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阙惊澜之宫斗
第4章 月下密盟
月下密盟深秋的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掠过宫墙，沈明玥立在御花园九曲桥畔，望着湖面倒影中斑驳的月影。
白日里太医院的惊险一幕仍在她脑海中回荡，嘴角残留的苦涩药味似乎还未消散。
身后传来衣袂摩擦的声响，她下意识摸向袖中的银针，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松了口气。
“沈姑娘倒是沉得住气。”
萧承烨手持一盏鎏金宫灯，暖黄的光晕将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本王还以为你会连夜逃出宫去。”
沈明玥转身福了福身，目光扫过他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三殿下昨夜救了我性命，又允诺追查母亲死因，奴婢若就此离开，岂非忘恩负义？”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不知太医院那边......不必担心。”
萧承烨将宫灯挂在桥柱上，湖面顿时泛起细碎的金芒，“本王己让暗卫盯着，那批‘噬魂散’丹药出自太医院院正之手，如今正在大牢里受审。”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倒是沈姑娘，以身试毒的魄力，让本王刮目相看。”
沈明玥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带血的帕子：“殿下过奖。
奴婢只是想证明，有人在太子药中动手脚。”
“哦？”
萧承烨挑眉，折扇轻点她肩头，“那沈姑娘可曾想过，这幕后黑手为何要对太子下毒？
又为何......”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要在永寿宫炼制邪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夜巡侍卫整齐的脚步声。
沈明玥神色微变，正要开口，萧承烨却突然揽住她的腰，足尖点地跃上桥头的重檐亭。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交叠投在朱红立柱上。
“别动。”
萧承烨的声音低沉而温热，带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这亭子能听到九曲桥下的动静，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沈明玥僵在他怀中，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力度。
远处传来太监们的低语声，顺着水面清晰地飘来。
“听说太子殿下气得摔了三个玉盏......可不是！
太医院院正招了，说药方是东宫侧妃给的......嘘！
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过那沈姓宫女也真是命大，三殿下居然连夜请了太医院首座为她解毒......”话音渐远，沈明玥浑身发冷。
谢婉仪果然脱不了干系，可萧承烨为何不惜动用太医院首座救她？
她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萧承烨突然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
“尝尝？”
他展开油纸，露出几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御膳房新来的厨子做的，本王觉得味道不错。”
沈明玥望着糕点，想起掖庭里发霉的窝头，喉咙突然发紧。
她别过脸：“殿下不必用这些收买奴婢。”
“收买？”
萧承烨轻笑出声，掰下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沈姑娘未免把本王想得太市侩。
不过是觉得，与聪明人合作，总得有些诚意。”
他擦去她嘴角的碎屑，指尖的温度灼得她脸颊发烫，“明日太子会在通明殿设宴，你随本王同去。”
“通明殿？”
沈明玥猛地抬头，“那是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奴婢身份低微......所以本王会赐你女官身份。”
萧承烨把玩着她垂落的发丝，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谢婉仪背后是丞相府，想要扳倒她，光靠太医院的证词远远不够。
通明殿宴会上，会有不少朝中重臣，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沈明玥咬着下唇，想起惨死的小顺子和宫女们。
她握紧拳头：“奴婢明白了。
只是......”她从怀中掏出带血的帕子，“这块帕子上的‘宁’字，与我母亲医书上的字迹相似。
三殿下可知，宫中是否有位宁姓嫔妃？”
萧承烨的动作突然僵住。
他接过帕子，借着月光仔细端详，良久才开口：“二十年前，有位宁贵妃深得先帝宠爱。
后来因牵扯巫蛊之术，被打入冷宫，没多久就......”他的声音渐低，“沈姑娘的母亲，或许与她有关。”
沈明玥浑身发冷。
原来母亲的死，竟与宫廷秘辛有关。
她正要追问，萧承烨却将糕点塞回她手中：“先吃点东西。
明日的宴会，怕是一场硬仗。”
次日黄昏，通明殿内灯火辉煌。
沈明玥身着月白色女官服，跟在萧承烨身后步入殿中。
鎏金烛台上百烛齐燃，将满殿朝臣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太子萧承珏坐在主位，眼神阴鸷地盯着她；谢婉仪则掩着团扇，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三弟来得正好。”
萧承珏举起玉盏，“听说你救了个会用毒的宫女，今日可要让大家开开眼？”
萧承烨笑着揽住沈明玥的腰：“皇兄说笑了。
沈女官精通医术，昨日还为本宫诊治过头疼。”
他朝下方群臣示意，“诸位大人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尽可找她。”
席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沈明玥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手心渐渐沁出冷汗。
就在这时，右丞相谢元起身道：“三殿下如此看重这位女官，不知她可曾读过《黄帝内经》？”
沈明玥福了福身：“回丞相大人的话，《黄帝内经》中‘法于阴阳，和于术数’之论，奴婢曾反复研读。
只是书中对五运六气的阐释，各家见解不一......”她有条不紊地说着，余光瞥见谢婉仪脸色微变。
忽然，殿外传来喧哗声，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启禀殿下！
冷宫方向失火了！”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
萧承珏猛地起身：“快派人去救火！”
他看向萧承烨，眼神充满怀疑，“三弟，这火来得可真巧。”
萧承烨摊开双手：“皇兄这话从何说起？
不过是场意外罢了。”
他低头在沈明玥耳边低语，“跟紧我。
冷宫里或许藏着你要的答案。”
两人随着众人赶到冷宫时，火势己蔓延至半座宫殿。
浓烟滚滚中，沈明玥听见有人哭喊：“快来人啊！
宁太妃还在里面！”
她浑身一震。
宁太妃？
难道是宁贵妃？
不等她反应，萧承烨己拉着她冲进火海。
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呛人的烟雾让她睁不开眼。
恍惚间，她看见一间破旧的屋子，窗边蜷缩着个白发老妇。
“宁母！”
萧承烨冲过去将人抱起，沈明玥这才看清，老妇手中紧攥着个木盒，盒盖上的并蒂莲图案与她的玉佩如出一辙。
大火越烧越旺，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萧承烨将老妇交给赶来的侍卫，转身又要冲进火场：“还有东西没拿出来！”
沈明玥拉住他：“殿下！
太危险了！”
“必须拿到！”
萧承烨甩开她的手，眼中闪过决绝，“那是证明我母妃清白的关键！”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整座宫殿轰然倒塌。
沈明玥只觉天旋地转，被气浪掀翻在地。
昏迷前，她看见萧承烨奋力扑向火海，而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白日里太医院的惊险一幕仍在她脑海中回荡，嘴角残留的苦涩药味似乎还未消散。
身后传来衣袂摩擦的声响，她下意识摸向袖中的银针，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松了口气。
“沈姑娘倒是沉得住气。”
萧承烨手持一盏鎏金宫灯，暖黄的光晕将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本王还以为你会连夜逃出宫去。”
沈明玥转身福了福身，目光扫过他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三殿下昨夜救了我性命，又允诺追查母亲死因，奴婢若就此离开，岂非忘恩负义？”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不知太医院那边......不必担心。”
萧承烨将宫灯挂在桥柱上，湖面顿时泛起细碎的金芒，“本王己让暗卫盯着，那批‘噬魂散’丹药出自太医院院正之手，如今正在大牢里受审。”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倒是沈姑娘，以身试毒的魄力，让本王刮目相看。”
沈明玥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带血的帕子：“殿下过奖。
奴婢只是想证明，有人在太子药中动手脚。”
“哦？”
萧承烨挑眉，折扇轻点她肩头，“那沈姑娘可曾想过，这幕后黑手为何要对太子下毒？
又为何......”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要在永寿宫炼制邪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夜巡侍卫整齐的脚步声。
沈明玥神色微变，正要开口，萧承烨却突然揽住她的腰，足尖点地跃上桥头的重檐亭。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交叠投在朱红立柱上。
“别动。”
萧承烨的声音低沉而温热，带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这亭子能听到九曲桥下的动静，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沈明玥僵在他怀中，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力度。
远处传来太监们的低语声，顺着水面清晰地飘来。
“听说太子殿下气得摔了三个玉盏......可不是！
太医院院正招了，说药方是东宫侧妃给的......嘘！
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过那沈姓宫女也真是命大，三殿下居然连夜请了太医院首座为她解毒......”话音渐远，沈明玥浑身发冷。
谢婉仪果然脱不了干系，可萧承烨为何不惜动用太医院首座救她？
她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萧承烨突然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
“尝尝？”
他展开油纸，露出几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御膳房新来的厨子做的，本王觉得味道不错。”
沈明玥望着糕点，想起掖庭里发霉的窝头，喉咙突然发紧。
她别过脸：“殿下不必用这些收买奴婢。”
“收买？”
萧承烨轻笑出声，掰下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沈姑娘未免把本王想得太市侩。
不过是觉得，与聪明人合作，总得有些诚意。”
他擦去她嘴角的碎屑，指尖的温度灼得她脸颊发烫，“明日太子会在通明殿设宴，你随本王同去。”
“通明殿？”
沈明玥猛地抬头，“那是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奴婢身份低微......所以本王会赐你女官身份。”
萧承烨把玩着她垂落的发丝，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谢婉仪背后是丞相府，想要扳倒她，光靠太医院的证词远远不够。
通明殿宴会上，会有不少朝中重臣，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沈明玥咬着下唇，想起惨死的小顺子和宫女们。
她握紧拳头：“奴婢明白了。
只是......”她从怀中掏出带血的帕子，“这块帕子上的‘宁’字，与我母亲医书上的字迹相似。
三殿下可知，宫中是否有位宁姓嫔妃？”
萧承烨的动作突然僵住。
他接过帕子，借着月光仔细端详，良久才开口：“二十年前，有位宁贵妃深得先帝宠爱。
后来因牵扯巫蛊之术，被打入冷宫，没多久就......”他的声音渐低，“沈姑娘的母亲，或许与她有关。”
沈明玥浑身发冷。
原来母亲的死，竟与宫廷秘辛有关。
她正要追问，萧承烨却将糕点塞回她手中：“先吃点东西。
明日的宴会，怕是一场硬仗。”
次日黄昏，通明殿内灯火辉煌。
沈明玥身着月白色女官服，跟在萧承烨身后步入殿中。
鎏金烛台上百烛齐燃，将满殿朝臣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太子萧承珏坐在主位，眼神阴鸷地盯着她；谢婉仪则掩着团扇，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三弟来得正好。”
萧承珏举起玉盏，“听说你救了个会用毒的宫女，今日可要让大家开开眼？”
萧承烨笑着揽住沈明玥的腰：“皇兄说笑了。
沈女官精通医术，昨日还为本宫诊治过头疼。”
他朝下方群臣示意，“诸位大人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尽可找她。”
席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沈明玥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手心渐渐沁出冷汗。
就在这时，右丞相谢元起身道：“三殿下如此看重这位女官，不知她可曾读过《黄帝内经》？”
沈明玥福了福身：“回丞相大人的话，《黄帝内经》中‘法于阴阳，和于术数’之论，奴婢曾反复研读。
只是书中对五运六气的阐释，各家见解不一......”她有条不紊地说着，余光瞥见谢婉仪脸色微变。
忽然，殿外传来喧哗声，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启禀殿下！
冷宫方向失火了！”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
萧承珏猛地起身：“快派人去救火！”
他看向萧承烨，眼神充满怀疑，“三弟，这火来得可真巧。”
萧承烨摊开双手：“皇兄这话从何说起？
不过是场意外罢了。”
他低头在沈明玥耳边低语，“跟紧我。
冷宫里或许藏着你要的答案。”
两人随着众人赶到冷宫时，火势己蔓延至半座宫殿。
浓烟滚滚中，沈明玥听见有人哭喊：“快来人啊！
宁太妃还在里面！”
她浑身一震。
宁太妃？
难道是宁贵妃？
不等她反应，萧承烨己拉着她冲进火海。
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呛人的烟雾让她睁不开眼。
恍惚间，她看见一间破旧的屋子，窗边蜷缩着个白发老妇。
“宁母！”
萧承烨冲过去将人抱起，沈明玥这才看清，老妇手中紧攥着个木盒，盒盖上的并蒂莲图案与她的玉佩如出一辙。
大火越烧越旺，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萧承烨将老妇交给赶来的侍卫，转身又要冲进火场：“还有东西没拿出来！”
沈明玥拉住他：“殿下！
太危险了！”
“必须拿到！”
萧承烨甩开她的手，眼中闪过决绝，“那是证明我母妃清白的关键！”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整座宫殿轰然倒塌。
沈明玥只觉天旋地转，被气浪掀翻在地。
昏迷前，她看见萧承烨奋力扑向火海，而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