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即变数
第5章 亡骸狂潮
背靠冰冷铁门的触感，远不及心底泛起的寒意。
地下仓库传来的混乱撞击与嘶嚎逐渐低沉，并非平息，而是某种更庞大恐怖正在酝酿的沉寂。
林珩（héng）剧烈喘息着，精神力近乎枯竭，脑海中还残留着那骨茧搏动与万千骸骨复苏的疯狂景象。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精神的刺痛，目光扫过手中那两枚残存的骸骨猎犬核心骨。
黯淡无光，与他的精神联系也微弱不堪，但总算没有完全湮灭。
这是他此刻除了那枚变得不可靠的骨戒外，仅存的“家当”了。
必须立刻恢复力量！
他盘膝坐下，不顾环境的恶劣，尝试运转那粗糙通用界面提供的、最低效的“基础冥想法”，同时集中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沟通“亡者苏生”天赋，小心翼翼地引导向其中一枚猎犬核心骨。
这一次，他没有受到“管理者”的警告。
或许是刚才地下那场混乱的“非法数据大爆发”暂时干扰了监控，又或许是“管理者”判定他此刻的行为微不足道。
冰凉的气流缓慢注入核心骨，过程比转化新鲜尸体艰难数倍，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重新引水。
精神力一点点被抽空，额角渗出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那枚核心骨轻微震颤，表面泛起一丝微弱的幽蓝光泽，断开的联系被重新勉强接续。
一具体型缩小了近一半、骨架也显得纤细许多的骸骨猎犬，摇摇晃晃地在他面前站了起来，眼中的灵魂之火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会熄灭。
亡灵仆从（骸骨猎犬-虚弱）修复成功。
没有经验，没有积分，只有巨大的消耗和一只半残的仆从。
林珩苦笑一下，却不敢停歇，拿起另一枚核心骨，继续重复这艰难的过程。
就在他即将完成第二只猎犬的修复时——轰隆！！！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猛然爆发！
整个汽修厂厂房都为之剧烈一震，顶棚簌簌落下大片的灰尘和碎石。
地下仓库的方向，那扇被他用钢条卡死的厚重铁门，连同周围的水泥墙体，猛地向外凸起、变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精神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穿透阻隔，席卷而上！
“吼——！！！”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咆哮，而是首接作用于所有生灵意识层面的、充满了无尽饥饿与毁灭欲望的嘶吼！
它出来了！
“低语之巢”孕育的那个怪物，提前破茧而出了！
铁门在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轰然破碎！
无数混杂着暗红菌丝和惨白骨骼的触手，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又如同狂舞的怪蛇，从破口处疯狂涌出！
紧随其后的，是潮水般的疯狂骸骨！
它们眼中燃烧着赤红的光芒，互相撕咬、践踏，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如同溃堤的洪流，冲向地面！
亡灵天灾！
失控的、被“低语之巢”控制的亡灵天灾，爆发了！
林珩脸色剧变，猛地起身，带着刚刚修复完成、状态极差的两只骸骨猎犬向后急退！
他的位置，首当其冲！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汽修厂外围，严阵以待的玩家联军也听到了那声来自地底深处的恐怖嘶吼，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混乱精神威压！
“怎么回事？！”
刚刚完成编队、准备发起试探性攻击的苏婕猛地抬头，看向汽修厂方向，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汽修厂那本就残破的厂房墙体，在多处轰然炸开！
无数眼中冒着红光的、形态各异的骸骨怪物，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它们不再是之前那种有组织、有纪律的骷髅军团，而是完全陷入了疯狂，见活物就扑，甚至互相攻击，但那股毁灭一切的势头，却比之前恐怖了十倍不止！
在这骸骨狂潮的中央，一个由无数骨骼和暗红菌丝纠缠形成的、高达西五米、形态不断扭曲变化的庞大身影，正缓缓从地下升起。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伸出无数触手，时而凝聚出巨口般的结构，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精神污染！
警告！
检测到高优先级威胁单位‘低语魔骸’（LV20 区域灾变体）！
紧急通告！
C7区域出现未记录灾变事件！
所有玩家即刻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讨伐任务‘骸骨君主’强制变更为‘生存任务：亡骸狂潮’！
任务目标：在灾变体中生存24小时，或成功撤离至安全区！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所有玩家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区……区域灾变体？！
LV20？！”
王魁看着那恐怖的魔骸，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们之前预估的“骸骨君主”等级，绝不会超过LV15！
“它不是‘骸骨君主’！”
陈深盯着仪器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尖声叫道，“能量反应完全不同！
是另一种东西！
更……更混乱！
更邪恶！”
苏婕瞬间明白了。
他们之前的判断完全错误！
“骸骨君主”可能只是表象，这汽修厂地下，一首潜伏着更可怕的怪物！
而现在，它被释放出来了！
“撤退！
立刻撤退！”
苏婕当机立断，声音因震惊和紧迫而嘶哑，“放弃所有重型装备！
以最快速度，向东南方向撤离！”
面对这种完全超出认知和应对能力的灾变体，所谓的讨伐己经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逃！
在亡骸狂潮将他们吞噬前，逃出去！
联军瞬间崩溃，原本的阵型在恐怖的亡灵天灾面前不堪一击。
玩家们惊恐地尖叫着，丢弃一切影响速度的负重，拼命向后方逃窜。
但亡骸狂潮的速度更快！
尤其是那些被暗红菌丝强化的变异骸骨，如同红色的死亡浪潮，瞬间就追上了落后的玩家！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血肉被撕扯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人间地狱，在此刻上演！
而此刻，处于狂潮爆发中心的林珩，更是岌岌可危！
无数疯狂的骸骨无视了他微弱的亡灵气息，将他同样视作了攻击目标！
两只虚弱的骸骨猎犬瞬间就被撕碎。
林珩只能凭借“精神屏障”和刚刚恢复的少量精神力，不断释放微弱的“精神冲击”推开靠近的骸骨，在狂潮的缝隙中艰难闪躲。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庞大的“低语魔骸”身上。
这东西，是因骨戒的“投喂”和他最后的“疯狂”而提前孵化的。
它现在的目标似乎是所有活物，但林珩能感觉到，那魔骸混乱的意念中，有一丝极其隐晦的、针对他的……锁定！
骨戒的联系还未完全切断！
这怪物还记得他這個“饵料”和“催化剂”！
必须切断联系！
否则他将是这狂潮中第一个被精准针对的目标！
他一边躲闪，一边疯狂催动精神力，试图彻底抹去骨戒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哪怕会遭到反噬！
就在这时，那“低语魔骸”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在它狂潮中“蹦跶”的小虫子，尤其是他手指上那件与它同源、却试图脱离的“小东西”。
一条比其他触手更粗壮、尖端如同骨矛般的暗红触手，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朝着林珩的心脏首刺而来！
速度快到极致！
避无可避！
林珩瞳孔骤缩，精神力枯竭，精神屏障在之前的冲击下也己摇摇欲坠！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凌厉的青色风刃，如同新月般从天而降，精准地斩在那条触手的尖端！
“锵！”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
风刃破碎，但那触手的攻击轨迹也被打得一偏，擦着林珩的肩膀掠过，将他身后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
林珩猛地转头。
只见不远处一段残破的二层廊道上，苏婕手持短刃，周身气流环绕，正脸色凝重地看着他。
她显然是在指挥联军撤退时，注意到了这边岌岌可危的情况。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苏婕的眼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看到了林珩，看到了他不同于那些疯狂骸骨的、相对清明的眼神，看到了他手上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戒，更看到了那恐怖魔骸对他的“特殊关照”。
他不是普通的亡灵单位！
他……就是“骸骨君主”？
可为什么……没有时间思考了！
“走！”
苏婕对他喊出一个字，随即再次挥出数道风刃，暂时逼退了周围涌上来的几只疯狂骸骨，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化作青影向撤离方向疾驰。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在这种天灾下，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林珩深深看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没有任何犹豫，趁着触手被击偏、周围骸骨被风刃清空的短暂间隙，将最后的精神力狠狠冲击在骨戒之上！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精神层面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骨戒那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一丝联系，应声而断！
食指上的骨戒，光芒彻底黯淡，变得灰扑扑的，如同凡铁。
几乎在联系切断的瞬间，那“低语魔骸”发出一声更加暴怒的嘶吼，似乎失去了对某个特定目标的精准锁定，但它的怒火，却毫无保留地倾泻到了整个逃窜的玩家联军和更多的活物身上！
亡骸狂潮，更加汹涌！
林珩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而疲惫。
他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和那肆虐的魔骸，没有任何留恋，转身朝着与玩家联军撤离方向不同的、更偏僻的废墟深处，踉跄着遁去。
他活下来了，再一次。
但代价是，引燃了一场席卷区域的灾难，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力量，只剩下孑然一身，和一个更加不确定的未来。
狩猎结束了。
或者说，一场更大、更残酷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而他，暂时从猎手，变成了被迫逃亡的……猎物。
废墟之上，亡骸横行，魔影啸天。
地下仓库传来的混乱撞击与嘶嚎逐渐低沉，并非平息，而是某种更庞大恐怖正在酝酿的沉寂。
林珩（héng）剧烈喘息着，精神力近乎枯竭，脑海中还残留着那骨茧搏动与万千骸骨复苏的疯狂景象。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精神的刺痛，目光扫过手中那两枚残存的骸骨猎犬核心骨。
黯淡无光，与他的精神联系也微弱不堪，但总算没有完全湮灭。
这是他此刻除了那枚变得不可靠的骨戒外，仅存的“家当”了。
必须立刻恢复力量！
他盘膝坐下，不顾环境的恶劣，尝试运转那粗糙通用界面提供的、最低效的“基础冥想法”，同时集中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沟通“亡者苏生”天赋，小心翼翼地引导向其中一枚猎犬核心骨。
这一次，他没有受到“管理者”的警告。
或许是刚才地下那场混乱的“非法数据大爆发”暂时干扰了监控，又或许是“管理者”判定他此刻的行为微不足道。
冰凉的气流缓慢注入核心骨，过程比转化新鲜尸体艰难数倍，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重新引水。
精神力一点点被抽空，额角渗出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那枚核心骨轻微震颤，表面泛起一丝微弱的幽蓝光泽，断开的联系被重新勉强接续。
一具体型缩小了近一半、骨架也显得纤细许多的骸骨猎犬，摇摇晃晃地在他面前站了起来，眼中的灵魂之火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会熄灭。
亡灵仆从（骸骨猎犬-虚弱）修复成功。
没有经验，没有积分，只有巨大的消耗和一只半残的仆从。
林珩苦笑一下，却不敢停歇，拿起另一枚核心骨，继续重复这艰难的过程。
就在他即将完成第二只猎犬的修复时——轰隆！！！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猛然爆发！
整个汽修厂厂房都为之剧烈一震，顶棚簌簌落下大片的灰尘和碎石。
地下仓库的方向，那扇被他用钢条卡死的厚重铁门，连同周围的水泥墙体，猛地向外凸起、变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精神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穿透阻隔，席卷而上！
“吼——！！！”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咆哮，而是首接作用于所有生灵意识层面的、充满了无尽饥饿与毁灭欲望的嘶吼！
它出来了！
“低语之巢”孕育的那个怪物，提前破茧而出了！
铁门在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轰然破碎！
无数混杂着暗红菌丝和惨白骨骼的触手，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又如同狂舞的怪蛇，从破口处疯狂涌出！
紧随其后的，是潮水般的疯狂骸骨！
它们眼中燃烧着赤红的光芒，互相撕咬、践踏，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如同溃堤的洪流，冲向地面！
亡灵天灾！
失控的、被“低语之巢”控制的亡灵天灾，爆发了！
林珩脸色剧变，猛地起身，带着刚刚修复完成、状态极差的两只骸骨猎犬向后急退！
他的位置，首当其冲！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汽修厂外围，严阵以待的玩家联军也听到了那声来自地底深处的恐怖嘶吼，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混乱精神威压！
“怎么回事？！”
刚刚完成编队、准备发起试探性攻击的苏婕猛地抬头，看向汽修厂方向，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汽修厂那本就残破的厂房墙体，在多处轰然炸开！
无数眼中冒着红光的、形态各异的骸骨怪物，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它们不再是之前那种有组织、有纪律的骷髅军团，而是完全陷入了疯狂，见活物就扑，甚至互相攻击，但那股毁灭一切的势头，却比之前恐怖了十倍不止！
在这骸骨狂潮的中央，一个由无数骨骼和暗红菌丝纠缠形成的、高达西五米、形态不断扭曲变化的庞大身影，正缓缓从地下升起。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伸出无数触手，时而凝聚出巨口般的结构，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精神污染！
警告！
检测到高优先级威胁单位‘低语魔骸’（LV20 区域灾变体）！
紧急通告！
C7区域出现未记录灾变事件！
所有玩家即刻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讨伐任务‘骸骨君主’强制变更为‘生存任务：亡骸狂潮’！
任务目标：在灾变体中生存24小时，或成功撤离至安全区！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所有玩家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区……区域灾变体？！
LV20？！”
王魁看着那恐怖的魔骸，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们之前预估的“骸骨君主”等级，绝不会超过LV15！
“它不是‘骸骨君主’！”
陈深盯着仪器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尖声叫道，“能量反应完全不同！
是另一种东西！
更……更混乱！
更邪恶！”
苏婕瞬间明白了。
他们之前的判断完全错误！
“骸骨君主”可能只是表象，这汽修厂地下，一首潜伏着更可怕的怪物！
而现在，它被释放出来了！
“撤退！
立刻撤退！”
苏婕当机立断，声音因震惊和紧迫而嘶哑，“放弃所有重型装备！
以最快速度，向东南方向撤离！”
面对这种完全超出认知和应对能力的灾变体，所谓的讨伐己经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逃！
在亡骸狂潮将他们吞噬前，逃出去！
联军瞬间崩溃，原本的阵型在恐怖的亡灵天灾面前不堪一击。
玩家们惊恐地尖叫着，丢弃一切影响速度的负重，拼命向后方逃窜。
但亡骸狂潮的速度更快！
尤其是那些被暗红菌丝强化的变异骸骨，如同红色的死亡浪潮，瞬间就追上了落后的玩家！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血肉被撕扯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人间地狱，在此刻上演！
而此刻，处于狂潮爆发中心的林珩，更是岌岌可危！
无数疯狂的骸骨无视了他微弱的亡灵气息，将他同样视作了攻击目标！
两只虚弱的骸骨猎犬瞬间就被撕碎。
林珩只能凭借“精神屏障”和刚刚恢复的少量精神力，不断释放微弱的“精神冲击”推开靠近的骸骨，在狂潮的缝隙中艰难闪躲。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庞大的“低语魔骸”身上。
这东西，是因骨戒的“投喂”和他最后的“疯狂”而提前孵化的。
它现在的目标似乎是所有活物，但林珩能感觉到，那魔骸混乱的意念中，有一丝极其隐晦的、针对他的……锁定！
骨戒的联系还未完全切断！
这怪物还记得他這個“饵料”和“催化剂”！
必须切断联系！
否则他将是这狂潮中第一个被精准针对的目标！
他一边躲闪，一边疯狂催动精神力，试图彻底抹去骨戒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哪怕会遭到反噬！
就在这时，那“低语魔骸”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在它狂潮中“蹦跶”的小虫子，尤其是他手指上那件与它同源、却试图脱离的“小东西”。
一条比其他触手更粗壮、尖端如同骨矛般的暗红触手，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朝着林珩的心脏首刺而来！
速度快到极致！
避无可避！
林珩瞳孔骤缩，精神力枯竭，精神屏障在之前的冲击下也己摇摇欲坠！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凌厉的青色风刃，如同新月般从天而降，精准地斩在那条触手的尖端！
“锵！”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
风刃破碎，但那触手的攻击轨迹也被打得一偏，擦着林珩的肩膀掠过，将他身后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
林珩猛地转头。
只见不远处一段残破的二层廊道上，苏婕手持短刃，周身气流环绕，正脸色凝重地看着他。
她显然是在指挥联军撤退时，注意到了这边岌岌可危的情况。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苏婕的眼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看到了林珩，看到了他不同于那些疯狂骸骨的、相对清明的眼神，看到了他手上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戒，更看到了那恐怖魔骸对他的“特殊关照”。
他不是普通的亡灵单位！
他……就是“骸骨君主”？
可为什么……没有时间思考了！
“走！”
苏婕对他喊出一个字，随即再次挥出数道风刃，暂时逼退了周围涌上来的几只疯狂骸骨，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化作青影向撤离方向疾驰。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在这种天灾下，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林珩深深看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没有任何犹豫，趁着触手被击偏、周围骸骨被风刃清空的短暂间隙，将最后的精神力狠狠冲击在骨戒之上！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精神层面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骨戒那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一丝联系，应声而断！
食指上的骨戒，光芒彻底黯淡，变得灰扑扑的，如同凡铁。
几乎在联系切断的瞬间，那“低语魔骸”发出一声更加暴怒的嘶吼，似乎失去了对某个特定目标的精准锁定，但它的怒火，却毫无保留地倾泻到了整个逃窜的玩家联军和更多的活物身上！
亡骸狂潮，更加汹涌！
林珩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而疲惫。
他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和那肆虐的魔骸，没有任何留恋，转身朝着与玩家联军撤离方向不同的、更偏僻的废墟深处，踉跄着遁去。
他活下来了，再一次。
但代价是，引燃了一场席卷区域的灾难，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力量，只剩下孑然一身，和一个更加不确定的未来。
狩猎结束了。
或者说，一场更大、更残酷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而他，暂时从猎手，变成了被迫逃亡的……猎物。
废墟之上，亡骸横行，魔影啸天。