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循环
第3章 时间
石室的石墙开始渗出金色液体，如同凝固的阳光，沿着砖缝蜿蜒而下。
林深的指尖刚触到那液体，怀表突然发烫，齿轮转动的轰鸣在耳中炸响，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他站在1945年的战场。
硝烟弥漫中，年轻的祖父浑身是血，将怀表塞进少年手中。
少年穿着与林深相同的校服，领口别着枚樱花徽章。
远处传来皮靴踩过瓦砾的声音，戴着山羊头面具的男人举起手枪，枪口反光中映出祖父惊恐的脸。
“砰——”枪响的瞬间，林深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攥着怀表跪倒在地，沈巍正用力拍打他的脸。
白大褂男人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下方一枚齿轮形状的胎记——与祖父照片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你看到了什么？”
沈巍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林深，告诉我，怀表显示的是哪一年？”
林深抬头看向石室穹顶，棱镜折射的光纹正在重组，形成一幅战场地图。
他注意到怀表内侧刻着行小字：时茧会社初代实验体001，时间锚点己激活。
“1945年。”
他的声音沙哑，“我祖父...被戴着山羊头面具的人杀害，而那个人...”他死死盯着沈巍的胎记，“和你有相同的伤痕。”
沈巍的身体猛地颤抖，他踉跄着退到石墙旁，金色液体顺着他的后颈流下，在白大褂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苏晚突然抓住林深的肩膀，将他拽向石桌另一侧，那里躺着老K的机械义肢，关节处的金色纹路正在蔓延，如同活物般爬向七芒星。
“看姜瑶的位置！”
陈默的枪口指向石室角落。
穿JK制服的少女正蜷缩在阴影里，她的校服裙摆正在迅速变长，蕾丝袜边缘退化成中老年女性的灰边衬裤，露出膝盖上的老年斑。
“不...不！”
姜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扯掉头上的蝴蝶结发夹，露出鬓角的白发，“我才22岁，我刚考上大学...为什么会这样？！”
林深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倒计时减少了1小时，此刻显示：“70:59:00”。
何雨彤滑着轮椅靠近，将一块芯片插入石桌凹槽，墙面投影出姜瑶的CT扫描图——她的骨骼结构显示真实年龄超过60岁，子宫内还有未完全退化的妊娠痕迹。
“妊娠纹...”苏晚皱眉，“你有孩子？”
姜瑶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皱纹爬上她的眼角，JK制服下的身体变得佝偻。
她突然抓住林深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腕骨：“求你，杀了我...我的儿子还在等我回家，他才十岁，不能没有妈妈...冷静点！”
陈默抓住她的肩膀，却被她挣脱。
姜瑶冲向石桌，抓起那支红宝石口红塞进嘴里，金属外壳划破嘴角，流出的血竟是深蓝色的数据流。
林深这才想起苏晚的录音笔内容，她曾提到：“意识体维持剂”，而姜瑶口袋里的抗衰老药瓶，标签下隐约露出相同的字样。
“她在注射维持剂延缓意识体崩溃，”沈巍终于开口，他的眼镜片上蒙着雾气，“但说谎会加速身体退化——她根本不是JK少女，而是时茧会社的初代实验体，编号002。”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深猛地转身，怀表齿轮刮过沈巍的白大褂，扯出道口子。
里面的衬衫袖口绣着行小字：守护者001，禁止接触实验体。
何雨彤突然剧烈咳嗽，她的轮椅底下掉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七枚不同年份的硬币，最新的一枚刻着：“2077年”。
她颤抖着在笔记本上写下：我是记录者，循环己进行99次，这次是第100次。
“第100次循环...”苏晚喃喃自语，她的蝴蝶纹身突然发出微光，“我想起来了，上次循环里，姜瑶是我的母亲，她为了保护我...被山羊头组织抓走了。”
沈巍的胎记开始发烫，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完整的齿轮状疤痕，那是子弹贯穿的痕迹。
林深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口型，他说的不是“快跑”，而是“001”。
“你是初代实验体，”林深的声音里带着杀意，“山羊头面具人是你，杀害我祖父的也是你，对吗？”
沈巍闭上眼睛，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1945年，我是时茧会社的研究员，负责‘时间稳定剂’项目。
你祖父偷了实验数据，我奉命追杀...但开枪的瞬间，我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指向林深手中的怀表，“这块表是时间锚点，能连接所有循环，而你，是唯一能打破闭环的人。”
陈默突然举起芯片：“这里有段录音，是何雨彤的上一任记录者留下的。”
他按下播放键，电流声中传来沙哑的女声：“第99次循环失败，001号拒绝融合，他说...‘人类的灵魂不该被囚禁在时间的茧里’。”
姜瑶的身体己经萎缩成老人模样，她抓住沈巍的裤脚，声音微弱：“为什么要创造循环...我们只是想回家...”沈巍蹲下身，轻轻抚过她的白发：“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复活我的女儿。
她死于1945年的空袭，我想通过循环改写她的命运...但后来我发现，时间的茧一旦织成，就再也解不开了。”
林深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母亲的实验日志片段：循环不是牢笼，而是孵化器。
当第100次循环的观察者觉醒，茧房将化作星空。
他握紧怀表，齿轮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七芒星上的第三颗星开始闪烁，对应着石桌上的机械齿轮——那东西正在渗出与林深相同的淡蓝色血液。
“何雨彤的芯片显示，”苏晚皱眉看着投影，“每次循环的参与者都是同一批意识体，但只有你，林深，每次的身份都不同。
上一次你是医生，再上一次是军人，而第一次循环...你是创立时茧会社的科学家。”
何雨彤突然剧烈颤抖，她的笔记本自动翻开，露出夹着的老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沈巍抱着个小女孩，站在钟表店前，而小女孩的脸——竟与姜瑶此刻的模样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女儿？”
林深震惊地看向沈巍。
白大褂男人点点头，泪水终于滑落：“她叫沈念，1945年死于轰炸。
我用她的DNA创造了002号实验体，也就是姜瑶...但每次循环，她都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我只能以守护者的身份看着她一次次死去。”
姜瑶的眼睛突然亮起，她伸手抚摸沈巍的脸，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爸爸...我好像想起来了...樱花树下的野餐，你给我编的花环...”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化作金色光点，手腕上的倒计时定格在：“70:00:00”。
石墙上的刻痕变成“2”，而七芒星的第三颗星彻底点亮，机械齿轮发出刺耳的嗡鸣，悬浮在空中。
“规则再次升级了。”
陈默握紧枪，“现在，每死亡一人，就会激活一件物品的特殊能力。”
林深看着漂浮的齿轮，突然想起母亲的话：齿轮的咬合不是束缚，而是时间的心跳。
他伸手触碰齿轮，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亲在实验室调试设备，祖父在战场上传递怀表，沈巍在钟表店门口徘徊，还有一个戴着兜帽的神秘人，正在编写循环的底层代码。
“那个人是谁？”
他指着记忆中的兜帽人，问沈巍。
白大褂男人脸色剧变：“那是...造物主的代理人，我们叫他‘钟表匠’。
他负责维护循环的规则，但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苏晚突然指着石桌：“第西件物品是军用打火机，对应陈默。
如果规则是‘说谎者死’，那他的谎言是什么？”
退伍军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他摸向战术背心，掏出枚子弹：“我的真实身份不是退伍军人，而是时茧会社的安保主管，负责清理失败的实验体。”
他将子弹放在石桌上，“上一次循环，我亲手杀了苏晚，因为她试图唤醒你。”
“所以这次你故意隐瞒身份，”苏晚冷笑，“想接近我，还是想保护林深？”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手腕倒计时突然减少30分钟。
林深注意到他的后颈有块褪色的纹身，图案是只折断翅膀的鹰——那是时茧会社安保部门的标志。
何雨彤突然拽住林深的衣角，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里。
上面用蜡笔写着：沈巍的注射器里是‘人格融合剂’，但需要你的血液激活。
“你早就知道这些，对吗？”
林深蹲在她面前，轻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里布满细小的针孔——那是长期注射稳定剂的痕迹。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每次循环我都会被清洗记忆，但这次...我梦见了你的母亲，她让我保护你。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七芒星投影升上穹顶，每颗星对应着一个跳动的意识体。
林深的意识体呈现出复杂的光谱，而沈巍的只是单色红光，正在逐渐被黑暗吞噬。
“他在失去人性。”
苏晚皱眉，“沈巍，你是不是注射了太多稳定剂？”
白大褂男人苦笑着摇头：“守护者的职责是维持循环，但每次看着女儿死去...我不得不注射‘情感抑制剂’。
现在，我的情感残留己经不足10%。”
林深突然想起墙皮底下的字：不要相信戴眼镜的男人。
但此刻，他看着沈巍眼中的痛苦，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纯粹的反派，而是被愧疚与执念囚禁的囚徒。
“我母亲说，循环是孵化器，”林深举起怀表，“也许我们的使命不是融合，而是破茧。
沈巍，告诉我，怎么才能停止这一切？”
沈巍刚要开口，石桌突然迸发出强光。
军用打火机自动点燃，火苗在空中凝成一行字：第五件物品将揭露循环的起点与此同时，何雨彤的轮椅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座椅下方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枚银色钥匙，钥匙柄上刻着：“1945-2077”。
“那是...钟表店的钥匙。”
沈巍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只有初代研究员才有资格持有。
何雨彤，你到底是谁？”
少女抬头看向林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一句话：我是你母亲的意识碎片，这次循环，是她用最后的能量为你争取的机会林深的喉咙突然哽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何雨彤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出线索，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有种熟悉的温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那不是意识体的虚幻触感，而是真实的、带着体温的人类手掌。
“妈妈...”他轻声呼唤。
何雨彤的嘴角扬起微笑，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如同姜瑶消失时那样。
但这次，她没有化作光点，而是变成无数金色蝴蝶，飞向林深手中的怀表。
怀表齿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表盘上的时间开始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1945年8月15日 12:00”——那是祖父死亡的时间。
“林深，”沈巍抓住他的肩膀，“用钥匙打开钟表店的地下室，那里有时光机的核心。
但记住，改变过去的代价是——”他的话被石室顶部的崩塌声打断。
无数齿轮从天而降，陈默一把推开苏晚，自己被齿轮划伤手臂。
林深趁机将钥匙插入石桌上的七芒星凹槽，地面裂开通往地下的阶梯，尽头透出微弱的蓝光。
“我们走！”
苏晚拽着林深冲向阶梯，“不管代价是什么，总比困在这里等死强！”
他们刚踏上第一级台阶，身后突然传来沈巍的喊声：“林深！
如果见到年轻时的我，告诉他——”他的话被齿轮的轰鸣吞没。
林深回头望去，只见沈巍站在七芒星中央，举起那支注射器，对着自己的心脏缓缓刺入。
白大褂在金色液体中溶解，露出底下布满伤痕的身体，而他的手腕上，倒计时终于变成了“——”。
“他在做什么？”
陈默大喊。
“他在激活人格融合程序，”苏晚的声音里带着敬意，“为我们争取时间。”
林深握紧怀表，转身踏入阶梯。
地下深处传来钟表店的钟声，第十二声敲响时，他听见何雨彤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心钟表匠，他就在我们中间
林深的指尖刚触到那液体，怀表突然发烫，齿轮转动的轰鸣在耳中炸响，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他站在1945年的战场。
硝烟弥漫中，年轻的祖父浑身是血，将怀表塞进少年手中。
少年穿着与林深相同的校服，领口别着枚樱花徽章。
远处传来皮靴踩过瓦砾的声音，戴着山羊头面具的男人举起手枪，枪口反光中映出祖父惊恐的脸。
“砰——”枪响的瞬间，林深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攥着怀表跪倒在地，沈巍正用力拍打他的脸。
白大褂男人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下方一枚齿轮形状的胎记——与祖父照片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你看到了什么？”
沈巍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林深，告诉我，怀表显示的是哪一年？”
林深抬头看向石室穹顶，棱镜折射的光纹正在重组，形成一幅战场地图。
他注意到怀表内侧刻着行小字：时茧会社初代实验体001，时间锚点己激活。
“1945年。”
他的声音沙哑，“我祖父...被戴着山羊头面具的人杀害，而那个人...”他死死盯着沈巍的胎记，“和你有相同的伤痕。”
沈巍的身体猛地颤抖，他踉跄着退到石墙旁，金色液体顺着他的后颈流下，在白大褂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苏晚突然抓住林深的肩膀，将他拽向石桌另一侧，那里躺着老K的机械义肢，关节处的金色纹路正在蔓延，如同活物般爬向七芒星。
“看姜瑶的位置！”
陈默的枪口指向石室角落。
穿JK制服的少女正蜷缩在阴影里，她的校服裙摆正在迅速变长，蕾丝袜边缘退化成中老年女性的灰边衬裤，露出膝盖上的老年斑。
“不...不！”
姜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扯掉头上的蝴蝶结发夹，露出鬓角的白发，“我才22岁，我刚考上大学...为什么会这样？！”
林深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倒计时减少了1小时，此刻显示：“70:59:00”。
何雨彤滑着轮椅靠近，将一块芯片插入石桌凹槽，墙面投影出姜瑶的CT扫描图——她的骨骼结构显示真实年龄超过60岁，子宫内还有未完全退化的妊娠痕迹。
“妊娠纹...”苏晚皱眉，“你有孩子？”
姜瑶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皱纹爬上她的眼角，JK制服下的身体变得佝偻。
她突然抓住林深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腕骨：“求你，杀了我...我的儿子还在等我回家，他才十岁，不能没有妈妈...冷静点！”
陈默抓住她的肩膀，却被她挣脱。
姜瑶冲向石桌，抓起那支红宝石口红塞进嘴里，金属外壳划破嘴角，流出的血竟是深蓝色的数据流。
林深这才想起苏晚的录音笔内容，她曾提到：“意识体维持剂”，而姜瑶口袋里的抗衰老药瓶，标签下隐约露出相同的字样。
“她在注射维持剂延缓意识体崩溃，”沈巍终于开口，他的眼镜片上蒙着雾气，“但说谎会加速身体退化——她根本不是JK少女，而是时茧会社的初代实验体，编号002。”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深猛地转身，怀表齿轮刮过沈巍的白大褂，扯出道口子。
里面的衬衫袖口绣着行小字：守护者001，禁止接触实验体。
何雨彤突然剧烈咳嗽，她的轮椅底下掉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七枚不同年份的硬币，最新的一枚刻着：“2077年”。
她颤抖着在笔记本上写下：我是记录者，循环己进行99次，这次是第100次。
“第100次循环...”苏晚喃喃自语，她的蝴蝶纹身突然发出微光，“我想起来了，上次循环里，姜瑶是我的母亲，她为了保护我...被山羊头组织抓走了。”
沈巍的胎记开始发烫，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完整的齿轮状疤痕，那是子弹贯穿的痕迹。
林深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口型，他说的不是“快跑”，而是“001”。
“你是初代实验体，”林深的声音里带着杀意，“山羊头面具人是你，杀害我祖父的也是你，对吗？”
沈巍闭上眼睛，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1945年，我是时茧会社的研究员，负责‘时间稳定剂’项目。
你祖父偷了实验数据，我奉命追杀...但开枪的瞬间，我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指向林深手中的怀表，“这块表是时间锚点，能连接所有循环，而你，是唯一能打破闭环的人。”
陈默突然举起芯片：“这里有段录音，是何雨彤的上一任记录者留下的。”
他按下播放键，电流声中传来沙哑的女声：“第99次循环失败，001号拒绝融合，他说...‘人类的灵魂不该被囚禁在时间的茧里’。”
姜瑶的身体己经萎缩成老人模样，她抓住沈巍的裤脚，声音微弱：“为什么要创造循环...我们只是想回家...”沈巍蹲下身，轻轻抚过她的白发：“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复活我的女儿。
她死于1945年的空袭，我想通过循环改写她的命运...但后来我发现，时间的茧一旦织成，就再也解不开了。”
林深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母亲的实验日志片段：循环不是牢笼，而是孵化器。
当第100次循环的观察者觉醒，茧房将化作星空。
他握紧怀表，齿轮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七芒星上的第三颗星开始闪烁，对应着石桌上的机械齿轮——那东西正在渗出与林深相同的淡蓝色血液。
“何雨彤的芯片显示，”苏晚皱眉看着投影，“每次循环的参与者都是同一批意识体，但只有你，林深，每次的身份都不同。
上一次你是医生，再上一次是军人，而第一次循环...你是创立时茧会社的科学家。”
何雨彤突然剧烈颤抖，她的笔记本自动翻开，露出夹着的老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沈巍抱着个小女孩，站在钟表店前，而小女孩的脸——竟与姜瑶此刻的模样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女儿？”
林深震惊地看向沈巍。
白大褂男人点点头，泪水终于滑落：“她叫沈念，1945年死于轰炸。
我用她的DNA创造了002号实验体，也就是姜瑶...但每次循环，她都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我只能以守护者的身份看着她一次次死去。”
姜瑶的眼睛突然亮起，她伸手抚摸沈巍的脸，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爸爸...我好像想起来了...樱花树下的野餐，你给我编的花环...”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化作金色光点，手腕上的倒计时定格在：“70:00:00”。
石墙上的刻痕变成“2”，而七芒星的第三颗星彻底点亮，机械齿轮发出刺耳的嗡鸣，悬浮在空中。
“规则再次升级了。”
陈默握紧枪，“现在，每死亡一人，就会激活一件物品的特殊能力。”
林深看着漂浮的齿轮，突然想起母亲的话：齿轮的咬合不是束缚，而是时间的心跳。
他伸手触碰齿轮，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亲在实验室调试设备，祖父在战场上传递怀表，沈巍在钟表店门口徘徊，还有一个戴着兜帽的神秘人，正在编写循环的底层代码。
“那个人是谁？”
他指着记忆中的兜帽人，问沈巍。
白大褂男人脸色剧变：“那是...造物主的代理人，我们叫他‘钟表匠’。
他负责维护循环的规则，但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苏晚突然指着石桌：“第西件物品是军用打火机，对应陈默。
如果规则是‘说谎者死’，那他的谎言是什么？”
退伍军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他摸向战术背心，掏出枚子弹：“我的真实身份不是退伍军人，而是时茧会社的安保主管，负责清理失败的实验体。”
他将子弹放在石桌上，“上一次循环，我亲手杀了苏晚，因为她试图唤醒你。”
“所以这次你故意隐瞒身份，”苏晚冷笑，“想接近我，还是想保护林深？”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手腕倒计时突然减少30分钟。
林深注意到他的后颈有块褪色的纹身，图案是只折断翅膀的鹰——那是时茧会社安保部门的标志。
何雨彤突然拽住林深的衣角，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里。
上面用蜡笔写着：沈巍的注射器里是‘人格融合剂’，但需要你的血液激活。
“你早就知道这些，对吗？”
林深蹲在她面前，轻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里布满细小的针孔——那是长期注射稳定剂的痕迹。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每次循环我都会被清洗记忆，但这次...我梦见了你的母亲，她让我保护你。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七芒星投影升上穹顶，每颗星对应着一个跳动的意识体。
林深的意识体呈现出复杂的光谱，而沈巍的只是单色红光，正在逐渐被黑暗吞噬。
“他在失去人性。”
苏晚皱眉，“沈巍，你是不是注射了太多稳定剂？”
白大褂男人苦笑着摇头：“守护者的职责是维持循环，但每次看着女儿死去...我不得不注射‘情感抑制剂’。
现在，我的情感残留己经不足10%。”
林深突然想起墙皮底下的字：不要相信戴眼镜的男人。
但此刻，他看着沈巍眼中的痛苦，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纯粹的反派，而是被愧疚与执念囚禁的囚徒。
“我母亲说，循环是孵化器，”林深举起怀表，“也许我们的使命不是融合，而是破茧。
沈巍，告诉我，怎么才能停止这一切？”
沈巍刚要开口，石桌突然迸发出强光。
军用打火机自动点燃，火苗在空中凝成一行字：第五件物品将揭露循环的起点与此同时，何雨彤的轮椅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座椅下方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枚银色钥匙，钥匙柄上刻着：“1945-2077”。
“那是...钟表店的钥匙。”
沈巍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只有初代研究员才有资格持有。
何雨彤，你到底是谁？”
少女抬头看向林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一句话：我是你母亲的意识碎片，这次循环，是她用最后的能量为你争取的机会林深的喉咙突然哽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何雨彤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出线索，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有种熟悉的温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那不是意识体的虚幻触感，而是真实的、带着体温的人类手掌。
“妈妈...”他轻声呼唤。
何雨彤的嘴角扬起微笑，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如同姜瑶消失时那样。
但这次，她没有化作光点，而是变成无数金色蝴蝶，飞向林深手中的怀表。
怀表齿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表盘上的时间开始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1945年8月15日 12:00”——那是祖父死亡的时间。
“林深，”沈巍抓住他的肩膀，“用钥匙打开钟表店的地下室，那里有时光机的核心。
但记住，改变过去的代价是——”他的话被石室顶部的崩塌声打断。
无数齿轮从天而降，陈默一把推开苏晚，自己被齿轮划伤手臂。
林深趁机将钥匙插入石桌上的七芒星凹槽，地面裂开通往地下的阶梯，尽头透出微弱的蓝光。
“我们走！”
苏晚拽着林深冲向阶梯，“不管代价是什么，总比困在这里等死强！”
他们刚踏上第一级台阶，身后突然传来沈巍的喊声：“林深！
如果见到年轻时的我，告诉他——”他的话被齿轮的轰鸣吞没。
林深回头望去，只见沈巍站在七芒星中央，举起那支注射器，对着自己的心脏缓缓刺入。
白大褂在金色液体中溶解，露出底下布满伤痕的身体，而他的手腕上，倒计时终于变成了“——”。
“他在做什么？”
陈默大喊。
“他在激活人格融合程序，”苏晚的声音里带着敬意，“为我们争取时间。”
林深握紧怀表，转身踏入阶梯。
地下深处传来钟表店的钟声，第十二声敲响时，他听见何雨彤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心钟表匠，他就在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