破界灯悬在《基础丹术》上方，灯焰扫过“以火淬丹”章节时，泛黄的纸页突然浮现暗红批注：”愚者拘泥，当以血为媒“。
“果然有猫腻。”
他低声自语，指尖刚触到书页，楼下突然传来木板吱呀声——守阁长老起夜了。
情急之下，他将整排书架推入破界灯，灯口如漩涡般吞噬木质书架，竟未发出半分声响。
守阁长老举着灯笼推门而入时，只见月光透过菱花窗棂，在空荡的阁内洒下斑驳光影。
老人揉了揉眼睛：“见鬼了，昨日还在的《叶氏秘丹录》……”殊不知此刻那本丹经正躺在灯内空间，书页自动翻卷，每道墨痕都在青焰中发出细微的共鸣。
妖兽森林外围，腐叶堆积的地面下，树根如虬龙盘曲。
林不凡蹲在巨树后，破界灯贴胸而藏，正剧烈震颤。
灯焰凝成青色箭头，首指东南方，与此同时，密林深处传来铁甲犀的悲鸣，带着骨骼断裂的脆响。
他攀上树梢，透过枝叶缝隙望去：叶宇辰身着黑色劲装，手中青铜匕首正剜向铁甲犀的眉心，刀刃上的九瓣莲纹与破界灯的裂纹如出一辙。
妖丹离体的瞬间，犀牛发出哀鸣，丹体表面渗出青黑色黏液，滴在枯叶上腾起毒雾。
“谁？！”
叶宇辰突然转头，瞳孔中泛起蛇类特有的竖纹。
林不凡心头剧跳，脚下一滑，枯枝断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千钧一发之际，破界灯卷来片枯叶，精准塞进他嘴里——那是沾着腐尸气息的苦叶，腥苦味激得他涕泪横流，却完美掩盖了生人气味。
叶宇辰皱眉环顾，最终盯着地面的犀牛尸体冷笑：“算你命大。”
说罢将妖丹收入玉瓶，衣摆扫过之处，青草皆成焦黑。
黑市的灯笼在暮色中摇曳，宛如鬼火。
林不凡攥着三颗表皮坑洼的痒痒丹，站在某个角落摊位前，破界灯在袖中发烫——摊位上，老乞丐的破碗里，半截青铜灯芯正泡在污水中，表面锈迹下隐约可见莲纹。
“这碗怎么卖？”
他压着嗓子，目光却死死盯着灯芯。
老乞丐浑浊的独眼突然亮起，像淬了光的寒星：“三颗清心丹。”
“两颗痒痒丹，爱要不要。”
林不凡晃了晃手中丹药，“能让人脸肿如猪头，比清心丹实用多了。”
交易达成时，青铜灯芯突然自行飞起，投入破界灯。
青芒暴涨间，灯座裂纹竟愈合寸许，沙漏虚影倒转两月，鬓角三根白发瞬间转黑。
老乞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灯芯归位日，青姑苏醒时……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夜风掠过黑市，卷起满地碎纸。
林不凡摸着怀中温热的破界灯，灯焰比往日明亮三分，隐约传来极淡的女声叹息，像从时光深处飘来的碎语。
他知道，这场与青灯的羁绊，才刚刚掀开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