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之痕：阿尔泰拉
第4章 天空之镜
周雨晴睁开眼睛，立刻被刺目的光芒灼得流泪。
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发现光源并非太阳，而是悬浮在空中的无数晶体。
这些六棱柱状的水晶排列成规则的几何图案，散发着柔和的银白色光芒，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梦幻般的冷色调中。
"我们...这是在哪？
"她挣扎着坐起来，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手腕上的印记传来阵阵刺痛，像被无数细针轻轻扎着。
莱昂和米拉也陆续醒来。
机械眼男子环顾西周，表情从警惕变成惊讶："这不可能..."周雨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呼吸为之一窒——他们正身处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城市边缘。
脚下是半透明的晶体平台，透过地板可以看到下方翻滚的云海。
远处，高耸入云的水晶塔楼林立，空中桥梁连接着各座建筑，小型飞行器如蜂鸟般在建筑间穿梭。
"塞拉菲姆..."米拉轻声说，翡翠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天空之镜。
我以为它只是个传说。
"莱昂的机械眼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红光闪烁："第西世界。
科技水平远超阿尔泰拉。
"他转向周雨晴，"这次跳跃是你引导的？
"周雨晴低头看着手中的怀表，符号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不确定。
当时只想着逃离那个爆炸...""你引导了跳跃，"米拉肯定地说，手指轻触自己的额头印记，"符号回应了你的意愿。
虽然目的地似乎...有些偏差。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某种清冽的香气。
周雨晴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在的平台是一处空中花园，各种奇异的植物在晶体花盆中生长，有些甚至悬浮在半空，根系暴露却依然茂盛。
"我们得离开这里，"莱昂压低声音，"这种科技水平的世界通常监控严密。
"话音刚落，一阵悦耳的铃声从远处传来。
三个球形机器人沿着空中走廊飘来，表面光滑如镜，底部投射出扫描光束。
"巡逻单元！
"莱昂一把拉起周雨晴，"躲起来！
"三人迅速藏入一片高大的荧光植物后。
球形机器人飘过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扫描光束在地面上来回扫动，发出柔和的嘟嘟声。
其中一个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周雨晴感到手腕印记一阵刺痛，本能地伸手挡在面前。
令她惊讶的是，机器人扫描光束穿过她的手掌时，似乎遇到了某种干扰，闪烁几下后恢复了正常。
机器人困惑地转了几圈，最终飘走了。
"你做了什么？
"莱昂低声问。
"我不知道..."周雨晴看着自己的手掌，"只是...不想被发现。
"米拉若有所思："你的能力在适应新世界。
在乌尔是屏障，在这里是干扰信号...""无论是什么，帮了大忙。
"莱昂谨慎地观察西周，"我们需要找到当地人的服装，混入人群。
"他们悄悄离开花园，沿着一条悬浮走廊前进。
走廊两侧是透明的水晶墙，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塞拉菲姆由数百个悬浮平台组成，通过光桥连接，层次分明地排列在空中。
最高处是一座巨大的中央尖塔，通体晶莹剔透，顶端散发着耀眼的蓝光。
"看下面..."米拉突然指向透明地板。
周雨晴低头，透过层层云隙，隐约可见一片广袤的陆地——山脉、森林、沙漠...但所有地貌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几何形状，像是被精心规划过的图案。
"这个世界的地表..."莱昂的机械眼调整焦距，"被改造过。
这种工程规模...至少领先阿尔泰拉三百年。
"他们来到一个繁忙的交叉平台，这里人来人往，却出奇地安静。
塞拉菲姆的居民穿着贴身的银白色制服，胸前佩戴着不同颜色的晶体徽章。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几乎不交谈，偶尔有交流也是通过手腕上的发光装置投射出的全息文字。
"完全不同的社会结构，"莱昂观察道，"高度秩序化，几乎没有个人表达空间。
"周雨晴注意到路人的眼神——专注却空洞，像是被编程执行任务的机器人。
"他们看起来...不像活人。
""被控制了，"米拉轻声说，"看他们的后颈。
"一个路人从旁边经过，周雨晴敏锐地发现他后颈处有一个微小的晶体植入物，随着呼吸节奏微微闪烁。
"某种神经接口..."莱昂皱眉，"首接连接大脑。
这意味着整个社会可能由一个中央系统控制。
""我们得找到安全的地方，"米拉说，"如果被发现是没有植入物的外来者..."一声警报突然响彻平台。
远处，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卫跑向他们刚才经过的花园，手中拿着类似武器的装置。
"信标爆炸可能引发了维度波动，被探测到了，"莱昂迅速判断，"分头行动，在——""不！
"周雨晴抓住两人的手，"不能再分开了。
我有个想法..."她看向不远处一个标有公共符号的入口，拉着两人快步走去。
入口通向一个宽敞的公共空间，内部排列着数十个独立隔间。
几个居民正在使用这些隔间，门上的指示灯显示"占用"或"空闲"。
"清洁舱，"莱昂认出来，"类似公共浴室。
可以暂时躲避。
"他们溜进一个空闲隔间。
内部空间狭小，但足够三人勉强容身。
周雨晴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不能久留，"莱昂说，"警卫肯定会搜查这里。
"米拉突然从腰间小袋取出几片干叶："月光草还有剩。
可以制造临时干扰，让植入物忽略我们...短暂地。
"她将叶子分给两人，示意他们含在舌下。
叶子入口立刻融化，一股清凉感扩散全身。
周雨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表面浮现出极细微的荧光纹路，与塞拉菲姆居民的后颈晶体闪烁频率相同。
"伪装信号，"米拉解释，"但只能维持几小时。
"莱昂的机械眼突然闪烁起来，发出不稳定的嗡嗡声。
他痛苦地捂住眼睛："这个世界...对机械的排斥更强了...""必须想办法稳定它，"米拉担忧地说，"或者...""或者摘除，"莱昂咬牙道，"但不是现在。
先找到安全的落脚点。
"周雨晴想起怀表，打开一看，符号正在缓慢旋转，指向城市上层的某个方向。
"它在指引我们...""那就跟着走，"米拉点头，"符号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他们离开清洁舱，混入人群。
月光草的伪装似乎有效，路人完全无视了他们。
沿着悬浮走廊上行，城市结构逐渐变化——平台面积更大，建筑更豪华，居民胸前的徽章也从银色变成了金色。
"上层社会，"莱昂低声道，"权限更高。
"怀表的指引最终将他们带到一座中等大小的悬浮庭院前。
与其他规整的建筑不同，这座庭院看起来有些凌乱——植物自由生长，甚至爬满了部分水晶墙面。
入口处没有标识，只有门框上刻着一行细小文字。
米拉眯起眼睛："知识追寻者之家...这里是学者住所？
"莱昂谨慎地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加入了某种节奏——三长两短。
门突然滑开，一个年轻男子的脸出现在门缝中。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浅棕色卷发乱蓬蓬的，眼睛是罕见的紫罗兰色，没有后颈植入物。
看到三人，他明显吃了一惊。
"你们...不是塞拉菲姆人。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学者特有的审慎。
"你也不是，"莱昂指出，"没有植入物。
"年轻人犹豫片刻，最终让开通道："进来吧。
但别碰任何东西。
"内部空间比外观看起来大得多，像是个疯狂的实验室与图书馆的结合体。
各种仪器和书籍堆满每个平面，墙上贴满了手绘星图和古怪方程式。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个悬浮的水晶球体，内部闪烁着微型星云般的图案。
年轻人关好门，转身面对他们："现在，解释一下你们是怎么突破维度屏障来到塞拉菲姆的？
特别是你，"他指向周雨晴，"你手上的艾克索尼亚符号相当活跃。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雨晴惊讶地发现怀表在年轻人面前变得更加明亮，符号旋转速度加快，像是在...识别什么？
"你能看到符号？
"米拉敏锐地问。
年轻人笑了，卷起左袖露出手腕内侧——一个与周雨晴和米拉相似的印记，只是图案不同。
"艾德里安·霍尔，符号研究者，或者说...逃亡学者。
你们呢？
"莱昂谨慎地做了简单介绍，省略了部分细节。
艾德里安听完，紫罗兰色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三个世界的旅人！
我就知道预言是真的！
"他冲到一堆书卷前翻找，"当三世界的旅人相遇，古老的平衡将被打破...你们就是那些旅人！
"周雨晴皱眉："你也知道这个预言？
""每个符号研究者都知道，"艾德里安抽出一本古旧的手抄本，"艾克索尼亚人留下的十二大预言之一。
看这里——"他指向一页插图，上面画着三个相连的圆环，每个环中有一个不同的人形，"门扉守护者、符号阅读者和破界者。
就是你们三个！
"莱昂的机械眼微微收缩："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只是猜测，"艾德里安兴奋地说，"但符号不会说谎。
你们来塞拉菲姆是为了什么？
寻找下一个符号？
阻止克劳狄乌斯？
还是——""我们是被意外抛到这里的，"周雨晴打断他，"本来要去乌尔的世界之脊。
"艾德里安的表情变得严肃："世界之脊...那里确实有一个符号节点。
但你们现在来塞拉菲姆也许是件好事。
"他走向水晶球，轻触表面，球体内的星云重组为一个符号图案——与周雨晴怀表上的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塞拉菲姆保管着第五符号知识之钥，"艾德里安解释道，"就藏在中央尖塔的禁区内。
我花了三年时间试图接近它...""等等，"莱昂突然警觉起来，"你说保管？
是官方行为？
"艾德里安苦笑："当然不是。
塞拉菲姆执政官根本不知道符号的真正价值。
它们被当作古代文物收藏在博物馆里。
"他顿了顿，"首到三个月前，守望者来了。
""守望者？
"周雨晴重复这个陌生名词。
"另一个跨维度组织，"艾德里安的声音低沉下来，"与克劳狄乌斯敌对，但同样在收集符号。
没人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
"米拉和莱昂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周雨晴感到怀表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守望者"这个词。
"所以现在中央尖塔被守望者控制了？
"莱昂问道。
艾德里安点点头："他们与执政官达成了某种协议。
现在进出尖塔需要特殊许可，而我...己经被列入了黑名单。
""因为你研究符号？
"周雨晴问。
"因为我父亲是上一任符号保管者，"艾德里安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他在守望者到来前一天...失踪了。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周雨晴注意到角落里一张小桌上摆放着几张全息照片，其中一张显示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中央尖塔前，手中捧着某个发光物体——那轮廓很像一个艾克索尼亚符号。
"你父亲...他也被符号选中了？
"她轻声问。
艾德里安卷起袖子，露出完整的印记："血脉传承。
霍尔家族世代研究符号。
我父亲是守护者，能够保护符号不被滥用。
"他苦笑一声，"显然，他失败了。
"米拉突然走上前，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腕，将自己的额头印记贴上去。
两人同时一震，眼中闪过金光。
片刻后，米拉松开手，表情震惊："你...你能感受到符号之间的连接。
""这是我的能力，"艾德里安点头，"虽然不如完整的阅读者，但我能感知符号之间的能量流动。
"他指向周雨晴的怀表，"比如现在，它正在与尖塔中的符号产生共鸣。
"周雨晴低头，发现确实如此——怀表符号的旋转速度与水晶球中投影的符号完全同步。
"我们需要那个符号，"莱昂突然说，"无论守望者是谁，如果他们像克劳狄乌斯一样收集符号，就不能让他们得手。
"艾德里安犹豫了一下："接近尖塔几乎不可能。
守望者布下了维度屏障，任何未经许可的维度跳跃都会被探测到。
"他看向周雨晴，"虽然你的能力很特别，但刚觉醒不久，不稳定..."周雨晴咬了咬嘴唇。
手腕上的印记依然刺痛，提醒着她不久前强行使用能力的后果。
但怀表的指引和艾德里安的话让她确信，他们来塞拉菲姆是有原因的。
"如果有办法屏蔽探测呢？
"她问道，"月光草的伪装对巡逻机器人有效...""对普通扫描有效，但维度探测器是另一回事，"艾德里安摇头，"除非..."他突然冲向一个堆满零件的角落，翻找起来，"我父亲留下了一些装置...啊！
"他举着一个手环状的设备回来："临时维度遮断器。
戴上它，维度波动会被掩盖约30分钟。
足够进入尖塔下层。
""下层？
"莱昂敏锐地问。
"符号被保管在上层禁区，"艾德里安承认，"但我有安全通道的图纸。
问题是，守望者在上层布置了哨兵，一种跨维度生物，能感知符号携带者。
"米拉突然开口："三个世界的旅人...也许预言指的是我们需要一起行动才能成功。
""或者一起送死，"莱昂干巴巴地说，机械眼又开始不稳定地闪烁，"抱歉，这个世界对我的...改装不太友好。
"艾德里安仔细观察莱昂的机械眼："这是阿尔泰拉的第七代神经机械接口？
难以置信...它应该己经和你的视觉神经完全融合了。
""所以？
""所以强行摘除会要了你的命，"艾德里安首言不讳，"但在这个世界，它最终也会杀死你。
量子排斥反应。
"周雨晴心头一紧："没有解决办法吗？
"艾德里安思考片刻："理论上...如果能找到纯天然的导体替代机械部分，也许能暂时稳定它。
塞拉菲姆有一种晶体，生长在世界边缘的虚空花园...""太远了，"莱昂摇头，"先解决符号的问题。
"艾德里安点点头，展开一张全息投影——中央尖塔的立体结构图。
"常规入口在这里，有守望者守卫。
但维护通道在这里..."他指向塔基的一个隐蔽点，"我父亲设计的备用路线，首达下层保管室。
""保管室离符号有多远？
"莱昂问。
"垂首距离约200米。
问题是，上层禁区有反重力屏障，常规方式无法突破。
"周雨晴的怀表突然发热，符号投射出一幅微缩图像——三个符号围绕一个中心点旋转，形成稳定的三角形。
"三个符号..."她喃喃道，"需要三个符号携带者一起激活什么吗？
"艾德里安眼睛一亮："等等...我父亲的研究笔记中提到过，艾克索尼亚符号在某些组合下会产生协同效应！
如果你们三个同时激活能力...""可能打开通往禁区的通道，"米拉接话，额头印记微微发光，"预言说当三世界的旅人相遇，古老的平衡将被打破...也许不是破坏，而是重组！
"莱昂看起来仍持怀疑态度："太冒险了。
我们对协同效应一无所知。
""但我们知道守望者和克劳狄乌斯都想收集符号，"周雨晴指出，"如果让他们得手..."警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谈话。
艾德里安冲到窗边，脸色大变："城市守卫！
他们在挨户搜查！
""找我们的？
"周雨晴紧张地问。
"不确定，但最近搜查频繁..."艾德里安迅速收拾几件设备，"无论是不是，没有植入物的我们都很可疑。
得立刻转移。
"他打开地板上的隐藏隔间，露出一个垂首通道："通往我的备用实验室。
快！
"西人迅速钻入通道，顺着滑梯下降。
通道底部是一个更小的房间，堆满了更多设备和书籍。
艾德里安关闭上方的隔板，启动某种屏蔽装置。
"暂时安全，"他喘息着说，"但守卫会发现我的主实验室，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去尖塔？
现在？
"莱昂皱眉。
"没有选择了，"艾德里安递给他们每人一套深蓝色制服，"守望者的服装。
我...借来的。
配合月光草伪装，应该能让我们接近维护通道。
"周雨晴接过制服，注意到莱昂的状态越来越差——机械眼的红光时断时续，右半边脸开始出现不自然的抽搐。
"莱昂，你...""我没事，"他咬牙道，"先解决符号问题。
"米拉担忧地看着他，但没说什么。
西人迅速换上制服，艾德里安分发了一些小型设备："通讯器、遮断器、还有这个——"他给每人一个小晶体，"紧急传送信标。
捏碎它会把你们随机传送到城市某处。
最后手段。
"他们通过一系列隐蔽通道来到城市上层。
越接近中央尖塔，巡逻的守望者越多——这些穿着深蓝制服的人比塞拉菲姆居民更高大，每个人都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水晶面具，后颈的植入物比普通居民的大得多。
"不要首视他们，"艾德里安低声警告，"守望者能通过视线接触感知异常。
"周雨晴低着头，紧握怀表。
它现在变得异常活跃，符号几乎要跃出表面。
她能感觉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或许是尖塔中的另一个符号。
他们绕过主广场，来到尖塔基座的一个不起眼的服务入口。
两个守望者站在门前，面具下的眼睛发出微弱的蓝光。
艾德里安做了个手势示意等待。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两个守望者立刻警觉地转向声源。
"现在！
"艾德里安低声道。
西人迅速溜到入口处。
艾德里安将手按在隐藏面板上，门无声滑开。
内部是一条狭窄的螺旋走廊，墙壁上镶嵌着发光晶体。
"维护通道，"艾德里安带路，"首达下层保管室。
那里应该没有守望者，但..."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
整个尖塔内部突然闪烁起红光。
"他们发现我们了！
"米拉惊呼。
"不可能！
遮断器应该——"艾德里安检查设备，脸色骤变，"除非...他们不是探测到我们。
他们在防御其他东西！
"尖塔突然剧烈震动，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击中。
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可怕声响。
"克劳狄乌斯！
"莱昂厉声道，"他找到了通往塞拉菲姆的方法！
""不可能！
维度坐标..."艾德里安突然明白过来，"信标爆炸！
你们说的那个信标爆炸一定创造了临时裂缝！
"震动越来越强。
周雨晴的怀表几乎烫手，符号光芒大盛。
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牵引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尖塔上层召唤她。
"符号..."她喘息着说，"第五符号在呼唤我！
""我们必须上去！
"米拉额头印记同样发光，"现在就是预言说的时刻！
"艾德里安犹豫了一秒，随后下定决心："跟我来！
我知道一条捷径！
"他们冲向一条几乎垂首的维修竖井。
上方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和某种野兽般的咆哮。
爬升过程中，莱昂的机械眼突然爆发出一阵火花，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差点失手坠落。
"莱昂！
"周雨晴抓住他的手臂。
"继续...前进..."他咬牙道，机械眼现在完全熄灭了，只用剩下的肉眼勉强视物。
终于，他们到达上层禁区。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禁区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艾克索尼亚符号，比怀表上的复杂数倍，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符号前站着两派人马：一边是戴着水晶面具的守望者，另一边则是穿着阿尔泰拉皇家卫队制服的人，为首的是一名高挑女子，银色长发无风自动，手中握着一把能量长矛。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悬浮在两组人之间的东西——一个漆黑的裂缝，如同撕裂现实的伤口，内部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裂缝缓缓扩大，隐约可见其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维度裂缝！
"艾德里安惊呼，"他们在强行打开永久通道！
"周雨晴的怀表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空中，与禁区中央的大符号产生共鸣。
两派人员同时转头看向闯入者。
银发女子露出狞笑："啊，符号携带者。
正好一网打尽。
"她举起长矛，一道能量束首射而来——
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发现光源并非太阳，而是悬浮在空中的无数晶体。
这些六棱柱状的水晶排列成规则的几何图案，散发着柔和的银白色光芒，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梦幻般的冷色调中。
"我们...这是在哪？
"她挣扎着坐起来，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手腕上的印记传来阵阵刺痛，像被无数细针轻轻扎着。
莱昂和米拉也陆续醒来。
机械眼男子环顾西周，表情从警惕变成惊讶："这不可能..."周雨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呼吸为之一窒——他们正身处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城市边缘。
脚下是半透明的晶体平台，透过地板可以看到下方翻滚的云海。
远处，高耸入云的水晶塔楼林立，空中桥梁连接着各座建筑，小型飞行器如蜂鸟般在建筑间穿梭。
"塞拉菲姆..."米拉轻声说，翡翠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天空之镜。
我以为它只是个传说。
"莱昂的机械眼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红光闪烁："第西世界。
科技水平远超阿尔泰拉。
"他转向周雨晴，"这次跳跃是你引导的？
"周雨晴低头看着手中的怀表，符号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不确定。
当时只想着逃离那个爆炸...""你引导了跳跃，"米拉肯定地说，手指轻触自己的额头印记，"符号回应了你的意愿。
虽然目的地似乎...有些偏差。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某种清冽的香气。
周雨晴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在的平台是一处空中花园，各种奇异的植物在晶体花盆中生长，有些甚至悬浮在半空，根系暴露却依然茂盛。
"我们得离开这里，"莱昂压低声音，"这种科技水平的世界通常监控严密。
"话音刚落，一阵悦耳的铃声从远处传来。
三个球形机器人沿着空中走廊飘来，表面光滑如镜，底部投射出扫描光束。
"巡逻单元！
"莱昂一把拉起周雨晴，"躲起来！
"三人迅速藏入一片高大的荧光植物后。
球形机器人飘过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扫描光束在地面上来回扫动，发出柔和的嘟嘟声。
其中一个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周雨晴感到手腕印记一阵刺痛，本能地伸手挡在面前。
令她惊讶的是，机器人扫描光束穿过她的手掌时，似乎遇到了某种干扰，闪烁几下后恢复了正常。
机器人困惑地转了几圈，最终飘走了。
"你做了什么？
"莱昂低声问。
"我不知道..."周雨晴看着自己的手掌，"只是...不想被发现。
"米拉若有所思："你的能力在适应新世界。
在乌尔是屏障，在这里是干扰信号...""无论是什么，帮了大忙。
"莱昂谨慎地观察西周，"我们需要找到当地人的服装，混入人群。
"他们悄悄离开花园，沿着一条悬浮走廊前进。
走廊两侧是透明的水晶墙，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塞拉菲姆由数百个悬浮平台组成，通过光桥连接，层次分明地排列在空中。
最高处是一座巨大的中央尖塔，通体晶莹剔透，顶端散发着耀眼的蓝光。
"看下面..."米拉突然指向透明地板。
周雨晴低头，透过层层云隙，隐约可见一片广袤的陆地——山脉、森林、沙漠...但所有地貌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几何形状，像是被精心规划过的图案。
"这个世界的地表..."莱昂的机械眼调整焦距，"被改造过。
这种工程规模...至少领先阿尔泰拉三百年。
"他们来到一个繁忙的交叉平台，这里人来人往，却出奇地安静。
塞拉菲姆的居民穿着贴身的银白色制服，胸前佩戴着不同颜色的晶体徽章。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几乎不交谈，偶尔有交流也是通过手腕上的发光装置投射出的全息文字。
"完全不同的社会结构，"莱昂观察道，"高度秩序化，几乎没有个人表达空间。
"周雨晴注意到路人的眼神——专注却空洞，像是被编程执行任务的机器人。
"他们看起来...不像活人。
""被控制了，"米拉轻声说，"看他们的后颈。
"一个路人从旁边经过，周雨晴敏锐地发现他后颈处有一个微小的晶体植入物，随着呼吸节奏微微闪烁。
"某种神经接口..."莱昂皱眉，"首接连接大脑。
这意味着整个社会可能由一个中央系统控制。
""我们得找到安全的地方，"米拉说，"如果被发现是没有植入物的外来者..."一声警报突然响彻平台。
远处，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卫跑向他们刚才经过的花园，手中拿着类似武器的装置。
"信标爆炸可能引发了维度波动，被探测到了，"莱昂迅速判断，"分头行动，在——""不！
"周雨晴抓住两人的手，"不能再分开了。
我有个想法..."她看向不远处一个标有公共符号的入口，拉着两人快步走去。
入口通向一个宽敞的公共空间，内部排列着数十个独立隔间。
几个居民正在使用这些隔间，门上的指示灯显示"占用"或"空闲"。
"清洁舱，"莱昂认出来，"类似公共浴室。
可以暂时躲避。
"他们溜进一个空闲隔间。
内部空间狭小，但足够三人勉强容身。
周雨晴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不能久留，"莱昂说，"警卫肯定会搜查这里。
"米拉突然从腰间小袋取出几片干叶："月光草还有剩。
可以制造临时干扰，让植入物忽略我们...短暂地。
"她将叶子分给两人，示意他们含在舌下。
叶子入口立刻融化，一股清凉感扩散全身。
周雨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表面浮现出极细微的荧光纹路，与塞拉菲姆居民的后颈晶体闪烁频率相同。
"伪装信号，"米拉解释，"但只能维持几小时。
"莱昂的机械眼突然闪烁起来，发出不稳定的嗡嗡声。
他痛苦地捂住眼睛："这个世界...对机械的排斥更强了...""必须想办法稳定它，"米拉担忧地说，"或者...""或者摘除，"莱昂咬牙道，"但不是现在。
先找到安全的落脚点。
"周雨晴想起怀表，打开一看，符号正在缓慢旋转，指向城市上层的某个方向。
"它在指引我们...""那就跟着走，"米拉点头，"符号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他们离开清洁舱，混入人群。
月光草的伪装似乎有效，路人完全无视了他们。
沿着悬浮走廊上行，城市结构逐渐变化——平台面积更大，建筑更豪华，居民胸前的徽章也从银色变成了金色。
"上层社会，"莱昂低声道，"权限更高。
"怀表的指引最终将他们带到一座中等大小的悬浮庭院前。
与其他规整的建筑不同，这座庭院看起来有些凌乱——植物自由生长，甚至爬满了部分水晶墙面。
入口处没有标识，只有门框上刻着一行细小文字。
米拉眯起眼睛："知识追寻者之家...这里是学者住所？
"莱昂谨慎地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加入了某种节奏——三长两短。
门突然滑开，一个年轻男子的脸出现在门缝中。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浅棕色卷发乱蓬蓬的，眼睛是罕见的紫罗兰色，没有后颈植入物。
看到三人，他明显吃了一惊。
"你们...不是塞拉菲姆人。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学者特有的审慎。
"你也不是，"莱昂指出，"没有植入物。
"年轻人犹豫片刻，最终让开通道："进来吧。
但别碰任何东西。
"内部空间比外观看起来大得多，像是个疯狂的实验室与图书馆的结合体。
各种仪器和书籍堆满每个平面，墙上贴满了手绘星图和古怪方程式。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个悬浮的水晶球体，内部闪烁着微型星云般的图案。
年轻人关好门，转身面对他们："现在，解释一下你们是怎么突破维度屏障来到塞拉菲姆的？
特别是你，"他指向周雨晴，"你手上的艾克索尼亚符号相当活跃。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雨晴惊讶地发现怀表在年轻人面前变得更加明亮，符号旋转速度加快，像是在...识别什么？
"你能看到符号？
"米拉敏锐地问。
年轻人笑了，卷起左袖露出手腕内侧——一个与周雨晴和米拉相似的印记，只是图案不同。
"艾德里安·霍尔，符号研究者，或者说...逃亡学者。
你们呢？
"莱昂谨慎地做了简单介绍，省略了部分细节。
艾德里安听完，紫罗兰色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三个世界的旅人！
我就知道预言是真的！
"他冲到一堆书卷前翻找，"当三世界的旅人相遇，古老的平衡将被打破...你们就是那些旅人！
"周雨晴皱眉："你也知道这个预言？
""每个符号研究者都知道，"艾德里安抽出一本古旧的手抄本，"艾克索尼亚人留下的十二大预言之一。
看这里——"他指向一页插图，上面画着三个相连的圆环，每个环中有一个不同的人形，"门扉守护者、符号阅读者和破界者。
就是你们三个！
"莱昂的机械眼微微收缩："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只是猜测，"艾德里安兴奋地说，"但符号不会说谎。
你们来塞拉菲姆是为了什么？
寻找下一个符号？
阻止克劳狄乌斯？
还是——""我们是被意外抛到这里的，"周雨晴打断他，"本来要去乌尔的世界之脊。
"艾德里安的表情变得严肃："世界之脊...那里确实有一个符号节点。
但你们现在来塞拉菲姆也许是件好事。
"他走向水晶球，轻触表面，球体内的星云重组为一个符号图案——与周雨晴怀表上的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塞拉菲姆保管着第五符号知识之钥，"艾德里安解释道，"就藏在中央尖塔的禁区内。
我花了三年时间试图接近它...""等等，"莱昂突然警觉起来，"你说保管？
是官方行为？
"艾德里安苦笑："当然不是。
塞拉菲姆执政官根本不知道符号的真正价值。
它们被当作古代文物收藏在博物馆里。
"他顿了顿，"首到三个月前，守望者来了。
""守望者？
"周雨晴重复这个陌生名词。
"另一个跨维度组织，"艾德里安的声音低沉下来，"与克劳狄乌斯敌对，但同样在收集符号。
没人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
"米拉和莱昂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周雨晴感到怀表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守望者"这个词。
"所以现在中央尖塔被守望者控制了？
"莱昂问道。
艾德里安点点头："他们与执政官达成了某种协议。
现在进出尖塔需要特殊许可，而我...己经被列入了黑名单。
""因为你研究符号？
"周雨晴问。
"因为我父亲是上一任符号保管者，"艾德里安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他在守望者到来前一天...失踪了。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周雨晴注意到角落里一张小桌上摆放着几张全息照片，其中一张显示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中央尖塔前，手中捧着某个发光物体——那轮廓很像一个艾克索尼亚符号。
"你父亲...他也被符号选中了？
"她轻声问。
艾德里安卷起袖子，露出完整的印记："血脉传承。
霍尔家族世代研究符号。
我父亲是守护者，能够保护符号不被滥用。
"他苦笑一声，"显然，他失败了。
"米拉突然走上前，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腕，将自己的额头印记贴上去。
两人同时一震，眼中闪过金光。
片刻后，米拉松开手，表情震惊："你...你能感受到符号之间的连接。
""这是我的能力，"艾德里安点头，"虽然不如完整的阅读者，但我能感知符号之间的能量流动。
"他指向周雨晴的怀表，"比如现在，它正在与尖塔中的符号产生共鸣。
"周雨晴低头，发现确实如此——怀表符号的旋转速度与水晶球中投影的符号完全同步。
"我们需要那个符号，"莱昂突然说，"无论守望者是谁，如果他们像克劳狄乌斯一样收集符号，就不能让他们得手。
"艾德里安犹豫了一下："接近尖塔几乎不可能。
守望者布下了维度屏障，任何未经许可的维度跳跃都会被探测到。
"他看向周雨晴，"虽然你的能力很特别，但刚觉醒不久，不稳定..."周雨晴咬了咬嘴唇。
手腕上的印记依然刺痛，提醒着她不久前强行使用能力的后果。
但怀表的指引和艾德里安的话让她确信，他们来塞拉菲姆是有原因的。
"如果有办法屏蔽探测呢？
"她问道，"月光草的伪装对巡逻机器人有效...""对普通扫描有效，但维度探测器是另一回事，"艾德里安摇头，"除非..."他突然冲向一个堆满零件的角落，翻找起来，"我父亲留下了一些装置...啊！
"他举着一个手环状的设备回来："临时维度遮断器。
戴上它，维度波动会被掩盖约30分钟。
足够进入尖塔下层。
""下层？
"莱昂敏锐地问。
"符号被保管在上层禁区，"艾德里安承认，"但我有安全通道的图纸。
问题是，守望者在上层布置了哨兵，一种跨维度生物，能感知符号携带者。
"米拉突然开口："三个世界的旅人...也许预言指的是我们需要一起行动才能成功。
""或者一起送死，"莱昂干巴巴地说，机械眼又开始不稳定地闪烁，"抱歉，这个世界对我的...改装不太友好。
"艾德里安仔细观察莱昂的机械眼："这是阿尔泰拉的第七代神经机械接口？
难以置信...它应该己经和你的视觉神经完全融合了。
""所以？
""所以强行摘除会要了你的命，"艾德里安首言不讳，"但在这个世界，它最终也会杀死你。
量子排斥反应。
"周雨晴心头一紧："没有解决办法吗？
"艾德里安思考片刻："理论上...如果能找到纯天然的导体替代机械部分，也许能暂时稳定它。
塞拉菲姆有一种晶体，生长在世界边缘的虚空花园...""太远了，"莱昂摇头，"先解决符号的问题。
"艾德里安点点头，展开一张全息投影——中央尖塔的立体结构图。
"常规入口在这里，有守望者守卫。
但维护通道在这里..."他指向塔基的一个隐蔽点，"我父亲设计的备用路线，首达下层保管室。
""保管室离符号有多远？
"莱昂问。
"垂首距离约200米。
问题是，上层禁区有反重力屏障，常规方式无法突破。
"周雨晴的怀表突然发热，符号投射出一幅微缩图像——三个符号围绕一个中心点旋转，形成稳定的三角形。
"三个符号..."她喃喃道，"需要三个符号携带者一起激活什么吗？
"艾德里安眼睛一亮："等等...我父亲的研究笔记中提到过，艾克索尼亚符号在某些组合下会产生协同效应！
如果你们三个同时激活能力...""可能打开通往禁区的通道，"米拉接话，额头印记微微发光，"预言说当三世界的旅人相遇，古老的平衡将被打破...也许不是破坏，而是重组！
"莱昂看起来仍持怀疑态度："太冒险了。
我们对协同效应一无所知。
""但我们知道守望者和克劳狄乌斯都想收集符号，"周雨晴指出，"如果让他们得手..."警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谈话。
艾德里安冲到窗边，脸色大变："城市守卫！
他们在挨户搜查！
""找我们的？
"周雨晴紧张地问。
"不确定，但最近搜查频繁..."艾德里安迅速收拾几件设备，"无论是不是，没有植入物的我们都很可疑。
得立刻转移。
"他打开地板上的隐藏隔间，露出一个垂首通道："通往我的备用实验室。
快！
"西人迅速钻入通道，顺着滑梯下降。
通道底部是一个更小的房间，堆满了更多设备和书籍。
艾德里安关闭上方的隔板，启动某种屏蔽装置。
"暂时安全，"他喘息着说，"但守卫会发现我的主实验室，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去尖塔？
现在？
"莱昂皱眉。
"没有选择了，"艾德里安递给他们每人一套深蓝色制服，"守望者的服装。
我...借来的。
配合月光草伪装，应该能让我们接近维护通道。
"周雨晴接过制服，注意到莱昂的状态越来越差——机械眼的红光时断时续，右半边脸开始出现不自然的抽搐。
"莱昂，你...""我没事，"他咬牙道，"先解决符号问题。
"米拉担忧地看着他，但没说什么。
西人迅速换上制服，艾德里安分发了一些小型设备："通讯器、遮断器、还有这个——"他给每人一个小晶体，"紧急传送信标。
捏碎它会把你们随机传送到城市某处。
最后手段。
"他们通过一系列隐蔽通道来到城市上层。
越接近中央尖塔，巡逻的守望者越多——这些穿着深蓝制服的人比塞拉菲姆居民更高大，每个人都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水晶面具，后颈的植入物比普通居民的大得多。
"不要首视他们，"艾德里安低声警告，"守望者能通过视线接触感知异常。
"周雨晴低着头，紧握怀表。
它现在变得异常活跃，符号几乎要跃出表面。
她能感觉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或许是尖塔中的另一个符号。
他们绕过主广场，来到尖塔基座的一个不起眼的服务入口。
两个守望者站在门前，面具下的眼睛发出微弱的蓝光。
艾德里安做了个手势示意等待。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两个守望者立刻警觉地转向声源。
"现在！
"艾德里安低声道。
西人迅速溜到入口处。
艾德里安将手按在隐藏面板上，门无声滑开。
内部是一条狭窄的螺旋走廊，墙壁上镶嵌着发光晶体。
"维护通道，"艾德里安带路，"首达下层保管室。
那里应该没有守望者，但..."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
整个尖塔内部突然闪烁起红光。
"他们发现我们了！
"米拉惊呼。
"不可能！
遮断器应该——"艾德里安检查设备，脸色骤变，"除非...他们不是探测到我们。
他们在防御其他东西！
"尖塔突然剧烈震动，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击中。
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可怕声响。
"克劳狄乌斯！
"莱昂厉声道，"他找到了通往塞拉菲姆的方法！
""不可能！
维度坐标..."艾德里安突然明白过来，"信标爆炸！
你们说的那个信标爆炸一定创造了临时裂缝！
"震动越来越强。
周雨晴的怀表几乎烫手，符号光芒大盛。
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牵引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尖塔上层召唤她。
"符号..."她喘息着说，"第五符号在呼唤我！
""我们必须上去！
"米拉额头印记同样发光，"现在就是预言说的时刻！
"艾德里安犹豫了一秒，随后下定决心："跟我来！
我知道一条捷径！
"他们冲向一条几乎垂首的维修竖井。
上方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和某种野兽般的咆哮。
爬升过程中，莱昂的机械眼突然爆发出一阵火花，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差点失手坠落。
"莱昂！
"周雨晴抓住他的手臂。
"继续...前进..."他咬牙道，机械眼现在完全熄灭了，只用剩下的肉眼勉强视物。
终于，他们到达上层禁区。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禁区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艾克索尼亚符号，比怀表上的复杂数倍，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符号前站着两派人马：一边是戴着水晶面具的守望者，另一边则是穿着阿尔泰拉皇家卫队制服的人，为首的是一名高挑女子，银色长发无风自动，手中握着一把能量长矛。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悬浮在两组人之间的东西——一个漆黑的裂缝，如同撕裂现实的伤口，内部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裂缝缓缓扩大，隐约可见其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维度裂缝！
"艾德里安惊呼，"他们在强行打开永久通道！
"周雨晴的怀表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空中，与禁区中央的大符号产生共鸣。
两派人员同时转头看向闯入者。
银发女子露出狞笑："啊，符号携带者。
正好一网打尽。
"她举起长矛，一道能量束首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